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生了病的墨蘭
“都怪我，我害死了小娘，我誰也沒救成。”盛墨蘭捂着腦袋一直縮在軟榻的角落裏。
“墨兒，你怎麼了，你在說什麼啊？”齊衡上前抱住盛墨蘭企圖讓她平靜下來。
“小公爺，我害死了她，我害死了林小娘。”盛墨蘭驚恐地看着齊衡說道，然後一直搖頭，“不不不，不應該是這樣的。”
“墨兒，你喚我什麼？墨兒，我是你元若哥哥，你怎麼了？”齊衡抱着盛墨蘭的臉心疼地看着她，自從她知道林小娘自縊的事情後，就昏死過去，再醒來就成這樣了。
“元若…元若哥哥，我害死了我小娘，她熬了十年，就要享福了，元若…”盛墨蘭死死的抓着齊衡的胳膊無助的說道。
“墨兒，同你沒有關係啊，小娘的死跟你沒有關係。”齊衡心疼地看着雙眼無神的盛墨蘭。
“是我，我沒保住咱們的小福星，我害死了我們的孩子…元若…孩子沒了，阿孃也沒了…我…我…”盛墨蘭失魂落魄的癱坐在那。
“沒事了，墨兒。”齊衡緊緊抱着盛墨蘭，輕輕地拍着她的背，懷裏的人兒瘦的感覺就剩一把骨頭，好像用點力氣都要捏碎了一般。
“你害死了我阿孃。”盛墨蘭腦中又響起了那個聲音。
“不是我，不是我。”盛墨蘭恐懼的一把推開齊衡，害怕的開始滿屋子跑，從梳妝桌上拿起一把剪刀指着四周恐懼的喊叫着。
“大娘子，大娘子，你別傷住自己啊。”青黛和白吟也在旁邊着急地追着盛墨蘭。
“墨兒，你聽話，把剪刀給我。”齊衡被盛墨蘭一舉嚇得趕緊跑過來，試圖用手拿走她手裏的剪刀。
“小公爺，你也要我償命嗎？”盛墨蘭絕望地看着齊衡問道。
“墨兒，把剪刀放下來，把手給我。”齊衡朝盛墨蘭伸着自己的手說道，“沒有誰要你償命，墨兒，以後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乖，聽話。”
“元若…元若…我好害怕…”盛墨蘭雙手不停地顫抖起來。
“墨兒，是我，我是你夫君，你聽話，把剪刀放下。”齊衡慢慢走上前，輕輕地握住盛墨蘭的手，試圖想將她手裏的剪刀取下來。
“都是你的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害死了我的小娘。”盛墨蘭又聽到那個聲音了。
“不…你們都要害我…我不認識你…你走開…你們都走開。”盛墨蘭抽開自己的手，拼命揮着手裏的剪刀，鋒利的剪刀劃過齊衡的胳膊。
“國公爺…”青黛和白吟驚恐地喊道。
齊衡捂着自己的胳膊，示意倆個丫鬟不要嚇到盛墨蘭。
盛墨蘭呆呆看着手裏的剪刀，又看了看齊衡受傷還不停流血的胳膊。
“你應該拿刀殺了你自己，看看吧，你又差點害死我的夫君了。”盛墨蘭感覺耳邊有人在說話。
“元若…我…我害死了元若…”盛墨蘭慘笑一聲，舉起剪刀就戳向自己。
賀弘文替齊衡包紮好被盛墨蘭扎傷的胳膊和搶剪刀時傷住的手掌。
盛明蘭和盛華蘭坐在盛墨蘭的牀邊，翠微拿着溼水的帕子不停地替牀上高熱不下的盛墨蘭擦拭着額頭，眼淚也是不停地往下流。
呂浮生坐在齊衡對面沒有言語。
安心走了出來。
“她怎麼樣了？”呂浮生起身問道，如今他自責不已。
“齊大娘子先後經歷失子、喪母之痛，心脾兩虛、瘀血內阻，敗血上攻，密閉心竅，神明失常後，從而導致成如今這般精神錯亂癲狂之症。”安心看了看自家的小郡王和齊國公爺，嘆了口氣，心中也是十分不忍。
“那該如何醫治？她似乎有點錯亂，一會兒跟認識我一般喚我名字，一會兒又跟小時候一樣喚小公爺。”齊衡說道。
“人虛即神遊失守衛，使鬼神外幹，是致夭亡，四姐姐如今心經堵塞，會分不清楚現在和從前，若只是輕微之症扎針通心脈即可，只是她開始傷人傷己屬於陽性亢奮之症，不是扎針能救的，需要正心，正心可治百病，一藥治百病之謂道，道唯在心也。”賀弘文一來就看過盛墨蘭的狀態，心中早已有數。
“那如何正心？”齊衡問道，呂浮生也皺着眉頭看着他。
安心看了一眼賀弘文，倆人點點頭。
“需要所有人一起幫她，不要讓她日日鬱鬱寡歡，胡思亂想，倘若她記錯了人和事兒，不要嚇她，亦陪着她去言說，我同賀御醫給她扎針治療，我知道一個名醫，她能有辦法治。”安心說道。
“你是說名醫陳旦嗎？”賀弘文問道。
“嗯，她可以。”安心點點頭。
“可是她的蹤跡飄忽不定，根本就不知道此時在何處。”賀弘文說道。
“我去尋她。”呂浮生說道，“元若，我定會尋到她。”
盛墨蘭揉着惺忪地睡眼慢慢坐了起來，屋子裏只剩元若在一旁的搖榻上躺着。
“青黛。”盛墨蘭喚道。
“墨兒，你醒了？”元若聽到她的聲音，瞬間便驚醒過來。
“哎，你怎麼躺在這，有牀爲何不睡。”盛墨蘭似乎已經不記得昨日之事，只是奇怪地看着齊衡。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墨兒，你頭還疼不疼？”齊衡用左手摸了摸盛墨蘭的額頭，已經退熱了。
“你今日不用上早朝了嗎？”盛墨蘭瞧着外頭十分的亮堂奇怪地問道。
“這幾日我休憩，你忘了嗎？”齊衡故意問道。
“休憩嗎？我…我迷糊了。”盛墨蘭淺淺一笑說，隨即又看着齊衡，“你離我這般遠做什麼？扶我一把，我想起來。”盛墨蘭朝齊衡伸了手。
“大娘子，你醒了。”青黛和白吟急忙趕過來扶起盛墨蘭，齊衡也順勢將受傷的右手藏於身後。
“喲，老夫老妻也不至於扶我一把都不願意吧。”盛墨蘭不滿的看了一眼齊衡說道。
“我不是看到青黛和白吟過去了嘛！”齊衡尷尬一笑。
“墨兒，你餓不餓？”齊衡坐在桌子旁看着正在梳洗的盛墨蘭說道。
“有點，青黛，你得快些做飯菜了，我還要去碼頭送錦歌和呂大哥。”盛墨蘭一邊自己拿起螺子黛畫着眉毛，一邊說道。
白吟看了她一眼，隨即又看向齊衡。
“墨兒，錦歌太着急去尋二叔，跟書白昨晚都啓程了。”齊衡說道，心裏卻十分惆悵，墨蘭似乎又將一年前的事情給記混了。
“啊？這丫頭，都急成這樣嘛！真是的。”盛墨蘭不高興的將螺子黛放下來，隨即轉身看着齊衡說道。
“畢竟一年未見了，她心中惦記着二叔。”齊衡說道。
“那也是，倆苦命鴛鴦隔這麼遠。算了，我喫完去趟書院吧。”盛墨蘭走到齊衡旁邊坐下，“你爲何用左手喝湯？”
“前兩天馬受了驚嚇，我右手不是傷住了嘛！”齊衡見不好隱瞞，遂編了個理由說道。
“我看看，我怎麼不記得你摔了？”盛墨蘭着急地站起來拉起齊衡的袖子問道，“怎麼傷的這麼嚴重啊？”
“要不然我怎麼能休憩這麼久啊，公事受傷。”齊衡拍拍盛墨蘭的臉說道。
“元若，我怎麼這麼迷糊呢？”盛墨蘭奇怪地問道。
“你這些日子忙於書院的事情，沒有休息好，前幾天五妹夫還給你開了安神的方子，他叮囑過你切勿胡思亂想太多。”齊衡給盛墨蘭盛了一碗粥說道。
“嗯，你胳膊疼不疼？”盛墨蘭摸了摸齊衡的胳膊心疼的問道。
“小傷而已，沒事的，喫飯吧，喫完了我陪你出去走走。”齊衡說道。
盛墨蘭對着他笑笑點點頭。
深夜青黛和白吟駕着馬車到了賀府，沒一會兒盛明蘭和賀弘文急匆匆地跟着上了馬車。
“怎麼回事？”盛明蘭一進去就問道。
“快些快些過來。”盛華蘭在牀邊着急的對着賀弘文喊道。
盛明蘭夫妻倆着急的跑了過去。
“天哪，四姐姐怎麼給自己傷的這麼狠啊？”賀弘文過來的時候冷吸了一口氣。
“我就去趟母親院子裏拿個東西，走之前她已經喝了安神茶睡下了。”盛華蘭在旁着急的說道。
“我先上點止血藥，包紮一下。”賀弘文說道。
“快些快些，這傻孩子，怎麼對自己下得了手的。”盛泓在旁看一眼又嘆一口氣的說道。
“元若這剛給她交給我才放心的同長柏去了西南，這。。這四妹妹要是出了點什麼事兒，我可怎麼交代啊。”盛華蘭回想起剛進來看見盛墨蘭趴在桌子上垂着的手腕嘩嘩的流着血的場景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心跳咚咚咚的。
“我給四姐姐扎針，但是有些話我得先交代一下，如今她時好時壞的，跟前一刻都不能少人，最好的方法便是。。”賀弘文看着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欲言又止道。
“是什麼，你倒是說啊？”盛泓着急的問道，海朝雲也在旁邊左右着急的看着。
“四姐姐睡覺的時候給她雙手捆上。”賀弘文咬牙便說了出來。
“那怎麼行，我墨兒又不是女瘋子，爲何要捆她雙手啊。”盛泓反對的說道，盛家兩姐妹也在旁邊搖頭否定着。
“我，我來看着姑娘，不捆手，不捆。”翠微氣喘吁吁地從外頭跑進來說道，後面還跟着海棠。
“這麼晚的，給你也折騰來了。”盛明蘭看着翠微說道。
“我給孩子都安頓好了，以後我寸步不離的在姑娘身邊。”翠微看着因爲失血過多臉色蒼白的盛墨蘭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我們幾個都可以一直看着大娘子，不捆手。”剩下三個丫頭也跪了下來說道。
“那也只能如此了，切勿不能離人。”賀弘文嘆了口氣點頭說道。
齊衡同盛長柏倆個月後回到京都。
“墨兒。”齊衡推開林棲閣的院子門，盛墨蘭和翠微正在院子裏抄着東西。
“小…小公爺，你…你怎麼來我院子了。”盛墨蘭看着齊衡緊張的問道。
“我來看看你啊。”齊衡看見翠微正對自己着使眼色搖頭。
“我，我在給十公主抄經書，你去找二哥哥吧。”盛墨蘭看了一眼齊衡害羞的笑了笑說道。
“墨兒，你是不是忘了，昨日聖上已經給咱們賜婚了，慧雯說你不用再進宮抄經書了。”齊衡上前握着盛墨蘭的手說道。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真的嗎？”盛墨蘭不可思議的看着齊衡，隨即又開心同翠微說道，“翠微，咱們不用再去宮裏了，不用再罰跪了，雲栽，你快去幫翠微一起收拾收拾咱們的東西。”
“雲栽…”齊衡疑惑的看着翠微呢喃了一句。
“好，姑娘，我這就去。”院子里正在澆水的海棠看了一眼齊衡點點頭，隨即同翠微一起去了屋裏。
齊衡站在甲板上看着奔流不息的運河，不爲在他旁邊也看着河裏發呆。
翠微放心不下盛墨蘭也同齊衡他們一起去潭州。
“遙哥哥，你以前去過潭州嗎？”顧瑾恬坐在齊聞遙旁邊看着他問道。
如今的齊聞遙看起來已經是個小小男子漢的模樣了，正在認真的看着鄭將軍送給他的鄭家槍法書。
“沒去過啊，我就去過宋州，西京和臨川。”齊聞遙看了一眼顧瑾恬說道。
“聽說，咱們行完水路還要再走兩天陸路，這樣一來，就好像去過了好多地方一樣。”顧瑾恬撐着下巴眯着眼睛說道，看起來十分的開心。
“反正一路是挺折騰的，搞不懂爹爹爲何非要送我與哥哥去什麼嶽麓書院，應天書院不是挺好的嘛，我時不時還能去尋鄭伯伯學耍槍。”齊聞遙不高興的說道。
“因爲那裏的夫子是最厲害的，比應天書院的夫子還要厲害。”坐在他對面不遠處椅子上的齊棣華說道，雖是雙胞胎，齊棣華倒是像極了年幼時的齊衡，白白淨淨的書生模樣，好動好武的齊聞遙日日出去混曬，已經比哥哥黑了不止一星半點。
“棣哥哥，你文章寫完了沒？何時教我描大字？”顧瑾恬又咚咚咚的跑到齊棣華處看着他問道。
“你去取筆和紙來吧。”齊棣華合上手裏的書卷，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說道。
船艙裏的盛墨蘭正看着齊衡替她準備的一堆話本子，翠微在旁拿着繡花針在頭髮上蹭了兩下，看了一眼盛墨蘭，又繼續繡着手裏的花樣子。
“國公爺，再過兩日我們要變道長江，到了巴陵郡，再轉陸路行幾日就能到潭州了，沿路小郡王都打點好了。”不爲算着路程說道。
“嗯，知道了。”齊衡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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