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八十三章大危機!市110天天狂打110

作者:萘蔻
十一月十五,幽州灰白色的街道上積着一層灰黑色的沉雪,街道兩旁的店鋪上掛着紅色的長燈籠。又一年冬至即將來臨,但不知道爲何街面上還是一片肅殺淒涼。苻雍騎着馬與侍衛徐徐走在街道上,常麟道:

  “如今難民入城,誰知其中會不會混進刺客細作,到底小心些好。”

  苻雍漠然瞧着前面的街道:

  “有刺客行刺方說明這皇族是熱竈,我這冷竈是久無人燒了。”

  此言一出大家都哈哈笑起來,誰知就在這時一名高個頭獵戶狀的男子忽然從街邊飛奔出來直接衝到了馬路正中。看見男人張開雙手擋住了正在前進的馬匹一行人全都吃了一驚,就在大家試圖去拉馬頭避免馬撞到人的時候,苻雍的馬卻嘶叫着直接提起前腳立了起來,要不是苻雍用力踩着馬鐙差點就屁股朝下被摔了下去。

  眼看情況突變一衆侍衛都急起來,兩名侍衛跳下去就試圖將男子拖到一旁。看見侍衛怒氣衝衝地朝自己過來,寅斑快速擡起右手:

  “都別動,給你們看個好玩的!”

  說完這句變態一樣的發言,寅斑馬步開立“嘿”地一聲雙手將衣襟拉得敞開。看見寅斑棉衣裏頭是個空心上半身啥都沒出穿,路人全都是一臉沒眼看的表情,又感覺這個暴露狂居然在大街上擋住王爺對王爺這樣,這屬實過於變態了。但就在下一瞬間,常麟看見寅斑肚子和前胸上好像扎着炸藥包一樣包滿了鼓鼓囊囊的東西。

  意識到對方可能是個自殺式爆炸的發動者,常麟先是斷喝一聲,隨即縱身一躍直接將苻雍從馬上撲了下去,兩人頓時重重摔在了冬天冰冷的街面硬地上。被摔了這一下苻雍徹底迷茫了,擡頭看看寅斑,苻雍的表情更加震驚。原來寅斑身上密密匝匝的東西雖然乍看起來是鼓的,但細看之下全是軟趴趴的,再看時那些根本不是炸藥包,而是類似藥包的淺色宣紙包。不緊不慢地將身上纏了好幾圈的宣紙全都拆下來,寅斑將紙張抖開,然後對着上頭茶杯口大歪歪扭扭的字高聲朗讀道:

  “幽州女子李松蘿拋棄相公夜不歸宿,我對其百依百順體貼入微,她竟夜奔久不見蹤影,以至我久在閨中獨守空房,無人陪伴思念老婆。冀北王苻雍隱匿良家女子,藏匿別人妻子不還,以至於我獨守空房思念老婆。請冀北王苻雍要一點x臉,立刻改過自新還我老婆!”

  眼看一羣百姓圍過來興奮地聽寅斑朗讀這一番莫名其妙的內容,苻雍和旁邊的侍衛全都傻了,大家一時間面面相覷,看起來都很擔心這件事是哪個自己人做的下不來臺。見旁邊的人越圍越多,寅斑清清嗓子又重新唸了一遍:

  “幽州女子李松蘿!她又病又瘦,性格任性驕縱,人品人才極其低劣。我對她體貼入微,但她拋棄相公,我獨守空房深閨寂寞……我慘,我慘!!”

  這次還沒等寅斑說完,幾名王府的侍衛已經衝了過來試圖將寅斑拖進王府。眼看似乎要發生什麼一手遮天的黑幕事件,一羣老百姓都議論紛紛地圍在王府門口指指點點。見情況不對,苻雍立刻打個眼色,侍衛只得將王府大門扒開將寅斑丟了出來。

  從那天開始,寅斑每天都雷打不動拿着罪狀跑到王府門口大聲控訴。一連鬧了半個多月,王府裏衆人不堪其擾,每天只能打開小門出入,就連其他城鎮都聽說了這件事,甚至有人寫信給苻雍詢問到底是誰誘拐了別人老婆。常麟被搞得忍無可忍:

  “此人擾亂街頭治安,還不趕緊着人拿去幽州衙門?如果怕影響不好,那就將他老婆找回來,大年下的,難道讓一個女人累我們一城太平?”

  扭頭看看常麟,苻雍道:

  “李松蘿,這名字聽着很熟,好像和之前許了陳三公子的女子同名。如今鬧得這麼大,陳三公子怕也聽說了吧?”

  聽見這話常麟喫驚起來:

  “居然是她?這麼說這男的就是去年大鬧幽州那個術士了?昨日我聽說陳廷崧補了同知卻沒去,卻跑到燕山腳下的莊上呆了一個月?”

  說完這話常麟漸漸意識到苻雍沒管這事是有原因的。但是很幸運的是,從那天開始寅斑沒繼續出現在街面上,幽州迎來了難得的清淨。

  燕山山腳下。松蘿披着衣服坐在桌邊喝粥,陳廷崧忽然推門進來坐在松蘿對面。見對方將胳膊放在桌子上看着自己喫,松蘿也沒做啥反應仍舊端着碗不緊不慢地用餐。大家都不說話,房中的氣氛顯得有些怪誕。喫完了飯,松蘿露出一個精緻的假笑:

  “三番四次蒙公子照料,我理當報償公子一二。可惜小女子身無長物能拿出的僅自己而已,也請公子不要嫌棄。”

  見松蘿說得如此露骨,旁邊的侍女婆子面面相覷。陳廷崧倒是毫不震驚:

  “常聽人說世風日下,不想竟是真的。李小姐系出名門乃是皇后同族堂妹,只因被歹人誘騙拋棄,如今竟搞得與娼家無異了,豈不令人可嘆?”

  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這番對話都挺奇怪的,因此旁邊的人聽得有點兜不住了,但松蘿卻面不改色只是感覺十分無奈:

  “所謂有來無往非禮也,你可以不要,我不能不出,也不過是跟你客氣客氣罷了。”

  見松蘿對答如流而且毫不尷尬,陳公子語氣依然平靜如水:

  “我原不是嫌棄你。但你也應該知道,你這病可是傳染的。”

  這下連松蘿也被懟得徹底沒話說了。這個陳廷崧成功雜糅了高冷和賤兮兮兩種完全不兼容的氣質,當年花娘會喜歡他也是令人十分無法理解了。其實松蘿覺得劉彥或者說陳廷崧人不能說是不好,但本質上和花娘這種人完全不搭。花娘和自己屬於任性又沒用的小女人,適合找一個知冷知熱能體貼關照自己的男人,哪怕是粗笨一點也沒所謂。而陳廷崧應該找一個有大見識大眼界,能夠把他當小孩關照包容的大姐姐。要說誰跟陳廷崧或者劉彥比較搭,松蘿想來想去只想到自己那個當皇后的堂姐李柔,但想想又覺得實際上李柔能駕馭任何奇葩類型的男人。

  見松蘿瞅着桌布表情千變萬化,陳廷崧皺了皺眉:

  “你怎麼了?”

  看了陳廷崧一眼,松蘿道:

  “抱歉。這幾日我總感覺心緒不寧,睡不好反應有些慢。”

  見松蘿臉色蠟黃看起來確實睡得不好,陳廷崧道:

  “待會叫大夫來爲你看看開兩幅安神的藥。外面有房舍安置了三清祖師牌,倘若害怕就到那裏坐一會。”

  聽見這話,松蘿飯後真的去旁邊的房舍看了一下里面的三清祖師牌位。見這房間佈置得一絲不苟,松蘿總感覺陳公子真的是對妖物很有陰影了,看這樣子一千年前劉彥真被老虎狠狠收拾過也說不定。這時候侍女來報湯藥弄好了。開心地喝了免費的安神湯,松蘿繼續臥在暖暖的被窩裏陷入了夢鄉。可能是因爲身體狀況好了一些,這次松蘿在做了很多買東西購物喫點心的尋常夢後才逐漸迴歸了之前的夢裏。

  一千年前的幽州同樣迎來了無盡的陰霾天,這種陰霾比北周朝幽州的陰霾天還要沉重一些。看着坐在桌子對面的劉彥,花娘漠然地捂着肚子:

  “我是不會去的。你能不能像個男人,你讓我出城去用身子哄騙他們退兵?自己的老婆孩子不能保全,卻要天高地遠口口聲聲保全全城的安危,這就是你們幽州人口中的大義大節?”

  此刻的劉彥看起來異常憔悴:

  “既然如此,你就跟我上山把那隻老虎找回來。花娘,算我求你了。”

  聽聞此言花娘站起來將桌子掀翻:

  “如果你們幽州非要用別人的寵物和老婆孩子才能保全,那我看你們幽州不如平了算了。”

  這次劉彥直接命士兵和婆子將人捆起來,然後打開後面的小門將人帶到山上,再由侍女不斷模仿花娘的口氣打唿哨召喚老虎。最開始的時候這一切毫無收效,但是到了第二天,冬日的太行山山坡上竟起了一陣怪誕的陰風。隨着乾枯的松柏樹不斷抖動,一隻髒兮兮還沾滿了乾草的老虎徐徐出現在山坡上。和老虎對視了一下,被捆着手的花娘打了個尖銳的呼嘯。似乎聽懂了這個指令,斑斑抖了抖帶着擬眼的耳朵,隨後退回山林再也不見了蹤跡。花娘心想這老虎我就是不交,我偏不信你真會因此把我送給別人,就算你原不喜歡我我們也是喝過合巹酒的結髮夫妻,我還就偏不信自己看錯人到了如此地步。

  此後的半個月中,劉彥帶領幽州進行了最後半個月的掙扎,但此時的幽州已然人心潰散,每日都有人往府門前丟爛菜葉,城中百姓都在咒罵花娘這個來自陰山的女人是個妖物,這個女人無端害了全城人的性命。本質上花娘和松蘿都理解不了這個邏輯,你們幽州人說老虎能夠守護幽州,所以就派太守騙婚弄了只老虎來。現在花娘把老虎放跑了縱然是影響了你們幽州的安危,但是沒這個女人難道北狄人就不會攻打你們幽州了嗎?你們到底是什麼邏輯什麼思想?總而言之,在那次上山之後劉彥再也沒見過花娘。有一日花娘房中來了兩名婆子,婆子爲花娘好生梳洗打扮。意識到一切就要向着覆水難收的方向發展,花娘道:

  “我可以去北狄營帳,但太守必須親自到這裏來對我講這件事。”

  見侍女婆子清一色啞巴一樣一言不發,花娘沉默良久:

  “他不是男人,是不敢來見我了。按照我們陰山的習慣,既然北狄王開口要我,他就當用一輛裝飾花布流蘇的彩車到城下來迎。我要登城,在看見彩車之前我斷不會出城。”

  在等待美女時百依百順,在享用美女後翻臉無情,這可以說是任何地區民族男人的通病,因此聽見這事後北狄王頭點得十分痛快。到了第二日,花娘被一衆府兵簇擁着上了一輛馬車。在經歷了一場如同遊街一般的難忘旅途後,花娘在一衆百姓的矚目下穿着一身明豔的紅色曲裾,頭上插滿了簪環登上了幽州南面正門的城牆。對於這個故事,松蘿感到萬般無語。怎麼說呢,只能說是生得任性死得也十分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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