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2章 不是要跟他作對
第二天一早她便跟着同行的工作人員外出,周存聲留在酒店養病,他痛的五臟六腑擠壓着,要爆炸一般。
硬是熬着,等着謝桑回來。
可她不在,他連叫餐都不會主動去,是謝桑抽空打電話問了酒店,才送了餐到房間,周存聲胃口不佳,一病起來喫得很少。
到回去時。
周存聲形同枯槁,格外憔悴。
坐在窗子前,聽到門開,才空洞的看去,謝桑帶了三明治回來,是之前周存聲一邊創業一邊讀書時,最愛喫的,那時很忙,大多都是應付着喫,可應付着喫,也有喜歡的。
“就知道你肯定沒喫什麼。”
謝桑將熱牛奶貼着臉,試了試溫度,像是給小孩兒衝奶粉試溫度一樣,周存聲仰眸看着,給了點笑,“就算燙到了也不會燙死的,給我。”
“這不是怕你喝了胃不舒服嗎?”
周存聲攤開手掌,謝桑將熱牛奶放上去,“給。”
他喝着牛奶,謝桑將窗簾打開一些,窗外夜景下的鵝毛大雪像是雪白色的毛絮,佔領了城市,將城市都給染成雪白色的,異國的雪跟國內有些不同,更陌生,更疏冷,不太真實。
黏在玻璃窗上,像霜花一樣,有別樣的清冷氛圍。
謝桑跪在長椅上,趴在窗口看着窗外,拉着周存聲去看那些雪,“快看,下雪了。”
“我到時就下着雪。”
正因爲這場雪,他纔會病發的那樣厲害,這裏跟國內的氣溫相差太大,這樣的天氣引得周存聲很不適。
謝桑像是完全忘記了這茬,還以憧憬的眼神看着窗外,看了好一會兒,一驚一乍着突然直起腰,“對了,我還給你買了東西。”
她跑到包裏去拿出一雙黑色手套要給周存聲戴上。
“這裏比國內冷多了,你還是多穿些,就算在房間有暖氣也不能懈怠。”
因爲手指上的缺陷。
每到天寒地凍時,周存聲便會戴上手套,掩蓋缺陷,哪怕失去手指好些年,他還是有些無法直面。
“去談工作,還有空買這些?”
聽慣了他陰陽怪氣的話,謝桑習以爲常,甚至能對答如流,“我知道,你覺得我沒有急着回來陪你,可我總要跟我同來的人到處走走的,你說是吧?”
“這麼冷的天氣,有什麼好走動的?”
謝桑又回到剛纔的位置,癡癡望着外面的雪花,有些恍惚,“要是寶珠姐姐也能看到這樣漂亮的雪就好了。”
真是有些魔怔了。
周存聲勸不住她,由着她去思念已故的人。
出神望了沒一會兒。
門鈴響起,謝桑急忙跑去開門,周存聲看不到門外是誰,只聽到了女人的聲音,似乎在邀請謝桑下樓玩雪。
周存聲對此是不屑一顧的。
自信以爲謝桑會留下來陪他,沒想到連問都沒有問他,拿上大衣和圍巾便衝了下去。
她們沒有跑遠,就在酒店樓下。
周存聲從窗口的位置往下看了會兒,毛絨一般漫天飛舞的雪花中,謝桑跟同伴踩着雪玩,同伴要拍照,她調整角度姿勢,給她拍了好幾張。
玩得很開心,全然忘了樓上還有個病秧子丈夫需要她陪伴,似乎那片天地纔是屬於她的。
“很好。”
周存聲暗自腹誹着,打算晚上再收拾她。
她們一起下去玩了好一會兒。
回來該是開心的,謝桑卻陰着氣色,將帽子一把拽下扔到一旁,什麼也不說,身子還是冰冰涼涼的,便撲進周存聲懷裏,寒氣將他灼傷,他卻不畏寒似的,摟着她。
柔柔的親吻了下她的臉頰。
“怎麼,玩得不開心?”
怎麼能開心?
前半個小時是開心的,可突然遇到了幾個喝醉的當地人,搖搖晃晃着來拉扯她們,謝桑英文是流利的,可解釋的話那些喝醉的人怎麼能聽得進去,正要發生口角時。
是梁易突然出現,用他那張半混血的臉龐去向人解釋,才助她們免於這次麻煩。
這個人越是表裏不一,在謝桑這裏就越是可恨。
這是難以理解的。
以他們水火不容的關係,梁易會主動去幫忙,的確奇怪,周存聲這下想到昨夜梁易最後的那句話,跟當下的情況,似乎重合了。
他不是好人,卻做着好事。
謝桑伸手拍了拍周存聲的臉頰,“你怎麼了?你別被他那點小伎倆騙了,假仁假義的。”
“我沒被騙。”
也沒有什麼必要被騙。
梁易的好壞對他來說,無關緊要。
可着其中似乎還另有隱情,周存聲想着昨夜梁易的神情,不像是要跟他作對的樣子,加之會主動去幫謝桑,這之間必然有沒弄清楚的事。
關乎到謝桑。
周存聲還是會查清楚。
畢竟住在同一家酒店,見面的機會很多,還有很多時間能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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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幫了忙。
謝桑不會對梁易抱以感謝的情誼,可週存聲會。
他私下跟他致謝。
梁易卻只說是要他之後手下留情,沒有一點邀功請賞的意思,如果是演的,未免太真誠。
對他的壞印象一點點降下來。
謝桑起初幾天忙着工作,沒有顧及到原來針對梁易的那些計劃,加之周婉時常給她打電話,詢問的卻是雲善的情況,她人不在國內,自然有些力不從心。
回到酒店房間,帽檐上堆積着雪花,遇到室內的溫度,很快融化成水,將帽子拿下,她小臉凍的紅撲撲的,張嘴吐出白霧,“小孟有沒有空,幫我去瞧瞧善善。”
周存聲倒了熱茶遞到她手裏。
“善善還沒回去?”
“不清楚,姑姑電話裏也沒說清楚,我問什麼,她都吞吞吐吐的。”
還是要孟訣去瞧瞧纔好。
想來也是,雖然不是什麼大事,可不管不顧,纔會演變成大事,周存聲鬆開謝桑的手便去打電話,起初孟訣有所推脫,但很快還是明白事情的重要性,答應去找周婉問清楚。
周存聲開着免提,對謝桑晃晃手機,“這下安心了?”
就算這樣,謝桑還是像墜着塊石頭似的難安,“我看我還是儘快處理好這裏的工作回去。”
“不找梁易了?”
來這兒可不止爲了工作。
被他這麼一問,眼神倒是變得意味深長起來,謝桑反問他,“你最近好像經常跟他來往,我還以爲你要跟他沆瀣一氣對付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