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爭權奪勢
太子應道:“六弟說這案子是有人設計出來專門用於陷害兒臣!但……但……”
“恩?”劉塬問道:“什麼陷害?但是什麼?”
太子言道:“六弟的意思是……兒臣也說不太明白,反正就是,如果道人說的是假的,這案子並沒有牽連什麼人,兒臣極有可能被這個案子拖入其中,說兒臣收人錢財什麼的。”
皇帝遲疑了一下,對劉永銘問道:“小六子,你意思是……有人想讓太子陷入這一樁案子裏?讓太子揹負一個收錢買命的罪名?”
“兒臣只是猜測而已。”
“那這個案子到底是真是假?”
“不知。兒臣只是覺得二哥不該捲入其中,並不未了解此案。”
太子馬上言道:“兒臣覺得不管那道長用心如何,只要有冤案嫌疑就應該查一查。”
劉塬嚴肅地說道:“即使被攤上一個污名?朕要是一不高興,可能還會廢了你呢!你得知道朕對你年後的表現可是十分不滿的!”
太子一個頭磕在地上,他心中十分懼怕。
但最終他還是壓住了自己的那份懦弱。
他說道:“兒臣不怕!兒臣身爲太子,卻不能爲百姓做些什麼,明知可能有所冤,而視若無睹,此非兒臣之心。父皇以仁德治國,兒臣當以學勉,見而持正,方能成人。”
劉塬對太子的回答是相當得滿意,那嚴肅的表情一下子緩和了下來。
剛剛他的表情好像就是裝出來的,就是想嚇嚇太子而已。
但是太子妃在場,劉塬又不能誇太子做的對。
劉塬只得說道:“這麼說來,小六子他沒胡鬧?”
“沒有,請父皇不要責罰六弟!一切都是兒臣自己搗鼓出來的,與六弟無關。父皇,兒臣……兒臣……兒臣不說也得說了。兒臣那的些兄弟個個爭權奪勢,就六弟這麼一個能維護兒臣的親兄弟,若是因爲被您責罰而疏遠了,那我、我、我就真就沒兄弟可以說話了!”
太子劉永鐸一直在俯地說話,但這些話說得吐心掏肺,讓劉塬都有些動容了。
劉塬看了看劉永銘,又對太子說道:“那件案子太子你不必擔心。朕讓餘諷去複查一下。但裴太子妃說的事情,朕也得給她一個交待。你也不用抵賴,你也不會抵賴。若是你真與那女子無瓜葛,禁足一月對你來說不算什麼,反正你平日裏也不出東宮。至於小六子……”
劉塬雙看向劉永銘,這才說道:“即是太子爲你求情了,這事也就算了。你維護太子也算是有功,朕就不賞不罰了。太子妃。”
“臣妾在。”
“朕這樣辦你看還滿意麼?要不然你說點什麼,朕一定爲你做主!”
裴太子妃說道:“臣妾並不是想讓父皇爲難太子,而是……而只是想着夫妻和順。父皇若是罰得太過,怕是……怕是太子會因此怨恨於臣妾。”
劉塬馬上說道:“放心,他不會的,他也不敢!這樣,朕命太子這幾日就不要上朝了,每日就陪你散心閒玩,別的事情都不讓他做了!”
劉塬這話雖然是向着裴太子妃說的,但劉永銘卻聽出了另外一層的深意。
按之前劉永銘的意思,太子遇到的事情是被別人安排好的。
其中最有可能的是大皇子。
但目前而言,這一切也只是基於劉永銘的推測而沒有半點證據,所以太子不敢把話說得太明瞭。
他就只說了太寂真人及其兩名弟子的事情,沒說此事與大皇子有關。
而劉永銘沒有說出水不流的身份,自然也沒提到大皇子。
持政多年的皇帝對於朝堂裏的關係自然是比別人清楚的。
他心裏是十分明白太子的處境,他讓太子不要插手這件事情,自己來處置,這樣就能保證太子的安全。
所以劉塬就乾脆讓太子連朝都別上了,在東宮裏休息。
只要太子這段時間不碰朝務,一切都由皇帝自己處理,那麼這個幕後主使浮出水面也是早晚之事了。
裴太子妃聽得皇帝讓太子陪自己,心中生起無限感激來。
她向着劉塬壓福說道:“謝父皇。只是不知……不知太子願不願意……”
劉塬向着那太子瞪了一眼說道:“太子!這幾日你定要將太子妃哄好了!別再給朕生事!也別惹朕生氣!這麼大的人了,連個子嗣都沒有,連曹相都着急了你知道麼?”
“兒臣……兒臣……這種事情……”
劉塬白了太子一眼,而後柔和地對裴太子妃說道:“你且回宮去休息,別太勞神了。若有他事,你再來報朕。朕定與你做主,絕不偏袒。”
“臣妾謝過父皇。”
“你且退下吧,太子向來不長記性,朕再訓訓太子!”
“是。臣妾退下了。”
太子妃說着,向着劉永銘懷怨地看了一眼之後便退了下去。
劉永銘只當作沒看到,將頭死死地底着。
劉塬見得太子妃出去了,這纔對下面跪着的兩個人說道:“都起來吧,別跪着了!”
“是。”
劉永銘與太子劉永鐸應了一聲之後便站了起來。
劉塬看着那太子認真地問道:“那兩兄弟劫舍案若是查出確實如那位道人所說的那樣,你當如何?”
太子答道:“那就說明獄中的兩兄弟無罪,令刑部下發公文再捕真兇。”
“你就……你就沒想過要處置一下將此兩兄弟屈打成招之人?就沒想整治一下刑部裏頭的人情關係?就沒想過大理寺哪些人不中用?馬上換個有用的?”
太子應道:“此父皇之獨斷,兒臣不敢多言。”
劉塬搖了搖頭說道:“說真話!別用曹相教你的那些話術!”
“兒臣說的就是真話。因賣弄人情而草菅人命,此乃吏治,非是刑部如此,六部及地方都有此應,而吏治非一朝一夕所能善處之。”
劉塬聽得太子的回答,十分滿意地點起了頭來。
劉塬又問道:“那要是這案子查而實之,沒有那道人所言之事,你當如何?”
“不如何。吏治清白,沒有冤假錯案,那不是更好不過麼?”
“萬一你耐不住,自己去查了,而又陷進去被人彈劾,那又該怎麼辦?”
“這……”
劉塬氣道:“這有什麼好猶豫的,你剛剛就應答得很好嘛!直接說。”
“父皇,您……六弟也是這麼問的,他說……他說兒臣有父皇您、您擔着……。”
太子的言外之間就是,自己鐵定沒事,用不着去費心思去想。
劉塬看了看劉永銘,又對太子說道:“你且退到外面去吧,時侯不早了,朕與小六子說一會兒,馬上就與你一同上朝。明日開始,你不用一起來了,好好地在東宮裏陪着太子妃,最好給朕生個孫子出來。”
“是。”
太子應了一聲,退出了延英殿外。
劉塬見得太子退出了殿外,這纔對劉永銘輕問道:“小六子。太子真去外面找女人了?是傅遠山的孫女?長得如何?”
劉永銘擡頭看着劉塬,有些生氣地說道:“我說父皇,你那邊剛哄好太子妃,這一邊不會又想……你可別找事呀!長子不是嫡出在本朝您的治下已經算是惹出大麻煩來了!你要是讓太子也整這麼一出……他可沒您那麼有魄力能壓得住紛亂的後宮!”
劉塬白了劉永銘一眼,不屑地說:“朕就這麼一說,你倒也往心裏去了。太子若是真能去外面找女人那朕也放心了,至少他不再那麼木訥了,知道情愛之後必定能傳嗣繼承。”
“父皇!”劉永銘十分不禮貌地打斷了劉塬話頭。
劉塬白了劉永銘一眼,說道:“還真別說,朕最不高興的就是你了。怎麼就不是太子繼承朕對女人的那些天賦,反而是你呢?”
劉永銘氣道:“您要是沒事,兒臣可就告退了,您一會兒可還要上朝呢!”
“誰跟你說沒事了?你老實說,那個道人之事是怎麼回事?”
“剛剛二哥不是說清楚了麼?”
“他腦子沒你好。你覺得是誰在背後搞鬼?”
劉永銘直言道:“兒臣覺得是程天官,但沒有證據。”
“程愛卿?”劉塬遲疑了一下,說道:“若是他所爲,那道人所說之事必然虛無。要不然程愛卿不好自保。”
劉永銘應道:“所以說了,這案子誰也別插手,讓它順其自然。只要太子不接招,大哥那裏就爲難不了二哥。”
劉塬輕笑道:“你不瞭解太子呀,他面上懦弱,但卻認死理。這事他一定會派人祕密去查的。不過這樣也好,只要他肯動腦子,一切便都是好的。也萬幸你在太子身邊了,這要是換成別人,還不落井下石呀。朕得賞你點什麼東西!”
劉永銘笑道:“父皇,您……您良心發現了?現在才知道兒臣的好?您想給我多少銀子?”
劉塬僵笑着說:“什麼叫良心發現?朕賞你兩個大耳刮子要不要?”
劉永銘板下臉來:“我就知道,想從您身上賺點錢,那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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