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6章 黃道吉日
劉永銘拿着磚頭從地上站了起來說道:“說的是周室子孫周昭宗以爲用那些東西供奉神佛就能讓神佛庇佑國運,結果到頭來還是廟崩國裂,被他人所篡。周昭宗雖有強國之心,卻心猿意馬,懶於理政,更是喜功好物,哪裏真能中興周室。詩上說,當斬去六根,心淨清源方能有所成就。”
薛開山不解地問道:“可是這句詩和那前朝的庫銀有什麼關係?”
姚瑞甫好似也有些想不明白。
可此時,那劉永銘卻是擡頭向着廟裏四面眺望了幾眼,突然問道:“你們剛剛檢查過柱子了嗎?”
“柱子?柱子那有什麼好檢查的,都爛成那樣了。若是用刀砍幾刀,我還真擔心它爛朽而垮,把我們都埋在破廟裏頭!”
姚瑞甫兩眼一亮說道:“六根!這廟有六根大柱子!是六根!”
劉永銘此時才露出微笑出來:“對!這廟裏有六根柱子!”
“六根?”薛開山好似也反應了過來。
他連忙將腰間的佩刀抽了出來,走到一根柱子邊上,向着柱子便砍了一刀過去。
這第一刀下去也只是將那柱子的外皮給砍掉一些。
但當薛開山將第二刀沿着原本的破口處再砍下去之時,柱子與刀口之間便傳出了金屬碰撞的聲音出來。ωω
薛開山轉過頭來高興地說道:“六爺,柱子裏頭有東西!外面雖然是木頭但裏頭應該灌的就是銀子!”
姚瑞甫卻是說道:“不太可能往梁材柱裏灌融銀吧?會把柱子給燒化的,這樣的柱子可撐不起這一座大廟。要是用不了幾年就塌了,裏面的銀且不就被人發現了?這可不是一個藏銀的好主意。”
劉永銘說道:“融化了的銀子灌進空心木裏頭后里面把裏頭給化成碳,也就不容易腐朽。承重的應該不是柱子,而是那幾段牆面。難怪我每一次來總覺得這廟怪怪的。爲什麼周邊都這麼破舊,而這幾根柱子卻一直直挺挺的,原來是灌了銀的原故!”
“這幾面牆破的有些厲害呀,這廟怕真的要塌了!不好取銀呀!”
薛開山連忙說道:“管那許多做甚,先拆了再說吧!”
劉永銘手一擺,說道:“不着急。現在若是拆了它,我們明日拿什麼來施粥?”
“這還施什麼粥呀!”薛開山有些不高興地說。
劉永銘笑道:“剛剛說過了,銀子要用來造福於民,施粥費不了多少錢的。飲水切記思源,處高不可忘本。小義。”
徐小義跟了上來說道:“我在。”
劉永銘笑道:“一會兒府衛將裏頭二十箱東西弄出來以後,你把這裏能恢復的恢復一下,不要讓別人看出端倪出來。然後再派幾個心腹盯着粥廠。”
“這幾根柱子沒有百來人也卸不下來,誰能拿得走呀!它也長不了腿,跑不掉。”
徐小義說完馬上又“哦”了一聲,回味過來。
他笑道:“是不是看看有沒有誰想得到寶藏而來這裏尋找?畢竟您叫了這麼多人過來,弄出了這些個動靜來!”
“聰明!主要注意一個三十多歲的道士,還有在這裏教書的樊先生!”
“我知道了!”徐小義又應了一聲。
“再派人一個任務。”
徐小義馬上笑道:“有些日子沒給你點祕密的活了,我這手都快閒死了。你快說,做什麼?”
“西市邊上有一處小莊園。原先是鹽商李且的,現在是在杜家的名下。”
“我知道!”徐小義應道:“那裏很不乾淨。我是說那種的不乾淨,污穢得很。”
劉永銘笑道:“對,就是那裏,後天那裏會舉辦一場棋賽,你派人在附近盯個稍。”
“作用呢?我是說,即是舉辦棋賽必是人來人往,我也不知道該盯誰,所以還得六爺您說個題出來,我纔好做事。”
劉永銘言道:“盯下棋之人!特別是那個叫夏彷的!如果爺我所言無錯,那一天他必會被一些刑部官差押在那裏與人下一塊精彩絕倫的妙棋!”
“即是有朝廷的官差在,那還盯什麼呀?”徐小義不解地說。
劉永銘笑道:“他會跑!”
“跑?不是有官差盯着嗎?”
劉永銘笑道:“就是因爲有官差盯着,所以他才跑得了!爺我沒有別的意思,就只是想在他跑的時候與他見一面。”
徐小義想了想,說道:“六爺的青衿堂我也去過,甚至以前在青衿堂門口要過飯。我知道每有棋賽,必然是會被一些好棋及好賭的人圍個水泄不通。即是這樣,那個姓夏的會怎麼跑呢?”
劉永銘笑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你盯着就是了。到時候我會在場,你若是發現什麼事情馬上便向我彙報即是了。”
徐小義應道:“我心中有數了。”
薛開山見劉永銘說完話,連忙問道:“那現在這裏怎麼辦?”
劉永銘說:“剛剛不是說過了嗎?把東西拉出來以後恢復一下原樣,該把糧食搬進去的就搬進去。一切都照着沒事發生就成,這幾根柱子真的不會跑。”
“那什麼時候來弄這些銀子呀?難不成還得選個黃道吉日嗎?”
姚瑞甫輕笑道:“對!就得選個黃道吉日!不僅是黃道吉日,還得建上神壇、請上法師,在神像前禱告祈福,而後才能開始拆廟。美名曰,重修廟宇、重塑金身!”
薛開山不高興地說:“也不怕夜長夢多!”
劉永銘也笑道:“就怕夜太短!”
“什麼意思?”
姚瑞甫解釋道:“六爺若是現在就把這六根柱子給拆了,怕是明天皇上就會過來要了!到時候六爺必定是一兩也落不下,莫要小看了皇上的探子呀!”
“哦!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就只拿那二十箱東西嗎?”
姚瑞甫言道:“這二十箱皇上怕是還得拿走十五箱。箱子數量是不能變的……這樣,把箱子打開,往全其中的五箱裏裝,專可能裝金器。該砸扁就砸扁,別顧慮太多!”
劉永銘笑道:“姚先生所言在理!就是這麼辦,留此不值錢的分裝在十五口箱子裏,父皇若是要,那十五箱便歸他了!”
薛開山聽明白了話,應了一聲是,正要指揮府衛幹活之時,那劉永銘卻又擺起了手來。
他笑道:“外面的羊肉也應該熟了,讓府衛們先喫上,等喫飽喝足了以後,我們再開始整理將那二十箱東西!小義!”
“在!”
“你明日照常施粥,別讓人看出異常出來,也別老去看那幾根柱子!”
“我知道!”
薛開山突然說道:“那什麼,羅信雄什麼會來?”
這已經是薛開山第二次問羅信雄下落了。
劉永銘疑問道:“你找他做甚呀?他欠你銀子了怎麼着?”
“不是。就是想管他借點銀子使,他以前是強盜頭子,定是有銀子的,而且你還賞了他不少。”
劉永銘笑道:“若是小數目,你直接去找葉先生支取一些就行,何必費這個人情呢?”
“已經支出來了。”
“嗯?”劉永銘一愣,說道:“一般府衛的月薪也有十幾兩呢?你比他們可還高出不少!你做什麼使了一個月要好花這麼許多?酒食的話王府裏都管你飽了呀?你不會去賭了吧?爺我雖然開着賭坊可是嚴禁王府裏的人大賭的!”
薛開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沒有。我這人也不好賭。就是……我也不好意思跟你要不是。”
劉永銘笑道:“只要是正經用途,別說借你了,送你幾百一千兩的都沒事!”
“那就先給個一百兩。”
“你得先讓我知道出什麼事了呀?”
“六爺!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呀!那一百兩可是你說好給我的!”
劉永銘愣了一下,看了看姚瑞甫,而後對薛開山說道:“不是!我若是真欠了你銀子,我自會給你。你這沒頭沒尾的,還我給你什麼答應的銀子,你倒是把話說清楚了呀!”
薛開山說道:“那天在春杏園,你說我若是相中了,那一百兩銀子你就給我!”
劉永銘一愣回想了一下,念道:“春杏園?一百兩?”
劉永銘卻是如何也想不起來,他說:“爺我有些不記得了呀!”
薛開山急道:“你當時在春杏園那邊不是與我說,孟津那裏有個叫曹孃的待嫁姑娘麼?”
“嗨!”劉永銘嘆了一聲言道:“我那是騙你師妹用的。什麼曹娘呀,諧音!其實說的是有一批漕糧要運回來,你雖粗野了一些,但腦袋還算是靈光,不至於聽不明白吧?”
薛開山連忙說道:“但……但是孟津縣那裏真的有一個叫曹孃的待嫁姑娘,而且長得還真是俊俏!我一眼就給相中了呀!”
“阿?”劉永銘愣了一下:“不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吧?”
薛開山哈哈笑道:“還真就這麼巧了!”
劉永銘馬上說道:“什麼都別說了。姚長史,回去馬上與葉先生說一聲,準備好六禮。禮金什麼的王府裏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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