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兵部鬧事
“四歲左右吧?”
“四歲?現在四十四歲?合着是四十年前的事了?”劉永銘越說越氣,“那時候有我大漢國麼?太祖皇帝登基了麼?”
丁成儒馬上應道:“正是那一年的事情!”
劉永銘心中不爽起來:“四十年前丟了個人,現在來找?刻舟求劍都比你靠譜!”
劉永銘說着生氣站了起來,正要向門外而去,卻被丁成儒攔了下來。
“六爺您留步!”
“別攔着了,這事我幫了!有太后的面子在,我也敢不幫呀。怎麼?還有事?”
“沒、沒事。”丁成儒應了一聲。
劉永銘撇開丁成儒便向外而去。
“臣送送六爺!”厲舒才說着便要跟隨劉永銘一起出去。
劉永銘一把將厲舒才推開,生氣地走出了“辦公室”。
劉永銘怒氣衝衝地大步向外走去。
他剛一出戶部大門,便鑽進了馬車之內。
步青雲在車頭問道:“六爺,是去紅杏樓還是回王府?”
劉永銘的臉沉了下來,說道:“找個沒人的角落呆一會兒再回來。”
“是!”步青雲也不問爲什麼,反正照着劉永銘的話去做也就對了。
對爲一名保安兼值司機,他的確不應該問太多的問題。
步青雲對自己的定位從來都是那麼清析。
步青雲隨便找了個角落便將車停了下來。
劉永銘則傻傻地呆在馬車裏,皺着眉頭想着事。
他心道:“父皇怪,太后比父皇還怪,丁家更是怪。丁家的人口本就不多。凡是姓丁的,當時太祖皇帝都是給了恩典的。丁實繼承了他爹了武功侯,丁虛也封在了內務府。他丁成儒若是有叔父,必然也會有點什麼官位、侯爵什麼的,可我卻是從沒聽說過!”
劉永銘心中越想越不對:“他哪裏還有什麼叔父呀!難道指的就是丁虛他老爹?不可能呀,他輩份沒到那份上。他管丁實叫叔父還差不多點。他要是真有這麼一個叔父,瑤兒那裏也該有檔案纔是,不可能查不出來……”
劉永銘正想着事,步青雲對着車廂裏的劉永銘說道:“六爺!一會兒可能會出點事!”
“什麼?”
劉永銘掀開馬車車廂前面的大簾子,原本是想問問步青雲會出什麼事情,轉眼便看到了一班人來到兵部大門前。
尚書省六部並不是在市街之上,而是在皇城之內。
皇城裏有一片地,總稱爲尚書省,六部衙門便都集中在這裏。
衙門統一坐北朝南,它們的對面除了吏部侯選衙屬,及禮部才選衙屬外,還駐紮着一支小規模的禁軍。
皇城的管理並不像是宮城那麼森嚴,該騎馬的騎馬,該乘轎的乘轎,甚至民間百姓有時也會誤入皇城之內。
但一般情況下也不會有人去驅趕,反正衙門有兵丁把守他們也進不去。逛累了,順着大道走也就出去了。
但這麼一大班人出現在皇城尚書省兵部的大門口,這還真的很少見,也十分令人意外。
劉永銘甚至懷疑那些人是越訪的。
就算是有人越訪,其實也跟劉永銘無關。
步青雲之所以會那麼說,是因爲這班人領頭的卻是師種道。
師種道上一回與步青雲叫過勁,雖然被劉永銘說了幾句,但他心裏卻是不服的。
那師種道帶着那一班子人,原本是想進到兵部進去,一轉頭卻看見了步青雲。
師種道停下腳步,猶豫了一下,便向着步青雲走了過來。
劉永銘輕笑一聲,放下車簾轉身從馬車後面走了下來,師種道一夥人也走到了馬車身前而來。
劉永銘衝着師種道笑着說:“這不是師將軍麼,怎麼有空來兵部閒逛?”
師種道生氣地說:“你少陽陰怪氣地說話,我沒有軍職,用不着叫我什麼將軍!”
劉永銘側着頭,疑問道:“話說回來了,我之前在長安城都沒見過你。你是不是不住在長安城裏呀?難不成一直在徵北大營跟隨師徵北?好好在徵北大營呆着不好麼?怎麼跑到京城裏來了?”
“要你管!”師種道好似不想說這個話題。
劉永銘哦了一聲,替師種道答道:“你是不是闖出了什麼禍,你爹把你趕回了長安城了?”
“你再說!看我打不打你!”師種道那脾氣有些壓不住了。
劉永銘卻樂道:“你若是受不了人激,又如何帶兵打仗呢?你這樣可承不了你爹的軍職侯位,難怪你爹要把你趕回長安。就你這樣,若是帶兵出征,必身死軍滅。”
師種道雙手握緊,想上前與劉永銘幹一架,卻又想到自己若真出手,那麼自己真就是那種受別人激的人,便是不合適帶兵之人了。
劉永銘看着那火冒三丈的師種道笑道:“還在爲那事來找兵部呢?”
“是又如何?”
劉永銘調笑道:“你說話可不數算。”
“沒有!我只是說不與那姓宋的爲難,沒說不與姓胡的爲難。”
姓胡的即是兵部尚書胡璉庸。
“你在長安城裏鬧出這麼多事情來,你爹一定不知道吧?”
“要你用我爹來壓我!”師種道的火氣越來越盛。
劉永銘搖頭道:“原本以爲你會是將才,現在看來你連個俾將都不可能當好!”
師種道兩眼冒着火怒道:“你把這話說清楚了?”
劉永銘解釋道:“將在外,一切輜重皆在朝廷轉運,自有司馬、主簿與之溝通。用得着你來說這事?人家司馬、主簿那些人,哪個不比你精通這裏面之事?你連人事都沒弄清楚,就想要那些個好處?知道糧草怎麼分撥出來的?知道軍餉怎麼分發出來的?知道兵丁是怎麼徵招上來的?”
師種道越聽越是生氣,好似劉永銘就是在拱自己的火,好讓青步雲再與自己再打一架。
劉永銘笑道:“本王王府已經開始修繕了,府衛還沒有招募。最近外面盜賊又多。這樣吧,本王看你年輕力壯,就到我王府裏來做個府衛吧。”
師種道指着劉永銘氣道:“你少在這裏羞辱於我!我……”
師種道說話間,從兵部衙門涌出一羣兵丁來。
那些兵丁並不是皇城的巡差,也不是兵部的守衛,更像是某人的護衛。
兵丁一涌出來,便將師種道連着劉永銘一起團團給圍住了!
師種道見此情形,臉上並無半點懼色,與身邊的一衆兄弟擺起了架勢,準備大幹一場。
正此時,從那些兵部出來的護衛中走出一個人來。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七皇子劉永銳。
劉永銳是兵部尚書胡璉庸的學生,被皇帝放在兵部“觀政”。
他平日裏最大的愛好就是舞槍弄棒,身邊自然就有這麼一羣“玩伴”。
今日休朝,原本他應該是在兵部裏面跟胡璉庸讀書,或是在某個空場地裏打拳。
剛剛聽得外門兵丁來報,上一次來鬧兵部的人又來了,於是七皇子便帶着他的親隨趕了出來。
師種道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鬧了。
上一次他帶着人來兵部,被胡璉庸以“此事是宋侍郎屬轄”的藉口給搪塞了回去。
其實糧草銀餉並不歸宋憲算,還真是胡璉庸管的。
胡璉庸不想得罪徵北將軍師無疾,又想給師種道一點教訓,好讓他不要再來兵部攪鬧,於是便說成是宋憲在管。
以宋憲的手段,把師種道好好地教訓一頓,那徵北將軍師無疾也未必敢來與宋憲較勁。
而後師種道打聽到宋憲的住所,派了個人在他家門口盯稍。
等宋憲散衙後回到家中,便有人報到了師種道那裏。
等師種道趕到的時候,才知道宋憲出門了。
他們查看尾隨宋憲之人留下的線索,一直跟到了紅杏樓,於是就有了那天步青雲與師種道鬥力之事。
師種道很莽,七皇子劉永銳也不冷靜,二人正要有衝突之時,劉永銘突然叫道:“七弟!別衝動!”
要是別人來勸解,七皇子劉永銳是聽都不帶聽的。
誰叫說話的是他最好的六哥呢。
七皇子被劉永銘這麼一叫,臉上便有些掛不住了。
“六哥!這小子他……”
“行了,我都知道!”
師種道一臉的不屑,他對劉永銘氣道:“打架我還沒怕過誰呢!要你管這閒事。”
七皇子急道:“我六哥的面子你都敢不買!看我……”
“幾位爺!幾位爺!稍安勿燥!稍安勿燥!”
七皇子正欲動粗之時,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從人羣裏擠了進來。
來人三十不到,下巴上留着長鬚,穿着麻布寬衫,腰間繫着一條小鑾帶。
應該是有官身之人。
那人的面相讓人一眼就覺得很有安全感,給人一種即老實又沉穩的感覺。
但不是那種和事佬的面目。
他眼神中帶着精明,像是一位有些本事的謙謙君子。
那書生連忙給劉永銘與七皇子劉永銳行禮。
他一邊行禮一邊說道:“二位爺莫生氣,我給二位他賠禮道歉了。我這就帶他走,絕不給你們再惹麻煩。”
師種道一臉不服氣地說:“姚先生!這事是他們不對,你當幫我說話,如何卻還讓我去?莫要像我娘一個樣!輸人不輸氣,這口氣我今日定是要爭回來纔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