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7章 稱兄道弟
劉永銘輕笑一聲說道:“放心,本王沒那麼閒。你知道本王是怎麼看破的嗎?你這人其實還算是有些才華的,做事也算是兢兢業業。你是個孝子這事本王也知道,所以你若真是爲了你爹,你絕不可能這麼變着花樣的來與說,而是會什麼都不顧及地直接來找本王!”
“六爺您……”
劉永銘言道:“你這是朝官當久了,膽小變得小了,再加上心虛,所以纔有了今日之事!曹相這鬼心思弄得可以呀!”
劉永銘看着孫尉輕笑了一聲:“看你嚇得那樣!行了,這事本王幫了!”
孫尉一聽,猛得擡頭看向了劉永銘。
孫尉不可置信地問道:“六、六爺,您真的願意幫臣?”
“少跟本王稱臣!本王應下了即是了。不過這事沒這麼快,曹相憋着壞,我也得抻抻他。等本王手頭上的事情弄完了,自會去與谷從秋說。一來幫你把你爹的事情弄個明白,二來也幫曹相把谷從秋拉攏過去。”
孫尉感激涕零,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劉永銘此時卻是回頭看着太穹真人,說道:“太穹,想來孫侍郎他今日不用讓你幫他做法事了。你有空喫酒沒有?”
太穹真人哈哈笑道:“孫侍郎即是心結已解,也算是貧道度厄道法大成了,即是施法成功,自是有空!”
“那請吧!”
太穹真人言道:“一般的酒我可不喝!”
劉永銘笑道:“一般的酒本王也拿不出手呀!”
太穹真人高興地笑着,一伸手說道:“殿下您且先行。”
“行了,少跟我客氣,走吧!”
劉永銘說着便拉着太穹真人往外而去。
孫尉連忙跟在他們二人身後:“臣送送六爺。”
“不必送了。回吧回吧。現在可不是散衙的時間,你還得去兵部呢。省得那胡飯桶說閒話。”
劉永銘口中的胡飯桶指的是兵部尚書胡璉庸。
瑚璉二字指的是先秦以前裝飯用的禮器,所以劉永銘纔給胡璉庸起了這麼一個綽號。
那劉永銘拉着太穹真人一邊向外走,一邊小聲地對太穹真人問道:“你沒事參和他這事做甚呀?朝中之事也是你能管得了的。”
太穹真人輕笑道:“貧道如何會知你這朝中之事。只是想幫漕幫瞭解一下那幾十年的恩怨而已。”
“你自己的恩怨都沒解決,還有心思去管別人的恩怨?”
太穹真人一邊走着,一邊用眼角向着劉永銘瞟了過去。
他問道:“貧道有什麼恩怨呀?貧道就只是一道人,出家在外,無有親室。”
劉永銘言道:“那你又如何知道我會來找你,而在孫尉家裏坐着等我的?莫不是這樣,孫侍郎也起不到用這一出來把本王弄到他家裏來吧?”
“我哪裏知道你要來找我?我真就是想幫幫漕幫那些朋友。聽你這話的意思是你有事找我?”
“找個人。一直沒找着。我覺得你知道。”
太穹真人將腳步一停,連忙說道:“可別是朝中的什麼事情,剛剛我可算是見識到了。就做法這點小事都能牽扯到朝中的黨爭。”
“不是!就是找一江湖人物!”
劉永銘說完,向後看了一眼,見得那孫尉沒有跟過來,他這才壓着聲音說道:“你上一次可跟我說過大明宮含冰殿裏有不乾淨的東西!”
“那隻邪祟不是被你在那天夜裏抓出來了麼?我聽孫侍郎說過了,當場就讓牛頭陰司給押走了。”
劉永銘白了太穹真人一眼說道:“你少跟我來這一套,東西給你找着了!不過現在不在我身上,一會兒給你即是了!”
太穹真人兩眼一亮,連忙問道:“找着了?你知道那是什麼?”
“當然知道了,只是現在沒帶在身上!走吧,一會兒喫酒的時候再給你。順便幫我找個人。”
“找誰呀?”
“還能是誰,一個邋遢道人,就是混江龍陳俊。”
陳俊就是死在劉永銘手上的,陳俊埋在哪裏劉永銘卻是不知。
太穹真人疑問道:“他昨日不是死在宮裏了嗎?”
劉永銘裝腔作勢得問道:“阿?他死了?”
太穹真人說:“是呀。還是安康縣主殺死的。你不知道?”
劉永銘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呀!如何你的消息比我的消息還要靈通呀?”
太穹真人沒想到劉永銘會突然這麼問。
他愣了愣神的功夫這才答道:“賢妃娘娘又派人出宮找過貧道,貧道是從宮人的口中得知的。”
“哦!原來如此!”
“即是他人已經死了,那我也就用不上你了!”
劉永銘說着甩開太穹真人便向大門而去。
“你等等!”太穹真人追了上去,說道:“說好了請我喫酒的!”
“現在用不着你了,還請什麼呀!”
“君子做事可不興這樣!”
“誰不知我混世閻羅的惡名呀,我可不是什麼君子。”
劉永銘說着向着自己的馬車招了招手。
馬車車伕會意過來,將車駛了過來。
太穹真人連忙拉住劉永銘的右臂說道:“以前看你挺有信義的呀,如何今日卻又這般小氣。你一個王爺不至於少我這一口酒呢?話說回來了,你從何得知我知曉陳俊的下落?”
劉永銘站在馬車側邊站着,轉身對太穹真人笑道:“陳俊曾因爲貢院考題之事而去找過王元榮,他是照着他主子之命令將事情攪渾而引發點別的事情,離間我與鄭德妃的關係。所以陳俊自那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而你也曾與我說過,王元榮也請你找過那邋遢道人。”
“是呀,那又如何能證明我知道他的下落,就憑着那句燈下黑?那也只是我隨口胡說的!”
劉永銘笑道:“那你得先告訴我,你插手漕幫之事的真實目的!”
“什麼呀,我就是幫朋友。你這話中的意思好像是漕幫的事情你知道?”
劉永銘嘆道:“剪不斷理還亂。這事還真說不太清楚。你真在漕幫有朋友呀?”
“金不換與貧道有過命的交情,雲不聚又是貧道的至交好友,馬不疾與貧道以兄弟相稱。路不直與我也相熟,甚至豐不收與我都算是相識,這事你別說出去。不管如何,漕幫裏不字輩的大佬與我皆有些情誼,這事不幫真就說不過去了。”
劉永銘吐糟道:“如何不提水不流呀?”
“他早已退出漕幫了,哪裏算上他了!”
“路不直不是也退出漕幫了麼?”
“那不一樣!”
“漕幫是江胡幫派,你想幫忙也別牽扯進官府裏來呀!”
太穹不高興地說:“不牽扯進來不行呀!漕幫的根結不在雲不聚,而是……你即是知道漕幫之事必知貧道說的是誰呀!”
“你一出家人,管管平老頭百姓的事情也就算了。如何還管起了江湖草莽來了!”
“我多少也算是江湖中人!喲,這是你馬車呀?好生漂亮。”
“行了行了。想喫酒呀?上車吧!”
…………………………
中午過後,一輛馬車緩緩地在橙虀坊的一道門前停了下來。
橙虀坊裏候在門外的一名管事見得有馬車在門口停下,連忙從裏頭趕了出來。
那管事的大聲對馬車車伕喝道:“橙虀坊門外不得亂停車馬,這裏是六爺的產業,別說我沒與你們提醒!得罪了六爺沒你們的好!”
那管事說完,駕馬車車伕卻沒馬上駕車離開,而是前車簾裏看了一眼。
而後那車伕卻是說道:“爺,我們到了。”
車裏有人說道:“與那管事說,我是來赴宴的,是六爺請我來的。”
管事此時已走到車前,因爲離得近,所以聽到了車裏人的說話聲,哪裏需要馬車傳達。
管事連忙問道:“是范陽盧家的馬車嗎?”
車伕應了一聲是。
管事卻是說道:“請往前面拐角處的離門而入,這個門裏的雅間是給大慈恩寺住持枯木禪師留的!”
車伕沒什麼反應,車裏的人卻是有些不高興了。
但他好似也沒有辦法,只得吩咐馬車車伕繞行而去。
當馬車車伕到達離門的時候,從馬車上卻是走下來了兩個人。
第一個人是個儒生模樣,三十多歲,頭上帶着一頂青絲帽,身上穿的也是綢衣細絹。
不過他的腳上卻是穿着一雙類似軍用的馬靴。
那人顯得有些文質彬彬,但看人的眼神卻有些賊眉鼠眼,好似在擔心着什麼。
這個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在貢院門口被劉永銘一聲大喝嚇得逃走而丟下了一隻作弊用的鞋的盧士隱。
盧士隱下了馬車以後往邊上一讓,卻讓後面一個人先行。
後面走上前來的那個人身材十分魁梧,與儒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兩米高的個頭,不管走到哪裏誰都會向他多看一眼,而且還得是擡着頭看。
魁梧壯士方正的臉上長着一雙圓瞪瞪的怒目,正所謂豹頭環眼即是這個形像。
他的身着打扮與他的形象卻是有些差異。
身上穿的不是什麼綾羅綢緞,而只是一般的麻衣緊靠。
若不是腰間繫了一條金黃色的功勳帶,別人還以爲他只是一名護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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