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衆敵齊聚
還沒等到他籌劃完把Duke大卸八塊的執行方案,這眼前的情形……王崇晟自己過來探病就算了,還帶來了那個卑鄙的傢伙——沈敖!
王免心中將這兩人的關係思前想後,梳理千遍。敵人的敵人是朋友,他終於得出一個大膽的猜測:這兩個人八年前,不會是合起夥來搞他的吧?
當初,這王崇晟拿槍指着他的時候,王免就想着:最好是一槍打死我,不然讓你喫不完兜着走!所以,他去舉報了王崇晟。這王免那時也是腦袋“繡逗”了,他想着一定要讓情敵接收到他的宣戰信號,還是實名舉報。這行爲有點像小學生告狀,可因爲王免的外籍身份,這警局的人不敢鬆懈半分,實實在在的讓王崇晟停職查辦了。
然而幾天後,王崇晟復職,王免倒是被抓進了牢房。當初沈敖這神經病,自己發瘋砍自己,還以刑事犯罪誣告他,要不是大使館保他,他真的要坐牢了。
沈敖這傢伙,他還沒去找,自己倒送上門來了。這賤人,讓他像一隻失去伴侶的過街老鼠,灰溜溜地“逃”回了美國。這樣的“深仇大恨”,他可不能隨隨便便就算了,更別說,沈敖還在覬覦他的女人啊!
可不是,這沈敖用那副賤人的眼神,正目不轉睛地,衝着他的緬“放電”呢……不對,這放電的,何止是他,這一個兩個三個……再來一個,真可以湊一桌麻將了。
說時遲,那時快,這第四個人出現了——肖清河?
如果臉上的顏色可以根據心情變化,王免覺得,他現在可能臉黑得像包公!他不是“搞基”去了嗎,雖說他不是很能接受,可他更不能接受他的兄弟,也想搶他的女人啊!
“大哥。”肖清河跟王免打了招呼,又衝崇晏點了點頭。
王免這才放下心,肖清河的眼神,可沒另外三個人這麼“色眯眯”的,可後刻,王免輕鬆不下來了,肖清河居然跑到那隻鴨子那裏,將一個文件袋遞給了Duke,嘴裏還淡淡地說着:“這是病例複印件,讓醫生填好後自己還是要留一份,一定要保密!”他們兩個人認識?而且還非常熟的樣子?
肖清河跟Duke說完,便看向王免。那神情好像有什麼話要說,果然,王免聽見他說:“大哥,你跟我出來一下。”
他和肖清河真的是整整八年沒有見面了,可即便這樣,他都不願意離開這個病房,給這其餘的“兩匹半”餓狼可乘之機。至於那“半匹”,可不就是那“綠帽兄”王崇晟麼,他都結婚了,回去好好哄自個兒媳婦兒吧,跑這裏來湊什麼熱鬧?
人就是要挑軟柿子捏,這王崇晟啊,是書讀多還是入伍時間太長了?都被洗腦了!他可真是個正經的人啊,正經到有點老實,老實到有點傻!
這八年,他一直在等着王崇晟的瘋狂“報復”呢,他可知道,這王崇晟一直在調查他呢。這種危機感也成了王免如此成功的一個助力,時刻準備着迎接王崇晟的種種爲難,有種莫名期待的情緒,可他依舊紋絲不動。即便這樣,王免絲毫不敢懈怠,誰說的準,這個人會在他放下警惕之時,跟他來個致命的一擊,讓他再無翻身之日呢。
可這個人真的是沒有任何動靜啊,哪怕是真的跟他有生意上的聯繫,明明可以輕鬆地給他“使絆子”,可他真的沒有任何行動。王免一顆心總是被吊在半空,心想着雖說這“綠帽兄”這麼老實,可他真的不是那麼老實啊,一直吊着人的胃口,這胃口都快要被風乾了!
這些都是王免在聽到王崇晟與崇晏的那番對話之前的想法。
“你跟誰在一起都不可以跟他……”
王崇晟的這句話,真的是致命的一擊啊。崇晏雖然有時候心硬,可人就是有對立面,越是心硬,在某些方面就會越心軟。
王免真的害怕,害怕她答應。他像一尊雕像一樣,連呼吸聲都不敢太重,站在門外聽着崇晏的回話,生怕錯過她的一字一句。可她一直沒有明確,她會離開他,也沒有明確,她不會離開。
王免深受煎熬,王崇晟的這招夠狠啊,從前真是小看他了。這八年王免嚴防死守,還是沒能抵擋地住王崇晟的“攻擊”啊。原來,這王崇晟不是伺機而動,直接對付他的啊,而是不費吹灰之力,死守着崇晏這個底牌,通過她來對付他。打蛇打七寸,崇晏可不就是他的七寸嗎,可以要他命的七寸。
所以他才急需從崇晏那裏知道,當初是不是王崇晟讓她不要他的,好像知道了這個答案,就能預想到這次重逢他與她的結局一樣。可崇晏卻被刺激到了,他恨不得把自己狠狠地抽一頓。他的寶貝,遭受到的委屈,好似可以讓他身臨其境,在他身上放大十倍,讓他心痛。他可不能,再這麼逼她了……
“大哥?你跟我出來一下。”肖清河見王免半天沒有迴應,還以爲他沒有聽見自己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王免依依不捨地穿好衣服鞋子,吻了吻崇晏的鬢角:“好好休息,我馬上回來。”
崇晏輕輕點頭。崇昱溜下牀,王免把他給擼了回來,悄悄在崇昱耳邊說話。崇昱白了王免一眼,卻還是坐在病牀上,兩隻小腿晃盪着。
沈敖拿出一直藏在身後的一捧玫瑰,有些侷促地走到崇晏的病牀前,對她說着話,卻不敢看她:“王緬,希望你早日康復。”
崇晏坐了起來,小心地接過這束白玫瑰,這個包裝有點讓人不敢恭維的一束白玫瑰,她輕聲回答:“謝謝。”
“這花真醜。”一旁的崇昱嘀嘀咕咕:“直男審美太可怕了。”
沈敖不怒反笑,一雙桃花眼看着崇昱:“我覺得王緬最美,你說我的審美可怕嗎?”
“王免(王緬)?哪個王免(王緬)?如果你說的是剛剛走出去的王免,那你就太可怕了!”崇昱噘嘴,這王免王緬的,名字這麼怪。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沈敖笑着說,用眼角餘光留意着崇晏的舉動。
“聽人說,情人眼裏出西施。”崇昱眼珠骨碌碌轉:“你喜歡崇晏?”
還沒等沈敖開口,崇昱便得意昂起小腦袋:“嘻嘻,告訴你,你沒機會了,她已經有一個最喜歡的男人了。”
“你說的是王免?”沈敖收斂笑意。
“切,怎麼可能是他,你覺得他是最帥的男人嗎?明明就是我好不好,崇晏也說過我最帥,只對我‘出西施’。”崇昱說完,蹭掉腳上的鞋子,爬到病牀上,摟住崇晏的脖子:“崇晏,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我們崇昱最帥了。”崇晏撫了撫崇昱額前的短髮,小孩子蹦蹦噠噠很喜歡出汗,得趕緊擦一擦了,她伸出手,想抽出病牀櫃子上的抽紙。這時,有兩隻手分別遞紙過來,一隻是沈敖的,一隻是Duke的,她一時有些尷尬,進退兩難,還好有崇昱在。
毋庸置疑,崇昱選了UncleDuke的紙,還笑眯眯地說了聲:“Thankyou!”
沈敖很是尷尬,想抽回手,又感覺面上掛不住,他什麼時候不是衆星捧月的,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還好,崇晏把紙接過去了……
兩個男人,互相打量着對方,彼此靜默,病房裏只有崇昱的嘀咕聲。
走廊盡頭,肖清河望着窗外,掏出口袋裏的煙又放了回去,手指攥着衣角。
“煙癮犯了?你從前不是不碰煙的嗎?”王免詫異。肖清河出生醫學之家,長輩極度重視養生之道,這香菸,可是碰都不許碰的。
“你以前不是抽菸的,現在又不抽了?”肖清河反問,訕訕地笑了笑。
“崇晏她不喜歡,所以不碰了。”王免回想那段戒菸的時間,真是一段難過的日子啊。有人說過,能戒掉煙的男人,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他爲了崇晏,真的是什麼事都能幹的出來啊。
“大哥,你真的讓我歎爲觀止。別人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倒是反過來了?當初發生了那些事,你不跟我們說也就算了,這八年,你乾脆直接跟我們斷了聯繫,你可真令我們寒心!”肖清河哼笑幾聲。
“你們,這八年,還好嗎?”王免有點自愧不如,當初他被那樣送回國,他真的沒有臉面面對自己的兄弟。
“散了!都散了!”肖清河突然激動。可不是都散了嗎,沒有一個主心骨,有一點風吹草動,這種兄弟情義就會蕩然無存。
“怎麼會這樣?”王免還以爲他們會過的比他好,誰知道,他們早已分道揚鑣。
“羅昊全家已經移民了……方園那傢伙,結了離,離了結……李迅……”肖清河停了停,把手伸進口袋又抓了抓煙盒:“我跟他之間有些尷尬,我和他哥哥……”
“你和他哥哥是怎麼回事?”王免很好奇啊,這肖清河從前沒有表現半分同/性取向的偏向。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只對他又感覺啊。那個時候我還以爲我自己有心理病,所以把專業由外科轉向心理科,就是爲了找到原因,治好我自己,可到頭來發現,無論怎麼樣,我都對他……無法抗拒。”肖清河自嘲笑了笑,這一時的沉溺讓他衆叛親離啊,他急轉話鋒:“這次先不說我的事了,先說一說王緬的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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