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放你一馬
水不流大喫一驚,又向後退了一步“你是……”
之前在紅杏樓,劉永銘之所以一直都不敢再脫衣服正是因爲他的腰間藏着火龍鏢!
劉永銘呵呵笑道:“水大俠,你剛剛受的那一掌不輕呀,何必硬撐着呢?我若是想要你的性命,剛剛我已像你一樣暗劍傷人了,你也已經死了!這麼近的距離,你沒有理由喉嚨上不中我一鏢的。即使你能躲過去,你覺得以你現在內傷在身的情況,能與我動手?你拿劍都沒力氣了!”
水不流看了看身前的古劍心裏有些發虛。
“我們聊聊!”劉永銘說着,看向了水不流的右手。
水不流的右手虎口之前被林鴻奎的一記銅錘打得震裂開來,根本就沒有包紮與處理,還在隱隱作痛。
現在的水不流一直覺得右手手掌在發麻。
衆黑衣人也都看呆了,一個也不敢上前。
劉永銘呵呵一笑,又向前走了一步。
水不流不敢動彈,因爲他知道在這個距離之上劉永銘要殺自己極爲容易,自己要出招也極爲順暢。
如果不想讓劉永銘誤會,最好的辦法就是站着不動。
劉永銘也不管水不流會不會用手上的古劍給自己捅個透心涼,只是一味地靠近水不流。
他在水不流身邊悄聲說道:“水玲瓏是你女兒吧?你們長得很像呀!而且你們還用同一雙銀絲手抹,只不過水玲瓏用的是左手邊的,而你用的是右手邊的。你倒是聰明,把那一隻反過來戴在了左手上了。”
劉永銘說的這話還真就只是猜測與嚇唬。
水不流與水玲瓏都姓水,而且長得真有一些像,還用的同一種手抹,從年齡上劉永銘初步判斷二人是父女關係。
水不流看了看左右,警惕地留意着周邊的情況。
他懷疑劉永銘可能派有什麼人就埋伏在附近。
劉永銘又笑道:“你們父女兩的身份很尷尬呀!我一直以爲你們是齊國人,但我突然發現,齊國陳知節是剛到長安城不久,他在長安城能指揮的細作並不多,有能力的更少,因爲口音等種種原因,他不可能一下子能馬上織得起這麼大的一張網出來。”
劉永銘看着水不流的表情,但水不流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束着耳朵聽着,連看都不看劉永銘一眼。
劉永銘接着說道:“我剛剛還在想你會不會是你的東主借派給齊國人的。可我又發現,那個人並不相信你。他沒告訴你要伏殺的人是誰!更沒告訴你,你可能根本殺不了對方,還會自己搭上性命!即使你不死,你只要在我面前出現過,就不可能會全身而退!他就是在出賣你呀!”
水不流的眼皮跳動了幾下,他已看到了自己尷尬的處境,但卻又不想承認。
劉永銘笑道:“他既然不相信你,又爲什麼會安心地把你派到齊國人那裏去呢?他就不怕反噬自身麼?因爲你就不是他的人!你們真的就是齊國陳知節的人。而且還不是陳知節找的你們,而是你們找的陳知節!你與你女兒很有本事,所以陳知節纔會用到你們,但你們加入到陳知節的身邊,卻是另有目的的,這使得他不相信你們。”
水不流此時才疑惑得看向劉永銘。
“於是陳知節便將你們借給了你的東主使用,你說是不是這樣?別這麼看我,我也只是猜的,我並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我也得提醒您一句,既然他們兩邊都不相信你,你真沒必要爲了他們而搭上自己的信命!如果水大俠願意停手,買我一個面子就此離去,我也願意在將來放過你女兒一馬!”
水不流此時纔開口問道:“你想幹什麼?”
劉永銘得意地笑了起來。
他並沒有着急着回答,而是向邊上撤了一步,搖起了頭來。
劉永銘言道:“你其實不是在問我想做什麼,你是想問我是不是真的知道水玲瓏的下落。但你發覺自己這個問題問的很蠢,所以就不敢問出來。你知道我能從齊國人手中安然得出來,便已能說明問題了!齊國人,哪裏有什麼信譽可言。別說水玲瓏不是他的心腹,即使是,他也會在本王給他的條件裏將水玲瓏出賣給我!”
水玲瓏的下落,劉永銘其實並不知道,只是以此爲藉口嚇噓水不流用的。
水不流哪裏知道劉永銘嘴皮子的厲害,他心裏尋思了一下,只覺得自己留下已沒有任何作用,反正也殺不了念嬌龍,乾脆就賣劉永銘一個面子好了。
水不流因爲受了林鴻奎一掌,雖然剛剛調息過,但臉色依舊十分極爲難看。
而且他根本就沒有把握能在這種情況下打贏傳說中的九紋龍!
水不流向着劉永銘拱手說道:“六爺得罪了,我……”
水不流話還沒有說完,不遠處正在打鬥的豐不收卻是一邊打鬥一邊說道:“師弟,你就這麼走了?這樣可不好與你那主子交待吧?你我聯手還有點勝算,你若是走了,怕就……”
劉永銘笑道:“識實務者爲俊傑,水大俠走好,本王這裏還有事,便不送您了!若您有難處,還請再來找我,薛西垣薛神醫與我認識,我可讓他爲您治傷!”
豐不收還在說話:“師弟,你的舊傷你自己心裏沒點數麼?熬了這麼多年,請了多少名醫都沒能治好,能讓一個姓薛的郎中給治了麼?你真要走我也不攔你,但你最好想一想那秦王是個什麼樣的人!”
劉永銘轉身看向了正在打鬥的豐不收,大聲得笑道:“豐先生!您看在那三萬兩銀子的份上就放過水大俠一馬吧!爲這等事情而傷了本王與周太子的交情可不好!別礙了本王與周太子談的生意呀!”
豐不收被劉永銘這句話堵得不知道如何回嘴。
此時豐不收的心裏十分矛盾。
他若是不能將林鴻奎擊殺,搶到那刻着寶藏圖的玉佩,對於他來說是失職。
但若是因爲這樣的原因,而使得周太子柴世榮與劉永銘之間的生意無法往來,對他來說又是一份過錯。
豐不收因爲心裏有些矛盾,手上的出招明顯慢了一些。
只這一點點細微的變化便被林鴻奎抓住了破綻!
林鴻奎一陣猛攻下來,那流星錘在豐不收眼前四處亂飛,豐不收竟是隻有閃避的份,根本就沒有機會讓他用魚腸劍纏住自己的流星錘鐵鎖!
水不流看了一眼已落於下峯的豐不收,皺起眉頭想了一想之後,便與劉永銘拱手道:“即是秦王出面,當然是要賣您這個面子了。那小人便告退了!”
“等等!解藥!”
水不流說道:“沒有解藥!您不是與薛神醫認識麼?想必薛神醫能解此毒!如果您要因解藥之事強留於我,那我只能與您……”
劉永銘一拱手說道:“即是沒有,您走即是了!”
水不流即使受了傷,但依舊是個用劍高手。
而且他還有許多幫手在旁邊,如果強行討要,怕是一時之間也沒辦法讓他交出來,只會耽誤曹紋接受治療的時間
水不流說完,向後揮了揮手,那些黑衣人扛起地上被步青雲與林鴻奎擊殺的同伴,慢慢警惕得退了下去。
不一時他們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此時,場中便只剩下豐不收與林鴻奎在單打獨鬥了。
劉永銘衝着那林鴻奎大聲叫道:“林老前輩,玟兒所中之箭可能有毒,我得先帶她回去醫治,想來您一個人能對付得了豐不收,晚輩就……”
“快滾,別來煩我!”林鴻奎十分不客氣地大聲叫嚷了一聲,又與豐不收戰在了一處。
劉永銘連忙回頭前去查看曹玟的傷勢,卻不想那曹玟卻已睜開了雙眼,有些滯愣得看着自己。
曹玟的雙眼有些迷離,想來是因爲中了毒,所以腦袋有些不好使了。
劉永銘連忙將曹玟抱在懷中,輕柔得說道:“沒事!沒事!有我在呢!我揹你!我必能保你平安!”
步青雲連忙說道:“先拔箭吧!袖裏箭多是直尖,最多隻是菱箭頭。先把毒順着傷口流出來再說!女人那裏肉多,不會大量出血的”
“你說的對!再不拔就毒發身亡了!能揀一條命回來再說吧!”
劉永銘說着一隻手按住曹玟的胸膛,一隻手噌得一下,便將那支毒箭拔了出來。
鮮血一下子從傷口涌了出來。
劉永銘讓步青雲幫忙,將曹玟背在自己身上,而後以極快得速度向前奔去。
也好在曹玟沒有傷到動脈,她伏背在劉永銘的身上一會兒那血也不怎麼流了。
劉永銘速度地跑動着,步青雲明明身上沒有負重,卻顯得比劉永銘還要慢上一些。
可見劉永銘剛剛的鎮靜完全就是裝出來的。
他的心中一直惦記着曹玟的傷勢,比誰都心急。
此時的劉永銘只希望早一些回到王府,治好曹玟,他一邊跑一跑大聲叫道:“步青雲,別跟着了!你去奇川先生那裏找一找薛西垣,如果薛西垣不在就問傅遠山,他定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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