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四處閒逛
何常連忙說道:“一直沒分出勝負來!也不是沒分出勝負,而是……唉,我這個就嘴笨,不知道怎麼說了。原本是三局兩勝,後來加到了五局三勝,再後來七局四勝,現在……現在真不知道情行了。皇上輸急眼了,就把我帶進去的護外都趕了出來!”
“你就爲這事着急?”
何常急道:“能不着急麼?皇上身邊就兩禁軍侍衛加宋侍郎的幾名手下,要是真出什麼事情,誰能擔待得起呀!”
劉永銘問道:“宋憲來了?”
“您現曹相走了沒多久他就來了!”
劉永銘笑道:“曹相沒走他還不一定會來呢!”
“什麼意思?”
“沒什麼!”
劉永銘不太願意跟何常解釋。
宋憲做爲皇帝劉塬的密探頭子不可能不知道今天夜裏的事情。
甚至禁軍一有異動,他那裏就知道今晚要出事了。
他之所以遲遲沒來一定是知道曹嶽過來了。
豫王府的事情總得給衆臣工說明一下什麼情況吧?那又應該怎麼說呢?豫王謀反?
皇帝劉塬就只有這麼一個兄弟了,怎麼可能讓豫王背上這麼一個死罪的罪名,再讓皇帝劉塬背上一個對兄弟不公、致使兄弟謀反的名聲?
當然不可能!
這個鍋自然得有人來背,但也絕不可能是太子去背。
曹嶽既然來了,事情又是太子弄出來的,且太子又是曹嶽的學生。那麼這鍋當然得由曹嶽來背!
當宋憲知道曹嶽來豫王府門外時,他心中便有些高興,覺得曹嶽能自己主動爲皇帝、太子將這口鍋背起來,那便就是最好的。
但卻沒想到曹嶽卻跑了!
最後宋憲沒有辦法,只得自己來了。
此時,一邊的禁軍侍衛走了過來,指着黑暗的天色對何常說道:“何副統領,您看!”
禁軍侍衛將手指指向了天空。
雖然是在夜晚,但今天的月光還是很亮的。
何常看到一柱黑煙向着天上冒了起來,而後在豫王府的深處,亮起了一陣紅光來。
“不好!”何常叫了一聲。
他正要往豫王府裏衝之時,從王府裏走出了幾個人來。
宋憲帶着他的幾個手下走在最前頭,兩名禁軍侍衛走在最後。
而中間則走着一個身上罩着斗篷的人。
那穿斗篷的正是皇帝劉塬。
何常剛要上去行禮,卻被劉永銘一把拉了回來。
“別亂跪!皇上在宮裏,可不在這裏!”
這一句話讓何常馬上明白了過來。
劉永銘拱着手便走了上去:“這不是宋侍郎麼!有幾天不見了!這麼晚瞭如何還在外面閒逛?”
宋憲衝着劉永銘還了一禮,他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得反問道:“六爺,您如何也在這裏?”
劉永銘哈哈笑道:“豫王世子欠我兩萬兩銀子一直沒還,皇叔請宴,說是要還我銀子,所以我就來了。進了王府才誰知道他想免了那幾百兩利息!話不投機,吃了一半我便離席走了。不過話說回來了,今日喫的碳火烤乳豬還是很香的。只是不知道他那碳火現在滅了沒有。一會兒要是真燒起來可真了不得!您怎麼在這呀?”
宋憲回頭看了看豫王府裏冒起的濃煙已經明白了劉永銘話中的意思。
這是劉永銘把黑禍往自己身上背了!
如果皇帝不在場,劉永銘未必願意去背,但皇帝在場,那麼他就算是將這口鍋背上,結果也不會如何。
宋憲腦筋一轉,馬上說道:“皇上向來重視人才,今夜貢院龍門大開,臣受皇上詔命,特調一營禁軍侍衛巡街淨場,除以惡祟!”
長安城的治安是由兵馬司衙門管着的,禁軍本身沒有管理治安的職能。
但由於皇帝是神授,甚至是天神下凡,所以民間會將皇帝視爲公道所在!
而禁軍是皇權的象徵,所以民間老百姓們又將禁軍視爲護衛皇帝的天兵天將轉世一般的存在。
唐朝時尉遲恭、秦瓊、李靖等人都被附上了此類神祕色彩。
所以禁軍巡街在老百姓眼中就有了驅趕邪祟的功能。
每年大年初一到初五,禁軍都會在不特定的時間出來巡街。
甚至在過年過節時,許多富貴世家都願意花錢請一名休假的禁軍侍衛穿好值班着裝來家裏喫飯。
說是喫飯,其實是有趕走家中惡靈、黴運一樣的意味。
因爲是節日喜慶,皇帝也不想多事,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宋憲這話一是將調動禁軍的行爲合理話,將豫王謀反一事給掩蓋下去。
二來也是提醒劉永銘應該去貢院了。
劉永銘是這科會試的主考官宋憲是知道的,要不是劉永銘出現,宋憲還一時半會想不到禁軍巡街淨場的藉口。
劉永銘樂道:“原來是這樣!那你繼續巡街,本王去貢院看看!”
“等等!”
宋憲沒有說話,這聲音是從斗篷裏發出來的。
皇帝劉塬向前走了幾步來到劉永銘身邊。
劉永銘不敢行禮,怕太多人知道皇帝來過豫王府,他只得將頭一低,看着腳面。
劉塬在劉永銘身邊輕聲問道:“屠翰林與豫王有瓜葛?”
劉塬這麼問,應該是宋憲跟他說了些什麼。
屠之佑的嫌疑的確是很大!
劉永銘只得應道:“趙伯倫的案子目前而言,屠翰林的嫌疑最大,並且……也是唯一嫌疑人。但……但沒證據,谷侍郎那裏怕是還得再查一段時間。”
劉塬道:“他那裏朕問過了,雖然知道人是怎麼死的,但卻也沒能拿得殺人證據。你幫朕盯一盯!”
劉永銘苦着臉說道:“這種事情不用盯了吧?找出證據又能如何?屠翰林要是真供出是豫王指使,爲的是逼隴南趙家造反,那您今日與皇叔聊的話且不是都白說了麼?叫皇叔以後還怎麼做人?那些言官御史們知道了,怎麼彈劾他?您下得去這個手殺豫王麼?若是不殺……律法威嚴何在?”
劉塬漠然地問道:“你的意思是……”
劉永銘馬上答道:“找個由頭將屠翰林發配到徵南大營也就是了,趙伯伊在徵南大營有朋友,且徵南大營在隴南趙家故地……,反正將來屠翰林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叫他自己動手,比您動手要解氣!”
劉塬此時卻是嘆息了一聲,喃喃地說:“太子要是能有你一半處事周全那便好了!”
劉永銘沒聽到劉塬的細喃聲,他勸解道:“您就別在這裏呆着了,夜長夢多,您就快回去吧!這裏交給宋憲去處理也就是了!”
劉塬又嘆了一聲,說道:“先河,你就留下來處置一下吧!”
宋憲小聲得應道:“臣……城中之事盡交於我吧。”
劉塬多看了劉永銘一眼,正要離開,禁軍副統領何常便跟了上來。
“臣護送您回宮!”
“不必了跟隨!”劉塬說,“不要叫他人知道朕今日來過豫王府!”
劉塬說着帶之前那兩名禁軍侍衛便離開了當場。
劉永銘看了看被留下的宋憲呵呵一樂,說道:“你就在這裏熬夜吧,本王不陪你受累了!還有,記得明天要上朝,朝臣們要是看不見你,一準會亂猜豫王府的事情跟你有關!”
“多謝六爺提醒!六爺請留步!”
劉永銘正要走,卻被宋憲叫住了。
“怎麼?還有事?”
宋憲沒有一分猶豫,從懷中拿出了一瓶瓷瓶出來。
劉永銘眉頭一皺,說道:“這種小瓷瓶裏可裝不得好東西去!”
宋憲看了看左右,走近了劉永銘,附在他的耳邊說道:“皇上與豫王分別的時候,豫王喝了半瓶!”
劉永銘兩眼一直,猛得看着宋憲!
“那豫王現在……”劉永銘沒敢把話說完。
那宋憲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明日就說失火而亡吧!服毒真不是個好聽的字眼。”
劉永銘說着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去,卻又無奈地笑了一聲:“我現在知道里面爲何會燒起來了!”
宋憲又說:“皇上說這剩下的半瓶也別浪費了!”
“什麼?”
“屠翰林是本科會試的副主考!”
劉永銘聽得宋憲的話,一下子明白了宋憲爲什麼要將這瓷瓶拿出來了。
劉永銘白了宋憲一眼,氣得一把奪過了那個瓷瓶。
劉永銘氣道:“行!這老頭子!又坑我!我說他爲什麼走的這麼急呢!”
劉永銘瞪着宋憲道:“貢院裏就沒有你的人手?非要我去?”
宋憲苦着臉說道:“還真沒有!這事……這事幾年前皇上說過,他說不要髒了那塊神聖之地。所以……所以貢院裏還真沒有臣的人!現在只能……”
“別的辦法不行?非得在貢院?”
宋憲解釋道“貢院門若是關了,不到時間絕不開門,就算是起火走水也只能各安天命!當場找郎中他都來不及!六爺放心,這藥……這藥是一種很特別的蛇毒,中毒之人臉色不會發青發紫,中毒者會因心力衰竭窒息而亡!只是……”
“只是什麼!”劉永銘生氣得說,“你把話一次說完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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