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沒人上朝
“別再說吧,我們現在就把事說了!”
“六爺!別玩了!”
宋憲甩開劉永銘拉着自己的手便向着遠處去了。
“別走呀,我們再聊聊!”
劉永銘看着宋憲的狼狽樣哈哈笑了起來。
宋憲這邊一離開,那一邊工部侍郎衛科卻是向着劉永銘走了過來。
衛科是衛淑妃的弟弟,衛淑妃是四皇子的生母。
所以衛科是天生的四爺黨。
但衛科在四爺黨裏卻是一直都說不上話。
畢竟他的學問是不如陸預的,在圓滑方面也是不如谷從秋的。
在劉永銘分化四爺黨以後,衛科這才漸漸得被四皇子所倚重。
正如衛科在四皇子面前說的那樣“外人再好那也是外人。自家親戚纔是最能信得過的。”
於是乎現在四皇子對衛科是言聽計從。
衛科來到劉永銘的身邊,看着那奔逃而去的宋憲的背影問道:“宋侍郎怎麼了?”
劉永銘笑道:“貪嘴,吃了本王給送的一盒點心。”
衛科兩眼瞪得滾圓,不可置信地說道:“我說六爺,您還爲之前紅杏樓被查抄的事情生氣呢?即使這樣也別在食物裏下毒呀!一會兒皇上上朝要是見不着他,一問,知道是您給做的梗,那您就……”
劉永銘白了衛科一眼,說道:“衛侍郎,您多這嘴做甚?莫不是也想嚐嚐本王的點心?”
“別別別!我知道六爺的厲害,您有招術使別人身上去。”
劉永銘轉正了身子,沒好氣地說:“那你還湊到本王身邊來找倒黴?”
“不是”衛科連忙說道,“這不是瞧見您就在這朝班房門口麼。就只是想問問您有沒有看見袁部堂。”
“前天夜裏被我給埋了,你找他做甚?”
劉永銘說的是事實。
但在衛科眼中,劉永銘這只是在說氣話而已。
衛科說道:“這事還真怪了!剛剛丁戶部跑過來跟我說,皇上昨日派人去他家送了一份口諭中旨。說是國庫裏還有三十萬兩的壓倉銀子,這幾天就撥到工部來,專用於修河。戶部什麼時候這般慷慨過呀?哪一次不是我們催着逼着他們才拔那麼一點點銀子下來。這一次就給了三十萬兩?”
劉永銘笑道:“你這是來找袁魁的?真不是來找本王問問本王知不知道點內情?”
衛科呵呵一笑:“也算是吧。”
劉永銘搖頭說道:“還真別說,我還真的,不知道!”
“您別大喘氣呀!”
“我是真不知道,昨日進宮還被父皇給擋了呢。人都沒見着!你一個外戚,消息自是比別人靈通,還用得着問本王?”
衛科當官,極不願意聽到“外戚”這兩個字。
他見得劉永銘不願開口,自是不想再與他說話。
衛科言道:“即是如此,那我便告辭了,我問問厲侍郎與李侍郎去。”
衛科此時腦中只有劉永銘所說的“外戚”兩個字。
他壓着火原本不想再理劉永銘。
但他一轉身的同時,劉永銘卻反手將衛科給拉住了。
劉永銘說道:“別走呀!你問完了,作爲禮尚往來,我也得問問你吧?谷從秋哪裏去了?剛剛我就沒看見他。”
“不知道!”衛科不爽地回答。
劉永銘氣道:“你們都是四爺黨,你如何會不知道他去哪了?”
“我真不知道。我來的時候也沒看見他。不僅沒看到谷侍郎,曹相、工部袁尚書、大理寺餘少卿,乃至長安山知府我也都沒看到。今日這早朝可真是怪了,缺了這麼多人。”
山隹高沒來,劉永銘是能預見得到的。
當初劉永銘與山隹高說過,自己不願意再看見到他,即使是偶遇也會對他下手。
山隹高心裏是有分寸的,所以他一早就上了告假的條文,不來上朝了。
袁魁沒來上朝,是因爲被劉永銘給埋了。
餘諷與谷從秋沒來劉永銘卻是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而且曹嶽沒來,實在令劉永銘有些意外。
衛科此時正與劉永銘堵着氣。
他轉眼的同時,卻見得陸預大走兩步,來到了二人身邊來。
那陸預剛剛在朝班房裏見得胡璉庸出去與劉永銘說話。
雖他沒聽到二人在說些什麼,心中只覺得奇怪,想了一會兒之後便走出去看看情況。
他走過來之時,卻是聽到了衛科與劉永銘之間的談話。
因爲衛科在四皇子面前詆譭陸預,這讓陸預心中對衛科有所不滿。
陸預帶着不屑的表情走上來,說道:“我知道!”
劉永銘轉過頭去,見得是陸預,連忙問道:“你知道?也對,你們都是四爺黨,知道也不奇怪,他哪去了?”
陸預陰笑道:“不僅本堂知道,伍御史也知道,您不妨問問他去?”
“你知道你就說嘛,何必再經別人一手。你們這些讀書人的花花腸子怎麼就這麼多呢?”
陸預諷笑道:“谷侍郎與本堂乃是好友,本堂若是說了,怕是六爺你不信呀。”
“不信?什麼意思?”
“您自己去問問伍御史不就知道了麼?”
陸預說着向着宣政殿外一處人羣聚集之處指了過去。
劉永銘轉頭一看,見得左都御史伍庚良正與吏部侍郎樂正信及戶部侍郎李裕圍在一起正說着什麼。
這幾個人都是大爺黨,早朝時娶在一起別外並不生疑。
劉永銘白了陸預一眼,正要向前去,冷不丁地被人從後邊拉住了手袖。
也好在劉永銘穿的衣服很厚,而且理內務府所制,一針針縫得密。
要不然這一下,那袖子非得被扯下來不可。
劉永銘轉頭一看,卻是內務府總管丁虛。
劉永銘無奈地說道:“我說舅表叔,你這麼拉我衣服,是要顯出內務府裏工匠的手藝好麼?想說這蟒袍怎麼扯也扯不爛是吧?”
丁虛一聽,只得放開手去,無奈地衝着邊上的衛科與陸預笑了一笑。
“那什麼,六爺。那個,換個地方說話。”
劉永銘問道:“換個地方?宮裏也沒有茶館,沒有青樓呀,換什麼地方說話?你想說什麼?”
丁虛只覺得劉永銘的話氣好似不太對勁,他平日可不會這樣和自己說話。
丁虛覺得,這應該是剛剛被哪個朝官給氣了一下,此時劉永銘肚子正憋着火。
想到這裏丁虛一下子就不知道自己的話要不要對劉永銘講了。
“有話就說呀!”
丁虛看了看陸預與衛科,猶豫了一下,還是咬了咬牙,拉着劉永銘便向一邊去:“六爺,這邊請!這邊請!”
“袖子!袖子!父皇一年就發這麼兩套衣服下來,民間還不能做,做了就是逾越罪!你再扯我可就沒衣服穿着進宮了。我若是光着膀子進宮來,被父皇訓罵,可都得把罪歸你身上來。”
劉永銘雖然這麼說着,但還是任由丁虛拉着自己穿過人羣,走到了一處遠離人羣的地方。
丁虛看了看左右,這才小聲地說道“六爺,出事了!”
“出事?出什麼事了?是狄次輔的妻室偷人了,還是兵部胡尚書的髮妻跟人跑了?這不能夠吧?”
劉永銘這嘴裏一句正經話都沒有,讓丁虛都有些不知道怎麼應答劉永銘了。
他說道:“不是不是,都不是,是那兩把匕首的事情。”
“哦。於滄楚查出來的那兩柄利刃?怎麼了?”
“查出來了!”丁虛說得十分認真。
劉永銘輕笑一聲,自信地說:“是工部里人放進去吧?內務府與工部的確是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劉永銘猜測是袁魁搞的鬼,應該是有什麼還沒實行的行動因爲匕首之事而沒成行。
“不是!”丁虛應了一聲。
劉永銘此時才反應過來,的確不會是袁魁的人做下的。
因爲袁魁即使是派刺客進宮也是走的邋遢道人所知曉的那條密道,根本用不着把東西先藏進車隊裏頭。
劉永銘問道:“那是誰?”
丁虛又看了看左右,說道:“是皇后娘娘!”
“啥?”劉永銘不可置信地看着丁虛。
丁虛認真的表情讓劉永銘也覺得這事情應該很不簡單。
劉永銘也環顧了一下左右,小聲地問道:“如何會是她?她跋扈我是知道,但不至於會讓人藏械入宮呀?她在宮裏什麼東西得不到,需要用這辦法弄兩柄匕首進來?不會是有人誣陷吧?你怎麼查出來的?”
丁虛說道:“剛剛上朝,還沒入宮呢。內務府裏的一員小吏就在宮門口等着我了。他跟我自首說,有一次他進宮辦事之時,皇后娘娘身邊的鄧侍中派了個人去找了他。”
丁虛在這裏說謊了,其實那小吏是在夜裏找的自己。
原本丁虛是想在得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去秦王府找劉永銘。
可是一想來今日初二要上朝,他就有些猶豫。
他實在沒把握自己在說完這事以後什麼時候能回家睡覺。
放假兩天,正式上班之時起不來牀或是在朝堂上打瞌睡,被皇帝看在眼中,皇帝劉塬可是會不高興的。
所以丁虛便謊稱是在上朝時得到的消息。
劉永銘疑問道:“鄧侍中?鄧芝呀?小凳子讓你內務府裏的人幫忙藏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