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 坊間傳聞
“是是是!臣只是想……您不是與楊光祿熟麼?所以……”
劉永銘白了谷從秋一眼,說道:“你是官身,案子出了問題,你去找嫌犯盤問一下也是正常之事嘛,何必來找爺我?那楊光祿又不是我手下,他只是與爺有點小小的合作關係而已!“
谷從秋說:“不是臣不想親自去找他,而是因爲……這怎麼說呢。唐彥秋的案子根本沒到刑部,還在長安府衙那邊擱着呢!臣其實無權插手!”
“如何還沒到刑部?”
“長安沒知府呀!知府沒用印,公文哪裏能交接?我刑部現在不好直接接手此事。再者而言……”
“你說話痛快一些。”
“昨天夜裏杜家經緯票號走水了,珍寶樓被焚!雖然杜傢什麼都沒說,只說是意外。但這意外也太意外了一些。臣懷疑是楊光祿派人做下的,畢竟現在威脅到經緯票號生意的也就是楊光祿了。也好在楊光祿他不開票號,他要是開了票號,杜家怕是會如臨大敵。”
劉永銘嘖着嘴說道:“不是,你到底想說什麼呀?”
“六爺這麼聰明的人,如何會想不到呢?衛侍郎接手工部是一定的。四爺現在是大大得風光了一把呢,將來足可與太子黨一爭。而杜家與東宮那裏又有些不明不白的關係。臣若是去找楊光祿,而楊光祿又什麼事都沒有……我怕在太子黨誤會,以爲我是在幫着楊光祿說話。”
“你瞎想些什麼呢?”劉永銘氣道,“正經的東西去不考慮,儘想些這些個沒用的!你是四爺黨呀,太子黨那邊誤會就誤會了,能把你怎麼滴!你要是這麼多心,你就不想想你現在與我走得這麼近,就不怕我四哥也想歪了?”
“我這不是爲了公事麼?”
二人正着話,陸預從一邊走了過來問道:“谷侍郎如何還沒走?喲六爺,您也沒走呀?說什麼呢?”
劉永銘白了陸即一眼說道:“我們站在正殿門口,就算是裴殷那瞎子也能看到了!你這分明就是四哥讓你過來打探的,看看谷侍郎與我說什麼!”
陸預正在說話,那谷從秋嘆道:“唉,陸禮部別誤會,我真是爲了公事。就是問問六爺楊家之事,他與楊贗是相熟的。”
“楊贗?殺全家的那個?”
“是。最近出的事情好一些都與楊家有關。”
陸預突然問道:“是呀。這楊家到底怎麼是一回事?本堂都聽到好多傳聞了,各種亂七八糟的說法都有。”
谷從秋道:“我也弄不明白,所以只能問問六爺了。他與楊光祿認識。”
劉永銘此時才說道:“我也只是聽楊光祿說了那麼一嘴。但是……有些地方我也弄不明白。”
谷從秋道:“六爺,此事您務必與臣說說。雖然唐彥秋的案子還沒到刑部,但按着方部堂的尿性,他一定會把這個案子往臣頭上按的。臣得事先有所準備呀!先了解一下楊家的事情,若是真與楊家無關那便好,我再想別的辦法,若真是有關,也許對案情會有幫助呢。”
劉永銘笑道:“那我且聽聽你是怎麼說的。”
“什麼叫聽聽我是怎麼說的呀?”
“就是想知道一下你所聽到的關於楊家的坊間傳聞呀。你說完了我再說嘛。若是一樣,我還費那口舌做甚。”
谷從秋道:“肯定不一樣呀。坊間定是有所訛傳,而您與楊贗認識,必是聽他說過此事的。”
劉永銘笑道:“你便說你的吧。說到不一樣的地方,我自會與你對質。”
“什麼、什麼叫對質呀!”
“說你的!”
谷從秋十分無奈,他回憶了一下說道:“坊間有人說因爲楊母不潔,生下楊贗,其父楊始知其不是親生,虐待於楊贗。因楊始有所魄力,其在世之時楊贗不敢胡爲。楊始一死,那楊贗氣憤沖天,於是便找了個機會殺了他族中一家。”
陸預說:“這個本堂也曾聽說過,也是流傳最多的一種。本堂還聽說,楊贗因其不是親生,楊始死前不給其財產,楊贗腦羞成怒,方纔尋機殺其一族。只是……楊贗此人本堂亦是曾見過。其非那等戾氣堪重之人,此中到底有何緣故呢?”
陸預話一說完,一邊的戶部侍郎李裕也湊了過來。
李裕說道:“這些我也都聽過,我還聽到另一種,我覺得更爲可信!”
劉永銘白了李裕一眼氣道:“你來湊什麼熱鬧?”
“楊家與我有姻親!楊真算是我的未來女婿!”
劉永銘反問道:“你女兒找回來了?”
“沒有呀!”
“你連女兒都沒了,哪裏來的女婿?還不快找你女兒去?在這裏多什麼嘴呀!”
李裕說道:“再找不回來我就不找了!”
“怎麼能不找呢!”谷從秋說道,“我讓刑部發文讓長安府衙將書函下放到長安各縣去、洛陽府那邊我也是有很多門生故吏的,也讓他們找找!”
“算了吧!我就當沒這個女兒了!”
“這話怎麼說的!”
李裕嘆了一聲說道:“歹人留下了一封勒索信,只叫我備好一萬兩銀子,卻沒說什麼時候來取,也沒說怎麼取。昨日我把那封信送到了裴翰林那裏去,那可是個老學究,憑着字就能說出寫字之人的性格來。”
“裴翰林怎麼說?”
“他說,寫字的人一定不是什麼歹人,因爲那字裏呀!呵呵!字裏帶着瘦金體的味道!”
“什麼意思?”谷從秋問。
李裕答道:“還能是什麼意思?這若不是詣嶺先生所爲,就是他的弟子做下的!而這詣嶺先生嘛……六爺!您聽說過詣嶺先生麼?”
劉永銘低着頭摸着鼻子說道:“聽這名字熟,什麼人呀?”
“你休要與我耍賴,陸禮部皆知你與詣嶺相熟!他在哪?我若是找不着他,我便只找你!”
劉永銘大聲嚷道:“合着你今天在朝上這麼針對爺我,是因爲這事呀?爺我也實話與你說了!我不知道!與我耍賴,你還嫩點!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
劉永銘正要與李裕大吵,那陸預與谷從秋連忙上來勸架。
“好了好了!少說兩句。都少說兩句!”
谷從秋連忙說道:“是了是了!楊真好似真與你李家定過姻親。李侍郎,想必你對楊家之事也有所瞭解吧?”
“那是呀!”
“說說、說說!”谷從秋這幾句話,將李裕的脾氣給壓了下來。
李裕白了劉永銘一眼,說道:“我只是聽說,是不是的你們別來問我。去問兵部宋侍郎。”
“什麼?”
李裕向着左右看了看,見得沒有宋憲的身影,這才說道:“我聽說楊家與他國有染,做了不該做之事,那楊真看不過去出走了。楊贗雖然沒走,但也差不多。後來楊始莫名其妙地就死了,也許宋侍郎知道些什麼,我是全然不知。楊家人怕被連累,於是趁出殯舉族而遷。沒想到楊贗把他們全殺了!”
谷從秋突然問道:“楊贗是宋憲的人?”
“別瞎說。那時我進士及第,剛去的兵部觀政。”
衆人聽得聲音連忙看李裕看了過去,李裕身子一閃,那宋憲就站在李裕的身後。
難怪李裕沒發現,原本一直就在他的身後站着。
谷從秋搖頭說:“這也都是坊間傳聞,做不得數。還是六爺說說吧,我覺得六爺是從楊贗那裏聽來的,一定比別人都真。”
劉永銘此時才說道:“楊光祿之父名爲楊始,字遠圖。太祖皇帝后宮的大楊貴妃即是楊始的姑姑。太祖皇帝雖然不喜歡世家,但是爲了鞏固剛建立不久的大漢國,就只能納其爲貴妃,以籠絡弘農楊家。”
谷從秋說:“這些前事我知道呀,楊始還做了一任鴻臚寺少卿呢。我是說楊家後來的事情,楊光祿爲何要殺自己親族呢?這事衆說紛紜,都不知是真是假。”
劉永銘道:“楊始的這個官位不是太祖皇帝賜的,而是他自己用大楊貴妃的關係向太祖皇帝要的!”
“要的?”
劉永銘言道:“當時漢國初立,榆林府那這不是出了那件事情麼?當時死了多少人呀!隴南趙家因此對太祖皇帝十分不滿,似有起事之意。楊始自告奮勇,說是可以去平服隴南趙家,但他不能空着手去,更不能以白身去。所以太祖皇帝就授了楊始一個鴻臚寺少卿的職位,讓他以欽差身份去一趟隴南趙家。”
一般人會將鴻臚寺理解爲外交部門。
其實鴻臚寺的業務真的不只有這一些。
文官的勳位與武將的爵位在某些朝代裏也是由鴻臚寺進行審批的。
一般情況下文官的勳位不能世襲,武將的爵位卻是可以的。
在這個世界線裏的大漢國襲爵則是要降一等來繼承的。
但一個家庭裏嫡庶又要有所分別。有資格繼承的只有嫡子。
嫡長不在世,則是嫡次繼承。
若是無嫡子,庶子是要過繼到主母名下作爲兒子纔有繼承權。
但因爲家庭關係從來都很複雜,所以常常出現一些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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