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十月懷胎

作者:白頭愚翁
比如主母喜歡小兒子而強壓長子,讓小兒子冒充長子去襲爵的。

  甚至有時還會發生妾室倒逼主母,害死主母及其嫡子,讓自己所生的庶子繼承爵位。

  所以,甄別嫡長與家庭關係的工作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由鴻臚寺去完成的。

  劉永銘接着說道:“楊始是以欽差的身份去的隴南,不是去那裏上任地方官,所以就沒帶上家眷。而且太祖皇帝覺得世家都是沆瀣一氣的,楊始爲了寬太祖皇帝的心,並不把家眷帶在身邊,而是留在了老家洛陽。楊始的意思是他這一去,若是不能平服趙家的怨氣,也不會與趙家苟合。但壞就壞在這裏了!”

  陸預聽得點了點頭,說道:“家眷雖然不是在長安,但在洛陽老家也算是作質了。你剛剛說壞就壞在這裏,指的是什麼?”

  劉永銘言道:“楊始去了隴南還真就平服了趙家,趙家那裏不僅沒有什麼大事發生,而且還上貢了一些珍奇給太祖皇帝。太祖皇帝很開心,覺得楊始這人能用,於是就升了楊始的官,讓他到禮部上任去了。楊始可不是長安人,他要上任得先回洛陽靈寶縣,把自己的家人接到長安去住纔行。”

  陸預奇道:“此人之常情呀,如何就壞了?”

  劉永銘道:“楊始回到靈寶縣的時候,正逢楊始之妻生下了楊贗楊光祿!”

  谷從秋說:“雙喜臨門呀!一邊官運亨通,一邊喜得貴子!”

  劉永銘難爲情地說道:“剛剛我可能沒有說清楚。這楊始去隴南說服趙家,一去就是一年多!”

  宋憲連忙問道:“如何會去那麼許久?”

  “還能爲什麼?”劉永銘答道:“不只是說服趙家,還得看看趙家是不是敷衍了事,還得觀察觀察呢。在確定趙家沒有反心以後,他這纔回來的。”

  谷從秋急道:“等等等等!宋侍郎!你沒明白,六爺說的不是去了多久,而是、而是、而是十月懷胎呀。這楊始若是去了一年多,那、那楊始之妻所生下來的孩子……如此說來楊光祿果真不是楊始之子呀!”

  陸預猛吸了一口氣,說道:“傳聞非虛呀!這倒真是出大問題了!難怪楊光祿與楊家會有如此大仇大恨大災大劫!”

  劉永銘突然大笑了起來。

  陸預問道:“六爺爲何發笑?”

  劉永銘說道:“你們以爲是這樣?那你們就全想錯了!”

  “哪裏錯了?”

  “楊光祿不僅不恨,他對於楊始這個便宜老爺還敬若神明呢!楊始逝世之時,那楊光祿還哭暈過去好幾次呢!別人帶孝三年很多是裝裝樣子,他是整整三年都不曾將孝服換過!”

  陸預吸了一口氣,問道:“這、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呀?”

  劉永銘說:“那楊始回來以後發現妻子生下一孩,但他並不惱怒於妻子,而是向他的父親去質問,也就是楊贗的爺爺。”

  谷從秋問道:“這是爲何?”

  劉永銘說:“楊始之妻可是一直都住在楊家的,並沒有回孃家去過。一女人肚子都大起來了,楊家人如何會不知?楊家出了這種大丑事,首先發難的應該是楊始之父這個弘農楊家的家長才是呀!可就是這樣,楊始之妻還是能平平安安得把孩子給生下來了!”

  兵部尚書胡璉庸問道:“這又是爲何?”

  “這是因爲……”

  劉永銘話沒說完,便看向了胡璉庸,問道:“你不是走了麼?什麼時候圍過來的?”

  胡璉庸笑道:“剛剛聽了一耳朵,覺得有意思,所以便走過來了。是六爺您說得興起不曾發覺我即在身邊而已。本堂對楊家之事也略有耳聞,也很好奇楊家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您說,您接着說。”

  劉永銘白了胡璉庸一眼說道:“我與陸禮部和谷侍郎說呢,你別偷聽。”

  “我可沒偷聽,我光明正大得聽。沒事,我不打擾您,您接着說您的。”

  谷從秋也急道:“六爺,臣的確是很想知道,爲何會如此呀?好像那楊始之父有意在庇護楊始之妻?”

  劉永銘點頭說道:“正是如此!楊始之妻有孕,其間溫補全是楊始之父在幫持着!”

  陸預一聽,連忙說道:“那楊贗該不會是……”

  劉永銘瞪了陸預一眼說道:“你別瞎想!虧你還是禮部尚書呢,這種事情能是亂猜的?”

  陸預瞪着雙眼說道:“本堂是按六爺您的語境往下說的呀!”

  谷從秋連忙攔住了陸預,說道:“好了好了,還是聽六爺說吧,我們誰也別亂猜了。”

  劉永銘看了看左右,見得身邊已圍了一圈人,他向着谷從秋探出頭去,神祕地悄聲說道:“不知道!”

  “什麼?”谷從秋愣了一下。

  外面的胡璉庸沒聽到劉永銘說的是什麼,他們連忙向谷從秋問道:“谷侍郎,是誰呀?”

  谷從秋苦着臉應道:“不知道!”

  “什麼就不知道呀!”

  “六爺自己那麼說的!”

  劉永銘笑道:“的確是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一件事情,那一定是楊家自己的種!”

  谷從秋問道:“何以見得呀?”

  劉永銘說:“楊始去問他爹,沒問出情由出來,而且他爹還對楊始之妻百般維護。如果不是楊家自己的種,怕是楊始之父不會如此言說。而且後來楊始也沒對別的什麼人產生仇恨,只對自家族人有所怨怒!所以,楊光祿當時判斷,他的生父應該就是自己的某位叔叔!楊始當時也是這麼做的!”

  陸預好奇地問道:“楊始做什麼了?”

  劉永銘說:“楊始藉着孩子滿月的機會,將弘農楊家三百多口丁員都叫到了自己的祖宅裏。說是喫滿月酒,實際上他卻是另有所圖!”

  谷從秋問道:“毒殺楊贗生父?不可能!只聽說楊贗殺自己一族人,沒聽說楊家還出過別的事情呀!而且楊始應該不知道誰是楊贗生父吧?”

  劉永銘笑道:“當然不可能了。楊始當時當着衆人的面,就開始說自己妻子如何在自己外出時懷孕之事,同時也說了其父對兒媳百般維護之舉。他當着三百多名族中子弟的面就當場質問,到底誰是這孩子的生父!”

  陸預與胡璉庸互看了一眼之後,問道:“當時有人承認嗎?”

  劉永銘搖頭道:“沒有!沒一個人站出來承認楊光祿是自己的孩子,當時楊始就對衆人說,如今無人敢認下個這孩子,那麼以後誰也不得前來相認討要。從今往後,楊光祿就是自己的孩子!不許族中人再提起這孩子的生世,更是不許說楊始之妻不潔之舉!”

  陸預一聽,深吸了一口氣言道:“楊公好大的氣量呀!”

  陸預一下子對楊始拜服起來!

  胡璉庸也點頭說道:“本堂曾與其有過一面之緣,楊始氣度非凡,能行此事本堂倒不意外!”

  劉永銘笑道:“我話還沒說完呢。他除了說這句話,還說了另一句話特沒有氣量的話。”

  “什麼話?”

  “他說,將來誰要是敢跳出來要與楊贗相認,奪自己的孩子,那他就與誰不死不休!會殺了他及其一房!”

  谷從秋說道:“這些無關緊要了,我只是想知道當時楊始是如何處置楊贗的?”

  劉永銘言道:“從那以後,楊始待楊光祿如親生之子,不僅教他讀書認字,還教他儒學六藝!楊光祿精於《儀禮》學問不在衆位之下,特別是對禮器之用深之明之,對古之物件更是瞭如指掌。”

  宋憲說道:“是!我見識過!他還幫六爺你修過一把古琴呢!”

  劉永銘接着說道:“那是因爲他對《樂章》《樂府》等樂理別有一翻研究。古琴修復對他來說算是小菜一碟。楊始當時還買來了許多古帖讓楊光祿練習臨摹,那手好字不費個百千方好墨可是練不好的。我之所以會與楊光祿合作,一不是看上他的周禮學問與辨古識真的本事,二不是因爲他精於音樂。”

  “那是爲何?”

  “是因爲他的數算非常人所能及!以本王觀之,這天下唯有五個人在數算方面能與之比肩!”

  “哦?都是什麼人?”

  劉永銘答道:“第一個當然是十絕儒之一的喬嶽先生了,這個且不提。這第二個乃是工部郎中趙振華,原工部尚書袁魁還在趙振華之下,排於第三。第四個就是本王王府主簿葉長青。”

  “那最後一位是誰?”

  “哦,此人現住在都亭驛,乃是齊國使者田曾波!除了這五個人,別人卻是與他難以比肩的!但是!”

  劉永銘的這一聲‘但是’讓衆人又都將目光集中在了劉永銘的身上。

  劉永銘言道:“六藝之中,詩書禮樂皆非其之最長,他最善長的卻是射!”

  “哦?”

  劉永銘笑道:“一口氣殺楊家那二十餘口人談何容易,那些受害之人不會打還不會跑麼?問題是楊光祿有神射之能,逃都逃不了呀!”

  “原來如此!”

  谷從秋疑聲問道:“可是……楊始對他那麼好,他爲何最後卻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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