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越怪越好
空間一下子也敞亮了起來。
但胡璉庸卻是沒走,他還往前湊了一步才說道:“六爺,你說話向來有一句沒一句的,剛剛說的這些到底有幾成真呀?”
“八成!要不然你自己打聽去!反正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話說回來了,宋侍郎!”
宋憲正要走,聽得劉永銘叫自己,他愣了一下,問道:“六爺您叫我?”
“跟你商量一件事!”
“商量事?你我能商量什麼事呀?”
宋憲看着劉永銘的眼神感覺有些異樣,他連忙向後退了幾步。
劉永銘兩步趕了上去,一把將宋憲的腰帶給拉住了:“你跑什麼?”
“六爺,您是不是又惹什麼禍不好跟皇上交待了?”
宋憲這麼一說,邊上的朝臣們趕緊加速離開。
誰知道劉永銘惹出的禍會不會因爲看見自己而摔在自己身上來呢。
劉永銘見得宋憲又要逃,將手抓得更牢了。
他白了宋憲一眼說道:“宋侍郎,我真有事!”
“你別……”
沒等宋憲將話說完,那劉永銘的右手已經安在了宋憲的肩頭!
宋憲此時逃跑已經完全來不及了。
劉永銘把身子一轉,與宋憲並排站着,只不過劉永銘的右手還掛在宋憲的肩頭之上。
此時二人的姿勢像是勾肩搭背的朋友一樣。
劉永銘正要說話,看着那些朝官們還沒有離去,他連忙揮着左手說道:“快滾快滾,本王說正事呢!都別偷聽了!湊什麼熱鬧呀!”
衆人見得劉永銘可能又要罵街,更不敢惹這個麻煩了,反正戲也聽完了,紛紛加速向宣政殿外而去。
劉永銘見得衆人都離開了,這才皮笑肉不笑地與宋憲說道:“剛剛父皇委了我一個差事,讓爺我去與茶商們說說,讓他們開茶市!”
宋憲苦着臉說:“這、這與臣無關吧?”
“是跟你沒多大關係,不過這事想要成,還得靠你幫忙!”
“臣能幫上您什麼忙呀?”
劉永銘看了看左右兩邊還在宣政殿裏外站崗的侍衛說道:“這邊來!”
劉永銘強拉着宋憲向外而去。
在離開了侍衛能聽到的範圍之後,他才輕聲說道:“你樞密司那裏的刑具借我點。”
“什麼?借什麼?”
劉永銘白了宋憲一眼說道:“就是你樞密司用來拷問人的刑具呀。越怪越好,越嚇人越好。借我點,那些茶商要是跟爺我耍橫,爺就在他們身上把那些刑具都用一遍!”
宋憲側頭看着劉永銘放在自己肩頭上的手說道:“六爺。您這是要做甚呀?”
“讓茶市開市呀,還能做什麼?”
“不、不對。六爺,您這話裏有話呀!您說個明白,要不然臣這心裏……”
劉永銘氣道:“少跟我稱臣!把你在太寂真人身上用的那些刑具都給我拿過來!”
“果然還是有事!”
“不是我想知道!是太子知道此事了,也已經與父皇說了。我現在都不知道怎麼幫你在父皇面前掩飾!”
宋憲有些緊張地說道:“六爺是如何說的?”
“你這麼緊張做甚?怕我給你說破了?”
“不是!您說不要緊,只要別添油加醋臣自會與皇上解釋清楚,您要是……”
“呵呵,你也有怕的時候呀!放心,爺我是順着父皇的話說的,你我交情不錯,我還能害你不成?只是太子被禁足了。不過他禁不禁足的都一樣。以前就沒怎麼出過東宮。”
“呀!”宋憲連忙說道:“太子因爲說了太寂真人之事被禁足了?他多這嘴做甚!”
‘你且說你的,太寂真人是怎麼回事?和那兩兄弟到底有何關聯?”
宋憲一愣,問道道:“什麼兩兄弟?”
“刑部一直拖着的案子呀,兄弟入舍劫糧殺人案裏的兇犯呀。”
“沒有半文錢關係呀!”
“那我也就放心了。說說太寂真人吧。”
“這……”
“有這麼爲難麼?”
宋憲看了看遠處的禁軍侍衛後悄聲說道:“六爺。臣向您坦白,太寂真人手上的那把琴的確是臣讓他弟子拿出來贖買他的。但太寂真人……太寂真人是皇上讓臣抓的!”
“我知道。除了他也沒人能指使得了你。你有什麼能說的嗎?就是不怕讓別人知道,說出來父皇不生氣的那種?”
宋憲應道:“沒有。唯一能說的就是臣的確是有所私心,從太寂真人弟子那裏弄來了那把琴。”
“行了,我知道了。再問你另一件事。”
“您說。”
劉永銘認真地問道:“唐括你認得嗎?”
“太認得了。臣當年進兵部第一個認識的就是他!六爺您問他做甚?哦!早上好像聽谷侍郎言起過,說是唐括公子在長安城中出事之時您在場,崔侍郎好像也在場。”
劉永銘道:“你別打岔!你剛剛說你進兵部第一個認識的人就是他?這麼說來他當時在兵部任職?”
“不是!他是在禁軍做侍衛副統領!皇上曾讓我辦過一件關於禁軍的案子,有些牽扯到他了,所以纔會熟知他的。”
劉永銘問道:“關於禁軍的案子?什麼案子?這個案子也是父皇讓你辦的嗎?可以跟爺我說嗎?”
宋憲言道:“這事我跟別人的確是說不着,但跟六爺您卻是能說得着!您知道了一點都沒關係!”
“嗯?你這什麼意思呀?難不成當時你要查的事情還與爺我有關?當時爺還小吧?”
宋憲苦笑道:“您這混世閻羅的美名可與歲數無關!”
“你這什麼意思呀?”劉永銘兩眼都瞪了起來。
宋憲解釋道:“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您不記得了麼?那一年陶大眼之父還在禁軍侍衛大統領的任上,裴大統領還只是禁軍侍衛副統領。您當時的確沒幾歲,但不是一般的煩人,您是天天纏着裴統領是要練武要騎馬什麼的?”
“哦!是有這回事!當時好像……”
“當時太子也頑劣,跟着曹相讀完書便也偷偷到禁軍這裏來玩,與您一起騎馬來着。皇上那時對太子也沒有現在這麼嚴厲,他看到太子騎馬還樂呢,說是將來漢國要出一個能文能武的皇帝了!”
劉永銘皺着眉頭說道:“當時我沒留意過父皇的表情與想法……”
“您沒留意,可大爺他留意了!”
劉永銘一愣,問道:“什麼意思?”
宋憲答道:“太子騎的馬被人動了些手腳!皇上覺得大爺當時聽到自己說的這些話了,以爲是大爺心生嫉妒,暗害於太子,於是讓臣去密查,還不讓別人知道!”
劉永銘笑道:“那是自然呀,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讓外人知道。父皇自己清楚就行了。知道了結果怎麼罰也是關起門來自己了結,何必讓外臣去嚼這個舌根。哦,我想起來了!你說的也不對!那手腳是我動的!”
“我知道。”
“你知道?”
“臣不酒囊飯袋,倒是查出了一些結果,因爲不是大皇子所爲,皇上那裏也只是惱怒於六爺。但只說你還小,且頑劣並不治你的罪,好似也沒有與六爺您說過吧?”
“是沒說過!”
宋憲小聲地問道:“那……那……,六爺,您當時怎麼想的呀,如何會……”
“別接了,我不是真想害人。太子太笨,什麼也學不會。二哥騎馬之時,還裴紹擔心他墜馬一直在邊上護着。他一直盯着太子看,哪裏還有心思教我騎馬呀!所以我當時看着生氣,不想太子跟我一起湊合,於是就餵了那匹馬一點東西。”
“那巴豆是您下的?您當時才五六歲吧?如何認得那種東西?”
“巴豆一般長在長江以南。關中沒有種植,但長安城藥鋪裏卻有售賣。”
“不是,一般人不知道這東西吧?”ωω
“你算我怎麼知道的。反正我當時就弄了點來喂那匹馬,那馬吃了巴豆拉了整一天,兩腿站着都打顫。可偏偏那天太子沒來,是裴紹的侄女來了,就是太子妃。當時她也小,也要騎馬。裴紹不知道那匹馬拉了一天了,只以爲太子騎的定是好馬,且那是他自家侄女要騎馬,他當然會給騎了。”
“原來是這樣!”
劉永銘接着說道:“那馬不是拉了一天麼,哪裏有什麼力氣,一不小心裴太子妃就從馬上摔了下來,還磕破了點皮。裴紹一直安慰都沒用,還是我去安慰的,當時我跟她說,擦傷點皮而已,破不了相。我還開玩笑說,她要是擔心長大以後不好嫁人,大不了我……”
劉永銘說到這裏,突然停頓了下來。
他臉色一凝,猛得吸了口氣:“不可能!當時我才五六歲呀!”
“六爺怎麼了?”
“沒、沒什麼。剛剛說哪了?”
“哦,說到您用巴豆餵馬,裴太子妃從馬上摔下來了。原本也沒什麼,只是當時已是禁軍侍衛副統領的唐括說他認得那東西叫巴豆,有毒性,宮裏只有御藥房裏纔有一些。宮裏凡與毒藥相關的東西都是要嚴管嚴查的。於是皇上就讓我密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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