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3章 解除誤會
劉永銘輕輕地拍了一下巴特爾的肩頭,說道:“雖然我不知道哪裏得罪了你。但我看得出來,你是一條漢子。至少這幾日你沒用你的神箭之技對我暗下殺手!”
劉永銘正想再說一些勸解的話,卻沒想到那巴特爾突然放聲大哭了起來。
那哭聲是震天撼地,弄得在場的人都有一些手足無借。
劉永銘再聰明也想不到會有這麼一出。
崔珚琇一下子就懵了,她拉了拉水玲瓏的衣服小聲地問道:“瓏姐姐,他、他這是怎麼了?”
水玲瓏冷笑了一聲說道:“還能怎麼一回事!我再傻也看明白了呀!”
劉永銘轉身對水玲瓏問道:“他這到底怎麼了?”
水玲瓏冷言冷語地說道:“你不是很聰明麼?怎麼這都看不出來?”
“看出來什麼呀?”
水玲瓏將劍收回劍鞘裏,不高興地說:“他有一個心愛的女子,但是被一個風流倜儻的異族男人給搶走了。他想用草原上的規矩將那心愛的女人給贏回來。可惜呀,那個男人居然還不簡單,自己是完全打不過!”
崔珚琇不明就理地問道:“什麼風流的男人呀?即是這樣,他爲何不去找那人,總纏着我們家爺做甚?”
劉永銘也反應了地這來。
他白了水玲瓏一眼,說道:“瓏兒,你別胡說八道了!這幾日除了琯琯,我可沒惹什麼女人。就算是琯琯,那也是她來惹得我,我可沒對她動手動腳的!”
“琯琯……”水玲瓏說着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
劉永銘見得水玲瓏喫起飛醋,連忙對崔珚琇說道:“琇兒,去把酒袋拿出來。”
這個時節的北方夜裏還是有些冷的,出門在外帶點酒在身上暖身是一定沒有錯的。
崔珚琇答道:“就剩兩袋了!”
“拿出來!別小氣!”
“是。”
崔珚琇說着便進了馬車裏拿酒袋。
劉永銘則是對水玲瓏說道:“瓏兒,準備點蒙汗藥,讓他好好地睡上一覺!
水玲瓏搖着頭說道:“你也不怕他聽了去!”
“他聽不懂!”
…………………………
夜色輕輕地暗了下來。
馬車邊的篝火薰着幾塊幹羊肉與幾條魚,
崔珚琇坐在馬廂駕駛室邊上靜靜地看着篝火邊的劉永銘與巴特爾。
水玲瓏坐在崔珚琇的邊上,她只是遠遠得眺望着夕陽下的湖面。
劉永銘與巴特爾各自拿着一袋酒袋,像是朋友一樣並肩坐在篝火邊。
巴特爾像是怨婦一般,在抹了一把眼淚之後,狂飲了一口酒袋裏的酒。
狂飲不是因爲傷心,而是因爲劉永銘的酒真的是天下最好的酒。
“你省着點喝!雖然下了點蒙汗藥,但我帶這點酒過來也實在是不容易!”
二人一邊喝着酒,一邊說着各自聽不懂的話。
劉永銘言道:“我聽不懂你說什麼,知道你也聽不懂我的話,但我還得跟你解釋一下。我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瓏兒猜是因爲女人之事,但我真沒招惹過你們蒙族的女人!”
劉永銘說着從靴子裏拿出了那把黃金匕首。
巴特爾一見那把匕首,兩隻眼睛又溼潤了。
他再一次拿着酒袋,傷心地又咣咣了兩口,然後大聲地哭訴起了什麼事情來。
他好像是在說自己如何認識一個女人,又如何愛上對方,說到了二人曾經發生過的點點滴滴。
只是劉永銘聽不懂。
劉永銘道:“一定是這東西惹出來的事情吧?這不是我的,是我舅表叔的!那天送他回去以後我就把這事給忘了。哎,我跟你撤什麼慌呢,你又聽不懂。我直白地與你說了吧。這東西就是我故意私藏的,想讓舅表叔自己來找我,我有事情想要拜託他。這東西對他很重要,他像是寶貝一樣地收藏着,也許用這個可以讓他就範!”
巴特爾嘆了一聲,看着那把黃金匕首。
劉永銘接着說:“我有想過把這個黃金匕首送給你,好解除誤會。但這畢竟是人家的東西,我實在是想不到這東西還能引起些什麼誤會,這東西到底什麼來歷呀?”
巴特爾怎麼可能會回答,他根本聽不懂。
劉永銘無奈只得將匕首收了起來。
“你不用這麼多愁善感。其實我也沒比你好不到哪裏去。你以爲我得了什麼大便宜?但凡有一點便宜我都不會到這裏來!你知道我是來做什麼的嗎?我是來送死的!太后跟我說了件事情,說是她還有一個姐姐還活着,極有可能就在這昭君淚這邊,然後我就想着幫她過來看看。”
劉永銘喝了口酒,接着說:“可我在出門之前瑤兒與我說,她收到消息,有人在榆林、延安兩府買兇,準備在半路上伏擊於我。手下的羅信雄也與我說,這裏的山匪現在爲了銀子真的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即使要來那也得將所有的府衛都帶上方能安全。我原本是不想來的,也沒必要來。但我若是不來,太后那裏我又該怎麼去解釋呢?”
水玲瓏轉過頭來看着劉永銘吐苦水。
“我知道你不聽懂,你要是能聽懂必然是要問我,是不是太后故意把我引到這裏來殺我的?畢竟我來昭君汗的事情除了太后就只有璐兒知道了,哦就是塵煙。但我知道,賣兇的一定另有他人。我武功有一些是太后教的,她是知道我的斤兩,更知道現在還呆在湖面上的那些肖小並不能真的對我怎麼樣。”
水玲瓏順着劉永銘的話,向着湖面上的漁夫看了過去。
那些漁夫並還呆在湖面上,按正常情況,他們早該收網回家了。
可見他們真的就是刺客!
劉永銘又道:“太后若真要殺我,來的應該是裴紹纔對。宮裏能在武力上勝過我的,也就只有他裴紹了。且也根本不用在這裏,在長安城就行了。你一定是想說,既然不是太后,那太后一定對我很好,把這種私密的事情都交給了我吧?”
水玲瓏當初是與劉永銘一同進過宮的。
她是見到了丁太后如何殺死的邋遢道人,自然也是知道一些關於丁太后的事情。
水玲瓏冷不丁地問道:“難道不是麼?我覺得她對你挺好的呀!”
劉永銘沒回頭去看水玲瓏,只是苦笑着說:“她的確是把這麼私密的事情交給了我辦,希望我能幫她找到她姐姐,但她更不希望我能壓在太子的頭上。若是能找得到她姐姐的下落,她會欣慰。若是我不能活着回到長安城,她其實也不虧!”
“阿?”崔珚琇驚了一下。
“我要來昭君淚的消息,一定就是她傳出來的,沒有第二種可能。但她不會直接與別人說我要來。那麼她要怎麼做才能達到目的呢?”
巴特爾看着劉永銘苦惱的樣子,示意劉永銘多喝酒少說話。
二人碰了碰酒袋,各喝了一口。
劉永銘接着說:“其實很簡單。最近父皇一直在擔心一件事情,那就是宮裏的消息一直在泄露。不管是父皇還是太后,他們都料想得到,這一定是我的哪個兄弟在作祟。只要太后按照規去與父皇說一聲我來昭君淚之事,那麼消息一定就會傳到我那個兄弟的耳朵裏。這個時候就會出現兩個可能!”
水玲瓏說道:“無非是派人殺你,或是不派人殺你罷了!”
劉永銘笑道:“是這樣的!雖然平日裏我與幾位兄弟都各有嫌隙,但還不至於到你死我活的地步,那麼又該怎麼辦呢?這事更簡單了!父皇那裏再在宮裏做點什麼事情,讓那個在宮裏有耳目的人覺得我來榆林府是爲了查鹽道之事,那不就會有人殺我了嗎?”
“鹽道?”水玲瓏對這外字眼是即熟悉又陌生。
陌生是因爲她不知道鹽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熟悉是因爲這幾天劉永銘已經不止一次提到這兩個字了。
劉永銘說:“大鹽商李且獲罪的確是懲治鹽道上的一批人,但那只是冰山一角!戶部與工部可是沒有因爲此事而產生什麼變化。如果由我來查這事,以我與大哥、太子黨、四哥、五哥之間的瓜葛,他們定會料定我要牽出一場什麼大案來,也就有理由來殺我了!更或者說,父皇其實一早就知道鹽道里的事情了,根本就用不上我!”
水玲瓏說:“也是,他叫做了許多事情,卻沒有讓你真來查,想來他是知道的!”
“他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誰在泄露宮中消息。如果我遇襲了,那麼就可能是四個人。一是與鹽道關係複雜的李裕,或者說是大爺黨哥。二是主持戶部的太子黨、三是工部觀政的五哥,及在工部有門生的四哥。如果我沒遇襲,那就是七弟、八弟、九弟這三個人。他們與鹽道與關,與我還要好,自不會生事。”
水玲瓏說:“現在已經出事了,所以就是他們四個人中的一個了!”
劉永銘苦笑一聲說道:“我是不是特別傻,明知道有人要來殺我,我還跑過來捱上那麼一刀?父皇居然不阻止我,我甚至都無法假裝他不知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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