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6章 有史以來的第一次推論
韋世傑那傢伙點了點頭,伸出手來撓了撓蓬鬆的腦袋,說:“其實也沒啥,剛剛丁局長不是說,蓮子之間的間距都差不多麼?我想兇手應該是用了一種比較柔軟的密集模具。然後將模具綁在屍體的上面,之後,用手鑽之類的工具在屍身上面鑽眼兒,最後纔將蓮子鑲攘進去的。”
老梁頭滿意的點了點頭,說:“年輕人說的很好,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一會你跟着我去法醫處,看一看屍體,看看能不能發現些什麼?”
“啊?”韋世傑張大了嘴巴,臉色頓時煞白,看來是被嚇得。也該着他倒黴,坐飛機暈機,而且一天還坐了兩次。這回要是去看了屍體,他肯定是完蛋了。不過,作爲一名公安人員,什麼惡劣的環境都要克服,每個人都有第一次,就像李善說過的那樣,殺着殺着,就習慣了。
車子開進了市區,很快就來到了永安市公安局的大門口。我看到門口聚集着很多家媒體的記者,丁局長直接命令門衛將欄杆升了起來,司機加大了油門,直接將車子在記者的身邊開了過去。
下了車之後,我和廖夢凡一起走到了韋世傑的身邊,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說:“沒事兒,好好幹!你既然能讓梁教授那老爺子看上,你以後肯定能做出一番大事業,加油幹!比起兇手,屍體沒什麼可怕的呢?”
廖夢凡同樣學着我拍着韋世傑的肩膀,她的表情倒是挺凝重的,說:“小韋,記住一句話。別給咱們遼遠警察丟臉,更不能給專案組丟臉,知道不?”
韋世傑也許是被我倆的話給激住了,他重重的點着頭,說:“小凡姐,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我操!”那時的我聽到“小凡姐”這三個字,總感覺心裏面有些不太舒服。
我和廖夢凡認識了這麼久,我還真沒這麼稱呼過她。我們之間的談話幾乎都是直接開始,而從來沒有加上稱呼?我心想,這是一種默契的表現呢?還是一種工作關係的平常呢?
老梁頭和韋世傑在下車之後,直接被人送到了法醫處。而我則是渾渾噩噩的跟着丁局長來到了公安局的會議室。
在會議室的外邊,我聽到裏面好像有什麼人在那裏喊着“廢物,讓你們調查個失蹤人口都找不到,幹什麼喫的?”話音剛落,我就聽到一陣杯子爆裂的聲音。
丁局長止住了腳步,他回過頭,有些歉意的看着我們三人,說:“哎,屋裏的那個人叫張天養,是重案三組的隊長,脾氣有點大,還有些關係。不過他破案確實是一把好手,他對你們接管這個案子有些排斥,所以......別在意啊。”
我笑了笑,說:“丁局長既然是梁教授的學生,那孩子我就斗膽叫您一聲叔叔吧。您別多心,來這裏都是爲了破案,無論最後誰破了案子,都是爲了還老百姓一個安靜和諧的社會,沒問題的。其實我們都希望張隊長能協助我們一起破案,畢竟他是本地人,對這裏熟。”
丁局長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頭,說:“小同志說的好啊,我還真怕你們這些年輕人壓不住火,這回放心了。”
丁局長說完,推開了會議室的門。我那時心想,我不說好聽點,這些當地人不得把我們孤立了啊?到時候破不了案子,丟人丟大發了,我還怎麼有臉面去見老爸?這點兒事都辦不了,還怎麼去找老媽呢?
廖夢凡偷偷的拍了拍我的後背,低聲說:“這次你說的很好,有當領導的潛質。”
我無奈的笑了笑,卻看到黃哥也在我的身後挑起了大拇指,我有些臉紅,你們至於這樣嗎?
剛走進會議室,我就有一種很不自在的感覺。我看到會議室裏大約坐着二十多人,他們齊刷刷的看着我們三人,好像在看怪物一樣。
其中有一個穿着黑色T恤衫,藍色牛仔褲的大鬍子尤其矚目,他此時手裏正拿着一個菸灰缸,好像要摔的樣子,不過看到丁局長進來,硬生生的放到了桌子上面。
丁局長衝大鬍子使了個眼神,然後引領我們三人坐了下來,對衆人說:“這三位是中央派來的專案組成員,我希望咱們永安市的所有同事,不要排外,不要有特殊情緒,爭取早日將案子解決了。現在外面蹲着許多記者,時間是留給他們的,而我們只能爭分奪秒。多餘的我不說了,話盡於此,來,讓我們先鼓掌歡迎上頭的同仁。”
丁局長說完,我就聽到一陣稀鬆的掌聲,看來大家都挺有情緒的啊。就在此時,那大鬍子站了起來,看了看我們三人,問道:“不知道上頭來的專家們,有什麼高見?”
“我操!”我心想,你這是跟我們三人槓上了啊,我心中不爽,站了起來,問道:“在下不才,剛剛在外面聽到屋內好像有人在砸東西,想必是有人遇到什麼難題了吧?好像是關於找人的問題?找什麼人啊?說來聽聽!”
“你!”大鬍子面露怒色,不過卻未敢發飆,他說:“經過屍檢判定,死者死亡的時間大約是兩天左右,只要將這兩天的失蹤人口統計出來,使用排除法的話,我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屍源。”
我笑了笑,點了點頭,問道:“那您找到了沒有?好像沒有吧!”我說話的時候,感到自己的腳趾有些痛,看來是廖夢凡在桌子底下故意踩我的,她應該是怕我和大鬍子幹起來,在提醒我。我同樣用腳碰了碰她的腳踝,叫她不要擔心。
大鬍子有些惱怒,問道:“那你說有什麼好辦法?”大鬍子從兜裏拿出了一根菸,點了起來,表示非常不服氣。
我站起身,朝着會議室的寫字板那裏走了過去。寫字板上面釘着許多案發現場的照片,那些照片看起來有些讓我頭皮發麻。
我在心中爲自己打氣,此時可不能退縮,這要是被大鬍子張天養給將住了,我們專案組的臉可丟大發了。
想到這,我指着那些照片,說:“我們可以從死者,以及案發現場的環境,來推斷死者的大致身份,以及兇手選擇此處拋屍的原因。”
“呵!有意思!”大鬍子說:“我還真是頭一次聽說這麼辦案的。”
我微微一笑,衝着在座的各位“同仁”說:“兇手將拋屍場地選擇在體育場,無所謂是想製造恐慌,讓更多人看到......”
“呵!”大鬍子插了句嘴,笑道:“我們也知道,全永安市30多萬人全都看見了,兇手成功了。”
我搖了搖頭,說:“問題的重點並不是製造恐慌,而是兇手想給特定的人羣製造恐慌!”
“哦?”大鬍子轉了轉眼睛,讓我繼續說下去。
我從寫字板上面拿下來一張站滿學生的照片,說:“案發當時,體育場內都是學生,還有一些少數市裏的領導,兇手之所以這麼做,而且採用升國旗的方式將死者展現在這些人的面前,目的爲了什麼?”
我接着說:“目的是想警示亦或者在這些學生裏面製造嚴重的慌亂!”說道這裏,我有些口渴,在會議桌上面拿起了一瓶礦泉水,打開蓋子喝了一口,接着說:“死者下身對着國旗,也可以說,死者是騎着國旗升起來的。兇手這樣做,你們不覺得是在侮辱國家嗎?”
我此話一出,會議室頓時譁然起來,是啊,兇手的犯案手法極其惡劣,藐視國家,已經到了無法容忍的程度。
丁局長拍了拍了桌子,示意大家安靜,他看了看我,面色明顯非常難看,說:“小同志,你接着說!”
“好的,丁叔叔!”我之所以沒叫他丁局長,完全是想震震張天養這傢伙,你不是上面有人麼?小爺是中央來的,丁局長是我叔,你給我收着點。
我點燃了一支菸,吐了一口菸圈,接着說:“有時候,臨近視覺給人帶來的震撼程度和直播是完全不一樣的,兇手的目的就是爲了讓體育場裏面的人看到屍體,直播純屬是意外之舉。那麼當時,體育場裏面都有什麼人呢?記者、學生、以及市裏的教育局領導。拋出去記者不算,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教育......”
“等等!”大鬍子打斷了我,問道:“你是說兇手痛恨學生?”
我說:“不一定是痛恨學生,兇手可能是痛恨教育!”
“你接着說!”大鬍子很明顯來了興致。
其實,我心裏也有一些忐忑,這要是說錯了可就壞菜了,不過我非常相信廖夢凡的感覺,和她在一起越久,就越感到她的推理靈感非常準確,按照她的思路來看,應該是八九不離十。
我清了清嗓子,接着說:“如果說,兇手痛恨的是教育的話,那麼死者肯定也和教育有關。兇手做出這樣周密繁瑣的拋屍計劃,絕對不可能是盡興殺人,他是有目的的!”
我接着說道:“死者的年齡在45至50歲之間,介於死者的死亡時間,以及兇手的殺人手法、還有選擇拋屍地點來看,兇手不可能離本地很遠。”
“我補充一句!”廖夢凡這時站了起來,說:“屍體曾經被冷凍過,如果兇手是用冷凍車拋屍的話,我建議大家去調查一下蓮花體育場周邊兩天之內的所有監控錄像,也許會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我感激的衝着廖夢凡笑了笑,看來還是她心細,這一點我確實沒有想到,差點壞了事,我接着說:“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首先對所有教育部門進行人口失蹤調查,很可能會找到屍源。如果我的推斷錯了,你們再另想他法!”
大鬍子想了想,看着會議室裏的同事,問道:“今天讓你們查失蹤人口,有沒有老師走失的?”
我看到衆人都搖了搖頭,大鬍子看了我一眼,說:“沒有,死者失蹤兩天了,還沒有人報案,這不正常!”
我非常堅信自己的判斷,說:“沒有人報案只有這三種可能,一,死者是單身,沒有人報案。二,死者離異,一個人過,家人不知道她失蹤。還有最後一種可能,死者的家人都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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