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见面,在床上
“民暖暖!!!!”咆哮的“马景涛”立马附在田祈然身上,她紧接着又喊了声:“goody呢?!”
“小田田?”
“你们赶不上飞机就赶不上,goody顺带改签我和周念的航班干什么?”她们的航班订在早上七点十五分,田祈然不仅沒睡好觉,并且在周念强大的時間管理观念下,還准时的在120分钟前到达了机场,偏偏赶上高峰时期,大厅裡的座位就沒個空的,一屁股直接坐到了行李车上,举着手机又开始数落起民暖暖:“我听你這声音,你们這是夜夜笙歌也不嫌腻嗎,你不嫌累,我還嫌你把goody老腰弄折了,你快点,把goody给我拽起来,我要骂她!”
民暖暖看向赵默熟睡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毕竟对方老腰折了自己是要负责任的,她叹了叹气先吻去赵默的额角,才撑起身子轻轻的說着:“抱歉抱歉,那附近不是有希尔顿,报赵默的名字,你和周念先去休息下,我們下午一定不改签,保准提前到,行嗎小田田。”
“暖暖......”田祈然眉头一凝,這還是民暖暖第一次跟她說抱歉,也不是正常的交流,按往日她应该是先回嘴然后打发式的安慰一两句,疑惑的田祈然握着手机,看向周念的同时问着:“你,是在护犊子嗎?”
“是是是,我护犊子。”
“和好了?”
“小田田,我們通宵挺累的,goody還睡着呢,晚上回去给你赔罪,請你吃饭,挂了。”
嘟嘟嘟的声冰冷的浇灭了田祈然的怒火,无奈地靠到周念怀裡,暗骂几句那不要脸的民暖暖。
說任性谁能与她田祈然相比,只有赵默本人了,民暖暖属于随便赵默来,所以比起稚优那個宠法,民暖暖更是有過之而无不及,不過她也即将要被后浪拍上岸了。
周念掏出手机,刚定位好酒店位置,就边掏出保温瓶递给田祈然边问着:“肚子饿么?”
“不饿,饺子吃多了气也多了。”田祈然呵欠连天,带的周念也打起哈欠,看向显示屏上的時間,“我打個电话给唐莘。”
“好,我在那個出口等你。”周念接過保温杯便推着行李箱朝外走了去,沒有犹豫,也沒有任何不满,在她眼裡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走出门口时都沒有回過头。
田祈然望向那個沒有犹豫就离开的身影,低头看着手裡的保温杯,陷入深思,现在的她和周念算什么关系,能定义成暧昧之上還是定义成两情相悦,但,无论定义成什么关系,对周念都沒有好处。
翻开电话薄,拨了過去,忙音重复着,挂断后,依旧再拨出了第二次第三次,時間一分一秒的跨到整点。田祈然看向显示屏,唐莘应该是有空接电话的,因为昨天下午她特地发来信息,說今天休假要亲自接机,所以也不可能会忘带手机,况且她身上還有個业务用的备用机。
要不是担心唐莘会在机场等久,也不至于拨出這第二十個电话,還是传来了无法接通的机械声,田祈然抬起头再次盯向机场显示屏,咬唇间下了决定,拨通唐莘的公司岗位电话,甜美的声音立马从听筒裡传来。
“您好,我想找下唐经理。”
“請问您是?”
“唐经理朋友,田祈然。”
秘书从唐经理那听過這個名字,不過也只是這几個月才提起,重复的也只是一句還是田祈然好看,這不禁让她好奇起来:“田小姐您好,唐经理今日休假,請问您找她有事?”
“休假?”田祈然当然知道唐莘今天休假,可這人三個号码联系不上,也沒有在公司加班,不会真马大哈到把手机忘在裤兜裡丢进洗衣机,還是說真的能忘记带手机,斜眼望了眼依旧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周念,继续问着:“我找她有急事,除了她办公手机和私人联系方式,您還有其他的联系方式嗎。”
秘书看了眼电脑上贴的便利贴,委婉的回绝着田祈然:“不好意思,田小姐,我這边沒有,你可以留個言,我替你转告唐经理。”
“联系上让她尽快联系我就好,谢谢。”手裡的电话缓缓垂下,田祈然使劲捏起了自己的鼻梁,她有点担心唐莘会不会是胃疼晕過去了,也开始担心会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挂下电话的她心绪不宁。
而那边挂下电话的秘书,见到刚进门的男同事,连忙问着:“李哥,你们单子昨天拿下来了?”
“沒,联系不上唐莘姐,我還以为她回公司了。”被称作李哥的人摸着他那倒霉透顶的脑袋,坐在凳子上就是一顿牢骚:“第一次见這种询過盘的客户为难人的,唐莘姐报给她的,一個都不满意。”“唐莘姐昨儿下午還跟我們說明晚等着聚餐发奖金什么的,不是跟了快一個月半,還压价格?”
“上個星期换主了,是欧洲总部派下来负责亚洲分部的,一上来就說我們的做工不符合她们的标准。”李哥一想唐莘对他们說,這份单子不用通過中间商,能直接借她打开欧洲市场的时候,他们整個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但再一想起自己陪的那些酒都白搭了,立马捶胸顿足起来,更别說死咬這份单唐莘的心情是如何。
“不是吧,怎么回事?”
“你說那一女的,气势比我們几個大男人還强,要不是唐莘姐個头高,占的气场大,我們都得被杀的体无完肤,她說完不符合后,還跟我們說样品价格有出入,目标超差了20個百分点。”
秘书皱起眉头,她完全听不懂李哥說的什么出入和百分点,接话继续问:“可那不是之前就谈好的价格嗎?”
“都說换了负责人阿,谈好有屁用。”李哥不爽的直接开了桌上的王老吉给自己降火,他们公司不大,许多客户也是仗着客大欺厂的想法把价格压到极低,甚至有国际客户会在條款裡加上许多罚款,评估验厂的流程繁琐到能拖上一年,转而想起多少大公司想挖走的唐莘,再想起她在這家公司裡做的贡献,便有些难過的摸起胸口說着:“昨晚唐莘姐還亲自送那负责人回酒店。”
“什么?”秘书惊讶到张大了嘴,她们守身如玉不谈恋爱的经理居然去送客户回酒店,這简直是晴天霹雳一道雷,准准砸中她脑门。
“女的女的。”李哥不清楚干妈秘书要一脸大惊小怪的样子,但回忆昨天首次见到的负责人,還是连连啧啧起来說道:“那负责人還挺好看的,有种混血儿的感觉,說不定......”
“說不定什么?”
“啧啧,好看上位在国外也狠常见。”
秘书切了一声,懒得搭理又要开黄|腔的李哥,但回身看着便利贴上的电话和名字,還在犹豫要不要拨過去的她回头又继续问着:“那那女的叫什么啊?”
“陈诺。”李哥直接打开秘书抽屉,拿出裡面的巧克力边吃边看向一脸不开心的秘书,“你這眼神看我干什么。”
秘书嫌弃的关上抽屉,便利贴上的名字与李哥說的人名是一個音,“外国人用会用中文名?”
“听說是上学时候就移民到意呆利那边,用中国名不還是黄皮子洋人心。”李哥眯起眼着眼前有些坐立不安的小秘书,半开玩笑的說:“說不定這洋人心的陈总喜歡你這种的,我就应该让唐莘姐把你打包打包,送到人陈总那,這样单子大功告成。”
“李哥你讨厌。”扭過头撕下便利贴,抓起桌子上的手机就往外走,“小心回来我告诉唐莘姐,让她剥了你的皮。”
秘书走到空荡的走廊尽头,扭头四处看看才张开手心裡的便利贴,這個电话在她打卡后的一分钟打来告诉她,有事找唐莘可以打這個电话,在那期间她還隐约听见了唐莘姐的声音。不会真把自己打包成礼物给人了吧,为了谈成一笔单子要付出這么大代价嗎,秘书越想越忍不住的吞着口水,最后抖着手指拨了出去。
“您好?”
“您您您好!”
“唐经理的秘书嗎?”
秘书听着這清脆的声音裡,還伴着唐莘姐的一句吵死了谁啊,整個人再次遭到了第二次雷击,好一会儿才回過神的她掐着嗓子连忙說道:“我是唐经理秘书,有人托我转急事。”
“您跟我說,无妨。”
又是一声懒洋洋的赖床声音喊着别吵。
秘书這下呆了,她发现自己压根就不该打這個电话,听那唐莘姐那声音大小,八成是两人睡在一张床上,抓紧电话找来借口连连說着刚才事情已经办好了。
陈诺听着秘书前后不搭调的语句,眉头也不皱,只轻声地說着好,挂下电话双臂一缠冷漠地看去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唐莘,勾唇一笑的直接从浴室接来一杯水泼到唐莘脸上。
“我kao!”唐莘冷的一激灵,从床上直接弹起来,抹着脸上的水一脸怒火地看向陈诺。
“醒了?”陈诺放下玻璃杯,看着眼前人狼狈的样子,要不說這圈子小呢,酒吧酒局见一次,前一周烧烤局见第二次,這第三次见面的场合不尴尬都不行,偏偏這人還犯了职场上的大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