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裝瘋賣傻
傳達着來自遙遠的炎黃峯大長老的口訊。
大致意思就是讓炎蛇趕緊死回去，別特麼的在外面丟人現眼了。
當然，原話倒是沒這麼粗俗，而是說奉掌門法旨，命內門弟子炎蛇速回山門，勿要在世俗間多做停留等等。
傳達口信的外門弟子，估計是抱着必死的決心來的，一邊說，一邊說渾身哆嗦，而且還不停的打量着炎蛇的臉色。
好不容易磕磕巴巴的傳達完口訊之後，還沒站起身，突然看到炎蛇擡了一下手，立馬衝着一旁的秦悲歌嚎了一嗓子：龍師兄救我！
符澤一臉鄙視的看着炎蛇。
這傢伙在炎黃峯的時候，得是個多麼畜生的存在，讓人家傳口訊的弟子嚇成這個熊樣。
炎蛇連罵帶踹的給這個外門弟子趕出了四合院。
爲了探探消息，符澤親自給這名外門弟子送了出去。
結果這名外門弟子，出來後臉上居然帶着一副劫後餘生的喜悅。
符澤一問之後才知道，原來炎蛇這傢伙以前下山的時候總是不按照規定時間內返回炎黃峯，總要外門弟子特意去找他催上幾遍才肯回去。
而且每次去催他的外門子弟都得捱揍，基本上是沒有例外。
今天這名外門子弟過來幹這差事，就是因爲輪班輪到他了。
這傢伙走了之後還在那念念叨叨的說什麼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還問符澤附近哪裏有賣彩票的。
符澤也是哭笑不得，炎蛇這傢伙估計也是炎黃峯一霸了。
結果到了第二天，炎黃峯又來人了。
這次是個尖嘴猴腮的中年漢子，結果剛進了院子還沒等開口，炎蛇抄起尼古拉用來挖洞的大鐵鍬就掄了過去。
足足揍了三分鐘，炎蛇這才罵罵咧咧的告訴內門弟子申猴說他不準備回去了。
捱揍的途中，內門弟子不斷叫喚說什麼被坑了被坑了。
被揍的滿臉鮮血的申猴，一臉的幽怨：“您不回去就不回去，您可以直接和人家說的，你爲什麼要打人家。。。。”
“給老子滾！”
申猴二話不說，一溜煙的跑了。
臨走之前，符澤還聽到這傢伙在那唸叨。
“狗日的外門弟子，騙老子說炎蛇不打人了，艹，回去弄死他個鱉孫！”
申猴走了之後，炎蛇憂心忡忡的，據他和秦悲歌估計，三大長老應該快來了。
符澤心比較大，在旁邊看的哈哈大笑問炎蛇這傢伙是誰。
“內門弟子申猴。”
“你師弟啊？”符澤樂不可支的說道：“師兄弟見面二話不說拿着大鐵鍬就開始掄？秦悲歌你也不攔着點他，這被炎蛇踹的，滿身都是腳印子。”
秦悲歌在一旁苦笑不已：“申猴他。。。。是被炎蛇從小打到大的。”
符澤一臉懵逼：“從小打到大？這傢伙怎麼也得四十多了吧？”
“嗯，是的，四十有七。”秦悲歌苦笑道：“從蛇師弟進入外門那年就開始打他。。。額，是與他切磋，一直切磋到蛇師弟進入內門。”
符澤恍然大悟，原來從小打到大的意思是炎蛇從小就打人家，一直打到炎蛇長大了？
“那傢伙比炎蛇大這麼多，怎麼還打不過炎蛇呢？”
“申猴師弟年歲雖長，但不善拳腳，除了苦修遁甲之術外，下山多是調度內外門子弟行事與聯絡。”
“哦，明白了，就是個跑腿的啊。”符澤想了想後笑嘻嘻的說道：“我還以爲內門子弟都是特別能打的呢。”
炎蛇翻了個白眼：“他能打個毛，就是腿腳利索，完全就是靠着熬資歷熬成內門弟子的，在他前面的都死光了，這才輪到他進入內門。”
符澤：“。。。。。。”
符澤不得不感慨，看來每一個內門弟子都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
被幼年的炎蛇揍到人家長大，熬到比自己資歷高的傢伙全都死絕最後進入內門。。。。這他媽也是沒誰了。
秦悲歌一臉的憂心：“蛇師弟剛剛說不願回去，申猴卻絲毫意外的神色都沒有表露出來，可想而知，長老們已經料到此事了。”
炎蛇嘆了口氣：“申猴這個王八蛋此次露面，不過是想試探一下老子的。”
師兄弟二人對視一眼，搖了搖頭，嘆息不已。
符澤知道兩個人擔心什麼，強顏歡笑着說道：“這不是還沒來嗎，至於這麼愁眉苦臉的嗎。”
看了眼一臉憂愁的炎蛇，符澤試探性的問道：“要不，你抓緊時間跑路吧，回南港，或者找個地方藏起來？”
“還是拉到吧，炎黃峯想找的人就沒有找不到的。”
“有這麼誇張嗎？那爲毛符富貴現在還‘逍遙法外’？”
“那老王八蛋不一樣，就算找到了能怎麼樣，不能打不能罵的，還能真的給抗回去？”炎蛇點了點頭：“可其他人卻不一樣，炎黃峯弟子雖不多，可是眼線卻遍佈國內，要不你以爲爲什麼酒會剛結束外門子弟就來找我師兄了？”
“那你跑去國外呢？我讓周栓給你訂票，跑遠點，不行就去埃塞俄比亞，那地方偏。”
炎蛇聳了聳肩：“沒毛用，海外炎黃峯也有人。”
符澤哦了一聲，想想也是，炎黃峯的確很厲害，都能給一幫外門子弟弄成外企企業高管，可想而知在國外也是有勢力以及眼線的，再說炎蛇也不是那種藏頭露尾的人，而且他剛剛也只是那麼一說，事情，早晚都要解決，逃避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
他知道，炎蛇想要活着，光明正大的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的活着，而不是依舊行走在陰影之下。
“秦悲歌，按照你的意思，你們的長老已經知道炎蛇不想回去了，如果找到他的話肯定是要帶回去對嗎？”
秦悲歌點了點頭。
符澤又問道：“不會是就地正法吧當場直接弄死吧？”
“我他媽得多招人恨啊，見到我就弄死我？”炎蛇回道：“不會的，很多弟子下山遊歷都會遇到過這種情況，對無知世人的憐憫，對未來的恐懼，甚至不乏生了心魔之人，一般情況下，都回帶回山門之後再做計較，當然，面壁思過肯定是少不了的，像我這種情況，別的不說，師尊那邊肯定是一天到晚，定時定點三頓揍。”
“你揍他啊？”
“廢他媽話，肯定是師尊揍我！”
因爲炎蛇這件事，符澤可謂是焦頭爛額。
如今知道並不是當場就要動手，而且剛剛聽到了“心魔”二字後，符澤心念一動。
“秦悲歌這次下山不就是因爲心魔未破嗎，如果炎蛇你說你同樣是這樣的話，是不是就不用回去了？”
炎蛇滿心沮喪：“大哥，心魔這東西玄而又玄，當初在南港的時候我只是心有所惑才入的定，但是這也不代表我就是有了心魔啊。”
炎蛇說這話時，眼神有些躲閃。
秦悲歌敏銳的注意到了這個細節，不過卻沒聲張。
符澤問道：“那怎麼才能看出來你有心魔呢？”
秦悲歌啞然失笑：“你是想讓蛇師弟裝作心生魔念？”
符澤小雞啄米似的點着頭，笑嘻嘻的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是不是就能解釋炎蛇這段時間以來的異常表現了？”
見到秦悲歌搖頭苦笑，符澤樂呵呵的說道：“心魔是個好東西哈，就跟精神病患者的證明似的。”
炎蛇同樣苦笑不已：“心魔乃是窺得大道的一種途徑，哪怕是入魔也與常人有着巨大的差異，並不是說裝就能裝出來的，而且諸多長老也並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符澤嘿嘿一笑：“如果你真的心生魔唸了呢？”
“我真的有心魔？”炎蛇翻了個白眼：“你以爲這是感冒，說有就有。”
符澤莫名的一笑，隨後跑進了屋裏。
等他再出來的時候，符澤手裏捧着一本古籍。
師兄弟二人面色大變。
古籍上書三個大字，《天師道》！
秦悲歌還好一些，面色大變後迅速恢復了正常，沉聲道：“《天師道》乃我鎮派之寶，符澤你快將書收好。”
反觀炎蛇，眉頭狂跳：“大哥。。。大哥咱還是別鬧了，大不了我就跟着長老回去吧，你可別玩我了行不。”
秦悲歌面露狐疑：“蛇師弟，你曾看過這本古籍？”
炎蛇一臉灰敗：“看過，這破書，太他媽的害人了！”
直到今天，炎蛇還記得當初看過這本古籍後的情形。
當時是在南港市第一人民醫院的高等病房裏，他看完了之後，哭的就跟月子裏的娃一般，哭過之後就笑，笑過之後又哭，哭來笑去如同瘋了一般，雖然最後慢慢恢復了神志，可是現在想來還是後怕不已。
最後倒是搞清楚了，《天師道》中的那些文字和圖案十分詭異，長時間觀看之後就會喪失神志影響自己的思維。
可是現在想起當時的場景，依舊覺得十分的不可思議，就如同身體和大腦完全不受控制了一般。
“再想想別的辦法吧。”炎蛇的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的：“再說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啊，就算看完之後和心有魔唸的情形差不多，可是早晚都有破除的一天啊，當然，最重要的是萬一我特麼看完之後再恢復不了怎麼辦？一輩子當個傻子？還還不如回去捱揍了呢。”
符澤笑嘻嘻的和秦悲歌說了一下前因後果。
秦悲歌恍然大悟，盯着符澤手中的古籍說道：“我倒是想見識見識。”
“你還是算了，又不是你不願意回去。”
炎蛇依舊不肯就範：“再想想別的辦法吧，真的，看這書的後果比心魔還可怕，還是算了吧。”
秦悲歌看向符澤問道：“此書真有如此效果？”
“要不你讓炎蛇瞅兩眼給你見識見識。”
炎蛇破口大罵：“你他媽怎麼不瞅兩眼讓我師兄見識見識呢？”
符澤聳了聳肩：“我天天看啊。”
炎蛇：“。。。。。。”
秦悲歌面色莫名的看向符澤：“倒也不失爲一個好辦法，若是可行的話，趁着這段時間，你尋到符長老的，他定能有辦法幫助炎蛇的。”
“我二大爺？找他幹什麼，他能幫的上炎蛇？”
“不錯，至少有七成把握，當然，只要符長老肯答應幫你。”
炎蛇一臉困惑看向秦悲歌：“師兄，這是爲什麼？”
秦悲歌解釋道：“結識符澤之前，我本是在帝都活動，符長老有意現身引我去尋他，我和他曾接觸過一段時間，他曾和我說過，我與蛇師弟你，都是世俗中人，從世俗中來，必將回到世俗中去，現在想來，或許符長老早已算到今天。”
符澤撇了撇嘴：“有這麼誇張嗎？他要是算命算的那麼準，怎麼小時候總被貸款公司堵家門口暴揍？”
炎蛇沒搭理符澤，只是喃喃自語道：“從世俗中來，回世俗中去？”
秦悲歌笑了笑，對着符澤說道：“我相信符長老，符長老算無遺策，肯定也是早已料到了今日。”
符澤抱着膀子冷笑道：“那就太扯了，這都是好幾個月之前的事了，我怎麼就不信幾個月之前他就能算道炎蛇會見到我，而且還能算道炎蛇這傢伙動了凡心和白士涵勾搭上了？更別說還有父子相認這個戲碼也被他算到了？”
秦悲歌笑而不語。
倒是炎蛇咬了咬牙道：“好，就這麼辦，雖然那老王八蛋挺不是人的，但是，但是。。。。算了，就信這麼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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