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5章 車上的分析
隨行人員分別是我、梁教授、黃安、廖夢凡、以及暈的一塌糊塗的韋世傑。王雪晴阿姨由於要接待一個國際訪問團，所以她沒有參與案件的偵破。
我們一走出機場，就見到永安市公安局的丁祥軒局長正在外邊焦急的等着我們。見到我們出來，他急忙跑到了老梁頭的面前，很激動：“梁老師，可把你們給盼來啦，您能來，我這心裏就有底啦！”
只見老梁頭拍了拍丁局長的肩膀，說：“小丁啊，你肩上的擔子可很重啊。一定要給我挺住了，當年你可是我學生裏最拔尖的一個，我看好你。”
“哎！”丁局長嘆了口氣，點了點頭，說：“省長、市長、還有市民都把電話打爆了。這個案子要是拿不下來，學生這局長也就當到頭了。今日老師前來，學生本應先盡地主之誼，可是案子迫在眉睫，等結案了，我在親自擺酒向各位賠罪吧！”
丁局長說話的時候，特意看着我們這幾個年輕人，他怕我們心裏不舒服。卻見老梁頭用力的兌了兌他的肩膀子，說：“你這小崽子，我身後的都是我的手下，同時也是我的孩子和學生，別整那些沒用的。案子解決之後，你請他們每人喫一碗永安著名的蓮子羹就行了。”
“嘔......”丁局長乾嘔一聲，說：“老師，您別再說蓮子羹了，先上車吧！”
老梁頭很關心案情的進展，一上車就直接詢問起關於死者的一切信息。丁局長說，目前屍檢已經做完，死者是女性，死亡時間大約是兩天左右。
死者年齡大約在45歲至50歲之間，死前沒有受到性侵犯。死因是脖子被勒，窒息死亡。死者的臉部，以及全身上下都被鑲滿了密密麻麻的蓮子，死狀極其恐怖。
我聽到此處，頭皮立刻發麻起來，這種場合本來我不應該提問，但是我確實很好奇，就問：“丁局長，您剛剛說屍體全身被鑲攘了蓮子，而且是密密麻麻的，但是人體是軟化的，兇手難道將屍體給冷凍了不成？”
“小同志說的對！”丁局長說：“兇手是將死者徹底凍僵之後才鑲攘蓮子的，而且，每一顆蓮子上面，我們都提取到了大量的101粘合劑。也就是說，兇手的心理已經變態到了極點，他害怕屍體解凍軟化之後，蓮子會從屍體表面脫落，所以特意給粘上的。”
我頗爲喫驚，問道：“丁局長，屍體身上的蓮子數目統計出來了麼？”
“沒有，太多了！”丁局長說：“死者身上除了不能鑲攘的特別部位，其他的任何地方都是蓮子。蓮子之間的間距幾乎都在一公分左右，據目測來看，至少要一千多顆！”
“還有一件事！”老梁頭插了句嘴，問道：“屍體身上鑲攘蓮子的坑是怎麼形成的？有結果了嗎？”
“暫時還沒有。”丁局長說：“我們警局的人力有限，沒有能上臺面的痕跡學專家，慚愧啊！”
“沒事！”梁教授接着說：“介於剛纔小丁的敘述，咱們大致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兇手要將1000多顆蓮子鑲攘在屍身的表面，並且間距掌握的非常好，可以看來，這是一個長時間的作業。”
衆人點了點頭，梁教授繼續說：“死者死亡時間約爲兩天，可以說，兇手在這兩天內，完成了殺人、冷凍屍體、鑲攘蓮子、然後拋屍這四個過程。同時，將一具屍體徹底冷凍至少需要四小時以上，拋去兇手去體育場拋屍的時間，其實留給他鑲攘蓮子的時間其實並不多。”
梁教授看了看衆人，問道：“你們之中有誰能夠做到這一點？”
衆人都搖了搖頭，陷入了沉思當中。我和廖夢凡並排而坐，看到她正單手托腮在想着什麼。介於大案我和她建立起來的默契，此時我暗中推了推她的肩膀，問道：“想到什麼了沒？”
廖夢凡說：“我並沒有想梁教授問的問題！”
噗！聽到她這麼說，我真是差點撲到她的懷裏。這女人也太逗了吧？我問：“那你在想什麼呢？”
“拋屍現場！”廖夢凡低聲和我說：“你不覺得這個案子很有意思麼？”
她接着說：“一般情況下，兇手拋屍大多都會選擇及其隱蔽的場所，而這個兇手卻反其道而行之，這其中有什麼含義？一，是向警察宣戰，製造全民恐慌。二，就是他就想這麼做！也許有特殊的含義。”
我將車窗打開，點了一根菸，說：“還有一點，那就是拋屍地點！”我衝着窗外吐了口煙，接着說：“如果想要製造恐慌，他大可以選擇廣場，大型十字路口，公園以及河邊等等地方，而兇手爲什麼要選擇體育場呢？”
廖夢凡想了一會，說：“可能兇手是想讓特定的人羣來看到死者吧？”
“特定人羣？”我忽然想到，當時體育場正舉行大型的運動會開幕式，刨去做現場直播的記者以及市裏的領導，那就只有學生最多了。
想到這，我的手有些顫抖，說：“難道......兇手是想讓這些學生看到屍體的樣子？”
廖夢凡點了點頭，說：“可能吧！”說完，她輕輕的嘆了口氣。
我的心堵得厲害，這是什麼樣的兇手啊？當時體育場有數萬名學生，幾乎都是未成年人，10歲以下的小學生也佔了將近三分之一。
兇手讓屍體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現在這些孩子們的面前，是爲了什麼呢？難道只是泄憤不成？
我將我的疑慮告訴了廖夢凡，她單手托腮，想了會，說：“也許他想表達什麼也說不定，有一點我特別在意，就是死者是跟着國旗升上來的。”
我說：“那能表達什麼？也許是想吸引眼球也說不定。”
“真的就這麼簡單嗎？”廖夢凡看着我，說：“我覺得兇手讓死者跟着國旗升起來，是爲了褻瀆這個國家！”
我驚的一聲冷汗，我覺得廖夢凡說的也太大膽了點吧？不過回想起來，她說的確實挺有道理的。
死者赤身露體，下身騎在了國旗的上面，跟着國旗冉冉升起。這很明顯是對國旗的不尊重，對國家的不尊重。難道死者是個政府官員不成？亦或者說，兇手受到了國家的不平等待遇？以至於殺人泄憤？
還有一點我同樣有些疑惑，那就是兇手爲何要在死者的身上鑲滿蓮子呢？他已經成功的製造了恐慌，亦或者說，他已經成功的褻瀆了國家。
他根本就沒必要繼續在屍體上面鑲蓮子，要知道，屍體在自己身邊越久，對兇手就自身就越不利。想到此處，我有些頭痛，就在這時，廖夢凡關心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問道：“怎麼了？”
我說：“總感覺兇手在屍體上鑲蓮子是多餘的！”
“你可以這麼理解！”廖夢凡遞給了我一張紙巾，示意我擦擦頭上的汗水，說：“刨去拋屍地點，刨去褻瀆國家，我覺得兇手其實最想做的，就是在死者身上鑲滿蓮子。”
我問：“爲什麼呢？”
廖夢凡說：“整座體育場如果用象徵意義來看，它其實應該是一朵蓮花。但是，它的整體卻缺少了一樣東西，那就是蓮花的花蕊。”
廖夢凡接着說：“蓮花，象徵着純潔、超凡脫俗。古文愛蓮說不是有一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嗎？”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說：“蓮出自淤泥之中，死者是騎在國旗的上面，那麼可以聯想到兇手是將國旗比作成了淤泥？淤泥是骯髒的，惡臭的，但是蓮卻經過了清水的洗禮而化作了純潔。唯獨淤泥，將會永遠沉積在清水的下面。”
廖夢凡點了點頭，說：“他將國旗比作了淤泥，看來這件案子，同樣不會簡單啊！”
“哎！”我在心中暗自的嘆了口氣。心想，兇手爲什麼會這麼仇恨這個國家呢？每一個兇手的背後都有着一個不爲人知的過去，也許國家真的對不起他也說不定。不過，不管如何，都不能成爲他殺人的理由，就憑這一點，兇手就不值得同情。
車子依舊在路上行駛，遠處的高樓大廈漸漸的浮現在我的眼前。衆人依舊在沉思着，在腦海裏想着老梁頭剛剛的問題。
老梁頭同樣沒有說話，看着滿頭白髮的梁教授，我有些心痛，他本應該到了頤養天年的年齡，卻跟着我們這些年輕人東奔西走。哎，想到這，我感到自己挺沒用的，還不如廖夢凡有想法。
我覺得，兇手應該用了一種模具！
就在衆人沉思的時候，黃安突然說了這麼一嘴。我看到老梁頭回過了頭，問道：“你是怎麼想到的？”
黃安搖了搖頭，說：“並不是我想到的，是韋世傑，不過他不敢說而已。”說話間，黃安指着韋世傑的肩膀，我看到那傢伙將頭低的很深，很害怕的樣子。
“哦？”老梁頭來了精神，問道：“孩子，別怕！你說說，爲什麼兇手使用了模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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