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太子登基
劉永銘點了點頭說道:“從清明那天開始,父皇就沒有見過除曹相以外的人!”
姚瑞甫深吸了一口氣,問道:“曹相把皇上軟禁了?”
劉永銘搖頭說道:“絕無此可能!今日他又傳出聖旨,將大慈恩寺枯木禪師養女正式收爲宗室,爲我皇叔秦王之後,封安康縣主。那道聖旨我敢肯定必是父皇親自言說出來,並做此安排。安排之巧妙絕非曹相所能爲之。曹相不知此宮闈之祕也。曹相更加沒有那麼大的膽量去做那等軟禁皇帝之事,且他也沒必要這麼做!”
姚瑞甫有些不明白,他問道:“六爺的意思是……”
“父皇可能真的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或者是……”
“是什麼?”姚瑞甫問。
劉永銘說道:“袁魁死前,曾信誓旦旦地說父皇死定了,我不知這是不是因其遺計所故!但我可以肯定父皇還能下達聖旨,但卻不能處理他事。也不能與朝臣見面,他寧可躺着,也不能眼見着朝堂因其身體不適而生亂。”
姚瑞甫想了想,說道:“只要曹相在皇上身邊,不至於會出別的事故,想來是真的生病了。”
“這個可能性最大。我覺得父皇安排下今日這些事情,只是想讓別人知道,他沒事而已。曹相雖然沒有膽子去軟禁父皇,但他現在一定就在紫宸殿裏謀劃着什麼!”
姚瑞甫感覺事情十分不妙。
劉永銘的眉頭皺皮都擠了溝壑來了。
他言道:“現在我最擔心的就是父皇突然……突然駕崩,曹相用不着做別的事情,只要等着父皇晏駕即可!”
姚瑞甫深吸了一口氣,他連忙問道:“太后去看過皇上了嗎?”
“她至少去了兩次,並且我親眼看見她從紫宸殿裏出來過。塵煙……哦,就是新封的安康縣主。她說,她沒進到紫宸殿後廳亦沒見到皇上,但太后進到後廳去了。想來是見着了。”
“太后的反應如何?”
劉永銘答道:“她出來以後並無異常,也沒說什麼太重要的話。可我總覺得有問題。當時曹相可就在殿內呀!”
姚瑞甫言道:“我雖未曾見過太后,但亦聽聞太后乃是女中豪傑。若紫宸殿內真有事發生,太后絕不可能做出太大的反應。若是無事發生,而皇上卻又不上朝,必會被太后訓誡。故……太后有些做作了!”
劉永銘言道:“我最擔心的是太后的意圖。她好似默認了太子登基。換言之,不管將來父皇出了什麼事情,都由曹相一人全全主理朝務!如果父皇能轉危爲安最好,若是不能……”
姚瑞甫接口說道:“若是皇上駕崩,便讓曹相扶持太子即刻繼位!難怪那天三皇子在秦王府着急着讓你進宮,想來他是聽說或者是想到了什麼。若是如此,那六爺您……”
劉永銘搖了搖頭,說道:“此時已無他法了!我回來是想與先生商量一下,我是否可以進一趟宮,到紫宸殿中與曹相碰一碰?我想,只要我人在紫宸殿,就能制衡得了曹相。不管將來出多大的麻煩,我也都可以左右一二。至少金牌令箭在我的手上!”
姚瑞甫有些擔心地說道:“怕就怕六爺您進去了,卻是不好出來。若您被曹相軟禁,那麼金牌令箭就等同於爛鐵一塊呀!”
劉永銘搖頭說道:“不!只要我想,我能用得上它!這一點先生還請放一萬個心!我現在最放心不下的其實是秦王府!”
姚瑞甫疑問道:“不知六爺具體所指何事?”
劉永銘說:“曹相不是一般人,從一開始他便把我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他心中最忌憚的其實不是我大哥魏五,而是我。但他不會在宮裏當面給我設套,他沒那份把握可以把我一下拿捏死。”
姚瑞甫是極聰明的人,他一下子就聽明白了。
姚瑞甫說道:“對!如果我是曹相,亦不會在宮裏對您動什麼手。只會將您強留在宮中,而後放出點風聲出來給秦王府,激着秦王府的衆幕僚、衆勇士去宮裏救您。只要秦王府有所異動,那便正中了曹相的下懷。以他的本事,讓秦王府一個小小的舉動漸漸激化成一場謀反大案,這是他能做到的!”
姚瑞甫說完,一拍桌子,連忙說道:“六爺您此刻必須要進宮!你進了宮,曹相必不放你出來。說是他看住了你,殊不知亦是您看住了他!您絕不能讓他做出別的事情來!”
“只是秦王府這裏……”
“六爺莫要擔心,秦王府這裏就由屬下爲您鎮守。即使曹相事前早有安排,不管出什麼亂子,屬下都爲您給他擋下來,絕不讓他人有可乘之機!”
劉永銘連忙說道:“秦王府就全託付於姚先生了。太子身邊謀士衆多,先生還需多加小心呀!”
姚瑞甫輕笑道:“非是我看輕於他們,智不分長短,只在於應時應地而已。我位於秦王府,而非在朝堂之內,自是不必於官宦之間患得患失。更不用躊躇那前程錦路。所見所聞乃至所思所想,自是比他們更加通透。六爺放心。太子黨若至,兵來我將不擋,水淹我移他處!我不接他招,他便不能將秦王府如何!”
劉永銘一聽得姚瑞甫這話,心裏一下子放心了下來。
劉永銘哈哈笑道:“有姚先生這話,我便可放心進宮了。姚先生對朝廷官場內事其實並不熟悉,我還有一事要交待。”
“六爺請說。”
“吏部程天官也是個狠角色,與曹相鬥了這麼多年,曹相愣是沒能把他怎麼着。但太子若是要登基,他必也在曹相的算計之內。我若被曹相軟禁於宮中而程天官又不知,其很可能來王府與我相商!”
姚瑞甫言道:“那便與他實說,僞許他同合之道,讓他與曹相鬥一斗!”
“不!”劉永銘說:“太子若真的登基,程天官必定被曹相清算,不能與他牽扯上關係!一切都要等我回到秦王府,把宮裏的危機渡過再說!父皇若是安康,那最好不過。他若是有所不測,即使太子登基,我這裏還有他事可籌!”
姚瑞甫兩眼一亮,言道:“只知六爺心慮齊深,卻不想六爺您連此事都是想過,且還做過準備!”
劉永銘嘆道:“不做準備不行呀,萬事都得算計清楚了再說。至於往後之事,實不是我所能料之。正如先生剛剛所言,君不密則失臣,君不密則失身,幾事不密則成害。因我並無十全把握,故不敢言及。或者說……將來若是要演一塊戲之時,您若事前知曉,那可就演不像了!”
姚瑞甫聽了劉永銘最後那句話笑了起來。
劉永銘又說道:“剛剛與先所說密探之事,不到萬不得已還請先生不要妄用。你是知節度之人,必知何時能用。”
姚瑞甫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劉永銘說完便站了起來,他後退一步,向着姚瑞甫深深得作揖言道:“王府之安危,全繫於先生了!”
姚瑞甫連忙站了起來,扶住劉永銘說道:“六爺不可如此,此屬下分內之事也!六爺如此厚恩於我,我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劉永銘放心地直起身子,他正要轉身離開,卻不想姚瑞甫卻又將他拉住了。
姚瑞甫馬上言道:“六爺這是要馬上進宮?”
“是呀!”劉永銘應了一聲。
姚瑞甫馬上言道:“剛剛屬下的確是說過您該立刻進宮,但想了想,又發覺不妥!您現在進宮,曹相必知六爺是在探聽皇上虛實。若是皇上真出了什麼事情,您又去了,只會讓曹相覺得六爺您在着急。若是皇上沒出事,那麼皇上也只會厭惡六爺私探紫宸殿之祕,您這與皇后、大皇子、三皇子等人又有何異?”
劉永銘連忙拱手說道:“還請先生教我!”
姚瑞甫道:“無論如何,都要等到明日早朝再說!六爺多智,屆時必有其計與他人相爭。而朝臣亦想知道皇上近況,那麼其必以向皇上起告爲名去到紫宸殿,到時候就到紫宸殿門口……”
劉永銘呵呵笑道:“今日禮部陸預是得罪了我,但此人做事憑心,皆爲社稷之重,而非是爲了私怨,更無相劾。我若是因此再爲難他,必叫先生看不起我了。對了,我手上還有杜家的案子呢!”
姚瑞甫言道:“六爺胸中自有韜略,不必屬下再言其它。哦,對了,早上川奇書局那裏送來了許多書冊,皆是往期會試範文。”
“我雖入股了奇川書局,但奇川先生……他有此事情想錯了。那些書是我以私人的名義跟他買的,銀子付過了。”
“六爺雖好藏書,這些東西您可拿來沒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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