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九十六章男二人命收割器?

作者:萘蔻
在山坡上聽見爭吵的聲音,老虎狀的寅斑快步上來,剛好看見趙月眉從洞裏衝了出來而松蘿也跟在後面追了出來。衝到門口看見寅斑,趙月眉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合身就跪着撲在了老虎身上:

  “大王,是你要趕我走,這是你的意思嗎?”

  寅斑一邊看松蘿一邊訕訕笑道:

  “這是從何說起?不過是最近五嶽大帝嚴查,不準偏神胡作非爲養好幾個寵物,我想先把你送到人界待幾日。我這麼寵你,過了風頭難道還怕我不將你接回來嗎?”

  聽見這話趙月眉猶豫了一下:

  “既如此爲何不送她走?我剛做了絕育,如今如何走得?她還說要替我給陳公子寫信安置我,我當真沒想到他倆還有往來。你無非是看我從前身陷風塵,但我自從來了這裏始終是一心一意待你,從沒生活逃走之心。留下我,留下我好不好?”

  見趙月眉哭得梨花帶雨整個人癱在地上,寅斑猶豫了片刻將人抱起來送回了洞。

  實事求是地說,松蘿覺得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也在情理之中。昨天向趙月眉陳述自己纔是趙花娘後,趙月眉的第一個反應是不信。在松蘿講述了很多一千年前的細節,又捋順了陳廷崧語言和行爲背後的邏輯後,趙月眉方有點信了。但到了這個地步趙月眉還是不想走,哭了一陣後便詢問寅斑是否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的確,作爲一個這種情況的南國人,一旦被放生趙月眉幾乎沒有了活路。

  在救了對方一命又玩了這幾日後,松蘿相信兩人也算有幾分損友之情,因此趙月眉斷然不會憤然暴起砍死自己,是故直接表示寅斑不知道。聞聽此言,趙月眉再次苦苦勸慰松蘿離開這裏去找陳廷崧。到了這個地步松蘿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見沒有迴應,趙月眉直接發飆衝了出去,然後就發生了最開始的那一幕。

  到了後半夜寅斑跑回了松蘿的洞裏:

  “你要給陳廷崧寫信讓他幫你照顧趙月眉?他憑什麼對你這麼好,你幹嘛要照顧趙月眉,你不會是有事瞞着我吧?”

  感覺這兩人實在是biso子配狗天長地久,而且趙月眉剛做完手術就能把寅斑睡服也是夠拼,松蘿悠悠道:

  “寅斑,你覺得我會不會是花娘?我們認識了這麼久,你有沒有想過我會是花娘?”

  聽見這話寅斑噗地笑了:

  “趙月眉對我說你會使這招我還不信,料不到是真的。居然抄襲她,我看你腦子也不怎麼好使。”

  聽見這個回答,松蘿只感覺心裏哇涼。雖然此刻還有認真解釋的餘地,但是實事求是的說,現在松蘿真的不想解釋了。很顯然,對於寅斑來說一千年前的趙花娘並不是一個具體的人,而只是一個概念。他記憶中的趙花娘早就不是趙花娘本人,而是一個完美的,健康的明豔的沒受過半點委屈的根本不存在的白月光。而松蘿即不健康也不明豔,只揹着個被寅斑養得千瘡百孔的身體和十分不好的回憶,世界上斷然不能夠有這樣的白月光。

  過了半天,松蘿終於再次開口:

  “你將趙月眉留下吧,只要你答應不會騷擾我,我可以馬上回去。”

  經此一言寅斑愣了一下,但想了一下還是冷笑起來:

  “你是罪臣之後命中當死,是我把你保了下來,所以回去前你必須絕育,如此可使得?”

  聞聽此言松蘿突然情緒爆炸,憤怒之中撲到牆邊一邊尖叫一邊用腦袋砰砰撞大牆,隨後又用完好的左手不住捶打自己的小腹。看見松蘿突然瘋了一樣一邊尖叫一邊學大猩猩,寅斑也是有點被鎮住了,愣了片刻後才上前將松蘿抱住,這一折騰之下松蘿四腳亂蹬人都離了地,就連右臂的繃帶都飛了。感覺情緒冷靜了點,松蘿怒道:

  “做就做,我們現在就去絕育,不去你是我親爹!”

  大清早起來的太行山,一大羣老虎堵在洞口探頭探腦地往裏頭看熱鬧,就在這時寅斑憤怒地衝了出來直接跑了。鬧了這一場不但沒說明白還搞到這個地步,松蘿覺得這次是徹底敗了。果不其然,此後一連四五日寅斑都沒有再出現過,很顯然是宿在了趙月眉那廂,後來就連應酬都帶着趙月眉出入,連日用品和食品都只擺在門口,有一次二十斤米都是熱心老虎幫着松蘿拖進來的。一連被晾了一個多月,松蘿已經佛了。在二月的第一天,寅斑終於出現了。來到松蘿住的洞裏,老虎狀的寅斑眯着眼睛正襟危坐:

  “明日我要出去公幹。炭火已經買來了,你想喫些什麼,一會我再買來帶給你。”

  其實看見寅斑主動下臺階,松蘿本來也想說兩句軟話。但看見老虎肚子上的毛居然被漂白過因此金燦燦的,而且原始袋和前胸上的毛還被修平了,而這顯然是趙月眉的手筆,松蘿又感覺不舒服。松蘿想就算是上輩子花娘也沒捨得修過老虎的毛,你憑什麼讓她給你修呢?沒能成功按捺情緒,松蘿冷笑道:

  “什麼時候帶我去絕育?怎麼,敢說又不敢做了是嗎?”

  兩相拌嘴之下寅斑很快被氣得滿屋子亂蹦,最後不再多說直接走了。第二日寅斑離開後,趙月眉身着鮮豔的緋色斗篷出現了。如貴婦一般坐在松蘿洞裏,趙月眉道:

  “我偷到了寅斑的五行境,今日就送你下山,陳公子會在山下接你。陳公子說你不用害怕,這次你下山以後絕對不會再被寅斑找到,他希望你能相信他,而我也會幫你們的。”

  其實事到如今只要寅斑點頭松蘿當真會馬上下山,甚至會考慮重新投靠陳廷崧這個飯票再幹一番蓋冬日大棚的宏偉事業。但是這些松蘿沒辦法說,因爲說了陳廷崧就會知道,陳廷崧知道了就有可能繼續懷有希望,這對他無疑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爲。瞅着趙月眉默然半晌,松蘿道:

  “我又不是馬尾巴,不可能天天山上山下襬來擺去的。告訴陳廷崧,當真有緣就下輩子再見吧。”

  默然了片刻,趙月眉從懷裏拿出一封信:

  “這是陳公子給你的,你親自打開看吧。”

  看着這封信松蘿第一個反應是趙月眉會不會嫌棄自己不走又擔心自己把事情說出來,昧了良心在信封上頭下毒,因此沒在第一時間去接。見松蘿如此,趙月眉慘淡一笑:

  “你覺得我會害你對嗎?即便你救過我的性命,可你還是不相信我,你認爲我這個同類會害你的。爲什麼,因爲我曾經身陷煙花柳巷,還是因爲我到底是個南國人?”

  看着趙月眉這個淒涼的神色,松蘿也有點感覺自己過分了。低頭看看,松蘿發現這個信封上的確是陳廷崧的字跡,而且信件上頭的火漆明顯沒有打開過的痕跡,顯然趙月眉根本沒有下毒的機會。觀察完畢,松蘿到底將信封接了過來拆開。

  這信封裏頭是一張十分輕薄的紙,在打開的第一個瞬間,松蘿驚奇地發現這張紙上頭居然沒有字。心中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松蘿揚手就將紙扔在了地上並示意後退。看見松蘿這個反應趙月眉也立刻站了起來。擡起右手,松蘿感覺自己手上似乎沒什麼奇怪的變化,但很快還是感覺一陣心跳加速呼吸困難。見松蘿用僅剩的一隻好手捂着前胸喘氣,但還是把座墊擺正才坐下去,趙月眉站在原地探着雙手又不敢來扶松蘿:

  “我沒做手腳,我當真沒做手腳!你你你沒事吧?”

  看見對方這個張皇的樣子松蘿心中一團亂麻。非常顯然,這個毒確實不是趙月眉投的。是陳廷崧,他想讓自己死。但即便知道了松蘿還是不理解,他到底爲啥要這樣?由於心跳越來越快,松蘿感覺自己快躺下了。眼看洞裏沒收拾好因此此刻堆滿了蘿蔔和鹹菜,松蘿慌亂踢開一片小空場避免自己躺進爛菜葉裏,隨後才直挺挺地擺了個造型躺了下去。松蘿想這就是人生,這就是宅鬥,就算失敗中毒在茅廁拉稀而死也要充滿美感與體面,而不能狼狽而無序。但是我沒什麼不躺到乾淨的地上而非要把菜踢開呢?啊,或許這就是人類的愚昧吧。

  再次醒來的時候松蘿覺得自己躺在什麼東西上,而一個人正在左右撐自己眼皮:

  “看吧看吧,就是不行了,馬上就要嗝屁了。這是一種草藥提煉的精緻藥劑,對普通人沒有事,但對有心疾又體弱的人來說就是致命的。這就像百合花對於人類無毒,但對於貓科動物是劇毒一樣,萬物都是這麼個道理。你用修爲試過了嗎?可以再試試,但是妖精的修爲內丹對於凡人也有傷害,倘若沒用也沒有辦法了。”

  一陣安靜過後,寅斑的聲音也響起來:

  “李松蘿,是我,你最喜歡的東北虎。我已經把趙月眉綁了,日後絕不讓她再欺負你。我給你買了好喫的和純白的小兔子,和我一起成仙好嗎?”

  聽見這番話松蘿默默流淚,但是卻沒辦法睜眼也沒辦法說話。

  也不知過了幾日,松蘿終於成功睜開眼。此刻洞穴裏異常寒冷,縱使爐子裏燃着紅色的火焰,洞穴外頭的雪片仍然帶來了一次嚴重的倒春寒。看看臥在牀邊將下巴放在牀單上憂愁瞧着自己的寅斑,松蘿道:

  “斑斑。”

  苦笑一聲,寅斑用爪子不住撥動松蘿的手:

  “斑斑。真是好久沒聽過有人這樣叫我了。小寶貝,你感覺可好些了?”

  瞅着寅斑凌亂的皮毛,松蘿低聲道:

  “我任性又病弱,你喜歡這樣的我嗎?”

  不住用尾巴拍打松蘿的肚子,寅斑道:

  “寅斑就是世界上最喜歡你的生物。你生病的時候是我陪在你旁邊,是我不離不棄地找你照顧你餵你,還給你配精飼料。我當真比拋棄你的你親爹,比害你的陳廷崧都要更喜歡你。倘若我不喜歡你,又有誰會是喜歡你呢?沒有人喜歡你也沒關係,人類不接受你也沒關係,在這個世界上有一隻老虎喜歡你,老虎會帶你住在山裏,永遠都不會拋棄你。”

  聽見這話松蘿不住落淚:

  “好,好的,我記住了。你的毛好髒啊,讓趙月眉給你洗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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