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孔嬤嬤回鄉養老
“唉，今日又是那磨人的刺繡，想想都頭疼死了。”盛墨蘭尋個話題，想着打破這尷尬的局面。
“四姐姐，我見你這幾日要好很多。”盛明蘭接話道。
“左不過是不像腳繡出來的樣子而已。”盛墨蘭無奈的自我嘲諷一番。
明蘭沒忍住被逗笑，如蘭嫖了她一眼，“四姐姐，小氣鬼，我只不過說那一嘴，你還記上這一句了。”
“可是五妹妹話糙理不糙呀，我與兩位妹妹的繡工比起來，簡直就是慘不忍睹。連小娘都說我生了一雙拙手，不及妹妹們玲瓏。”盛墨蘭故作傷心無奈態。
“那你就好生跟着孔嬤嬤學習吧，回去了也要勤加練習。”盛如蘭鬆了嘴。
“都在聊什麼呢？好生熱鬧。”盛華蘭被一羣丫鬟簇擁着走了過來，像極了一隻開屏的孔雀，瞬間覺着剩下仨姐妹都像一羣毛都沒長全的黑烏鴉。
“聊四姐姐最頭疼的刺繡。”盛明蘭掩着嘴偷偷的笑道。
“明蘭最近氣色好了很多，人也愈發活潑了，甚好。”盛華蘭捏了捏明蘭的小臉蛋。
“墨蘭不擅長刺繡，但是詩文歌賦也是爹爹誇讚的，倒是如蘭，你呢？刺繡不如明蘭，一讓看書，就跟眼皮鬆了似的犯困，就是個懶蛋子。”盛如蘭早已習慣了大姐姐對她三言兩語夾帶口訓，哼了一聲也不回話。
自從那頓集體板子之後，盛如蘭見盛墨蘭也不再故意挑釁爲難，在孔嬤嬤的學堂上仨姐妹也更多專注於學習。
接下來的日子孔嬤嬤除了日常禮儀的加強教學，還粗淺教了點茶，插花等技能，當然這些華蘭姐姐都是擅長的，畢竟嫡長女的身份，再則又是養在老太太房裏的姑娘，所以各式各樣的技能點也是點滿了的，滿級待嫁的大家閨秀。
不日，孔嬤嬤在府中做客的時間也差不多了，挑了個陽光明媚的日子，盛家大大小小一家子人都聚集在盛府門口給孔嬤嬤送行，盛老爹一而再，再而三的挽留，想讓孔嬤嬤乾脆留府中養老，一來能與祖母做伴，二來盛老爹願侍奉膝前讓其安享晚年，孔嬤嬤謝了好意，臨走前告訴盛老爹，管好後院之道，要學會一碗水端平，與老太太眼含熱淚的惜別，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兩人心裏都知道，這一別，也可能就是永遠。
盛墨蘭沒想到的是，孔嬤嬤走之前還特意叮囑了她一句，“好孩子，此生很長又很短，聰明的人很多，智慧的人卻很少。”
這些日子盛墨蘭一直在想孔嬤嬤臨行時的贈語，老人家可能是害怕自己最後聰明反被聰明誤的結局，所以善意提醒她學會去做一個有智慧的人吧。很正常，她一個成年人頂着一個孩子的身體，自然是顯得聰明些，這樣說來盛墨蘭都覺着自己好像開了掛一樣。
盛明蘭收拾了一些衣服行囊也搬進了老太太的靜安堂裏，盛墨蘭每日請安都能與她相見，她很喜歡刺繡，盛墨蘭便有事沒事給她送點好看的絲線帕底，美名是讓她給自己繡模子，回去學樣，然則是想投其所好，多給她送點她喜歡的東西，老太太看着眼裏，對盛墨蘭的態度也是越來越親近了。
宥陽老家的經商大伯父來訪時，盛墨蘭和盛明蘭正在祖母屋裏繡樣子，可能是沾了祖母的光，明蘭得了一對大金鎖，也給盛墨蘭了一對，像這種大家大戶的名門府邸，商官相輔相成，所以後院一點風吹草動都是互相知曉的，宥陽的老太太和祖母還是特別的親近關係，所以像這樣的金鎖，以前盛墨蘭都是想都想不到的，當然如果她那林小娘去盛老爹面前哭唧唧幾句也是有的，不過意義就不一樣了。
葳蕤軒裏，盛如蘭正在氣呼呼的發脾氣，“大伯父爲什麼會去給那兩個庶女送跟我和姐姐一樣的金鎖，母親，也不怕慣出那兩個庶女不知身份起來，最可氣的是，她們的金鎖比我跟姐姐的要大的多。沒由來的是想打我們嫡出的臉面嘛。”
“你這個臭丫頭，我看被慣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是你吧，成天給嫡庶掛嘴上，你不要忘記了，爹爹也是庶出，你就是平日裏板子挨少了。”盛華蘭被如蘭氣的發抖，擡起的手又放下來。
王若弗伸手戳瞭如蘭額頭一下，“你個憨蛋妮子，你那宥陽大伯母大伯父，是看在老太太面子上才擡舉了明蘭，墨蘭眼下那般會去哄老太太高興，縱然少不了她的，說來我就氣，就你，死犟，每每見到宥陽大伯父，趾高氣昂，就顯你大小姐做派，讓你去老太太面前伺候，死活不去，要不現在將養在那的能是她明蘭嗎？”
一番數落，盛如蘭氣的小臉通紅，“母親，我爲何要去討好什麼大伯父，我纔不要他喜歡我，母親說過了，宥陽那派靠的就是爹爹扶持纔有今日，我何必要巴巴的去討好他們。母親你自己也不捨得我去祖母屋裏將養，現在又何必在這懊惱於我。”
“我的天爺呀，母親啊母親，你平時都給如蘭說了些什麼話，越說越荒唐，越說越離譜，這幾句話但凡被爹爹聽去都是沒由來的矛盾引子。”
盛華蘭氣的直跺腳，轉身呼了一口氣，平靜了一會兒，又扭過身輕輕的扶住如蘭的肩膀緩緩說道。
“你與我是至親姐妹，姐姐還會害你不成，你素日傲嬌慣了，大家也都能擔待你，但是以後長大了還要一直這樣不懂事嗎？墨蘭比你聰明，你平日裏不要有事沒事去找她茬，最後喫虧的只會是你，如今她都知道去祖母面前盡孝，跟明蘭關係也日益親近，而明蘭，如今也是祖母的命根子，你爲何不知道去跟她親近親近，平日裏多去祖母那孝敬一二，不爲過。”
“不過是倆庶女做派而已，我何必要去巴巴討好她們，姐姐，我可是大娘子生的，她們怎麼能跟我比較。”盛如蘭不服氣的說道。
“你，你倒是拿出點嫡出的做派出來。唉氣死我了。”盛華蘭無奈的看着眼前的如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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