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她信了

作者:清春是金色鎖鏈
虞濃本來要起身的,在聽到了夢,這個字時。

  她愣住,屁股又落了回來。

  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方凝夢。

  “你剛纔說……什麼?什麼夢?”

  方凝夢抱着腿上的白狐,看着虞濃也詢問道:“就是……突然進入的夢啊,虞姐姐你不是跟我一樣,在這個夢裏面嗎?”

  虞濃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方凝夢疑惑的眼神,她仰了下頭,然後又緩緩地盯着她的眼睛,點了下頭,“……呵,對啊,對,是夢……”

  方凝夢有些緊張的樣子:“是小白跟我說,虞姐姐跟我一樣,會進入到夢裏,難道,不是嗎?”她看着虞濃。

  虞濃思緒飛速地轉。

  噩夢這件事,她可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過,因爲她知道,說出來,也沒有人會信,就算是楚瑜,在他失憶的情況下,沒有親身經歷的那部分記憶,也不太能理解的。

  她以爲,只有她自己,纔會進入到噩夢中,但是現在……

  竟然出現了一個,跟她一樣能夠進入夢境的人!

  這怎麼可能不讓她震驚呢。

  虞濃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方凝夢也有一本變美筆記嗎?

  外面的雨勢,又大了。

  接近午夜,倉庫裏大部分人都進入了夢鄉。

  虞濃旁邊的楚瑜,還在發燒沉睡中。

  她回頭,先盯着方凝夢腿上的白狐看,果然,擁有陽氣,無論人還是獸,都不簡單啊。

  她現在已經有點相信這個女孩的話了,因爲她無論在現實,或夢裏,遇到的擁有合格陽氣的人,都很厲害。

  像楚瑜,他竟然有三把不同顏色的小劍,雖然現在只剩下一把……

  而且,他還可以隨時穿梭於現實與夢境之中,雖然沒有記憶,但她一直覺得不簡單,而且他的陽氣無論現實和夢中,都是最多的。

  然後就是那個噩夢裏的道清子,他的陽氣也很足,有楚瑜七分的樣子,還有他那擎天一劍,白浪滔滔,到現在,虞濃想起來,還有些心悸,雖然是個追殺她的壞蛋,但不否認,他是所有夢裏,能力最直觀,且很強的人。

  最後就是這個白狐狸,它只有楚瑜六分的陽氣,但是它只是一隻狐狸而已,身體還這麼小,聽方凝夢的意思,它竟然能夠和她意識裏交流?

  如果是真的,也是一隻不簡單的狐狸。

  若說之前,她有七分不信。

  在聽到方凝夢說的夢境,虞濃瞬間信了七分。

  因爲其它東西都可以編,可以胡說八道,但夢這個事情,到目前爲止,只有眼前這個方凝夢,跟她說起過。

  她震驚之餘,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會錯了意,也許方凝夢,說的不是噩楚?而是別的什麼夢?

  於是她低聲詢問她:“那你,是怎麼進入到夢境中的?能說嗎?方小姐。”

  兩人基本都用着非常非常輕的聲音說的,因爲這時候,倉庫很安靜,雖然有雨聲遮蓋,但大點聲,還是會被人聽到。

  “……我是每過一段時間,就會被拉入到夢裏,其實我也不知道這裏到底算什麼,是夢,還是另一個現實,但我就叫它夢境了,一開始進來,差點死掉,是小白救了我,它的靈魂好像和我綁定在一起,可以跟我一起進入夢境裏,我都是靠着小白提醒,才能活過三個夢境,虞姐姐,你呢……”

  虞濃聽着她的話,眼睛轉了轉。

  每過一段時間,就會被拉入到夢境裏。

  活過三個夢境……

  這些

  ,都跟虞濃的情況很相像。

  “我也跟你一樣,那你,一開始,是怎麼進入到夢裏的?”虞濃很想知道,她是不是也有一本變美筆記,被筆記拉入到夢境,或者什麼詛咒類的東西。

  “就是,很莫名其妙地進去了,當時和朋友去玩密室逃脫,我被嚇到了,哦,是嚇暈了,暈倒後,突然進入了夢裏,當時那個夢,還是個靈異的夢,在一個教室裏面,有好幾個同伴,玩四角遊戲,我們遇到了很可怕的事,還好,小白提醒了我,我拿椅子砸了那個想害我的人,纔回到了現實……”

  嚇到?

  害她的人……

  那應該就是虞濃說的契機,用椅子砸了那個人就能回到現實,這些與虞濃的情況,又一模一樣!

  這些很細節的東西,是沒辦法憑空編出來的。

  “所以,你才經歷了過三個夢,現在這是第四個是嗎?”

  “是的,小白說,每次我進入夢境的時候,精神上都有波動,所以我如果不想進去,就要控制自己,不能有震驚,害怕,受打擊之類的情緒,要保持內心絕對的平靜,這樣,就不會被拉入到夢中了,否則心神動盪,就會被拉入到夢裏,可是……”

  方凝夢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可是,現實總有意外,之前兩次一次是嚇到的,一次是差點車禍,這一次,我是在動物員工作嘛,養的一隻小動物死掉了,心裏難過,就又進來了……”

  她說着,虞濃也飛快地在想自己每次進入夢境時,是什麼情況。

  然後發現,也確實,她每次都會因爲楚瑜的某些舉動和話而心神動盪。

  在心神動盪的時候,被拉入到了夢境中……

  “那你有沒有撿到什麼筆記之類,或者學到什麼術法之類的東西?”她忍不住問。

  方凝夢搖了搖頭:“沒有撿到過,但小白,它有一點記憶,有給我一個可以平心靜心的法術……”

  法術方凝夢也有,但沒有變美筆記這樣的東西。

  那她的變美筆記到底是什麼?

  她目光,看着方凝夢。

  “那它,有沒有說,怎麼樣……才能徹底離開夢境呢?”

  方凝夢也是第一次見到與她一起進夢境的人,如果不是小白告訴她,她也根本看不出來虞濃不是夢中人。

  “小白它的記憶不全,很多東西不清楚,它當初跟我說,是突然與身體失去了聯繫,進入了夢裏,怎麼徹底離開夢境……”

  “小白說,它也不知道……”

  虞濃目光微動,一方面,方凝露說的這些夢境,和她經歷的基本相同,這種東西細節撒不了謊,另一方面,她說的那些前世今生。

  ……直到現在,她都半信半疑。

  見虞濃沉默不言,方凝夢在旁邊坐了一會。

  最後忍不住道:“虞姐姐,剛纔的那個水,小白說對它有用,我能用這個跟你換一些嗎?”說完她從包的一側,拿出了三個東西。

  虞濃本來沒在意,給她一些也行,她不缺參果百花水,因爲每次摘完,樹上又會長出新的參果。

  只是目光習慣地掃一眼。

  看到了方凝夢手上的三個東西。

  在微暗的燈光陰影下,一個是方塊像塞子形狀的白色東西,一個像黃色的眼球,另一個是綠色橄欖狀的石頭。

  虞濃視線頓了下,一眼確定,這東西是夢境種子。

  就是她每次成功離開夢境時,掉落的各種古怪的種子。

  “你……”她想說,原來你也有。

  虞濃看着她手心裏三個變異種子,一

  時間盯着沒能移開眼神。

  想要。

  真的想要。

  這東西對虞濃來說,吸引力太大了。

  她發現,夢境裏得到的每一個變異果子,都是不簡單的。

  有增加精氣神的,增加氣血的,增加營養的,增加氣力的,增加肌肉的……

  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增加抵抗力的,或者退燒的。

  像她有棵麪包樹,麪包各種夾心醬,像蛋黃,綠茶,芒果,榴蓮,黃桃,菠蘿,藍莓,榛子醬,黑芝麻醬,每一種都對應一種狀態,不但好喫的不得了,還能夠對應病症,蘇曼有天上火嗓子不太好,虞濃就弄了綠茶醬,很快她嗓子就好了,眼睛不舒服,給蘇曼喫藍莓醬,眼睛也很快緩解。

  包裹果醬的外層面包,更好喫,有巧克力味的,牛奶味的,酸奶味的,全麥味的,芝士味的,檸檬味的,酸辣味的,牛肉味的,也是虞濃現實裏早餐的最愛,很有用。

  所以,她看到方凝夢手裏的三個種子的時候,是心動的聲音。

  對方似乎沒有可以讓這種變異種子生長的容器,虞濃也是極幸運的用冰針,射到了夢裏追着她的一個黑影,纔得到了一個魔方,之後,再也沒遇到那個黑影。

  對方沒有魔方,這三個變異種子,在她手裏就沒什麼用。

  虞濃只猶豫了一下,二話不說,從包裏又取出了兩瓶礦泉水瓶,裝得滿滿的。

  這兩瓶參果百花水,是給楚瑜在腋下降溫的,因爲放了一會,水都不涼了,被她放在了包裏。

  她在包裏用絲巾擦了擦,這兩瓶水,是楚瑜上車的時候,在外面買的,瓶子裏的水早被她換成了參果百花水。

  她將瓶子遞給方凝夢。

  方凝夢立即高興地接過去,“謝謝虞姐姐。”然後小心抱着包裏的狐狸,又回托盤那邊了。

  夜已深。

  微微慘白的燈光,仍然在頭頂,看過去的時候,依然刺目。

  虞濃坐在那裏,心緒紛亂,她回頭又摸了摸楚虞濃的額頭,還燒着,用沾了參果百花水的毛巾,潤了潤他有些乾燥的脣。

  這纔將方凝夢給的三個奇特的變異種子扔進了魔方里。

  她主要想看看,有沒有對楚瑜有用的東西。

  但那個紅酒塞的白色種子,她是萬萬沒想到,會長出一棵……麪條樹!

  樹下掛着五彩的一簇簇麪條,就像一個個絲絡一樣,隨風搖擺,還挺好看的,有白紅粉綠紫還有黑色的……估計各種口味都有的,虞濃也沒有仔細看。

  就將灰色眼睛的那個種子扔進去,長出了一棵樹,樹葉子是白色的,樹下結的是……

  是像鞭炮一樣,長出了一串串變異的蛋。

  一串青色的,一串白色的,一串綠色的,一叢叢掛在樹上。

  她怎麼也沒想到眼球會變異出雞蛋來。

  最後那個綠色的橄欖種子,扔進綠色那一面。

  長出了一棵枝椏向上的綠葉樹。

  那綠葉,又輕又薄,像花瓣一樣,每一個枝椏上的葉子都不一樣,顏色也不一樣,遠遠看着就像一棵開滿各種花的樹,但其實,虞濃通過魔方知道,這是可以喫的變異菜菜……

  雖然變異出喫的也不錯,但是,對楚瑜退燒都沒什麼作用。

  虞濃就將魔方關掉了。

  …

  方凝夢抱着黑色的包,一路返回到托盤那邊,她正在腦中和狐狸對話。

  一個氤氳地聲音:“你怎麼把那三個東西給了她?”

  方凝夢在心裏慢吞

  吞地說:“你不是說,水對你很有用嗎?反正那個石頭一樣的東西,我拿來也沒有用,給你換兩瓶水,能讓你早點好起來……”

  氤氳地聲音直跳腳:“雖然暫時沒什麼用,但那三個東西上面都有大道之痕,不是普通的東西,是好東西!換水太虧了!”

  方凝夢不知道什麼是大道之痕,也不覺得可惜,反正也用不上,那東西也醜醜的:“那你說怎麼辦,你現在又受傷了,我要是不送點東西給她,她怎麼可能願意理我……”

  氤氳地聲音不出聲了。

  方凝夢慢步走到托盤前,心裏問道:“小白,你說,她信了嗎?”

  氤氳地聲音開口:“我看她已經信了……”

  “你也知道,我只能看到一些邊角的畫面,但那些畫面是什麼東西,我也不知道,可能有些畫面是真的,有些是假的,你可以說它是真的,也可以說是假的,可以說是前世,也可以說是今生,反正我們也沒有騙她,我確實能看到一點東西……”

  “那小白,你之前說,遇到了這兩個人,我們就有機會徹底脫離夢境,那是什麼意思啊。”

  “呵呵,就是我的一種預感,我在見到這兩個人的時候,眼前突然閃過兩個畫面,其中一個就是那個女人,有人在議論她,說她是五大派第一美人呢,聽聲音羨慕得很,你看我又沒有說錯,她到底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我確實看到了這樣的畫面片段,我只是按圖說話罷了,可不是亂說的。”

  “我見到的第二個畫面,是一把黑色的長劍,印在一張畫冊上,栩栩如生,上面是先天級仙劍排行榜,前三裏面就有這把黑色的劍,名字叫噬魂劍,此劍一出,萬界寂靜,魂飛煙滅,呵呵,都是畫面上寫着,我不知道真假……”

  方凝夢聽得很是入神,她喜歡聽這些奇奇怪怪的事。

  黑裙的女孩已經窩在紙箱鋪的托盤上一動不動,睡着了。

  “那這劍,跟我們徹底離開夢境,有什麼關係呢?”她將包放在懷裏,在心裏問道。

  “……當然有關係了,因爲我在那個男人身上看到這把劍了,一模一樣,你沒聽我說畫冊裏的描述嗎?此劍一出,萬界寂靜,魂飛煙滅……看樣子就很厲害,那個男人身上恰好又有這把劍,如果跟畫面上的描述一樣,那可厲害了,所以我預測,在這個夢裏,看到了這把劍,很有可能就是此劍出鞘之時,應該也是我們徹底離開噩夢的時機了……”

  “可是,小白,那也可能是我們都死掉的時機啊!”

  “我呸呸呸,烏鴉嘴!”

  “呵呵,怪不得,你害怕那個警察,還讓我抱你離遠一點,原來你害怕他啊?”

  “我怕他?誰說的?老子纔不怕呢……老子是怕我要是灰飛煙滅,留你在夢裏,也活不久……”

  …

  虞濃給楚瑜擦了擦臉,餵了水,細心照看了他一會,這次她沒有躺下來,她怕自己躺下,在楚瑜身邊會不由自主地睡着。

  楚瑜現在昏迷狀態,需要人守着,她絕對不能睡着。

  於是她坐在楚瑜身邊,盤腿嘗試打坐。

  但是心不靜啊,風欲動而心不止,她運行蘊氣術,強行使自己內心平靜下來。

  結果眼睛一閉上,念頭就一個接着一個出現,面前時不時閃過畫面和聲音。

  “虞姐姐,你是……第一美人!”

  “……我沒有揀到什麼筆記,但狐狸教過我一種平心靜氣的術法。”

  接着又是楚瑜的畫面,他坐在沙發上,手裏拿着那本變美筆記,對她疑惑地道:“……虞濃,這上面的筆跡,不是你的嗎?”

  “虞姐姐

  ,我是宗門餵養靈獸的弟子,這隻狐狸能和我對話……”

  “……我問過它,它說,突然暗下來,和身體失去了聯繫,怎麼徹底離開夢境,它也不知道……”

  “虞姐姐,千萬不能受到驚嚇,一定要平心靜氣,否則,就會被拉入夢中哦……”

  靈獸?

  第一美人?

  狐狸?

  噩夢!

  變美筆記……

  變美筆記,它到底是什麼?

  是誰寫下來的?

  爲什麼會在她家的老房子裏?

  上面的術法又爲什麼只有她能練成功。

  她需要陽氣。

  而陽氣又正好出現在她身邊。

  楚瑜……

  突然,在虛空中她又聽到那個女人的聲音,非常柔和慈愛地對她說:“虞穠,以後,你就是我們……宗的聖女了……”

  你就是我們……宗的聖女了……

  聖女……

  虞濃突然從冥想中驚醒,胃裏一陣翻絞,以前打坐從來沒出現這種狀況。

  燈光還在頭頂上,光線照射下來,她額頭滲滿了汗。

  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

  這麼一想,她再不敢心不平,意不順的時候打坐了,擦了汗看了眼楚瑜,用手試了試他的體溫,還是老樣子,她拿過手機看了看。

  竟然過去了三個小時!

  那麼短的時間,她以爲只過去了十分鐘而已。

  現在已經是半夜三點多。

  外面的雨依然沒有停止,只是稍微小了一些。

  仍然劈里啪啦地敲在屋頂上。

  虞濃擡頭看向對面五人的托盤,好像沒有什麼動靜,只有睡着時的呼嚕聲。

  她看向自己這一邊,在托盤上睡得什麼姿勢都有。

  黑裙女孩縮着,方凝夢平躺,九九八十一男孩趴着睡,頭還垂在托盤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異樣的睡姿,但看了一會,他確實在睡覺,而不是掛掉,因爲他不時地磨着牙,還在吧唧嘴。

  另一個高中生是抱着膝睡的。

  在她看向那個中年男人時。

  對面突然傳來驚喜的聲音。

  “哥你醒了!勇哥你終於醒了……”

  這一聲嚎,如平地驚雷。

  把所有人從夢裏驚醒,大家睡得本來就不沉,這裏畢竟不是睡覺的地方,一有點風吹草動,都醒了。

  然後所有人都看向對面。

  只見發燒昏迷的陳勇,這時候從牀上坐了起來。

  正在牀上,舉着雙手,癡迷看着自己的手。

  旁邊的人翻身的時候,纔看到陳勇坐起來了,立即驚喜地大叫。

  “他們那邊有人熬過發燒了。”

  “那個人叫什麼?看精神不太好的樣子,一直在看自己的手……”

  “好像叫,陳勇。”

  “沒事吧?我怎麼看他呆呆的,不會是腦子被燒壞了吧……”

  倉庫的人從夢裏醒過來,望着對面的陳勇,還有些懵神,心裏多少有些不滿的。

  中年男人被吵醒,心中不忿,忍不住地抱怨道:“哎你們,大半夜的,大呼小叫什麼?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這一喊,聲音有點大,倉庫裏面又有迴音,很快就被對面的人聽到了。

  對面喊大哥的三人,止住了聲音,全部看了過來。

  看到對面老得老,小得小,還有三個大美人。

  其中最漂亮的那個,正盤腿坐在牀上,燈光的陰影下,忽明忽暗,她坐在那兒,美得就跟個仙女似的。

  另外兩個也漂亮。

  三個人早就攢了一肚子火氣,這時候又是半夜,被對方那夥人一嗆聲,火氣就直衝腦門。

  真是新仇舊恨一起算。

  “勇哥,就是那些逼崽子們,還有那個女人,你當時可是躺在托盤上生死不明啊,她們手裏有藥,我去討,竟然一片都不給啊,這是想要勇哥你死啊!這幾個狠毒的娘們,還有那個女人,小娘們,還拿他男朋友是警察的照片來威脅我,讓我滾蛋,勇哥,警察了不起啊,警察就能見死不救……”

  這邊的黑裙女孩,忍不住了,大聲說:“你不要信口開河,你那是過來討嗎,你那是過來搶,要把我們的藥全搶走!不講道理!”

  “看到沒?看到沒哥?她們囂張得很,我過去的時候,就客氣的問她們,有藥嗎?她們就把藥藏起來了,不但不給勇哥你,還說她男朋友是警察,還讓我小心點……這幾個女人,囂張的很!就是不知道,一會她們……光着屁股,我看她們還能不能囂張得起來!我倒是期待她們到時候嘴硬,囂張……”

  幾個男人嘴裏污言穢語,不堪入耳。

  虞濃這時,早就睜開眼睛了。

  噩夢裏,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意外。

  她冷眼旁觀。

  這個時候,聰明的人,已經沒再縮在托盤上了,都穿好鞋子,聚在一起,除了兩個發燒的人。

  虞濃站在一邊,平靜地聽着那個紅臉告狀男在點她名。

  “呵,呵呵,哈哈哈!”陳勇從醒來就那樣坐在牀上,呆呆地看着手,直到這時,才突然清醒似的,大笑起來,然後從托盤上跳了下來。

  回身一拳。

  只見到“咣”一聲,他的拳頭,一下子砸到了旁邊的鋼架上。

  一聲巨響,鋼架連斷兩根,箱子滾落一地。

  接着就見那陳勇,雙手一抓一掰一扭。

  鋼架雖然是鋼皮做的,不是實心的,但是鋼皮很厚,只見他手抓一根鋼架,一掰就掰斷了,然後一扭,就扭成了個麻花。

  再往地上一拋。

  就是一聲沉重的鋼鐵落地聲。

  所有人看着他,都愣了。

  倉庫裏一時鴉雀無聲。

  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連陳勇的同夥都頓住了:“勇哥,woc,你……”看着地上扭成麻花勁的鋼筋,三人都說不出話了,這是人能做到的嗎?

  以前陳勇打架雖然很厲害,但再厲害,也不可能徒手擰鋼筋啊……

  “看到了嗎?我,陳勇,今日,就是神!”突然得到了遠超以前的力量,陳勇仰頭大喝一聲,握緊了拳頭,激動的無以復加,膨脹得將雙臂打開。

  他笑完,目光一下子射向對面,手裏還拿了一段掰開的鋼筋架。

  “猴子,門鎖上了嗎?”

  那個乾瘦的男人立即道:“勇哥,鎖上了,這些人逃不出去的,我們幹他丫的。”

  聽到這話,虞濃這邊的人才驚醒過來。

  中年男看着那男人手裏的鋼筋,知道對方來者不善,他語氣頓時軟下來道:“你們想幹什麼?大家可都是同伴,都是從長途車裏死裏逃生的人,好不容易活下來,大家可不能衝動啊……”

  “我呸,誰跟你是同伴,同伴會連一片退燒藥都不給啊,純粹是想燒死我們勇哥,好在老天長眼,你們發燒的人吃了退燒藥沒醒,我們勇哥先醒了,活該你們倒黴啊……”

  “幹他們,早看這些娘們崽子不順眼了!”說着其它三人都揀了勇哥掰斷的鋼架,拿在了手裏,對着對面的人虎視眈眈。

  “……別呀,那三個女人留下,我們先玩玩,讓她們嘴硬,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嘴很硬。”

  虞濃這邊的人這纔開始騷動起來:“……大家還是好好說話吧,什麼事不能商量,退燒藥真不是我們不給,就兩片,分給這兩個發燒的就沒有了……”中年男一看不對勁,更是放軟了聲音道。

  這邊倒也有不是軟骨頭的人,就是那個車上外放九九八十一的小青年。

  他大喝一聲:“你們!”他吼道:“你們這是犯法知道不啊!我們這裏有警察!”

  話音一落,對面四人靜了下,接着就開始大笑起來。

  “哈哈哈,兩車大巴的人都死絕了,警察又怎麼樣?警察也被老鼠咬死了!小子!”那個紅臉男囂張地擡手,挨個隔空點着對面的人,“還有你,你,還有你,你,他,全部都被老鼠咬死了,死在了那輛大巴車裏,懂了沒……”然後他一攤手,嘿嘿笑道:“誰敢說是我們乾的?那是老鼠乾的……”

  這個紅臉男話一出口。

  對面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一開始,他們以爲這個勇哥四人,是想找事。

  接着以爲,這四個人想打架。

  直到這個紅臉男的話,他們才明白了對方真正的意圖,倉庫上鎖,四個人面露殺意,他們……這是想殺了這裏所有人啊?再嫁禍給老鼠。

  簡直,喪心病狂。

  惡劣到讓人難以置信。

  這是普通人嗎?道上混的都沒有這麼猖狂。

  這些人是殺人狂魔嗎?

  到這個時候,大家才明白,老鼠太可怕,可人有時候,比老鼠還可怕。

  陳勇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他雙臂一伸,臉上帶着笑容,手裏還拿着段鋼架:“我陳勇,從不趕盡殺絕,對面的男人,也可以加入我們,加入了我們的隊伍,就能和我的兄弟一樣,共享美女,看看你身邊的美人,平時,能睡到嗎?能親到嗎,能玩到嗎?人家都不會多看你一眼,但今天就一樣了,我們可以和美人共赴極樂……”

  這話一說完,這邊的幾個男人,甚至中年男人,都隱隱地看向了三個女孩,眼神閃爍。

  被鎖上的倉庫,雨夜,一羣死裏逃生的人,封閉的一個環境裏,一個瘋狂的組織,還有一個邪裏邪氣的頭頭,最後竟然出了一個這樣的主意。

  讓這邊的男人,猶豫了,陷入到了這種選擇裏,選擇和對方對抗,可對面有四個人,人人手裏有武器,其中一個他們親眼見到能徒手擰鋼筋,這誰能對抗?對抗就是死,腦袋擰下來那種。

  而另一個選擇,暫時加入他們,那麼,在這間倉庫裏,他們就不會死,他們面臨的是,和這些人一起,玩三個女人……

  這似乎是一個,不能拒絕的選擇。

  他們面面相覷。

  男人在思考利弊。

  女孩就慌了。

  她們接受着來自每個男人的目光凝視。

  本來同一陣營的人,竟然臨場倒戈了?

  這對女孩來說是十分恐怖的事,本來只要面對四個人,現在要面對七個人。

  方凝夢二話不說,極快地抱着包,一下子竄到了虞濃身後。

  而黑裙女孩也跟着跑過來。

  雖然她不明白方凝夢爲什麼要躲在虞濃的身後,但是,這種時候,三個女孩也只能團結了。

  原本站在一邊角落冷眼旁觀的虞濃……

  突然兩個女孩竄到她身後。

  一下子把她露了出來。

  把她頂在了前面。

  所有人都在猶豫,但看到虞濃的那一刻。

  真美啊!

  就像那個陳勇所說,這個女孩,如果今天不是在倉庫裏,那是他們一輩子都碰不到的美人。

  那臉蛋,大胸細腰和長腿……

  心動了,這是讓所有男人都心動的存在。

  而這個存在,此時正冷着臉看着對面的四個壯男。

  她本來就焦燥,現在更煩亂,目光看着那幾個男人,不裝逼會死嗎?

  就問對面的人,你不裝逼會死嗎!

  是覺得自己拿定了女孩子是嗎?

  有本事就向更強者,一羣只會欺負女人的垃圾。

  陳勇四個人拎着鋼架就朝他們走過來。

  那氣勢,無人可擋。

  啊呸!以爲自己牛逼,其實狗屁都不是。

  “你們誰想加入,就站到我們的隊伍裏,誰要是反抗,那就死路一條,就要嚐嚐被鋼筋活活打死喂老鼠的滋味……”

  猖狂,有種人,一有點能力就猖狂起來了。

  陳勇邁着步子,向着虞濃的方向勝券在握地走過來。

  他看着虞濃的眼神,都帶着亮光,然後對手下的人說:“這女人是我的,其他的給你們玩,我玩夠了再分給你們。”然後又道,“那個警察,呵呵,二瘋,你一會,弄死!今兒,我就帶你們在這個倉庫裏,開大餐了,讓你們見識見識場面……”

  幾個男孩都退步了,一個個猶豫又害怕。

  都是普通人,不害怕是假的。

  虞濃身後的兩個女孩,也怕得要死,躲在她的身後。

  大門果然被鎖上了,鑰匙還在對方手裏,真是奸詐!

  一步兩步三步,就在陳勇伸手揮了下鋼架時,那個中年男立即道:“我加入!”然後對着虞濃三個女孩歉意說道:“對不起,我想活着,家裏上有老下有小……”

  說完就飛快地竄入到四男的隊伍裏。

  四個男人嘿嘿嘿地笑着,向着虞濃三個人走過來,眼神上下打量。

  “好美的妞啊,身材真不錯,jc的女人,我還沒弄過呢……”

  虞濃實在聽不下去了,她一伸右手,五枚冰針夾在手間,冷着臉,手指像撥動琴絃一樣,看都不看地朝他們彈去。

  燈光下,五支隱形冰針,在空中一閃而過。

  那個中年男,還在竊喜自己的選擇,就感覺到一陣尖銳的刺痛,扎進了他的大腳指上,痛得他慘叫一聲。

  好像有個什麼東西,將他的大腳趾扎進了地面中。

  倉庫地面是那種防火材料的地板,非常結實,那東西扎進了地板上,拔都拔不出來,腳趾活生生的串在了上面,一動就是鑽心的疼,不動更是疼痛難忍。

  十指連心,慘叫聲並不止他一個人,另四個包括陳勇,都是一陣陣慘叫。

  四個人立馬從剛纔的無所畏懼的自信男,變成了殺豬一樣慘叫蹲在地面,手掰着腳的猥瑣男。

  掰着自己的大腳指,慘叫聲仍然一聲接一聲。

  差點沒把人看笑了,上一秒雄糾糾,下一秒鼻涕橫流痛得跪地求饒。

  真是可笑的很!

  虞濃看着他們的樣子,冷笑一聲。

  不過也確定,這五個人都不是離開夢境的契機,她就知道,第二輪的契機不會那麼簡單。

  這裏人太多,人多口雜,虞濃不能殺了這五人,

  一旦有後續調查呢,這會給自己帶來麻煩,她可不想在警局開大。

  倉庫裏一時間,充斥着五人的慘叫聲,這五人裏還有那個中年男人。

  而虞濃這邊沒有加入的兩個男孩,一個是高中生,一個是小青年,都愣住了,不知道爲什麼會發生這種變故,總之是嚇到了。

  虞濃身後的方凝夢倒是沒什麼反應,黑裙子女孩驚慌失措,長這麼大也沒經歷過這種事。

  直到陳勇一狠心,與其一直這樣痛,那就長痛不如短痛地將腳擡了起來。

  只覺得那鑽心的疼痛從大腳趾蓋上碾過,簡直能將人痛暈。

  他忍着這樣的劇痛,將腳慢慢拔了起來。

  然後極度憤怒地拎着鋼架,凶神惡煞地向虞濃衝過來,他直覺就是這個女人搞得鬼。

  就在他衝過來的一瞬間,隔空,一條無形的鞭子抽到了他身上。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像中了炮彈一樣,飛了出去,如木偶般,撞翻了北牆托盤牀,然後重重地摔在了牆上,慢慢地掉了下去。

  “這……”

  虞濃愣了下。

  想到什麼,她立馬回頭,就見托盤牀上,已經沒人了。

  “楚瑜!”她喊了一聲,然後小腦袋四下找。

  就見到楚瑜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身,走了過來。

  看對面男人時,他眼神兇殘,但看向虞濃時,他又收起眼神。

  此時整個人肩寬背闊,身形挺拔地站立在她身後,看着她着急找自己的模樣,身上還穿着他的外套,他手指微微一動,面上神情自若地迴應她:

  “我在,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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