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6章 不明就理
劉永銘輕笑一聲說道:“這我哪裏知道!你不是不想管她死活麼?怎麼?你表妹丟了?許是被什麼美男給拐帶走了吧?”
杜祖琯哪裏會信劉永銘的鬼話。
她正想着向牀邊靠近,水玲瓏極爲生氣地說:“牀裏睡的是女人,你杜家大少爺該不會不知道禮數吧?”
劉永銘笑着說:“瓏兒,這定是發生了一些事情了。你掀開帳簾來讓她看個清楚!”
水玲瓏十分生氣地用劍將牀帳挑開。
那杜祖琯沒有再往裏走,而是藉着水玲瓏手上的火拆子往牀裏頭伸頭瞅了瞅。
牀就那麼大,能不能藏住人是一目瞭然的。
杜祖琯沒找到表妹,心裏極爲不舒服。
她沒事找事地說道:“你們睡覺都不脫衣的嗎?”
劉永銘笑道:“穿着衣服其實比脫了更有情調!你信不信?”
“你!無恥!”
杜祖琯雖然這麼說,但心裏卻是大體上明白了一些事情。
畢竟一張牀真的只能躺兩個人。
如果裏頭睡的是兩個女人,那麼劉永銘定然是沒牀睡的。
兩名侍女睡牀,劉永銘定能只能睡桌子了。
她如何也想不通,劉永銘一個王爺,如何會這般照顧侍女。
那可只是侍女呀!
劉永銘見得杜祖琯好似有心事,調笑着說:“要不然你扒在地上看看牀底有沒有你要找的人?”
杜祖琯白了劉永銘一眼,說道:“不必了!”
杜祖琯正想離開,劉永銘卻將路一擋,隨手竟將房門給關上了!
“幹什麼!”杜祖琯心中一驚,向後退了一步。
“我的房s間,哪裏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你想做甚?”
劉永銘質問道:“你的表妹不見了,卻如何來我房中來找?你就不去懷疑別人?”
“別人不值得懷疑!”
“你都不懷疑她會再去城隍廟那裏?”
“我問過夥計了,現在這個時辰那裏已經沒有多少人了。要等到早上開市之時纔會有人!”
劉永銘搖頭說道:“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
“什麼?”
“之前你表妹不見了你都知道去城隍廟那裏找,現在如何卻不去那裏了?莫不是你提前知道你表妹會不見?”
“無理取鬧,要是我一早知道你在此處,我必先來找你要人。你這人最是無惡不作!”
杜祖琯越說越氣,但劉永銘卻是越來越放心。
沒有說辭,或是找不到藉口,不能自圓其說,這正好就說明了杜祖琯並沒有太多的準備。
杜祖琯反過來質問道:“你將我留在你房中想做甚?”
劉永銘奸笑道:“不如何,就想幫你找一找你的表妹,省得你說我這個那個的!”
杜祖琯氣道:“用不着你好心!快讓開。”
“你要是這般,那你可就別想真能找回你表妹了!”
“果然是你將我表妹虜走的!”
劉永銘笑道:“你要是這麼說話,那我可就沒辦法幫你把表妹找回來了!”
杜祖琯眉頭一皺,問道:“你知道是誰做的?”
劉永銘笑着說:“你得受點苦,你表妹才能回來。你若是一點苦都不受,你表妹就回不來!”
“什麼意思?”
劉永銘說着化掌爲爪,沒等杜祖琯反應過來,一下就抓在了杜祖琯的肩井穴上。
杜祖琯正要喊叫,又被劉永銘伸手把捂住了嘴,而此時水玲瓏也從牀上迅速地下了牀來。
水玲瓏將劍指向了杜祖琯的喉嚨,杜祖琯發現劉永名好似是要來真的,心中一下子有些畏懼,不敢高喊。
水玲瓏制住杜祖琯後,劉永銘卻是拿出了之前的那半塊布,硬是塞進了杜祖琯的嘴裏。
劉永銘笑道:“這是本地人用來蓋在麪糰上發麪用的,乾淨着呢!”
崔珚琇此時也起身下牀,她站在一邊不明就理看着。
她好似完全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劉永銘喚道:“琇兒,拿紙筆來。”
“什麼?”
“拿紙筆來,讓他寫一份欠條,就說欠爺我八萬兩銀子,回去爺我好向杜春琦要呀!”
杜祖琯一臉憤恨,被劉永銘推着來到了桌邊。
那崔珚琇四處尋找着,找了好一會兒才找來了筆紙。
杜祖琯被趕着坐在桌邊,劉永銘則是站在她的身後。
沒等劉永銘說話,水玲瓏卻是向着劉永銘使了一個眼色,並用嘴努了幾下。
劉永銘看了一眼窗戶,輕輕地點了點頭。
二人的意思其實很明白,那就是窗外有人在偷聽。
劉永銘伏在杜祖琯耳邊小心地說道:“你要是不願意寫欠條就寫點別的,反正你寫就是了。寫什麼都可以。”
杜祖琯迷惑地看了劉永銘一眼。
正當杜祖琯想要書寫之時,從窗外啪得一聲響,好似有什麼東西捅破了戶窗紙。
水玲瓏的反應極快,正要出劍去將“射”進來的東西給挑開之時,劉永銘左右手的兩根手指便伸了出來。
他左右用手指夾住了水玲瓏的古劍,左手則是穩穩地也用兩隻手指接住了那支飛鏢。
杜祖琯驚了一下之後纔看清劉永銘兩指之間夾的那支飛鏢上還帶着一隻字條。
劉永銘輕蔑得笑了一下,鬆開水玲瓏的古劍,而後從飛鏢上取下字條,將它攤在了桌面之上。
而此時,水玲瓏已經衝在了窗戶邊,向外面看了出去。
她也只能看到一個逃走的身影,哪裏還能看到別的什麼。
水玲瓏轉而衝出房門外查看之時,院子裏更是空空如也。
她見得窺探之人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便有些失望地回到了房間裏。
此時,劉永銘正看着桌面上的那張紙。
只見得那張字條上寫着:“杜家表妹,清秀可餐,麗姿天成,萬好來儀,某甚是歡喜,逐請至子午嶺黑風寨中游玩片刻。夏至已至,暑氣日增,寨中風景怡人,沮水相浸,乃消暑勝地,勿需擔心。只是寨中不事生產,糧草不足,望請賞銀萬兩,莫餓着了小姐。若能使我山寨度過災年,某不勝感激之至!”ωω
水玲瓏關好門,湊上來看了一眼說道:“是他!探花郎範舉!”
劉永銘問道:“這邊是他的地盤?”
“應該不是!他原本在榆林那邊活動,想來是被徵北大營清剿才逃到這邊來投奔什麼人的。”
“那你怎麼知道是他?”
“看這文嗖嗖的句子,沒別人了!”
“哦?這麼說來,不是範舉的地盤?”
“不是!”
杜祖琯將口中的布條取出,扔到了一條。
但她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而是愣愣地看着劉永銘。
劉永銘說道:“這事真有意思!杜長公子,你是不是回過味來了?”
“什麼?”水玲瓏有些不解。
劉永銘說道:“榆林府是有杜家的票號生意的,要是山匪真這般與杜家爲難,那杜家一年又要被劫掉多少的輸送銀子呢?杜家這幾年的似也沒出過什麼事情吧?也對,有戾山君黃猛和嘯天狼雲不聚那些人幫着押送銀子,道上多少得賣他們人點面子。”
杜祖琯不高興地說:“你想說什麼?”
“杜家的面子即是這麼大,山匪平日裏給足了杜家面子,又如何會杜長公子你的面前綁架你表妹呢?而且你爲什麼從一開始就沒去懷疑是盜匪做怪,而硬竄進我這裏,與我要人呢?”
水玲瓏想了想,也十分疑惑地看向了杜祖琯。
劉永銘接着笑道:“有人不想我去榆林府,打算讓我在路上遇上杜家的商隊。且世人都知道我貪財好色。若是弄一名上好的女子,然後編排出一個什麼故事出來,我是去搭救還是不去呢?不去吧,好似也不是我的性格。我若是去了吧,那姑娘會不會就此愛上我呢?所以這事到底會如何發展,可真是個迷呀!”
水玲瓏剛要說話說劉永銘的不是,那杜祖琯直言罵道:“那真是我表妹!”
劉永銘笑着說:“當然會是真的表妹。若是假的,我一眼就能識破,畢竟……呵呵,這種邂逅巧遇,是本王玩剩下的玩意!最主要的是杜大當家是不會阻止我去榷場的!因爲我在那裏生意做得越大,他在那裏可流通的銀票也就越多,他盼着我做好榷場的生意呢!”
劉永銘說到這裏話峯一轉,問道:“可杜大當家爲什麼又要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或者這麼問吧。齊公子前一段時間來了漢國,可他身上卻帶着齊國齊福票號的銀票,那個銀票在關中可是用不開的!他爲什麼要帶着齊國的銀票到長安來?”
“我杜家身世清白,未曾與齊國人有任何勾連,我如何會知曉!”
杜祖琯的辯解十分無力。
劉永銘笑着說:“這是杜春琦想把票號開到齊國去,所以他得準備一些齊福票號的銀票,將來好直接在齊國那裏兌銀子,用那些銀子開一個分票號出來,這也省去了往齊國運銀子的許多關節!也就是說,你杜家與齊國那邊的關係不小呀!”
“沒有的事!你若是有證據便上皇上那裏告去,少在我面前唬我,我不喫你那一套!”
劉永銘呵呵笑了兩聲,接着說:“所以這隻能說明,今日之事即不是杜大當家自己願意做出來的,也不是慌張逃回齊國的齊公子等人爲之。那麼只能是另一種情況了!杜家一定是發生了一件什麼事情,這使得杜家被人裹挾了!於是杜春琦不得不獻出一名女子,好讓我得了美人香之後,或是拖延時日或是中途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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