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7章 我們要管
“放心,即是杜大當家的安排,你表妹不會有事的!”
“你爲何敢如此篤定?那範舉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他若是得不到銀子,真會殺人的!”
劉永銘搖着頭呵呵笑道:“我沒說杜春琦想要把你表妹給我呀?”
水玲瓏不解地問道:“不是,你說話怎麼前後矛盾呀!”
劉永銘偷偷笑了一聲,輕輕地拍了拍杜祖琯的肩頭,說道:“瓏兒不懂,但杜大公子你一定會懂的!是也不是?也就是說,你表妹本來就是讓你爺爺賣出來的!”
“胡說!我爺爺絕不是那種人!”
“這事得怪我,李裕因爲把女兒給了我,而讓別人覺得,只要是女人我都願意接收,都願意放過別人一馬。只是他們不知道琬兒並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呀!她心中的執念太深,我若是不納她爲側室,將來還指不定會出什麼事情來呢。也正是因爲如此,讓杜春琦誤會了!”
沒等杜祖琯反嘴,劉永銘便伸出兩指手來:“兩件事情。一,你即是知道範舉,如何還會與他在一起同行的?別說沒有,瓏兒看到了!”
“我……”
“第二,杜春琦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了?當然了,你若是不想說,現在就可以走!我也走我的,你表妹就送給人家姓範的好了。反正你也沒意願真與她成親。話說回來了,你爺爺是不是就是想讓她死在山寨,這樣,你以未婚夫之禮,可以三年內不成親的?”
杜祖琯怒看了劉永銘一眼,氣道:“不關你事!”
“那行那行!你回吧,我也不參和這事了!”
“你!最近朝廷管得嚴,榆林延安兩府的強寇都被肅清得差不多了,範舉身上罪大,怕招安以後會被朝廷清算,想找個別的安身之所。”
“然來呢?”
“他想依附我杜家,爺爺沒同意。只是說可以幫他逃出齊國去。”
劉永銘問:“如此說來,杜家與他範舉也是互不信任?所以借這個事情弄個人質給他?等了真出了漢國再把人質還給杜春琦?”
杜祖琯咬了咬牙說道:“我、我不知道。我爺爺沒與我說過此事。只是說,商隊在這裏會遇上他。萬事協助於他即是。他與我接了頭,也沒說別的。更沒提我表妹之事。我不知道他居然會……”ωω
“你說的她居然會的他是指的誰?杜春琦?呵呵,什麼叫你不知道呀!你剛剛不是猜出來了麼!只是我不明白,杜春琦究竟是如何被人裹挾的?”
杜祖琯只得應道:“有人拿着十萬兩銀票來兌銀子,但是後來人卻消失了,留下了十萬兩的銀票與一封信。”
“信上怎麼說的?”
“就是協助範舉在半路將你劫殺,但……”
“沒儀仗人員衆多,範舉必不敢下手。所以要讓我脫離儀仗,所以杜春琦就想了一出美人計出來?如果美人也死了,還是與杜家的親戚關係,也是苦主之一,也就沒人會懷疑他杜春琦也,是也不是?”
“我不知道!”
劉永銘呵呵笑道:“只是你們沒想到,我根本就不用中計,自己就脫離開了隊伍。你得了消息於是就急急地趕到我的前面,與範舉說了此事,怕我跑了!話說回來了,經緯票號的虧空雖然大,但杜春琦不至於會看上那十萬兩銀子而與我爲難吧?他若是不幫忙,是不是就白賺了十萬兩呢?”
“假的!”
“什麼?”
“那十萬兩是假銀票!若不是查了舊賬,根本就看不出是假的!而且……我們即使說它是假的,也沒辦法辨別。因爲……因爲……”
“因爲銀票上的所有東西都是真的!只是與你們印出來的賬對不上!但你們又怕朝廷查賬,知道了你們虧空的事情!最主要的是,那些銀票一定是已經兌過的,所以才能查出來是假票據。可是你們又沒辦法證明之前兌掉的那一張是真的,也證明不了那人帶來的十萬兩銀票是假的!”
“你怎麼知道的?”
劉永銘呵呵笑道:“經緯票號那些事情瞞不過我。也好在只是我知道,這要是讓楊光祿知道了,可就有熱鬧看了!”
劉永銘知道了,即是楊光祿知道了,這一點根本就不用有任何的懷疑。
他這麼說,只是在麻痹對方,與楊光祿撇清關係。
劉永銘接着說:“以楊光祿的本事,藉着這事弄誇你們,然後由他與朝廷來接手經緯票號,那是輕而易舉呀!杜春琦被迫與那人妥協的同時,他即不希望我真的死了。又擔心自己與匪人勾結之事被他人所知,於是便把你找來,想從中見機行事,藉着我的手除去這一害,所以就有了今日之事!”
水玲瓏此時是徹底地明白了。
她馬上說道:“爺!他們即是不想讓你快些到達榆林府,這就說明榆林那裏一定有事!看來這事我們還是不管爲妙!我們不僅不能拖延,而且得加快腳程,快些到達榆林纔是!”
劉永銘將手一擺,笑着說:“不,我們要管!不僅要幫杜春琦把那範舉給除了,而且還要將杜家大少爺的表妹好好地給帶回來!我要讓杜春琦有苦說不出,還得欠我一個人情!”
水玲瓏問道:“什麼有苦說不出?”
“就是杜祖琯的婚事嘍,我真想看看杜家大少夜親婚之間與其表妹到底該怎麼洞房!放心,這外禮我隨定了!這個洞房我也鬧定了!”
“你!”杜祖琯惡狠狠地瞪了劉永銘一眼,要馬上又轉過了頭。
她擔心與劉永銘對視之時被劉永銘真的發現一些什麼貓膩出來。
水玲瓏又道:“那榆林府那邊怎麼辦?”
劉永銘笑道:“從這裏去榆林還要好幾天呢,鴿子飛得可比我們快得多。他們即是一早就想着拖延我的速度,想要隱藏一些什麼事情,有這幾天功夫,他們還處理不了麼?他們只是擔心時間不太夠而已。”
“處理事情?”
“無非是鹽道那邊的事情,他們以爲我是父皇派去查這事的人。若我只是坐着儀仗去,想來他們不擔心。他們會害怕是因爲我脫離了儀伏隊!所以,晚一些去榆林府其實也沒什麼關係。更何況我就不是衝着他們去的,他們把賬都做好了,也省得我去那邊找出什麼事情來。再者說了!”
“什麼?”
劉永銘道:“那兌十萬兩銀子之人爲何是去找的杜春琦而不是直接找的別人來伏殺我們這一行人呢?可見一點,他一定是也能算到我一定會去管杜春琦的事情的!能對我與杜春琦這些事情這麼瞭解……呵呵,我們要對付的人,或者說要對付我們的人,他定然不在榆林府!而是在長安城呀!”
劉永銘的話其實並沒說全,因爲有些事情是不能說出來的,比如丁太后姐姐的事情。
在劉永銘的心裏,想要拖延自己去榆林府的嫌疑人其實只有一個。
那就是大皇子!
李裕、李且、李哲相繼出事,這一切的背後都少不了劉永銘的身影。
且最後卻只有那個將女兒送給劉永銘的李裕沒事。
大皇子劉永錮此時應該已經回過味來了,他一定與程管煒合計過這件事情。
只是皇帝輕拿輕放,李且李哲雖然被問題,鹽道與工部那裏也有一些人被摘掉了官帽,大爺黨傷筋動骨,但卻沒有撼動大爺黨的根基。
對於程管煒來說,有人想要挑撥大爺黨與太子黨,弄出了這麼多的事情,拿了這麼大的石頭砸進水裏,卻只濺出這麼一點浪花出來,他料定事主一定是不會甘心的。
程管煒很早就已經懷疑李裕那些事情是劉永銘做下的,而劉永銘此事又要去榆林府,那麼大爺黨那邊就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劉永銘此行就是衝着鹽道的事情去的!
鹽道的賬太亂,工部的事情太雜,如果劉永銘真的想要在其中弄點什麼事情的話,那是極爲容易的。
所以,程管煒與大皇子首先要做的就是極力阻撓劉永銘去查鹽道的事情,或是拖延時間,好讓榆林、延安那邊的鹽道把該處理的髒事都給處理了。
別等到劉永銘到了榆林再給查出什麼問題來,可就不好了。
意外的是,那些假銀票的出現!
對於劉永銘來說,那些假銀票的出現不僅沒能消除自己去榆林府一探究竟的打算,更是堅定了他的目的。
趙子季就曾假造過完美的假銀票出來。
也就是說,拿那十萬兩假銀票去經緯票號的人,極有可能與當年趙子季的案子是有關係!
若是說這些是袁魁的安排,劉永銘可能會相信。
但是裴太子妃的智力並沒有高強到死了都能算出這麼多步出來,畢竟在玄都觀那件事情裏,她就漏洞百出。
劉永銘有理由相信,裴太子妃是想借用太后姐姐之事弄倒使用某種手段壓着劉永銘一頭的丁太后。
所以,假銀票的出現,更多作用是吸引劉永銘去榆林府,而不是杜祖琯口中所說的拖延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