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成爲頂尖大王飼養員
“你原本就是我養來玩的,既然需要的時候我可以睡你,那麼餓起來喫掉你也是天經地義。給你兩條路選,是先喫你一條腿還是把你整個喫掉?”
松蘿咬牙道:
“寅斑,你放了我吧,我會躲在牛車裏出去,然後回來說服苻雍你已經走了。等到城門打開你回到太行山要喫多少肉都有……求求你放了我讓我回將軍府過好日子,我發誓以後每年都會在虎廟給你上供奉,放了我好嗎?”
寅斑的聲音也柔和了些:
“別鬧了。你病得這麼重根本不可能活着出去,在牛車上必定會凍死的。你不要怕,我會木工活,就喫你一條腿,回山裏給你做一個輪椅不就得了嗎?”
聽見這話松蘿沉默片刻,隨後看着天空噗地笑了出來。看見松蘿笑了寅斑一臉不知所措。誰知這時松蘿忽然坐起來,隨後左右開弓狂抽寅斑耳光。最開始抽的時候松蘿只感覺情緒爆炸所以沒想起來左邊胳膊已經傷了,可抽了一下立刻感覺左邊半扇已經疼到完全沒有知覺,但還是控制不住繼續掄右胳膊瘋狂抽打老虎的大臉盤子。被人連環抽寅斑張着嘴露着虎牙完全傻了。過了片刻松蘿終於停下來大喘氣:
“我是真不明白。爲什麼要做傷害我而且對你自己沒好處的事情?天下這麼多女子,爲什麼非要緊着我一個人折騰呢?爲爲什麼偏偏是我爲什麼?!寅斑你聽着,我也給你兩條路!要麼放了我我們各奔東西,要麼你就把我整個吃了,選,馬上給我選!!!”
聽見這話寅斑面上忽然浮現怒意。還沒等松蘿看清,一隻大爪子已然掄起來抽在自己肩膀上,松蘿頓時被掄得飛了出去。摔在地上鼻子都甩出了血,又被寅斑追上來瘋了一樣四腳齊上地踢打了好一陣,松蘿感覺耳朵裏嗡嗡作響。口鼻裏全都是血的味道,松蘿渾身是土地看着天空默默流淚。
灰白色的天空開始晃來晃去,晃着晃着天空的邊緣徐徐伸出一顆巨大的老虎頭。這顆老虎頭當真是大,直把一半的天空都遮住了,而且還很有越來越大的趨勢。就在老虎頭快把整個天空遮住的時候,又是一陣帶着老虎口氣的雨嘩啦啦地淋在松蘿臉上。這時候松蘿終於意識到不是老虎頭在變大,而是近大遠小,寅斑正在接近似乎是想看看能不能開喫。感覺眼裏的光線也越來越暗,松蘿心想再見了這美好的世界,如果有來生天天喝虎骨酒,絕不再做動保人兒。
用粉紅的鼻尖接近感覺氣息不太明顯了,寅斑擡頭愣了一下,然後翻着白眼用長舌頭舔住松蘿脖子上脈搏的位置。感覺跳動微弱但還沒死,寅斑深吸一口氣擡起前爪作勢要奮力踩下來,但人立了一下又把爪子放下低頭把人拖回了屋子裏。瞅了一會松蘿焦黃的臉蛋,寅斑將頭徐徐接近松蘿的肚皮,閉上眼嗅了嗅女子皮肉香香軟軟的氣味。仰着脖子張着嘴陶醉了一下,寅斑瞪眼露出一臉兇相張嘴就朝松蘿肚皮咬下去,但在接近的瞬間老虎腦袋又減速停了下來。站在原地默默片刻,寅斑伸出一根指甲,在松蘿已經癒合的肚皮傷口上紮了個孔。見新鮮的血再次滲出來,寅斑像小孩喫糖果一樣在松蘿肚皮上貪婪地舔來舔去。但大概是因爲血壓不行,這次血痕很快就幹了。發出一陣不爽的低吼,寅斑擡頭做出一個靈光一現的表情,然後用棉衣將松蘿蓋上了。
天色已經暗下來,寅斑跳到房檐上繞到了王府西南方向。眼看有幾名士兵正在後府推車搬東西,寅斑跳到牆外用指甲規律地敲了敲牆:
“哥們,哥們!我搬東西被沙包裏頭的石片把爪……手劃了,哪裏能領藥哇?”
那頭的士兵道:
“就是的,沙包裏經常有石片。去東南角的衛戍處,那兒有一個小藥房,”
寅斑順着牆根朝着東南走又跳上牆,走不多久果然看見有個小院子裏有幾名士兵進出,而後面的院子正散發一股藥氣。跳到房上落到後面的院子裏,寅斑看見一名參將樣的男人走了進來。感覺身後好像有東西,參將轉頭四下掃視,見一切如常方拿出一串鑰匙退了出去,然後伸手想把兩扇的大門合上,但這一拽之下右邊的大門彷彿變得更沉了。費勁地將門拉上又將門鎖好,參將嘆道:
“軸承該上油了。”
見門關了,寅斑hama一樣從門內側跳下來,用指甲將正屋的鎖鏈戳開走了進去。見屋裏放着四排精緻的藥櫃,其中兩個藥櫃上寫着“止血”和“跌打”,寅斑抽了塊蓋櫃子的布分別用尾巴拿了一些藥下來。拿完了藥,寅斑將目光投在旁邊寫着“chun藥”的櫃子上:
“……日藥?”
叼着大包徐徐潛入剛纔松蘿求救的院子裏,寅斑四下看看,然後輕輕擠過簾子走進大殿。將桌上蓮花盤裏的糕點和殘存的一個橘子打了包,寅斑又將目光投到耳室上。打開右邊的耳室發覺什麼都沒有,寅斑再次警覺地四下掃視,隨即用頭頂開左邊耳室的簾子走了進去。走了兩步擡頭觀望,寅斑忽然駐足,嘴裏的包裹也啪地掉在了地上。
夜半。苻雍猛地從明安殿的牀上坐起來,用手擦了下額頭才發現腦袋上全是汗。原地愣了一下,苻雍起來穿好衣服走到院子裏示意侍女將院門打開,隨即快步出去了,只留下院子裏的侍女面面相覷。
後院的謀士宿舍,幾名謀士正衣冠不整地坐着玩牌九頭上也貼滿了白條,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矮個的謀士不耐煩地應了一聲,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見對方不關門,謀士怒道:
“傻x,把門給老子關上!”
聽見旁邊吱呀一聲響感覺對方真把門關了,謀士貼着白條轉頭去看立刻觸電一樣發出劇烈的慘叫聲。轉頭看見苻雍來了而且還撞到自己賭博,其他幾名謀士也往後仰着滿臉心肌梗塞。苻雍看看矮個的謀士面無表情。感覺事情不妙,其他幾名謀士立刻機警地拿着牌九和錢出去了。
看見門關上了,苻雍坐在牀邊凝視着矮個謀士:
“聽說夏侯先生解夢頗有人望,有時候每月收入比餉銀還多?”
聽見這話矮個謀士冬日裏嚇得頭上冒汗:
“哪有此事?王府向來不準搞怪力亂神之說,王爺如此說豈非……到底是誰如此誣陷我?”
見對方一臉緊張,苻雍擡手示意淡定,又往前傾了傾接近對方:
“這幾日我總在夢中見到幼年時的一位故人。我夢見她在一片沒有陽光的陰暗曠野裏穿着破了洞的棉袍衣不蔽體,手裏拿着一隻斷了把的鋤頭正在鋤地。她看起來很冷,而且很餓。先生,這夢有什麼寓意嗎?”
聽見這話矮個謀士一臉迷茫:
“……啊?”
感覺有什麼溼漉漉地東西在舔自己的臉和嘴脣,松蘿睜開眼,立刻看見一片華麗的淺粉色帷帳。發現自己正被一隻老虎在臉上舔來舔去,松蘿的第一個想法是這老虎是誰,是我認識的老虎嗎?意識到這想法有點怪異,松蘿腦子漸漸清醒了,隨後意識到自己正躺在之前那間屋子裏還蓋着紅色的小被子。見松蘿滿臉震驚,寅斑道:
“看你一直髮抖就乾脆回來了。如今好些了嗎,小人人?”
猛地想起什麼,松蘿掙扎着試圖坐起來:
“我的腿……我的腿!你吃了我的腿,我的腿!!”
感覺胳膊疼得厲害身上也完全使不上勁,松蘿覺得一定是被吃了一條腿。不能接受自己變成殘疾人,松蘿又躺回去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見松蘿哭了寅斑先是一臉手足無措,但很快就露出一個煩躁的表情。在原地轉了片刻,寅斑人立起來用胳膊撐着牀板露出兩根兄貴般的股二頭肌。這下松蘿又有點嚇得不敢哭了,誰知老虎只是用爪子將自己扒拉得坐起來:
“看吧看吧,一條兩條,誰喫你的腿?”
看見兩條腿都還在,松蘿頓時萎了。見松蘿安靜了,寅斑將人放下叼起一塊點心又叼來一碗水:
“喫一點吧,身體好得快一些。”
看見寅斑拿來喫的,松蘿深吸一口氣,隨後哇地一聲哭得更厲害了:
“你要把我喂肥,然後整個兒吃了!”
這下寅斑直接炸着毛在屋裏亂蹦看起來非常憤怒:
“閉嘴閉嘴給我閉嘴!老子就是把這府裏的人全吃了也不會喫你。山神什麼屁大的官,老子要喫人,要喫人!!!”
被寅斑吼得一個機靈,松蘿安靜下來轉頭看看寅斑。映着陰天的日光看見老虎的大臉都小了一圈,而且腮幫子和下巴上的毛都邋遢得打了縷,松蘿竟然漸漸感覺有點愧疚。不管是出於怎樣的心態,寅斑到底是爲了來找自己才搞成這德行的。想到作爲寅斑的人類監護,自己沒有盡到一個鏟屎官應盡的責任,以至於把大王都給餓瘦了,松蘿也有點心如刀絞起來。沉默了一會,松蘿掙扎着爬起來一邊哽咽一邊拿着塊點心就啃:
“別擔心,我……我會喫胖的。到時候你就能喫頓飽的了。”
看着松蘿這樣,寅斑只把嘴裏叼的點心都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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