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五十六章這種flag還真是頭一次聽說

作者:萘蔻
四下寂靜,松蘿感覺尷尬又惶恐。松蘿心想早知道這樣我就不穿了,問題是現在怎麼辦,你站在這裏我也沒辦法脫下來還給你啊?

  穿着白短褲站在原地愣了片刻,女子插着腰嘆道:

  “這裏四周都被戒嚴,自然是跑不出去。這麼說來,賊指定還在附近啊。”

  說罷女子開始抱着胳膊走來走去:

  “聽好,我不管你有什麼目的,但偷了我的東西是逃不掉的。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倘若現在叫人前來搜山,你就會馬上被抓,到時候姑娘我指定整死。不如這樣,你現在把東西還回來我就不再追究。”

  松蘿覺得偷了別人東西的確不對,但是因爲我拿你一條褲子你就要整死我,這是不是過分了?感覺對方的模樣像是個仗勢欺人的官二代,松蘿頓時不爽起來。雖說也算個邊緣官二代,但是松蘿從前在幽州就算踩了乞丐的腳也會說一聲對不起。松蘿也知道,會如此多半是因爲作爲一個七品官不受寵的庶女,自己根本沒有魚肉百姓的資本,但退一萬步說,就算是個實打實的皇親國戚,自己也幹不出別人偷了一條褲子就整死別人這種事。

  但現實情況看,松蘿覺得自己現在當真出錯手了。倘若對方真是什麼一二品官員家的小姐,那惹不起也沒必要去捅這種簍子。

  見四周沒有動靜,女子眼珠轉了轉:

  “怎麼,難道你不相信我的話?我就把話放在這裏,倘若你還了我還追究,不出三日我就被雷劈。……不對,就被男人qiang奸!”

  見對方發這麼重而且奇葩的誓態度也算言之鑿鑿,松蘿咬了下嘴脣,隨後弱弱地將褲子脫下來放在了前面的土坡頂上。見褲子被放了上來,女子快步走過來直接扯着領子將縮在土坡下面的松蘿揪了出來:

  “騙你你還真信啊?偷我褲子,跟我去見官!”

  心裏知道跟女的哭沒什麼用,松蘿完全沒了哭的興致:

  “你講講道理好嗎?你把衣服褲子掛在那裏,旁人自然以爲你是不要了的,如何能叫偷?既然你還要就當我借了你的,現在還你總行了吧?”

  女子冷哼一聲:

  “好,那你現在就給我脫下來!”

  眼看糊弄不過去,松蘿只能弱弱地開始脫褲子。見松蘿真的脫了,女子忽然穿着短褲轉身走了。

  脫了一半就被晾在原地,松蘿提着褲子傻了。但見對方一個年輕女子穿着半透明的溼短褲就這麼走了,松蘿猶豫了一下還是追了上去:

  “……你這樣走很不得體。我的褲子只是溼了,不如我把我的洗一下烤乾,穿上以後再把你的洗一下烤乾,我們各自穿走不就好了嗎?”

  誰知女子頭也不回徑直走遠:

  “算了吧。倘若你有什麼病,我穿了你穿過的褲子豈不是被你傳染?”

  聽了這話松蘿傻了。松蘿心想你有病吧,嘴裏裝huo藥桶了?我是小偷你要扭送就扭送,但不要講話羞辱我。但松蘿又轉念細想了一下,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這女子說話的方式簡直和自己妹妹李鬆藍如出一轍,這麼一想這套話還挺讓人懷念的。想到李鬆藍,松蘿又原地無語起來。

  過了坡風扇東邊的幾個池塘,往西是一片平坦的山地。此時此刻谷地上扎着一排白色帶金線的圓頂帳篷。雖然看起來是臨時搭建的行獵帳篷,但從遠處看也算是錯落有致低調輝煌。正扶着膝蓋坐在門口喝茶,苻雍忽然看見尉遲聲歌提着紅色的弓頭靴子從遠處徐徐走來。看見聲歌上身穿戴整齊但下身幾乎光腚,苻雍原地一震,隨後脫了外套快步上前圍上:

  “這……出什麼事了?”

  擺了手示意不用,聲歌一臉不爽:

  “褲子沒了。掛樹上吹飛了。”

  說到這裏聲歌停下腳步轉頭奇怪地看看苻雍。感覺這人過分着急的身板面相實在不像是十五歲的樣子,聲歌往後仰着做出一個驚恐的表情:

  “……你怎麼突然成這個樣了?”

  聽見這話苻雍一臉惶惑:

  “……我是不是胖了?”

  雖然似乎情況嚴重不對,但是怎麼不對又說不出來。想了一會,聲歌疑惑地拍了拍苻雍後背:

  “額……沒什麼,應該只是長個兒了。”

  說罷聲歌走回去穿了條別的褲子,又出來陪着苻雍坐在矮几旁邊喫點心。桌上放着一碟子肉酥餅,聲歌先將兩隻手在後背上擦了擦,隨後切了一小塊嚐嚐有沒有毒,又把剩下的大半塊拿起來另一隻手在下頭接着:

  “來,張大嘴喫大口,啊——”

  見聲歌像喂小孩一樣喂苻雍這麼一個大漢喫東西,旁邊的侍衛也一個個一臉難受,但想來想去也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裏不對。喫完了點心,聲歌拿了塊手帕擦牆一樣轉着圈給苻雍擦嘴:

  “喫完飯要好好刷牙,刷了牙我們再回城。”

  松蘿覺得自己真的很倒黴。雖然這輩子也沒有很幸運的時候,但從去年十月被老虎抓開始,自己簡直就沒順過。從前再怎麼不順也好歹衣食不愁。但此刻天色漸漸黑了,太行山已經變得寒冷,自己卻只能拄着根木頭當柺棍,樣子如同討飯的,而且完全找不到回去的路。終於走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山腰上,松蘿忽然看到了一隻虎羣裏的公老虎伏在遠處的樹坑裏。大喜之下松蘿飛撲過去,誰知看見松蘿如此熱情,老虎怒吼一聲一個縱身就將松蘿撲在了地上。看到老虎張着大嘴露出四顆虎牙似乎要朝自己咬下來,臭臭的口水也滴了自己一臉,松蘿才意識到這不是開玩笑。離開才半天功夫,老虎爲啥就不認識自己了?

  就在松蘿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的時候,四周閃動起火把的光芒。發現有人老虎先是扭頭怒吼起來,但看見是十幾個拿着武器的年輕男人,老虎又跳回樹叢裏跑不見了。看見爲首的男人拿着槍還要追上去,松蘿快步上前擋住對方:

  “不不,它只是一時糊塗……我的意思是,是我不該孤身在山上。”

  爲首的男人看看松蘿:

  “你腦子有病吧?但你說得也沒錯。按照去年的法令,任何人在天黑以後不能獨自登上太行山。”

  看見對方正臉又聽見這番說辭,松蘿徹底驚了。剛纔在河邊的時候松蘿總覺得穿衣服的男人樣子像是年輕一點的聖上,但是當時比較遠還不能完全確定。但現在盡在咫尺松蘿完全確定了,這人就是看起來更加年輕的苻亮。而且北周頒佈法令要求天黑敲了暮鼓以後不能單人上山是廢帝時候的事,這法令頒佈應該有十年左右的光景了。想到這裏松蘿腦袋嗡一下。難道自己穿越了?當真如此恐怕不光那隻老虎不認識自己,寅斑也指定是不能認識自己了。

  實事求是的說,想到自己穿越回去了,松蘿第一個反應不是可以改變未來憑空崛起,可以擺脫命運登上人生巔峯,而是倘若寅斑不認識自己了,那今晚上應該睡哪裏?

  眼看苻亮認真地叉腰問自己家在哪裏,松蘿額了一聲:

  “幽州……不,我家就在太行。其實我爹是個獵戶,我們住在洞裏。”

  講道理,松蘿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淪落到在大馬路上要飯的地步。那天被苻亮問家在哪裏,松蘿第一反映就是隻要不離開就有機會穿回去,畢竟看樣子很可能只是結界出現了什麼問題,只要等就好了,卻忘了自己舉止談吐完全不像是住在洞裏的獵戶,所以就被苻亮當成貴族家潛逃的小姐給捆回了京城。回到京城找了一圈發現沒這麼個小姐,苻亮直接着人拿了兩吊錢,將松蘿連人帶錢丟到了鎮南王府外頭的大街上。提着兩吊錢眼神空洞地站在門口,松蘿覺得自己活像一個被lunjian的可悲婦女。整理了一下思路,松蘿感覺還是應該回太行山,既然如此就應該先坐城際馬車到幽州,然後去參觀一下完整的李府,再出南門徒步走回太行山就好了。這麼想着,松蘿再次拖着疲憊的步伐一邊問路一邊出城。天色又一次晚了,就在松蘿不知道自己走到哪裏的時候,一名女子從旁邊的馬路上絕塵而來,但從松蘿身邊經過後又返了回來低頭看了一眼。意識到又遇到了上次那個女子,松蘿頓時暗罵一聲,就在這時一隊巡查的士兵從旁邊徐徐而過。見士兵過來了,女子立刻擡起手似乎要招呼士兵,見此情形松蘿心中亂麻,但也只能一臉謙卑雙手合十。見松蘿這樣尉遲聲歌哈哈一笑:

  “怎麼,你是從外地一路逃到京城的嗎?如果需要可以去我家做個女史。但我現在要去找男人喝酒一會兒才能回,你朝東走去尉遲府側門,就說是小姐引薦來的。”

  雖然完全不關自己的事,松蘿還是沒忍住弱弱道:

  “天都這麼晚了,跟男人喝酒你該帶個下人的。況且你那天還發了那種誓。”

  見松蘿忽然提那個尷尬的誓,聲歌怒道:

  “我呸。這裏是京城,首善之地。”

  見對方直接騎馬走了,松蘿也覺得自己多事。也許京城的環境和幽州不一樣,說不定這裏的姑娘晚上也可以去酒樓喝酒交際,而且不會有人真當一回事。誰知沒騎兩步聲歌就在一座高牆大院的角門外下了馬。見來了個小廝開角門,聲歌將繮繩遞給對方:

  “來找世子的,你去通傳一聲。”

  暗暗躲在角落裏聽見這番話,松蘿徹底感覺看不懂京城這個地方。北周是蠻夷國度,所以一個沒出閣的姑娘晚上獨自去酒樓跟男人喝酒也還不算十分過分,說白了這種事說出來不一定會讓人嫁不出去。但一個大姑娘黑天跑去別人家裏找男人喝酒,這真的合適嗎?

  感覺實在是沒有置喙的立場,松蘿看了看天嘆了口氣。此刻城門一定關了,看來必須找地方先住一夜。就在這時那邊小門裏發出一陣嘻嘻索索的聲音,過了片刻一名中年男人探出頭來左右看了看又將門關上,很快裏頭就傳來了上板又上鎖的聲音。聽見這個聲音,松蘿瞬間感覺這件事是真的不大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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