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7章 引產
“你等等!”我打斷了翟經理,問她:“陳鳳軍是自己辭職的嗎?”
“是啊!”翟經理說:“半年以前吧,他主動辭職了,說真的,他走那天,我特意上廟裏給菩薩上了炷香,你們不知道,我小時候得過那種病,特別好招惹那種不乾淨的東西,自打他走了以後,我就不那麼難受了!”
“是這樣......”我把翟經理給我提供的這些信息都給記錄了下來,對於鬼上身這個說法,我倒是持保留的態度,他的這個舉動也許是思親過度造成的,我問翟經理:“哦對了,陳鳳軍的手機號碼你這裏有沒有登記過?”
在我問完以後,翟經理在人事檔案裏面找到了陳鳳軍所登記的電話號碼。我抱着試試看的態度撥打了這個電話,但是很遺憾,電話號碼已經停機了。
廖夢凡藉着這個空檔,詢問了百花超市目前還有沒有和陳鳳軍當時住在一個寢室的工友,翟經理幫我們查了查,發現還真有那麼一個,這個人叫做賴三,是當時陳鳳軍那個小組的組長。
過了約麼十分鐘左右,賴三來到了翟經理的辦公室。爲了避嫌,翟經理特意給我們騰出了一間屋子來。
賴三是個個子不高的中年人,他的後背有點彎,看樣子是經常扛東西造成的,自打進屋以後,他就有些緊張,爲了將氣氛緩解,我給他遞了根菸。
我對他說:“你不要緊張,我們只是向你瞭解一下陳鳳軍的事情,我問你答就行!”
賴三點了點頭,他猛地吸了口煙,情緒也緩解了不少,我問他:“陳鳳軍和你在一個寢室裏住了多久?”
賴三想了想,“將近一年左右吧!”
“他人怎麼樣?”我接着問。
“嗯...”賴三仔細的回想了一下,說:“還行吧,挺能幹活兒的,不過他有點不合羣,晚上下了班之後總是沒影兒!”
“沒影兒了?”這句話引起了我的注意,“你知道他都去哪兒了嗎?”
賴三又抽了一口煙,接着說:“起初我以爲他是去按摩店找小姐去了,但是後來我發現他天天消失,我就有點好奇,有一天我偷偷跟着他,發現他竟然是去了醫院!”
“醫院?”廖夢凡若有所思的捏了捏鼻尖,“知道他去醫院做什麼了嗎?”
賴三搖了搖頭,說:“可別說了,我當時問他了,這傢伙一聽我問他這件事,差點和我幹起來,後來他就主動辭職了,半年以前吧!我到現在都還納悶呢,這也不算啥事兒啊!”
“你等等!”我打斷了他,問他:“你剛剛說他去了醫院,哪個醫院!”
“說來也奇怪!”賴三將菸頭扔到了地上踩滅,少時說:“是佳興婦產醫院,所以我納悶呢,他一個大老爺們兒,天天晚上不在寢室躺着,跑婦產醫院幹什麼去了呢!有毛病!”
賴三在詢問筆錄上籤了字以後就讓我送走了。我和廖夢凡離開了百花超市,雖說得到的信息並不算多,但也不枉此行。
我此時最在意的就是那個佳興婦產醫院。婦產醫院別的沒有,新生兒和小孩兒有很多,難道說陳鳳軍思親過度,上那裏去看別人家的小孩兒子去了?也許和陳鳳軍死在一塊的那個嬰孩就是來自那裏也說不定!
滴滴滴!
我的電話在此時響了起來,查看之下我發下,是韋世傑給我發的電子郵件。
郵件裏面是一張經過電腦合成過的照片,那是一個嬰兒的肖像圖,韋世傑將照片做的非常生動,那粉嘟嘟的小嘴上面還殘留着一絲甜甜的笑容。看到這個笑容我突然想到了遠在南疆市的小天天,心裏異常難受,因爲這張照片正是那個遇害嬰孩的顱骨復原畫像。
我撥通了韋世傑的手機,然後將陳鳳軍曾經使用過的那個電話號碼告訴給了他。有他在,我相信我們會查到很多意想不到的東西。
從電話裏面我得知,臨北市方面對這個案子追的很急,各方面的壓力都非常大,現在這個案子已經形成了兩面派,一面是以臨北市公安局副局長爲首的必破派,而另一面則是以公安局正局長以及市裏其他高級領導爲首的緩和派,專案組當下的壓力非常大,案情受阻非常嚴重!
我在百花超市的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在去往佳興婦產醫院的路上,我把韋世傑給我傳來的顱骨復原畫像給廖夢凡看了看,她端詳着我的手機看了會兒,對我說:“這個孩子很可能是陳鳳軍偷來的!”
我點了點頭,說:“我很贊成這個想法,據我估計,陳鳳軍的水很深,他很可能也是一個人販子!”
看着窗外的車水馬龍,廖夢凡對我說:“現在醫院裏丟孩子的事兒層出不窮,有很多人販子冒充醫院裏的醫護人員公然在醫院裏面偷孩子,甚至一些醫務工作者也參與了事件當中,如果我的直覺正確的話,這個孩子應該就是在婦產醫院裏面丟失的!”
廖夢凡在說話間用手指輕輕的撫摸着我的手機屏幕,她的動作就好像是在撫摸着屏幕裏面那個嬰孩的小臉一樣,充滿柔情和母性!
車子緩緩停在了佳興婦產醫院的門診樓前。下了車,我和廖夢凡馬不停蹄的來到了醫院的院長辦公室。向院長出示了相關證件之後,他找了一個藉口,直接將我們推給了婦產科的主任。
接待我們的主任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叫劉愛蓮。我們將陳鳳軍的照片遞給了她,她只是隨意的看了一眼,就搖了搖頭,表示她從來沒有聽過亦或者見過這麼個人。
我當時有點生氣,我又將照片遞到了她的面前,問她:“你在仔細看看,他半年以前天天晚上來你們醫院,你就沒有一次見過他?”
“確實沒有!”劉愛蓮衝我擺了擺手,只見她拿起了電話,“你們先等等,我把我負責的相關人員都叫到辦公室來,讓大家幫忙辨認一下!”
打過電話沒幾分鐘,劉愛蓮的辦公室裏面就相繼來了很多人,有護士站的護士,還有幾個負責打掃衛生的臨時工。
我將陳鳳軍的照片傳給了每一個人,這些人都很認真的看了看,就在那個時候,一個負責打掃衛生的老大媽突然喊了一聲,“我認識這個人!”
那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大媽,雖然年紀有點大,不過穿的倒是挺利落的,她拿着照片走到了我的面前,對我說:“這個人以前是醫院的臨時工,負責屍體運送的!”
“屍體運送?”我和廖夢凡面面相覷,我問劉愛蓮:“婦產醫院有很多屍體嗎?”
“你說的是這個啊!”劉愛蓮接我的話說:“是處理那些做引產的嬰兒屍體的!”
“引產?”我有點不太明白這個詞,劉愛蓮對我說:“引產就是人工終止妊娠行爲,一般情況下,都是一些先天不健康、有缺陷亦或者是難以成活的胎兒,我們纔會建議產婦做引產!”
“是這樣!”我問劉愛蓮,“那些屍體你們都是怎麼處理的?”
劉愛蓮說:“都是運到了當地的火葬場火化了,也有一些捨不得孩子的家長,在做完引產之後將胎兒的屍體帶走的!”
我的心裏有點不是滋味,哪個孩子不是父母的心頭肉呢?可以想象,他們當時做這樣的決定會有多麼的痛苦?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們會用自己的生命來交換自己孩子的健康,但是沒有辦法,生在這樣一個神奇的國度,我們不得不爲以後的事情要好好的想一想,一個天生有缺陷的孩子,如果將他生下來,他的後半生由誰去照顧?國家嗎?那只是一個可笑的夢了!
我想去停屍房去看一看!
就在這時,我身邊的廖夢凡突然提了一個這樣的要求。劉愛蓮把我倆丟給了那個負責打掃衛生的老大媽,她領着我們坐着貨運電梯直接來到了醫院的地下二層。
剛走進地下二層的樓道,我就感到周圍有一陣陰風向我吹了過來。我此時終於想明白了翟經理爲什麼要說陳鳳軍像鬼上身了,如果長時間呆在這裏,就算是再正常的人也會變的和其他人不同。
婦產醫院的停屍間並不算大,不過讓我感到很意外的是,停屍房裏面的停屍櫃倒是有很多,細查之下,不下上百個。
老大媽指着那些停屍櫃,重重的嘆了口氣,她好像要和我倆說什麼,但就在那個時候,廖夢凡竟然一個人率先走進了這個冰冷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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