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弘農楊氏

作者:白頭愚翁
“這又得說回到楊始之死了!”

  “哦?楊始不是重病而亡的麼?”程管煒問。

  劉永銘搖了搖頭說道:“他是怎麼死的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楊贗楊光祿不認爲他爹是病亡的!”

  “那是什麼?”

  “楊光祿說是毒殺!”

  “毒殺!”衆人驚呼出聲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他們只感覺到了詫異,卻又不敢張嘴說話。

  此時禮部侍郎杜春秋問道:“會不會是那楊始之妻所爲?畢竟她有愧於人!”

  劉永銘見得那杜春秋,翻了一下白眼。

  他真想問一問,是什麼味把一向不湊熱鬧的杜春秋都引過來了。

  其實也不用多加解釋,弘農楊家是大家庭、大世家。

  他們家十幾年前發生的大事早就轟動了關中、豫西了。

  但這事一直以來都沒有人能說明白,甚至皇帝都以事發不在漢國境內爲理由,不受理這個案子。

  杜春秋是真的好奇,所以才湊過來看的。

  最後他也是沒忍住,纔開的口。

  沒等劉永銘開口問杜春秋,那谷從秋便應道:“不可能。當時楊贗都已經長大成人了,若是楊始之妻所爲,那應該早早地就做了,用不着等到此事公之於衆、等到楊贗長大成人吧?”

  胡璉庸也說道:“我可聽說楊始之妻早早地就亡故了?應該不是她吧?”

  劉永銘道:“楊始之妻的確是早故了。楊光祿的滿月酒宴過後一年多吧,楊光祿之母便鬱鬱而終了。”

  陸預言道:“她必是被千夫所指,羞愧難當,心中煎熬,故而離世。”

  谷從秋連忙對劉永銘問道:“那楊始到底是怎麼死的?他逝世之時好像年紀也不大吧?”

  劉永銘說:“楊始當時年紀的確不是很大,他是怎麼死的我還真不知道。楊光祿能做起這麼大的生意,怎麼可能是個老實人?商賈不偷雞耍奸哪裏能發得了財?這個人其實並不實誠,他的話我最多也只是信一半!”

  陸預問道:“他自己是怎麼說的?”

  劉永銘說:“楊始不是死了麼?他還有一個兄弟叫楊終,也就是楊贗楊光祿的親叔叔、楊真的父親。那個李裕!你與楊終認識吧?當初你李家與楊家還有姻親呢,說是你把女兒許配給了楊終之子楊真,有這回事吧?”

  李裕苦笑一聲說道:“確有此事。當時的確與楊家老爺子約定,如果我妻生下女兒,便配於楊真爲妻。”

  劉永銘說道:“就是你的這個女婿楊真他的父親楊終在楊始的靈位前說了一句話,引出了後面楊光祿殺家之事!”

  “他說什麼了?”衆人都好奇起來。

  劉永銘言道:“楊始死了以後,大辦喪事。因爲是親兄弟,所以這場喪事楊終也是幫了很大的忙。閒下來的的時候,那楊終千不該萬不該地對楊光祿說,侄兒呀,如今你的雙親都已不在了,也該是認祖歸宗的時候了!”

  這話所有人都聽出來了,就是讓楊雁去認下自己的親生父親。

  陸預一聽,義憤填膺地說道:“當初不認,現在相認又是爲何?那楊終說這話別有所指吧?他該不會就是楊贗的生父吧?”

  劉永銘說:“這就不知道了。只知道當時楊光祿真的很生氣。他說,他要遵循父親生前之願,但凡誰說起此事,便就要殺了誰!說時遲那時快,楊光祿舉起手中的孝棍就要將那楊終打殺!”

  劉永銘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地比劃了起來,邊上圍着的大大小小的朝官們紛紛都向後退了兩步。

  孝棍也叫哭喪棒,孝子賢孫及兒媳孫媳哭喪時人手一支。

  劉永銘接着說道:“但那孝棍又不是鐵製的,是木製的,除了在楊終身上打出兩個包出來,哪裏真能打殺了人。二人這邊一打,那邊來奔喪的賓客就開始勸架,這纔沒若出事來。”

  “那後來呢?”谷從秋問。

  “楊始的頭七剛過,楊家二十餘口親眷以送葬楊始爲名出了靈寶縣城到城外安葬楊始。但這裏面……我還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楊光祿自己也沒說。只知道當時他們一家人沒回家,而是直接就向齊國而去,便再也沒有回來。”

  “那殺家之事呢?”

  劉永銘答道:“按楊光祿自己說,他是在出了齊國以後,這心裏實在是落不下,總覺得楊始死不瞑目,於是便要下狠手殺他的叔叔楊終。但他在殺他叔叔的時候,被他人看見了。所以便連着將那人一起給殺了。”

  谷從秋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劉永銘接着說道:“那目擊者被殺之時大叫了一聲,引來了家中別人。於是楊光祿便也將他殺了。反正都已經開了殺戒,殺紅了眼的楊光祿也顧不得許多,取來了刀弓,又是確又是箭,反正殺一個也是殺,殺一雙也是宰。後來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了,一夜之間二十餘品人全死於楊光祿之手!”

  宋憲嘆道:“這楊光祿也算是極聰明之人了。定是他將這一支族人騙出了齊國去殺的。反正事發地不在漢國,無所管轄,免於此罪了!想來他也是謀劃了許久才這麼做的。”

  谷從秋搖頭說道:“爲了楊始當初的一句氣話而殺人?這不太對吧?再者而言,其實……其實楊贗是可以治罪的,因爲他是漢國人,他走到哪裏犯法都該歸我漢國管!所謂轄國之法也。而且楊家……楊家這支族人都已經死絕了,前因後果也就楊贗一個知曉。當然就隨他說什麼就說什麼了。”

  劉永銘笑道:“有三件事情你說錯了。”

  “什麼?”谷從秋一愣。

  劉永銘笑道:“第一,楊贗從來都否認過殺人之事實!他並不抵賴此事,也就不會去編排他人。若是他要編排與抵賴,只說遇到了強盜即可!”

  “有道理!”衆人紛紛點頭。

  劉永銘又說:“第二,楊家這支族人並沒有死絕,楊真因爲在外求學並不在家中!他也沒能及時趕回來爲楊始奔喪,所以他並沒有死,只是不知其終而已。”

  “第三!”劉永銘接着說道,“出走齊國的只是楊始的這一支而已。事實上,楊贗滿月之時楊始請來的楊家族人丁口足有五百多人。加上帶來的女眷與小孩,當時楊始可是擺了整整百來桌的酒宴呀!”

  對劉永銘有些瞭解的谷從秋覺得劉永銘好像話裏有話。

  他問道:“六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宋憲連忙說道:“六爺是不是打探過楊始在楊贗滿月酒的時候到底有沒有說過那句,誰要是再說自己妻子之事便殺誰的話?”

  劉永銘笑道:“宋侍郎果然就是宋侍郎呀。沒錯。爺我曾經的確去打探過。楊光祿沒有說謊,當時許多人都清楚得記得楊始在那一天的確是說過誰要是再提此事便要殺誰的話!”

  谷從秋問道:“六爺您剛剛說不相信楊贗的話,指的是……”

  “正你谷侍郎你說的,這個藉口太過於牽強了。爲了一句當年的氣話,真能二十年後現實?楊贗楊光祿與他叔父其實沒有那種深仇大恨的。如果非要說楊光祿與誰有仇,我覺得……”

  谷從秋馬上接口說道:“他要殺的其實是他那個將其棄之不顧的生父!”

  劉永銘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麼覺得的。他應該是說謊了,他殺的第一個人應該就是他的生父,而後被人發現,就把發現的目擊者給殺了。因爲目擊者的叫喊,引來了別的族人,於是他便也殺了那人,再後來他就殺瘋了,乾脆一個都不留,全殺了!”

  陸預問道:“六爺即是對其有疑,爲何對他所言殺人之事這般相信?”

  劉永銘道:“殺人過程他不必隱瞞,他也從來都沒有否認過。不管是誰問,他都說那些人全是他殺的。”

  陸預又道:“我倒是覺得……會不會是別人殺的,而後由楊贗將罪名給抗下來了?”

  宋憲說道:“不可能!我見過楊贗。一個殺過人之人的眼神與沒殺過人的是不一樣的!我敢肯定,楊贗殺過人,而且殺過很多人!”

  劉永銘笑道:“楊贗回到漢國以後,他沒再殺人。所以我敢肯定,他的那些族人就是他殺的。這個不用有所疑問,他交待的過程也很確切,除了兇手本人,沒人能說得如此具體。即使是目擊者也是做不到的。“

  谷從秋想了想,突然問道:“可……可這與山知府之死好似沒有太大的關係呀?與唐家公子之死好像也沒有關係……可是這兩樁案子……”

  劉永銘笑道:“谷侍郎,你是刑部侍郎,又不是我是!你自己想去吧!我也沒空與你們在這裏掰持了,還有事呢!”

  劉永銘正要走,卻見得這裏三層外三層地將他給圍住了,他一時還走不了。

  劉永銘高呼道:“不是,你們都閒得很是吧?這種聽了夜裏發寒做惡夢的事情有什麼好聽的?非湊這熱鬧!散了吧,都散了吧,該忙的都忙去吧!再不走,我就上你們家喫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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