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嫖賭連枝
走出客棧門，此刻的夜空已有點點星光，風雨過後的街道四處散落着粼光閃爍的平滑鏡面。書中說有種輕功的境界叫做“踏水無痕”，我怎麼也號稱輕功天下第二，應該說的就是我這種高人吧！
“啪……”我一腳踩進了爛水坑，潮溼了半邊衣衫。靠！死丫的寫書的胡編亂造，根本不可能會有那種武功！我的智商啥時變低得會去相信這些鬼話，真得好好面壁反省一下了！
自我檢討着，我走過了一條街，拐了兩個彎，看到了三個字——“溫柔鄉”！那三個金漆的招牌彷彿久違的舊友，令我的心靈在風雨過後的嚴寒中跳躍起灼熱的小火苗。
可是，我摸了摸口袋中那十分之一兩的銀子，唉——（唉的一口氣沒完）哈！我在溫柔鄉的對面看到一個白得不能再白、大得不能再大的字——“賭”！
嫖賭果然就是千古以來最爲同氣連枝的兄弟！
我昂首闊步、風度十足地揣着我的銀子邁進了該賭場。
“賭博遊戲本身是沒有意義毫無趣味的，但我們往往覺得賭博很刺激、很有趣，具有難以抗拒的吸引力，其實，人們對賭博的感覺是一種對金錢的感覺，賭博不外輸輸贏贏，輸輸贏贏就意味着金錢的來來往往，因爲和金錢緊密地聯繫在了一起，賭博有了和金錢一樣的魔力……”
“世上有了狼就得有羊，有了老鷹就得有小雞，這是自然的法則……世上有了賭場，就有給賭場送錢的賭客，千百年來，這個賭場的法則從來就沒有改變過，不管是什麼樣的強人，一旦進了賭場，從來沒有改變過其賭場中“羊”的地位……”
“不太嚴格地簡而言之，賭場遊戲的規則一定，賭場的收益率則定，輸贏即定，和賭博過程以及過程中的輸輸贏贏毫無關係因此，賭場遊戲的收益率分析斬斷了輸輸贏贏和金錢的聯繫……”
“賭博就是賭概率，與概率無關的猜測是無效的；賭博就是賭收益率，根本和運氣無關；賭博就是賭知識，科學健康的賭博觀纔是賭博的本錢；知識是財富，知賭懂賭是人生永不貶值的一筆財富……”
我的腦中不知從哪本書上抄來了上述的理論，後面的我已經不記得了，雖然我也讀過幾年書，可最討厭的就是諸如“概率論”“運籌學”之類的絞人腦汁的學科！
於是，像我一樣不懂概率論又想在賭場嬴錢的先輩們，以倒下一個站起一批的英勇決心和偉大氣魄，在屢敗屢戰、積累了無數的失敗經驗、承受了巨大痛苦之後，終於發明創造了另外一項千古流傳的技術——千術！
由於受相關專利條款的限定，我不得不屏蔽我在賭場中相關千術的使用情況……
走出賭場的時候，我身上已經揣了九十九兩白銀，一個還不值得賭場派出打手的臨界數值。
溫柔鄉，我來了！
內裏傳來隱隱的鶯歌燕舞的聲音，是多麼令人陶醉和懷念，我彷彿已提前置身於那渾然忘我的美妙世界。
然而卻有點奇怪，“溫柔鄉”的門口沒有招攬生意的風騷娘們，也沒有矗立於大門兩旁充當打手的彪形大漢，而且，它的門也是虛掩着的，咋整的？怎麼看也不像要歇業的樣子啊！
管他呢！我摸了摸揣在懷裏的九十九兩銀子，大步走上前去，門應聲而開，一個滿臉脂粉、笑起來一堆皺紋的老鴇出現在面前。
“哎喲～～這位大爺，我們溫柔鄉在這縣城可是數一數二的，您可來對地方了～～我們這裏的姑娘各個水靈，包您滿意……”熟得不能再熟的歡迎詞，看來青樓這一行當也是有規範統一的行業標準滴。
看着老鴇重又把大門虛掩上，我實在忍不住狐疑地開口問道：“這是幹啥呢？大晚上的，不做生意了？”
老鴇上下打量了我一遍，“這位大爺剛從外地來的吧？不知道我們縣城正嚴打——掃黃呢！”
“哦～～原來如此！”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怪不得剛纔賭場門口也沒有彪形大漢把關，原來是官府的活動，難怪各行各業都要緊密配合一下。
我隨着老鴇進了一間廂房，也不見她怎麼招呼，片刻間，鶯鶯、燕燕、柳柳、紅紅、花花的已擠滿了半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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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大爺，我們這裏的姑娘們可還不錯吧？”花枝招展、羣芳亂舞中的老鴇熱忱招待，給人以賓至如歸的感覺。
“不錯！不錯！”我嘴裏叼着雞腿，騰出雙手左擁右抱個滿懷。小縣城裏青樓的檔次有限，咱也不能要求太高，反正關了燈，不，吹了蠟燭也都一樣。最主要的，還是享受那高高在上，如坐雲端的爺的感覺。
“大爺您滿意就好！”滿臉堆笑的老鴇給人以春風拂面的溫暖感覺，“不過這服務費方面……”
哦，也怪我忘情聲色，失了規矩，給人當稚了。我掏出了三兩銀子，丟給了老鴇，“爺賞你的！”
“多謝大爺！”看着老鴇感激涕零就差點三拜九扣的樣子，我感到無上的滿足，“不過……”
“嗯？～～”我討厭人說話後拖個不過但是的，還真把爺當稚了？“不過什麼？爺還賞少了？……”
“那哪能啊，大爺您誤會了！”老鴇真摯的臉龐打死也不像是說謊的，“不過大爺您知道，我們縣城正嚴打——掃黃呢！做生意不容易，上下都得打點，所以我們各項目的服務費，都得增收30％。”
“什麼！”我拍案叫道，“你這不是坐地起價！”NND，掃黃還掃得物價上漲了？！
“大爺您息怒！您也知道，市場的價格是受市場供求關係影響的，現在嚴打掃黃期間，也只有我們這能敞開了提供服務，可顧客們的需求還是那麼旺盛，沒有辦法丫～～供應量降低了，需求量卻沒有變，才造成了如今供不應求的局面。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姑娘們工作量成倍的增長，難免會產生些職業壓力和厭倦感，爲了確保優質的服務始終如一，我們纔不得不考慮加收這30％的服務費……”
老鴇滔滔不絕的話語似乎還有點道理，加上喝了幾杯又身處豐胸沃乳的環境中，同時考慮到每個姑娘的過夜費一般爲10兩/夜，雲裏霧裏的我也就不再去計較那30％的服務費了，隨他去吧，爽過這一夜就好！
……
然而，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由於當地官府的嚴打掃黃活動導致物價的直接上漲，以及我喝多了幾杯留多了幾個姑娘過夜，在我以一敵衆的辛苦戰役尚未完成前，我那九十九兩銀子已犧牲殆盡，從而直接導致了我於三更半夜剛過十二秒之際，被擡出溫柔鄉，與街面冰冷的地磚做了次最爲親密的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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