第24章 第二十四章失足老虎在線互毆
“妹子,你坐我位置上了。”
松蘿感覺後門對面不應該有動物展位,但還是站起來朝旁邊看。剛把頭轉過去,松蘿捂着嘴往後仰着徹底驚了。此時此刻松蘿面前悠悠矗立着一隻淺色的超長毛老虎。這老虎身上背上的皮毛是一種暖暖的灑金色,脊樑上的王字花紋全部是甜甜的焦糖色,而肚子上的毛居然全部是軟軟的奶油色。這三種顏色融合在一起渾然天成,老虎看起來就像是一隻散發着金色柔光的巨大甜點心,而且還是奶味很重鬆軟入口即化的那種。看着松蘿的表情老虎微微一笑:
“你好,我是金虎,屬於南洋虎的特殊色虎。我們金虎是世界上最漂亮可愛的老虎。”
看着這隻老虎松蘿瞬間熱血上頭,不由自主地把手探過去,將整個手掌放在了老虎奶油色的肚腩上。就在感受到毛毛溫暖觸感的瞬間,松蘿意識到自己這樣是非常不禮貌的。畢竟就算是在好點的妓院裏,嫖客想要觸摸ji女也要經歷漫長的撒幣過程然後再提出申請,ji女和媽媽都同意後才能動手摸。雖然來參展被摸來摸去這些動物也算是失足了,但自己面前的畢竟是南洋虎,再怎麼失足人家也是外賓,自己這樣會給九州人民丟臉,就好像北周人沒喫過沒見過一樣。
這麼想着松蘿做出個懊惱的表情將手收了回來:
“哎,手慢了沒按到那隻蚊子。”
這時那隻金虎擡起了雞蛋羹色的爪子,直接按着松蘿的手繼續撫摸自己下腹那片粉禿禿但長着一片小絨毛的肚腩:
“放棄內心的雜念,認真去觸摸,認真去體驗,感受我們金虎那片溫暖的港灣。”
雖然這動作太突然令人本能地牴觸,但就在下一瞬間,松蘿猛地發現金虎肚腩上的皮毛是又暖又蓬鬆一層一層的,而且每片皮毛的觸感都有着微妙的分別,簡而言之就是這件皮草充滿層次感。深吸了一口氣,松蘿慢慢閉上眼,只感覺自己的手進入了一個毛茸茸的天堂。松蘿似乎看到一片片七彩祥雲在自己身邊飛來飛去,仔細看時這片片祥雲都是鼓鼓的貓科動物。此刻四周也彷彿響起了某個一千年後名爲《中華小當家》動畫片的bgm,而天上則掉下無數繽紛的玫瑰花瓣。沉浸在甜美的溫柔鄉中,松蘿只感覺自己如同磕了藥一樣魂飛天外,這兩個月來的一切完全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別說是李家的大麻煩被趕出了腦海,就連李家是啥此時此刻松蘿都有點想不起來了。
見松蘿閉着眼露出陶醉的微笑,金虎勾起一側嘴角,又將松蘿的手徐徐朝下方推去:
“金虎不但長得好看,而且皮毛也很有特色。和毛又短又硬的東北虎不同,金虎是虎中的金漸層,皮毛下面有柔和的絨毛打底,上面的毛髮也柔軟厚實。我們的每一個毛囊裏都會長出十根以上置地與功能不同的毛髮,讓你一次體驗到不同的長度與硬度。”
在這種怪誕的動作與語言刺激下,松蘿有點清醒了。松蘿心想不會吧,你們這些老虎怎麼一個比一個猥瑣?其實公的猥瑣點也不是不能理解,但作爲老虎你好歹去猥褻母老虎啊,怎麼全都衝着人來了?尷尬到腳趾摳地,松蘿瞬間想把手抽回來,但剛一動又開始對那絕世肚腩戀戀不捨。松蘿心想這隻老虎長得這麼溫吞可愛,難道它真的會是流氓?會不會是自己太敏感想多了,如果因爲想多沒摸豈不是虧大了?
轉念一想,松蘿又覺得就算它真是流氓,在這種大庭廣衆之下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既然如此倒不如不點破。既然你饞我身子能pua我,那我也可以饞你身子pua你,博弈而已何必着急撤退呢?
見松蘿表情不斷變化但沒把手拿開,金虎笑眯眯道:
“看你的樣子大概是個初級散仙,所以也是第一次到這個博覽會上來吧?你來之前,應該有人教過你感受動物的最佳方式吧?”
不想管這套過於古董的泡妞話術,松蘿專注用兩隻手在金虎身上擼來擼去:
“沒,沒有呢。可以說一下是什麼流程嗎?”
金虎眯着眼揉松蘿的手:
“喜歡動物的人,往往能在看到動物時感受到放鬆與歡喜。但這種歡喜的持續時間是非常短暫的,看過一隻漂亮的動物後你很快就不會再高興了。所以更深一層的動物愛好者,會將小動物養在自己家裏,心情不好時就把動物拿來擼一擼,這樣一來你就能感受到更深層次的喜悅與放鬆。這種放鬆能夠深入你的心靈,徐徐插進你的靈魂,讓你得到極樂般的享受。你有沒有想過,這是爲什麼呢?”
感覺對方話術太熟應該是個慣犯,松蘿一邊摸老虎胸毛一邊心不在焉地搭訕:
“那這是爲什麼呢?”
金虎露出一個陶醉的表情,用尾巴尖來戳松蘿的大腿和臀部:
“五感,當然是五感。如果只用視覺去領略,那麼你就只能感覺到一個維度的快樂,體驗到動物一個維度的美好。如果使用觸覺,這種快樂就昇華到了兩個維度變得更加立體,能夠深入你的骨髓刺激你的靈魂。但到了這個程度,洗滌與美好也只能停留在表層,不能突破的人永遠都無法感受到動物真正的妙處。”
此刻松蘿已經被這套說辭蠢得受不了,但爲了多摸一會還是裝蠢努力捧哏:
“真的嗎?那麼怎樣才能真正感受到真正的極樂?是不是應該聞一聞您的味道?”
見說得入港,老虎低下頭看向松蘿眼睛裏都閃出了小星星:
“我和你投緣,能夠渡你也是我的功德。你可以把頭埋在我的肚子裏,一邊摸我的毛一邊感受我們南洋虎的氣息。但這裏不方便,我們可以去九重天客棧開間房徐徐地聞,我們現在就去吧。”
見這隻金虎推着自己想從後門出去開客棧,松蘿翻了個脫窗白眼。都成仙的老虎了怎麼還是擺脫不了這種低級趣味?老是這樣你還成仙幹啥,就是爲了把開客棧的主戰場從人間轉移到天界嗎?
眼看必須剎停,松蘿退開一步做了個停的動作:
“金虎大哥,我真的很想跟你去。可我不是散仙,是其他動物的隨從,這樣走了我主人要罵的。我看還是……”
看着老虎金燦燦的皮毛,松蘿咬了下嘴脣又改口道:
“我看您還是讓我先試聞一下。試聞以後,我們下次再約好去客棧聞好不好呢?”
聽見這話金虎頓時皺起眉頭,但瞧着松蘿嬌憨柔弱不斷摳手的模樣眉毛又垂了下來。見對方示意自己來聞,松蘿四下看看,確定無人立刻走近幾步把整個臉塞進了老虎的肚腩裏,直接把老虎毛壓出一個坑。正陶醉地吸着老虎鋸末一樣的體味,想着這老虎的騷臭都和體香融合得如此恰到好處,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從旁邊響起來:
“你在幹嘛!”
松蘿下意識地退到一邊,轉頭就看見寅斑站在出口位置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而寅斑身後還有一大堆神仙在探頭探腦。感覺這次當真惹了禍,松蘿瞬間縮了,旁邊的金虎也跟着露出一個心虛的表情。眼看當着這麼多人搞得寅斑下不來臺,松蘿示意冷靜:
“我……我正在評審中華老虎與南洋虎質感、香型上的差別,瞭解以後我才能好好幫你做護理。”
直接伸爪將松蘿搡倒在了地上,寅斑噓了口氣吊起虎眼看向金虎:
“小姑娘不懂事,但想必你是懂事的。今日我家松蘿冒犯了你,我替她道歉。我們九州的動物和人都沒素質,來年你就不必來了。”
見寅斑用尾巴將松蘿託到背上轉身要走,金虎忽然道:
“兄弟,你這又是何必呢。自己在外頭被人摸得不亦樂乎,你的丫頭不過是看我比你乾淨漂亮聞了兩下,你就如此炸毛。怎麼,你們東北虎都這麼不自信嗎?”
聽見這話寅斑吊起眼睛又走了一步,隨後轉個身直接把金虎撲倒在地上一口咬在對方前胸上: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今天我就來驗驗你是不是母的。”
被咬掉一大片胸毛,金虎怒吼一聲伸出爪子就撓寅斑。眼看兩隻老虎滾在地上打得不亦樂乎滿天飛毛,一羣仙女尖叫着不斷後退,還有一堆男男女女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擠過人羣靠前圍觀,現場頓時一片混亂。
晚間,太行山。老虎側着身肥貓一樣躺在洞穴的石榻上頭,松蘿拿着毛巾不斷給老虎脖子擦雲南白藥:
“不要緊吧?”
寅斑怒道:
“扣了我三年的修爲!分明是那傢伙年年打着試摸的幌子調戲婦女,把不知深淺的小散仙騙到客棧去將人家玷污。因爲說出來丟人,那些小仙男小仙女就算受了重傷都不敢聲張,那些主辦的上仙明知如此,看他是外來的還裝不知道,如今竟縱得他如此囂張,真該當場抓瞎他一隻眼睛。”
見寅斑氣得毛都炸起來,松蘿噓了口氣:
“你不也把姑娘誘騙出去玷污喫掉嗎。半斤八兩,外頭裝裝就好,何必真生氣呢。”
這下寅斑直接怒了,咧開嘴露出四顆虎牙:
“說的什麼狗屁話!北周人和東北虎都生在華夏大地,從幾千年前開始東北虎就把北周人當做口糧。所以蠶食玷污北周女孩是上天賦予東北虎的權利,你本來就是我的。他一隻南洋虎覬覦北周姑娘,就是不把我們東北虎放在眼裏。好比你自己的崽子你打得罵得,要是孩子出門無端被人打了一頓難道你能夠答應?倘若你答應了,日後你的孩子出門每個人見了都會打一頓,那他還長得大嗎?”
最開始聽見這番話松蘿甚至感覺有點道理,但細想又發現是胡扯八扯:
“你這完全就是胡攪蠻纏。北周人和老虎都是東北的,北周人也打死了很多東北虎,難道站在老虎的角度,你能說打死東北虎是蒼天賦予北周人的權利?”
寅斑憤怒地用尾巴拍打牀面:
“你打自己生的崽子也不對啊。但倘若你都不打自己的崽子,你崽子出門旁人把他臭揍一頓那就更加不對。你都不捨得打別人憑什麼打,有沒有道理?”
這下松蘿徹底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半天都不知道怎麼說。畢竟如果一個人自己都沒邏輯,那站在他對立面的你根本沒辦法用邏輯去說服他。見松蘿不吭聲了,寅斑又背對着松蘿側躺着:
“況且金虎渾身一個顏色長得多不自信,哪像我們東北虎配色大膽威武精神。你們人類就是這樣賤,喫慣了山珍海味,看見鹹菜白粥都覺得是好的。不要說天下男人三心二意都是渣男,你也是個渣女。”
見寅斑這個“你不摸我你摸了他”的委屈模樣松蘿又無語了。沉默了片刻,松蘿乖順地抱着寅斑的脖子:
“說到修爲,那天我看見安大哥的院子裏有一面銅鏡,他在用那個鏡子和火應星君說話,那是什麼東西?”
話音剛落松蘿只感覺自己一下子掉在了牀下的地面上,而寅斑的爪子已經毫無預兆地用力按在了自己胸前。吊着虎眼露出小小的瞳仁,寅斑做出一個冷漠的表情:
“又是老安?今天你和老安坐着說話,你以爲我沒看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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