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不用操心
劉永銘卻是回瞪了一眼:“父皇,您病糊塗了吧?捉賊捉髒呀,什麼髒都沒拿到手你就抓人呀?再者說了,捉賊這事你應該找兵馬司的人呀,或是讓刑部去抓,甚至找宋憲去辦這個案子都可以呀,找我做甚呀!”
“你不是跟他交情不錯麼?”
“這誰說的呀!”
“你自己剛剛說的呀!而且你王府裏的人那些人功夫都不錯呀!這麼多人拿不下他一個九紋龍來?”
“我……”劉永銘一下子啞語起來,他楞愣地問道:“這事……真的?”
“當然是真的的了,朕能說這謊?”
劉永銘猶豫着說道:“能不能緩幾天?”
劉塬生氣地說:“你這話什麼意思呀?”
劉永銘苦着臉說道:“他欠我一筆銀子還沒還給我呢。現在若把他抓來給您,我那筆賬就……”
“朕管不着!反正近期之內把他給朕抓回來!”
“行行行,等他回來的時候我就把他抓來給您。”
“回來?回來什麼意思呀?”
劉永銘說道:“兒臣把他派去查那個潛藏在您身邊的包藏禍心之人了。”
“嗯?”劉塬突然來了興趣。
他移了移身子,注視着劉永銘問道:“你查到什麼了?”
劉永銘說道:“谷從秋手上不是有一個周光芯的案子麼?他查出了周光芯是他殺,而非病亡。因爲周光芯是樊笠的學生,與科考弊案有一些聯繫,所以兒臣懷疑那個宣稱是周光芯未婚娶的人有問題。那女人名叫水玲瓏,在試探之後,果然如我所料,周光芯就是她殺死的!”
“女人?”劉塬疑道:“這個人什麼來頭?”
劉永銘馬上應道:“齊國細作!”
“嗯!”劉塬的興趣是越來越大,他連忙問道:“那個女人抓住了嗎?”
“沒有,有個人接應了她,讓她跑了。所以兒臣讓九紋龍去追蹤了,但追回的希望可能不大。”
劉塬點了點頭:“如此說來,那天夜裏與九紋龍打鬥的就是水玲瓏了?可禁軍來報,卻是兩個蒙面的大男人呀?”
劉永銘說道:“不可能是九紋龍,玄重門以北是在城外呀!昨天夜裏他是在東市那邊與水玲瓏打在一架的!這大半夜的哪道城門有開呀,他不可能能出得了城去!”
“嗯?這麼說來,闖宮門的那人不是九紋龍?那這支鏢又是怎麼一回事?”
劉永銘想了想,說道:“九紋龍最近只做了兩件事。一件是與一個姓林的仇家打了一架,另一件事就是去了黑市搗毀了人販子老窩。這兩件事情裏面他都出手了,扔飛鏢的機會很大。人販子那邊的飛鏢應該都收回來了,因爲是兒臣派人收拾的殘局。所以……”
“所以什麼?”
“所以在玄重門外的那個人應該就是姓林的,因爲與九紋龍有仇,所以想搗毀他的名譽吧。九紋龍爲人不錯,姓林的卻殺人如麻,想來他是想在那種沒人的地方以九紋龍的身份殺一個路人,卻沒想到與一個路人卻打得有來有回的。”
劉塬的疑心有些放下了,他說:“那算了,九紋龍就不追討了,讓他去查齊國細作的事情吧。這事你先別與宋憲說,科場弊案裏朕總覺得還有什麼事情。你等查清楚了以後再把齊國細作之事告訴他吧。”
“是!”劉永銘應了一聲。
劉塬想了想,又道:“對了,還有件事交待給你。”
“兒臣在。”
劉塬說道:“宮裏死了個帶班侍中。”
“這我知道,是兒臣當場看着挖出來的。讓人報給了刑部去了。”
劉塬氣道:“你報刑部去做甚!他方孝夫管得了朕的內宮?”
劉永銘不好意思地說:“屍體是兒臣刨出來的,讓兒臣內務府慎刑司的人來查不方便!您問問谷侍郎就都知道了,很多時候發現命案屍首的第一個人,就是兇手本人。兒臣也是有嫌疑的,所以這案子就不能讓內務府來查,兒臣多少也得避點嫌不是。”
劉塬聽得輕輕點了一下頭。
劉永銘又道:“別看內務府裏有很多人遞奏疏彈劾兒臣,那也是在背後裏遞送,或是叫別的什麼人幫着送,在明面上他們絕不敢得罪我。內務府的丁虛更是對兒臣客客氣氣,他一句話下去,慎刑司的人更不敢往兒臣身上懷疑了!即是這樣,哪裏的公正可言!省的宮裏的丁皇后抱怨多嘴。”
劉塬想了想,說道:“那這個案子,誰辦最合適?”
劉永銘笑道:“刑部方部堂自己會想出一個人來的,這不用您操心。”
劉塬輕笑道:“你是說方孝夫會把谷從秋給拉出來頂這事?”
劉永銘笑道:“要不然宮千樹的案子怎麼會送到他手上去的?反正就那樣了,看破不說破吧!”
劉塬輕笑笑了幾聲道:“谷愛卿做事朕也放心。該知道的他不問,不該知道的他不提,行,就他了。朕給刑部下個口諭就是了。反正方孝夫都會把他提出來的。說到宮千樹,你見到他了?”
“昨天晚上被我留在王府裏喫席了。”
“這個人你怎麼看?”劉塬問。
劉永銘認真地道:“他這人太硬,一點也不圓滑,喫着我的喝着我的,嘴是一點也不鬆!似有不把這婚事說成就不回來的態勢。這人可靠!”
劉塬笑道:“聽你這話朕就放心了。對了你今日如何來上朝了?不躲着朕了?”
“不是得跟您說齊國細作的事情麼?我與宮千樹的酒席可就吃了一半我就走了,還不知道那宮千樹心裏怎麼罵我呢。而且爲等九紋龍的消息我可是一夜都沒睡好呀!”
劉塬笑了笑:“行了,少貧嘴了。一會兒有空去一下皇后那裏。”
“太后那裏我前幾天剛去過。”
“朕說的是皇后!”
劉永銘苦着臉說道:“我與皇后不合!沒事去她那裏做甚呀!”
劉塬說道:“帶班侍衛之死,朕是會交給谷從秋,但也只是明面上。宮裏的事情,還是你來查比較好!”
“您是懷疑皇后……”
“屍體不是你發現的!屍體是皇后發現的,然後才埋到賢妃那一邊的。正如你剛剛所說的,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很可能就是兇手!”
劉永銘搖頭說道:“兒臣覺得不是皇后,若是她做的,她不可能再去撈起來再埋上!”
劉塬笑道:“你這麼一說,朕是即放心也不放心呀。朕指的不是不放心你,你與皇后不合,卻爲其解釋,可見你是以公心度之此事,朕十分放心。但皇后那裏卻不太一樣了,皇后身後可還站着程愛卿呢!那可不是一般的人!他與曹相鬥了這麼多年了,卻不失下峯!你別小看他。”
劉永銘苦着臉說道:“父皇!您這樣讓我很爲難呀!我原就不想再與他們發生什麼誤會,您這……”
劉塬笑道:“少跟朕來這一套,說吧,這一次又想要什麼賞呀!”
劉永銘猛得搖頭說道:“這一次是真的不想辦這事……外面的案子,臣幫您打聽一點線索出來也就是了,誰讓我在地面上熟呢。可宮裏……”
“你不是喜歡下棋麼?朕金鑾殿那裏有一副鑲寶石鈿的棋具,是當年太后從孃家陪嫁過來的,後來賞給了朕。那棋子可是滇子!好着呢。一會兒你離宮的時候帶走。”
劉永銘卻沒表現出高興來,他說道:“兒臣不愛下棋,對棋具也沒什麼講究。”
“那你想要什麼?不許說什麼都不要!”
劉永銘想了想說道:“兒臣……兒臣聽說禮部尚書陸預的女兒長得不錯,聽說她還沒成婚呢。”
劉塬兩眼一瞪,說道:“你想說什麼?”
劉永銘皮笑肉不笑地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
劉塬急道:“嚴徵西的女兒傳聞長得也不錯呢,是個大美人!怎麼?還沒娶正妻就惦記着納個側室了?”
劉永銘說道:“這有什麼的,您當初不是也……不是,我是說環兒……您先聽我說完呀!別、別操傢伙呀!”
劉永銘見得劉塬的臉上顯出暴怒之氣,見得形勢不對,他只得轉身向外跑去。
沒跑幾步,只聽得一聲脆響
劉永銘不用回頭也知道劉塬這是將剛剛放在牀邊茶几邊上的茶碗給扔到了地上。
劉永銘出了那紫宸殿後寢,前廳的谷從秋與袁魁愣愣地看着劉永銘。
谷從秋正要說話,劉永銘卻是拱手笑道:“二位,一會兒面聖的時候小心一些說話,裏頭那位現在正在氣頭上呢!不與二位閒聊了,我還有事!”
劉永銘說完,那臉一下子板了下來,像是吃了屎一樣的難看,氣沖沖得便向外走去。
…………………………
丁皇后住在含涼殿。
跨出含涼殿沒幾步便就是太液池,因爲含涼殿依水而建,所以夏天的時候是非常清涼的。
唐朝的時候,皇帝就常在含涼殿避暑居住,前朝周室的皇帝一般時候也是住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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