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缺席八年

作者:重瞳子
“你知道?”王免皺眉,神色開始變得嚴肅。

  “我是她的主治醫生,四年了。”肖清河低低地說,觀察着王免的反應。只見他薄脣緊抿,深藍的眸子盯着他,滿是不可置信。

  “四年?你爲什麼沒有跟我說?”王免隱忍着怒火,在等一個合理的解釋。

  “當時,我以爲,她是你的前任。爲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所以纔沒和你說這件事。更何況,我們已經失去了聯繫。”肖清河坦率直言。

  “前任?避免麻煩?失去聯繫?”王免抓取關鍵信息,無論哪一個都令他抓狂。前任?他哪隻眼睛看到他王免是崇晏的前任了?避免麻煩?擔心他王免會惹事,給崇晏造成困擾?失去聯繫?拿這個來還擊他王免八年的杳無音信?他跟李迅那小子時有聯繫的啊……

  “是啊,當時我還想着告訴你來着,這聯繫方式沒有,總有辦法找得到不是?更可況,即使初出茅廬,以你當時在美國的聲望,還是很容易聯繫上的。”肖清河訕訕笑着,八年時間,足以改變一個人,不是每一個人都會像他一樣,停留在原地。

  “然後?”王免心急如焚,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她身邊已經有一個人陪着她,無微不至。”肖清河眼含笑意,望着還在隱忍的王免:“是Duke的關係,我才成了王緬的主治醫生,不然,我跟她不會再有交集。”

  “無微不至?”王免感覺自己平穩的呼吸在加快,不斷加快。

  “是啊,無微不至到——他們住在一起幾年了。”肖清逢閉上雙眼,等待着王免的拳腳相加,可遲遲未見動靜,他詫異睜開雙眼。原來,人真的是會變的啊,瞧這五個人之中最暴力的傢伙,動不動就拳頭說話的傢伙,現在居然還能忍氣吞聲?

  不怪肖清河這樣認爲。Duke與崇晏的室友關係,雖說一個在樓下,一個在樓上,可因爲外貌性格極爲相配,也沒有任何紅臉爭吵的時刻,經常被鄰居認爲是夫妻關係,相處融洽的夫妻關係。

  “住在一起?”王免攥緊拳頭,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好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是——他與她朝夕相對了四年,你與她,不過不知底細,往來了兩年多而已……確切來講,是認識兩年多……在王緬生病的那幾年,他一直在默默地照顧她。”肖清河不忍將現實的打擊說出口,他得提前給陷入魔怔的王免打一個預防針,一個即使他沒有與心愛之人修成正果的預防針。這受到情傷打擊的罹患心理病的人比比皆是啊,他可不想在裏面看到王免的臉。誰讓,他們兄弟一場呢。

  肖清河真的詫異,這八年時間真的讓他面目全非了啊。

  黑色短髮,深色的西裝大衣,不菲的袖口和有着稀有金屬光亮的手錶,這些元素跟從前的王免離得遙遠,很遙遠。

  當時他們在聊到夢想的時候,他還記得,王免撥弄着自己有些長的黃髮,邪邪地笑着說:開一個小酒吧,每天換個美女打打“牙祭”,混喫等死就足夠。他們還嘲笑了這個沒有志氣的大哥一段時間。

  可是啊……

  肖清河自嘲,這八年,王免倒是風生水起,他卻幹起了混喫等死的勾當……

  突然一道沉悶的響聲,打斷了肖清河的回憶,他循着聲響的方向,皺了眉又舒展開。王免攥緊的拳頭砸向那潔白的牆壁,那牆壁立即沾上了星星點點的血跡。肖清河望着王免離開,嘴角卻是微微勾起,他們的大哥,總算沒有“面目全非”,還是有點當初的痕跡。

  王免心情灰暗,將受傷的右手伸進大衣口袋。他回到病房,眼前的這一幕着實“辣”着他的眼:那一羣人都十分融洽地圍坐在崇晏的病牀上,幾乎都要“臉貼臉”了?

  “崇昱帥不帥?”那小子拿着一個手機,將手臂伸長,開着手機相機前置攝像頭。

  一干人等,連同王崇晟那個面癱臉都在迴應:“帥!”快門聲同時響起。

  這樣的場合——怎麼可以,有崇晏卻少了他?

  “崇昱,可以重來一張嗎,我也要拍。”王免笑着,用極其柔和的語氣“討好”着。

  “你又來?”崇昱噘嘴,本來他無聊玩手機,和崇晏一起自拍。拍着好好的,其他人都要一起拍,無奈他又不是一個小氣的小孩子,獨樂樂不如衆樂樂,自拍演變成“羣拍”。好不容易把這幾個人的腦袋拍在一張圖片上,這王免又來湊熱鬧:“這裏放不下你的腦袋。”

  王免挑眉,卻也不放棄:“放心,我不佔你的位置。”

  雖說王免真沒佔多少位置,可那照片着實讓崇昱抓狂。他離屏幕那麼近,王免離得那麼遠,經過強烈對比,活活地拍出一種“大頭兒子小頭爸爸”的既視感。

  崇昱嚷嚷着重拍一張,不斷地讓王免走近一點,王免終於如願以償,可以離崇晏近一些,就在快門聲響起的一剎那,他扣緊崇晏的腦勺,吻向她的脣。一行人看到屏幕裏的王免突然的動作,神色各異。

  王免心滿意足,在她耳邊低語:“我們還是第一次拍合照呢。”

  “這麼多人在呢。”她小聲嘟囔,臉紅惱着。

  爲什麼他卻越得意呢?改不掉這個毛病了,他也不想改了。

  “緬。”他低低地喚着:“我是你唯一的男人吧。”這音量足以讓一旁人聽見。

  “……”崇晏一時無語,他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我就知道是的,你的每一次都是我的。”王免自說自話,好像剛纔崇晏回覆了他。在這個情敵齊聚的時刻,是個最壞的時刻,也是個最好時刻。他要趁着這些人在場,宣誓主權,給他們一個“溫和”的警告:崇晏是他一個人的,他們說都別想奪走。

  “怎麼弄的?”崇晏看到他手上的傷,皺了皺眉。

  王免急忙把手重新插入口袋,望向一邊:“走路摔的。”

  “王免,你可真笨哦,走路都可以摔跤,是不是個子太高了,灌滿了漿糊腦子太笨,頭重腳輕,沒有站穩啊,不然讓UncleDuke給你洗洗腦,好把腦子裏面的漿糊舀出來?”崇昱嘰嘰喳喳地說着。誰讓這王免這麼賤賤地,說他是崇晏唯一的男人。他崇昱纔是崇晏唯一的男人好吧,當他是死的嗎?

  病房裏,四處都是低低的笑聲。王免覺得,滿腦漿糊的,是這臭小子吧,總是纏着崇晏他也忍了,胳膊肘還往外拐!這小子,他拿他怎麼辦呢,好像就剩這威脅的一招了啊:“崇昱,你房間的鑰匙呢,弄丟了我這裏還有備份。”

  “王免,你可真壞,總是拿這個制我,敢不敢換個新花樣?”崇晏癟嘴嘟囔着,白了他一眼:“你再這樣,我就喊你外號了!”

  “什麼外號?”難道是他第一次聽崇昱說的,崇晏是天鵝,他是癩蛤/蟆?

  “玉兔!”崇昱自覺這應該是一個很難令人接受的外號吧,這麼大個子,這麼一個“萌萌噠”的外號,着實有些讓人噁心想吐呢。從前他叫同學的外號,他們都像被解除了封印,生氣地發狂呢。

  王免真覺得這小傢伙嫩了點,臉皮真的比他薄多了。“玉兔”外號怎麼了,完全沒感覺啊,即使叫那“狗/屎”,他都沒有任何知覺,依舊臉不紅心不跳。

  “崇昱,謝謝你,這麼祝福嫦娥崇晏一直把我捧在懷裏。”王免說完,真的往崇晏的懷裏蹭了蹭。

  崇昱驚訝地瞪大眼睛,沒想到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居然被將軍了:“你得意什麼,你的外號那麼多,你是癩蛤/蟆,想喫天鵝肉的癩蛤/蟆!”

  “崇昱,表述準確一些,是已經喫到天鵝肉的‘癩蛤/蟆’。”王免相當愜意啊,利用這小子秀一把恩愛也是極好的。

  “最噁心的癩蛤/蟆,你贏了!”崇昱惡狠狠地說道。

  “崇昱!”崇晏叫着他,眼神冷冷的,滿是嚴厲。

  崇昱被驚了一跳,之前被崇晏批評過,現在又被批了一遍,還以這麼可怕的眼神瞪着他,他委屈啊。難道崇晏沒看見,王免那個大傻個在欺負他嗎?他眼睛通紅,好像要哭:“崇晏,你變心了,你不喜歡我了!”說完崇昱便滋溜下牀,連鞋子都沒穿,就着襪子跑了出去。

  崇晏也準備下牀,去追那小個子,王免攔住她:“你躺着,我去。”

  “也好……”崇晏思索一番,覺得是要多給他們相處的機會:“小鞋子不要忘了。”

  “嗯,你好好休息。”王免拎着小鞋子,大步追了上去。

  崇晏點點頭,望着病房裏的這羣人,絲毫沒有離開意向的一羣人。

  她看着崇晟,動了動脣:“崇晟哥,我有事問你。”她調轉一個方向,金髮女人正在瞅着桌上的玫瑰:“Mercy,可以再等一下嗎?”

  “OK。”女人聳聳肩,反正等了那麼久了,也不差這一會兒。正好她很冷呢,需要去買些衣服避寒。

  至於其餘的兩個,崇晏真的不知道怎麼安排,就讓他們認爲剛纔她的話是逐客令吧。

  Duke沒有過多猶豫,直接就走了出去。

  沈敖倒是滯留片刻,也悻悻然離開。可他離開之前,總得給那喜歡犯賤的某人留下點“印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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