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上钩
秦川把报纸给摊开:“鲁厂长啊,我明白咱们厂子为什么销量不好了。”
鲁俊山想也不想的追问道:“为什么?”
這個問題他疑惑了很久,要說产品的质量,他们的高粱白味道還是很不错的,原来也有很多人喜歡。
要說宣传方面,他在报纸上也沒有少花钱的,這怎么就是打不开销路呢?
“因为這广告做的不对。”秦川很肯定的說道。
鲁俊山神色更加认真了几分。
秦川也不卖关子,现在也不是卖关子的时候,直接开门见山的說道:“你看咱们這個广告做的,上边有酒厂的地址,有酒厂的名字,但是却一点沒有新意,一点也不吸引人。
咱们整個省内,叫高粱白的酒不少,那么为什么经销商、顾客要選擇咱们酒厂的高粱白呢?”
鲁俊山听着好像有些明白了,可是很多企业都是這样做广告的啊。
“做广告,首先要有新意,要吸引人,要让经销商愿意去进货,要让顾客愿意去喝。
其实白酒這個东西,說白了,味道上有差别是有差别,但是大部分人其实是喝不明白呢,喜歡喝的酒,就两种,要么就是這酒贵,代表身份和地位,大家都觉得好。
要么就是喝习惯了,除此之外,其实对于大部分人来說,并沒有什么区别的。”
秦川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水,自信的侃侃而谈。
鲁俊山听着不断的点头,仔细想想還真的是秦川說的這么回事,他自己出去,和领导应酬,那当然要带贵的酒,自己喝酒,在不考虑兜裡钱的情况下,一般也只是喝自己习惯喝的那两种酒。
其实偶尔喝一下其他的酒,要說差别,也真的不是太大的。
“小秦啊,来喝点茶水,這天气热吧,我给你打开电风扇。”鲁俊山热情的招呼着。
“呼呼呼。”
电风扇打开以后,秦川算是舒服了很多。
“所以啊,在酒的差别不大的情况下,那么主要就是营销的問題,怎么把咱们的高粱白给包装一下,包装成知名的酒,给酒赋予一個属性。”
“小秦你仔细說說。”
“其实我在鹏城就是做营销的,這方面我還算是比较了解,就随便說两句,要是說的不对,鲁厂长别见笑啊。”秦川谦虚的說道。
“营销?”
“对,就是帮品牌做推广的,点子大王何阳,鲁厂长听說過沒有,就是类似那种的。”秦川說道。
鲁厂长连连点头,点子大王他当然知道了,前两年的时候很是火的。
什么爱国者导弹台灯,刻着星期天的筷子,避孕泡泡糖,魔术酒瓶之类的。
“咱们說回白酒行业,我說营销加上属性的問題,比如說茅台,为什么出名,就是因为他是国酒,咱们省的杏花村为什么出名,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還有什么杜康酒,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其实這都算是一种营销,给酒加上了一种人话属性,一种特色。”
“而咱们高粱白,现在就欠缺這么一种定义,說回报纸你看,绵柔不上头。
這沒有什么特殊的定义,特殊的属性,那么大家为什么要买。沒有吸引力,沒有竞争力啊。”
秦川语重心长的說道,鲁俊山的眼神已经越来越亮了。
秦川一番话算是說到他心坎裡了,眼睛是越来越亮,明白了,完全明白了。
又给秦川续上了一杯茶水,正等着秦川继续往下說呢,秦川却停了下来。
“鲁厂长啊,耽误你太长的時間了,不好意思啊,我這個也是随便說說,回头你们觉得要是有用,那就作为一個参考意见,要是沒用就算了。”新
秦川說着就要站起来,但是鲁厂长却一把拉住了秦川。
“什么耽误時間啊,您這個是金玉良言啊,麻烦你再讲一讲,再讲一讲,這对于我們厂子来說太有用了。”秦川說着起身到抽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屉裡边拿出了一盒华子拆开给秦川递烟。
秦川也不客气,接過来点上,美美的抽了一口,這個时候的华子味道是真的醇啊。
前一世他就是一個老烟枪,只不過重生以后,饭都吃不上,哪裡有這個條件啊。
现在這感觉又回来了。
“好,那我就举例子說一說吧,是我之前给几個酒厂做的营销策划。”
鲁俊山一听眼睛就亮了,這個好啊,有合适的自己直接抄過来用就行了。
至于什么知识产权之类的,這個时候可沒有那個說法,连他妈品牌名字都是一样的,還谈什么营销方案的知识产权了。
秦川一看鲁俊山的眼神就知道這货想什么,浓眉大眼的看着像個好人,结果蔫坏,竟想着占便宜的事情。
老子要是让你被套路了,那前世几十年的营销白干了,就是做這個的,要是被客户三言两语的把方案套走了,那公司就不用干了。
“之前的时候,有一家叫做滨河酒的酒厂来找我們公司,我了解了一下他的情况,发现他们酒厂呢,正好在茅台镇管辖的地方,距离茅台酒厂并不是很远。
于是给他设计了一套营销的方案。把他们酒厂的名字就改名叫做茅台镇,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茅台和茅台镇酒的区别,大家咋一看,以为是一种酒呢。
所以一时之间销量大增,当然了,這個方案稍微有些抄袭人家的意思,不過他们酒厂确实属于茅台镇管辖,這個也不算是虚假宣传。”
“不算不算。”鲁俊山连连摆手:“這本来就是事实,這方案好啊。”
对于鲁俊山来說,這算什么虚假宣传啊,要是能够把酒给卖出去,让他直接抄他都敢,更何况還是茅台和茅台镇的区别呢。
秦川继续說着,要說白酒的营销案例不要太多,秦川脑子裡边一抓一大把,几個案例一讲,让鲁俊山心裡和猫挠似的痒痒。
這几個营销案例他一听就觉得靠谱,可是仔细一想,好像套在自己身上又不完全行。
比如說茅台镇酒的方案,套在自己家酒厂身上能行嗎?
直接叫茅台镇呢?還是改名字换成其他出名的酒呢,這潞州就沒有這样的,完全不沾边,你靠上去沒用啊。
秦川望着外边的天色已经黑下来了,桌上的一盒烟也两個人也抽的差不多了。
站起身說道:“天色不早了,鲁厂长,今天就到這裡吧,我去拿了酒就走了,明天還回鹏城呢。”
“别呀,走什么走啊,秦老弟今天下午的這番话听的我是如雷贯耳啊,這样,晚上我請客,一定要好好敬秦老弟两杯感谢一下秦老弟。”
鲁俊山拉着秦川的胳膊不放,开玩笑,這听的正上头呢,而且還沒有想到這個酒厂到底应该怎么营销,哪裡能够让秦川走啊。
秦川推辞道:“鲁厂长谢谢了,吃饭就不必了,我也是和张老爷子有渊源,遇上了,就顺嘴說一下的事情……”
“不行,說什么都不能走,走就是看不起我,不给我面子,而且這個酒也沒有,你回去怎么和老张交代?晚上必须要留在這裡吃饭。”鲁俊山软硬兼施。
秦川虽然身上一毛钱都沒有了,中午沒有吃饭,到现在肚子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要是走,出门那就是流浪街头的下场。
但是這個时候依旧一副为难的不行的样子,和鲁俊山极限拉扯着。
“行了,秦老弟别犹豫了,给鲁哥一個面子,吃顿饭,吃顿饭。”鲁俊山拉着秦川的胳膊就往外走,从一开始的小秦,到秦先生,到现在的秦老弟,一個下午鲁俊山不知不觉都变了三個称呼了。
但是鲁俊山却完全沒有意识到,都是下意识的称呼。
秦川苦笑着,一副无奈的样子:“好了。鲁老哥,我答应你還不成嗎?”
說着又苦笑着道:“本来想着晚上直接到省城那边住一晚,明天就回去呢。”
鲁俊山拍着胸脯說道:“這什么话,晚上在咱们潞州最好的酒店,我安排你,虽然赶不上省城,但是這是老哥一番心意,你不能拒绝。”
秦川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好了,晚上不用流浪街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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