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你說什麼
她並不太怕這幾個男的,因爲說到底,才五個人,她手裏有一百枚冰針,再可怕,也不會有之前在長途車裏密密麻麻幾百只老鼠可怕了。
但她還是聽楚瑜的話,將照片給對方看了。
咱在危險的地方,能不惹麻煩,就不惹麻煩,能夠輕鬆的一張照片解決問題,就不動用武力。
虞濃是可以用冰針把這些人全殺掉,但殺了人之後呢,殺人並不是最難的,出手就可以了,大街上隨便一個人,你可以拿着刀過去,往後背一捅,對方就得玩完,要殺人就是這麼簡單,你可以隨便殺,但很少有人這麼幹,爲什麼?
因爲所以人都看得到後續帶來的麻煩和後果。
虞濃自己要面臨一波又一波的危險,不想自找麻煩,讓事情變得更復雜,所以,她就算有殺人的能力,她都很謹慎,在對方沒有很過份,沒有到威脅到自己生命的時候,她不想對任何人動手。
她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人,不是殺人狂魔,她只想找到契機,回到現實而已。
還好,對方真的像楚瑜說的那樣,對照片有了顧忌,最終沒有再上來搶藥片,而是看了眼他們幾人,掉頭走了。
否則,真要使用武力,那她可能就要動用冰針了,也不會對他客氣。
虞濃收回手機,警察的照片,還是有些威懾力的,照片上面的人,一身警服,五官俊朗,英俊帥氣。
她在照片上流連地看了兩眼。
她很清楚,那些人並不是怕這張照片,他怕得是,這張照片後續給他們帶來的麻煩,如此而已。
紅臉男,黑着臉回到了對面牆的位置。
路上還一腳踢開一隻箱子,把那隻箱子踢出三米遠,發了“砰”的一聲,箱子砸到了架子上,引得架子又一陣聲音。
驚動兩邊的人向他看過去。
虞濃這邊的高中生還嚇得瑟縮了下。
紅臉男憤怒地走過去,跟沒有發燒的二人聚在一起,不知嘀咕些什麼,三個人邊說,邊向這邊看過來,眼神不善。
但最終,沒有人再過來找麻煩。
現在的情況,對方也沒有來找麻煩的心思,因爲五人裏有兩個人發燒了。
其中一個還是頭頭陳勇。
虞濃這邊也有兩個人發燒,但總數上,她們這邊還有六個人,裏面有三男三女,而對方卻只有三個人,大概覺得沒什麼優勢,各自消停了。
外面的雨已經由牛毛細雨,轉成傾盆大雨,黑夜裏,雨滴不斷地敲打在倉庫的房頂上,發出劈里啪啦的聲音。
所有人,並不反感這樣的大雨。
因爲大雨,在這種時候,反而讓人很安心,老鼠總不會冒着大雨,到處亂竄,它們也需要躲起來避雨,估計都躲在那兩輛公交車上吧。
那倉庫這邊就安全了。
一想到之前公交車上的慘狀,倉庫裏的每一個人臉色都不好,心理脆弱點的現在想起來,都要乾嘔。
“這個藥,你們試試吧。”黑裙子的女孩,主動將藥片分給了中年男和虞濃。
女孩也不傻,對面有五個來勢不善的成年男性,她肯定要依靠這邊的小團體,否則孤身一人,出了事都沒有人求助,拿出藥,是增加自己在這個小團體裏的好感。
“謝謝。”虞濃接過黑裙子女孩遞過來的藥片。
她看着藥,猶豫了下,沒有第一時間給楚瑜喫,而是雞賊地觀察另一邊那個幹銷售的男子,中年男人把藥給他吃了,過了十幾分鍾,好像都沒什麼事,她這才趴在託
盤搭的小窩裏,伏在楚瑜面前,然後撅着屁屁,伸手捏開楚瑜的嘴脣,手指摳了幾下他潔白的牙齒,然後將藥片塞進他嘴裏,用礦泉水瓶裏參果百花水慢慢地餵了他一口。
這燒來得氣勢洶洶,她聽人說如果高燒不退,會燒死的,她也不敢賭,還是將藥給他吃了,又將百花水給他喝,還給她含了一顆巧克力棗兒,不用嚼,在嘴裏慢慢就化了,發燒就是身體正邪兩派在打架,希望能幫扶正氣,幫他對抗身體裏的邪氣。
夜已深了。
倉庫裏,除了一陣陣大雨的聲音,再沒有別的聲響了。
所有人都累壞了,躺在了臨時鋪好的牀上。
被對面男人掄了一手臂的小青年,一邊的臉都腫了,躺在不高的托盤上,看起來可憐兮兮的樣子。
其它人,如果揹包裏帶着喫的,餅乾麪包類的,就會咬兩口,什麼也沒拿的人,就坐着發呆。
虞濃縮在楚瑜給她鋪好的小窩裏,鑽進楚瑜懷裏,一直摸楚瑜的額頭,感覺他額頭越來越燙,她想盡辦忙幫他降溫,甚至還將百花水倒在毛巾上,給楚瑜敷額頭,魔方空間裏的東西都是低溫的,只有紅色那一面溫度是高的,參果百花水拿出來的時候,就是涼涼的。
正好拿來給楚瑜物理降溫。
她折騰了好一會兒。
雨夜裏,安靜的倉庫,她數次在托盤上,嘗試着趴在楚瑜身邊。
他閉着眼睛,懷裏熱得像個火爐,她將他翻身側躺,一會正面朝着他,一會背面朝着他,企圖用自己身上的沁涼的溫度,來給他降溫。
直到虞濃身上本來有些溼的吊帶和短褲,被他身上熱氣烘的乾透了。
她沒把他捂涼,他倒把她捂熱了。
雖然是夏天,但是外面的這場雨,夜裏異常的冷,大雨的夜,帶着風,倉庫裏的溫度很低,有的人冷的縮起來,裹緊了自己衣服,那個中年男,乾脆把紙箱都蓋在自己身上。
但虞濃這邊,卻熱乎乎的,有楚瑜在,就好像有個炙熱的火爐在身邊。
可這樣熱下去也不行啊,好幾次她都被楚瑜身上的溫度嚇到了,爬起來查看,給他潤溼嘴脣,給他補充水分,沒有體溫計看他現在的體溫,她都懷疑燒成這樣,真的沒問題嗎?她甚至用毛巾沾着百花水,偷偷給他在衣服裏擦了擦身。
別人都在倉庫裏安靜地休息,睡覺,可虞濃不能睡,一是第二輪的危險,讓她有點焦心,二是楚瑜現在又是生死不明的狀態,她躺在那裏連打坐都很難靜下心,只得爬起來。
她爬下托盤,先是去了和楚瑜一樣發着燒的男銷售那邊。
去看過才發現,楚瑜還算好的呢,她一直給他想辦法灌參果百花水,喂紅棗補氣血,給他涼涼額頭,用百花水給他擦臉和嘴脣,發燒也需要氣血能量纔能有勁燒啊。
所以楚瑜的狀態除了身體溫度高,倒還好。
可那個銷售的情況就不太妙了,燒得都糊塗了,不但嘴脣起皮,臉皮漲紅,竟然全身開始痙攣性收縮……
嚇得中男人都不敢跟他在一個托盤上休息,虞濃過去看他的時候,看到他漏出來的小腿上,血管一跳一跳的,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血管裏鼓脹,看起來很嚇人。
倉庫裏有水杯,勞保印着廠名的水杯,虞濃用礦泉水瓶倒了些百花水,讓中年男用杯子喂他喝了,不知道會不會好一點。
然後她又跑回自己托盤那邊,掀開楚瑜的運動褲,還好,楚瑜腿上沒有血管鼓脹,她輕輕摸了摸,也沒有異樣,就是摸到了一手毛……
怪不得,兩人在一起,她總覺得他身上刺刺的。
虞濃看了眼時間
,晚上十點半。
外面的雨聲,又大了。
倉庫的燈,只有架子那邊還算完好,靠牆這邊的燈,好幾盞壞掉,光線有些暗淡。
虞濃沒有爬上托盤,她就着托盤旁邊的一個裝日用品箱子上坐下來。
這還是楚瑜搬過來的,當時楚瑜佈置牀,看她站在一邊擦頭髮,就隨手搬了個日用品箱子給她坐。
當時虞濃坐在箱子上,悠閒地擦着頭髮,看着他佈置他們臨時休息的窩。
可是現在,轉眼間,他就一動不動躺在了那裏。
虞濃目光一眨不眨地望着楚瑜的側臉,她伸手輕輕握住了他的右手拇指,搖了搖,但他總也不醒。
她正看着他出神間。
一個腳步聲,朝她悄悄走近。
虞濃警覺地擡眼,就看到一片陰影裏,那個穿着粉色短袖的女孩,抱着包,小心冀冀地走過來。
見到虞濃,她臉上立即露出一個微笑。
虞濃也勉強笑了下。
黑裙的女孩與粉色短袖的女孩在一個托盤上休息,離虞濃這邊很近,黑裙子女孩看到粉衣女孩跳下了托盤,往虞濃這邊走,她還往這邊望了一眼,似乎也想過來的樣子,可最終還是躺在托盤上,實在太困了。
虞濃手輕輕地放開了楚瑜的手,她吊帶外面還套着楚瑜的黑色外套,看着女孩走近,她疑惑問:“你怎麼沒休息?有什麼事嗎?”
粉色短袖的女孩,一見她,就快步走了過來,走過來時,她還看了眼周圍,沒什麼人注意這邊,這纔在虞濃的紙箱邊坐下。
楚瑜搬過來的紙箱是長條的,倚牆靠着,像個長形牀頭櫃,可以坐兩個人。
虞濃見她坐得近,不由輕挪了下,夢裏經歷得多,她對很多男男女女,都有戒備心了,當然夢裏不是人人都是壞蛋,大多數的人還是好的。
而且,她對這個女孩印象挺不錯,虞濃目光打量着她,在等她開口。
這個女孩扎的是丸子頭,粉衫有點髒了,估計是翻牆的時候蹭髒的。
虞濃雖然穿着白色衣服,但是她衣服很乾淨,因爲路上有楚瑜照顧,翻牆都是他伸手抱她上去的,沒有蹭到任何髒東西。
粉衫女孩把包小心放在腿上,然後對虞濃小聲打招呼道:“你好,我叫方凝夢。”
方凝夢?
這名字很夢幻,像小說裏主角的名字。
粉衫女孩長得很漂亮,鵝蛋臉,是那種越看越漂亮的美女,有種水木清華的美。
一笑嘴角還有兩個小酒窩。
對方說了自己的名字,虞濃與她稍微拉開點距離,也謹慎回道:“你好,我叫虞濃。”
“是虞美人的虞,一枝穠豔露凝香的穠嗎?”她試探問道。
虞濃:……
“是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的濃。”
方凝夢立即哦了一聲,然後她眼睛亮亮地看着虞濃,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虞姐姐,你……你能幫我看看小白嗎?”
“小白?”虞濃疑惑望着她,“小白是誰?”
“……就是一隻狐狸,它……它病了。”方凝夢臉上露出了焦急之色。
“狐狸?”虞濃驚訝地小聲說。
“對!”她往周圍看了看,見沒什麼人看這邊,於是她低頭拉開了身前那個她當寶貝一樣護着的黑色包包,一拉開,虞濃藉着不太亮的光線,看到包底有一隻雪白的狐狸,正盤在一起,長長的尾巴,尖尖的嘴,眼睛緊閉,一動不動。
這隻狐狸全身白色,沒有一絲雜毛,顏
值很高,也很漂亮。
在虞濃看到的那一瞬,她雙眼一凝,嘶了一聲,吸了口氣。
她在這隻狐狸身上,竟然感受到了陽氣!
還是她至今爲止,遇到的,僅次於楚瑜的陽氣。
如果楚瑜陽氣有十分的話,這隻狐狸身上至少有六分,別小瞧六分,這已經是很了不得的分數值了,現實裏她遇到最多的陽氣擁有者,也只有楚瑜陽氣一成半那麼多。
“這隻狐狸……”它一下子讓虞濃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狐狸!對啊,狐狸身上有陽氣!
她也可以養一隻,天天抱着吸陽氣!
不過,她很快冷靜下來,人裏面擁有合格陽氣的人,萬分之一都沒有,可見陽氣是多稀缺的東西,狐狸也不可能每隻都有,這隻狐狸很可能是唯一的一隻。
虞濃忍不住問她:“它……你是在哪兒買的?”它的兄弟姐妹不知道有沒有陽氣呢?
方凝夢道:“是……就是偶然揀到的,小白是我的夥伴!它是……它是爲了救我才這樣,已經昏迷了兩天了,如果它沒有昏迷的話,之前我們遇到的老鼠,它就能幫我們驅趕……”
虞濃看到陽氣時,她是驚了下,不過,聽到驅趕,她看了看眼前的女孩,沒說話。
不是她不信。
狐狸是抓老鼠的好獵手,這她知道。
可那是幾百上千只老鼠啊。
一隻狐狸……怎麼驅趕?
不過,虞濃沒說什麼,只是看着那只有陽氣的狐狸,實話實說:“……抱歉,我不是獸醫,也沒有什麼好辦法,要不你找其他人問問?也許有養小動物比較有經驗的人?”
她說完,明顯看到一直對着她眼睛亮晶晶的方凝夢,難過地低下了頭。
虞濃看着她的樣子,心裏莫名涌起絲愧疚,抿了抿嘴,又出口道:“不過,我這裏有點水,要不你餵它試試看?”虞濃說的水,其實就是參果百花水,因爲這個還挺增強精氣神的,就是精神不好,萎靡,喝點的話,就精神了,有一定效果。
她現在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楚瑜還病着,不過是看這個女孩帶着一隻病怏怏的狐狸,有點可憐,就想說分點給她,喂喂看。
但是,她知道自己礦泉水瓶裏裝的是參果百花水,這女孩不知道啊,她說弄點水喂喂,這太敷衍了,有點糊弄人。
結果沒想到,女孩聽到,眼晴又是一亮,亮晶晶看着她,然後衝她點點頭。
彷彿她說的用水喂喂試試,用得是什麼神仙藥水似的,充滿了期待。
虞濃猶豫地看着她,然後從放在托盤牀上的包裏,掏出了裝着滿滿參果百花水的瓶子。
跟礦泉水一模一樣,她拿在手裏,對方凝夢道:“你有杯子嗎?”
“有!”
她觀察那個女孩,見到她拿出瓶普通的礦泉水,竟然一點失望都沒有,飛快地從包裏取出了一個蘇打水的空瓶子。
虞濃猶豫地擰開了瓶蓋,裏面裝的都是準備給楚瑜補充水分的百花水。
她將瓶口靠近,往裏面倒了一半。
親眼看着,方凝夢拿到了水後,迫不及待地將白狐狸抱出包,放在她膝上,狐狸看起來軟綿綿的,情況不是很好的樣子。
見她捏開了狐狸的嘴,往裏面小心的倒了一點,過了一會又倒了一些。
虞濃看得出來,方凝夢很喜愛這隻狐狸,一邊喂一邊還給它順毛,無比憐惜的樣子。
虞濃慢慢將水瓶蓋上,放回到包裏。
過了一會,方凝夢終於欣喜地擡頭,對虞濃道:“小白好多了,謝謝你
,虞姐姐,小白跟我說,這個水,很有用!”
虞濃:……
她聽到話後,表情……靜止了。
微微一言難盡地看着她。
“……它跟你說……好多了?”小白就是這隻狐狸的名字,它仍盤在方凝夢腿上,眼睛沒睜,所以,它是什麼時候說的?
不是!沒記錯的話,狐狸好像不會說話吧?它是怎麼說這個水很有用的?
虞濃表情凝滯,眼球開始上下轉動,打量着方凝夢。
方凝夢完全沒有看到虞濃對着她,有些凝固的表情。
繼續高興地說:“小白說他沒事了,這可太好了,我還以爲這次它爲了救我,要沒命了呢,嗚嗚。”她彷彿特別信任虞濃,壓低聲音透露祕密的樣子,跟她說:“小白雖然是狐狸,但它很特別,它能和我對話的,在我的腦中,可以跟我直接說話,虞姐姐……”
what?
虞濃已經開始屁股後移了。
這有點不正常。
呵呵……
這個女孩不覺得自己拿瓶礦泉水給她一半喂狐狸有什麼不對,虞濃就有點異樣。
但她儘量讓自己臉上的表情正常,只是欲言又止。
大家都是人,這大半夜的……虞濃看了看那隻狐狸,別說,看着真的有點神,這更讓她想離遠點了。
方凝夢彷彿找到可以說話的人一樣,她小聲地跟虞濃說着,像竹筒倒豆子一樣,全倒出來。
放在別的人眼裏,就是兩個人女孩在聊天,聲音不大,別人也聽不太清。
周圍有翻身的,咳嗽的,再加上外面的雨聲,虞濃耳邊還伴着這個女孩匪夷所思的說話聲。
“……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能和小白對話,小白說,我記憶不全,小白也是,但它比我記得多一點,它說我以前,是負責清理餵食靈獸的宗門弟子,小白是我餵食的靈獸,後來我很喜歡它,就花錢把從宗門買下來,和它簽定了靈魂契約,它也說不清,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我也沒有記憶,但它說,我以前不是這個地方的人……”
虞濃:……
是,是嗎?
她目光一言難盡地看着這個姑娘,虞濃手都放在箱子上,看着她尷尬地笑了下。
說這隻狐狸能在她腦子裏和她對話,虞濃看在陽氣上,能勉強相信的話,畢竟楚瑜在夢裏時,也做過一隻鷹,儘管那隻鷹不會說話,只是正常的鷹鷹,但這姑娘說的什麼前世今生,又是靈獸又是靈魂契約,那她就有點……
但這姑娘好像覺得她會相信。
“我說的是真的,你相信我!我說的真的是真的,我以前也嘗試說給別人聽,她們都不信的,後來就不說了,可是小白不會騙我的,他救了我好多次,他對我很好很好,但我們記憶都不全,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它只有斷斷續續的記憶片段,直到……直到之前在車上,我遇到了你……和你男朋友……”
虞濃坐在那兒,眼睛像黑葡萄一樣,似乎在靜靜看着她,迴應地問了一句:“遇到了我們……然後呢。”
方凝夢似乎憋壞了,說話聲音又低又快,她道:“直到……遇到你和你的男朋友,小白突然跟我說,它記得你們,雖然小白爲了救我受傷了,但它還能和我對話,就是很虛弱,很久才能說一句,它說,它見過你!”
“見過我啊……”虞濃表情很複雜,一方面這真的很難讓人相信,一方面又抱着這是夢,夢裏發生在她身邊的事情都不同尋常,要謹慎對待,也許真的有什麼緣由呢,肯定有緣故的吧?然後她繼續聽了下去。
並看向女孩腿上的狐狸
,依然一動不動一小團。
這隻狐狸身上的陽氣,就足夠讓她認真對待了,如果沒陽氣,虞濃可能早就起身了,楚瑜還病着呢……
不過當她聽到女孩說它記得她,就像聽故事一樣,虞濃的好奇心被激起來了。
就算是本小說,這鉤子也挺勾人的。
於是她順着問了句:“它記得我?”
“對!它說它見過你,還記得你,說你是什麼宗的第一美人……”
虞濃平靜地看着女孩,突然笑了一下:“什麼宗的第一美人啊?呵呵……”
她笑完還愣了下,想了想,又笑了下,然後又愣住。
這編得她想反駁,都無從反駁。
連名稱都沒想好,就開講了啊?
那到底是什麼宗啊?她還挺想知道的……
“我沒有騙你,這些都是小白跟我說的,它只記得一些片段,但它說,你和我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我們都迷失了。當時那輛長途車,小白受了傷,它幫不了我,它告訴我,你很厲害,讓我跟着你,所以後來我就一直跟着你們,看到你們跳車了,我也跟着跳了,我相信小白,它從來沒有騙過我,我是聽它的話,跟着你們才脫險的……”
“額嗯……”
虞濃目光開始閃爍,現在想起來,確實從一開始她上車,這個坐在她身後的女孩,就對她充滿了善意,一直對她笑,也確實在她和楚瑜跳車後,方凝夢第一個毫不猶豫地跟着他們跳下來。
內心雖然不信,簡直一派胡言。
但她的行爲邏輯鏈又是對的,經得起推敲。
她開始半信半疑。
可是,什麼同一個世界來的?又迷失了?連名字都說不清楚,這真的很漏洞。
虞濃看着她,沒說話,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只是看了看女孩腿上的狐狸,如果現在它開口說話了,她可能會相信,但狐狸一動不動,這讓她持懷疑態度。
時間已經半夜了……
虞濃有點想結束聊天了。
就在她想找理由起身送客時,她聽到女孩又開口了。
“小白還告訴我,這個夢,很危險,要我在它恢復前,一定要跟着你們,這樣纔能有一線生機……”
虞濃要起身的動作卡住了。
她的目光慢慢地,慢慢地轉向方凝夢的方向,面露喫驚地看着她。
“你……說什麼?”
……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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