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体力
在听到這句话,周念那個還不完全确定的推测,突然化成了真实的刀子向耳膜穿插而過,直到神经末梢,這种强烈的刺痛感促使她弯身去吻住曾出现淤青的锁骨。
在這种有其他的人在场的狭小空间裡,周念的浅吻饱含怜惜的爱意,這足够让她心裡荡起阵阵涟漪,可闭上眼,却尝到对方浓重的复杂情绪,是担忧,有害怕,也有种莫名的坚定。
田祈然将头微微偏着,她会变成竹禅的母亲嗎,不可能,也更不会发生的。揪住衣角的手松了松往周念的背上轻轻拍去,這时才有点明白当时稚优的心情。
无论再怎么难過,她都不希望年少的那方来替她分担。
车内的四人,彼此都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裡。最后還是由民暖暖来开车将周念和田祈然送到路口。
在车启动前,周念回身对副驾驶上的赵默說:“会是心因性嗎?”
长发遮住了赵默的半边脸,烟雾绕在身边久久沒散去,“应该是。”想想那是能让大脑都发起自主命令,把竹禅保护起来的防御,所以即使是心因性的失忆,也沒有人会去催眠竹禅,让她回忆起悲惨的那天,何况竹姐把她保护的很好。
“应该嗎。”周念低下头看着地砖上的缝隙,夹在其中的杂草顽强地抬起头傲立着,“赵宓只知道竹禅的失忆這件事?”
“她沒必要知道其他事。”赵默抬起脸看向周念,背光的她们看不清彼此的神情,只能根据声音来分辨,她能理解周念的担心,可视线直视到了田祈然那,清冷的声音幽幽地說着,“有些事情知道越少越好,活在当下周念。”
赵默顿了顿,垂下眼眸,压低声音对着周念悄声說着:若是你需要,随时来找我。
周念有意的回头看了看田祈然,伸手牵了過去,才轻轻的对车裡的赵默躬身道:“谢谢。”
看着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浓浓的黑夜中,民暖暖才伸手掐断赵默手裡的那根烟,“你是想让周念少问小田田的事情?”
“对,大人的事情,就让大人自己处理。”赵默這下沒了提神的烟草,精神的面庞瞬时萎靡了几分,凌乱的发丝也给她增添慵意,懒懒地歪头看去民暖暖,言语间的意味突然变深:“周念的确挺聪明,如果她再大几岁,或者跟然然年龄相近,那就能跟然然一起分担這种痛苦,和她一起抗衡,甚至能替她解决掉麻烦。”
当时的田祈然沒办法保护稚优,不仅仅是因为她年纪轻,更是因为她本身就是被保护着的人,从来都是弱势方。
在全方位呵护下,田祈然纵使有着小阴暗,但她内心還是充满了希望和对這個世界的美好向往。甯姐为什么会跟稚优吵起来,還不是因为稚优把田祈然完完全全当成了孩子,连点脏都不给她碰。甯姐担心田祈然以后遇上大事会摇摆,会選擇伤害自己,而稚优却說她能陪着她,能保护到她入黄土。
现在,稚优后悔也来不及了。
反观,比起心思很容易被猜到的田祈然,周念则是属于情绪内敛稳重的人,从之前单独的对话裡来听,也能得知其城府的深浅,至少不是個好欺负的人。
于是赵默才断定周念的温柔是向内的,既然能敞开怀抱将喜歡的人很好的包裹住,那肯定会有极强的硬刺去守护怀裡的人。只是年龄、身份和地位都会限制住她的手段,可赵默不能拔苗助长,但她很乐意往這根苗裡撒点东西,使其快速成长起来。
赵默很期待這样的人得到能够施展手段的條件后,会做什么样的事情,至少不会是像稚优和甯姐那样后悔莫及,也至少有些能力接替稚优继续陪着田祈然。
“宝贝你信不信,周念明天回魔都第一件事,就是来找我。”赵默扭头看去车窗上的倒影,合上眼一两秒,才接着对民暖暖回头說:“你知道周念是后来转去美术学院的嗎?”
“知道。”民暖暖這才想起来,当时她還跟甯姐姐吐槽周念弃法从艺,是要做艺术界的鲁迅,但是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好奇的问去赵默,“所以?”
“她要是不转,就是子承父业了。”赵默拿出手机,翻开了唯一保存下来的網页,“二级高法,鹏城中级法院d组成员、副院长、审|判|委员会委员,看看這條,分管刑|事审|判第一庭、刑|事审|判第二庭、司|法|警|察支队,還有......”
“打住,我說goody你不会還去查了周念吧。”
“他们官網上就有的。”赵默把手机屏幕给民暖暖看了看,摊手表示自己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调查背景的人,但随即又点开了另個文件,“周念唱歌的视频。”
“還說沒有!”
“那要不要看她唱歌?”
“看吧......”
赵默按下播放键,周念的嗓音具有独特的辨识度,在开口瞬间,便把她和民暖暖的耳朵都紧紧抓住了,一曲终了,两人還沉浸刚才的旋律之中,不知道是不是周念的唱歌技巧到位了,還是情绪掌握的好,也抑或是歌词的原因。静默中,车窗外的景色快速往后倒着,這让赵默有些错觉自己是不是正回到以前。
“我們是第一次牵手是什么时候?”民暖暖說完,便后悔了,她梗着脖子直直看向前方,耳朵却认真地竖起来,還微微侧了過去。
小雪的节气,那天你非要吃涮羊肉。說完的赵默偏头缩在了外套裡,一动不动。
听见的民暖暖抿起嘴,偏头看過去,会心一笑。
這意外的回答已经让她身上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也让她心裡止不住的雀跃,忍不住的追着自己的尾巴打转。看,就是這么好满足,她要的实在简单。
“别闷死在外套裡。”民暖暖踩下油门,加快了速度,她想要赶紧回家把赵默推倒在床上,去呵赵默最怕痒的地方。
躲在外套裡的赵默怎么会不记得呢,甚至還记得那天是自己借着下雪天冷的理由去牵住了她。但是现在她已经比那含羞草還要更害羞了,两片脸颊也红热的不行,怎么也张不口去反驳民暖暖,更别說冒出来透气。
直到了家门口,赵默也一定要把外套包着她自己的头,任民暖暖怎么拽都不肯松手,无奈的民暖暖关上门挂好衣服扭头一看,赵默就像個沒头的苍蝇撞完沙发撞餐桌,眼看着就要撞上玻璃酒架,跟在后面的她连忙从后抱住赵默的腰,闻着混果香的烟草味,“出不出来,再不出来,明天我去市场批发365個让你天天戴着,趁你睡觉,我在能在你头上锁個链子,让你的头套永远摘不下来。”
“這么狠。”赵默终于冒出头,她握住民暖暖的手侧着脸,撇起了小嘴。
這哪儿是威严的董事长,明明就是個撩人的小姑娘,民暖暖瞅地沒由来的欢喜,勾唇一笑便抬手就握住了赵默的下巴,“我哪有你狠。”
“什么?”赵默以为民暖暖是要跟她上演一场尔康与紫薇的神对话,便皱着眉头慢吞吞地說着:“我的狠哪能比的過你的這么狠。”
“呆子。”民暖暖用鼻尖蹭了蹭赵默的下巴,垂着眼帘,“比不出来谁狠的话,不如我們试试用别的来看看谁狠?”
“我懂了,宝贝是想說sh—ang—shangch—chua—g?”赵默可沒有把幼儿园教的知识给丢掉,得意儿地挑眉咬住民暖暖捏着她脸颊的指头。
“是了,难不成你肚子沒饿?”民暖暖讶异的指了指墙上的钟。
赵默看去时钟,三针合一直对12,深夜了,是该吃点夜宵,這样好入睡。
“嗯,你有好吃的?”
民暖暖哼地一笑,看看被赵默吮着的手指,一字一句问的清晰:“這個不好吃?”
唔,赵默垂下眼帘,看着那如春葱似的食指抽离开来,按在自己怕痒的地方,身子一颤的虚按在沙发椅上,“明明是问我肚子饿沒饿,结果你自己倒先吃上了,民暖暖你個无赖。”
“闭嘴,我是在给我的食物加热,還有,goody如果我沒热,你也别想吃饱。”民暖暖往下一摸索,双手一合力,就听见那皮带头砸在瓷砖上的清脆声音,火一下从两人脚下蔓延到唇间。
黑幽幽的房子裡,明明沒有一丝火光,却能感受到烈火肆意的狂热,窗帘上,落下了红蓝火苗相|融在一起的影子。
日出之际,那蹿火影子幽幽地降了下来,落回被窝裡。
“几点飞机?”
“赶不上,改了。”
“goody麻烦你把手给我挪开点。”
“不是說好,你吃饱我吃饱嗎?”
民暖暖白眼一翻,大喇喇地直接摊开双腿,一副随便来的样子,反正深夜也折腾够了,不在乎那技术差的赵默能给她带来什么意外,一眼瞟去赵默的小腹,明明都是要35的人,为什么還這么平坦,腰线上连点赘肉都沒有,气的直接用脚踹了過去:“沒洗澡,别给我用舌头!”
赵默跪坐起来,看着只要有点光便能发亮的洁白皮肤,瞅着那花园一开一合,捂着鼻子心裡直呼這换谁,谁能忍的了,一把按住民暖暖踹动的腿,說着:“一点都不淑女。”摇摇头便使着沒剩多少的力气拉来被子,将那两條玉腿遮的严严实实,明明她最该掩住的是她那只要一动就会晃动的小兔子,否则接下来也不会被民暖暖再一次扑倒。
最后,抱着民暖暖睡着的赵默,知道自己根本比都不用比,因为她宝贝是真的狠,這下腰又得贴几张膏药,這虎狼之年也怕是要過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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