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奸臣的無恥,司言的豪邁
太祖皇帝暴斃,太宗繼位,對趙德昭看似不錯。北伐時,一次夜裏騷亂,衆人尋不到太宗,以爲他出了意外,便建議奉趙德昭爲帝。
這事兒不知真假,等兵敗回到汴京後,一次趙德昭爲北伐有功將士請封賞,太宗譏諷道:“等你做了帝王再來封賞不遲。”
趙德昭回到自己的居所,隨即自盡。
太祖皇帝的兒子,幾乎成爲大宋帝王的趙德昭,就這麼去了。
以上是史家說法,具體趙德昭的死因無人得知。
參考他兄弟趙德芳的暴斃,後人難免會對趙德昭的死因有各種猜疑。
趙元儼面色驟變,“滾出去!”
趙允讓呵呵一笑,“你我都知曉,當初太宗皇帝繼位不明不白……”
“那是太祖皇帝的吩咐!”趙元儼是太宗幼子,自然要爲老父說話。
“太祖皇帝果真高風亮節,帝位不留給自家兒子,卻留給了兄弟。哈哈哈哈!”趙允讓起身,大笑而去。
他知曉,對自己動手的人,五成是趙元儼。
還有五成可能是那羣瘋子。
趙允讓進宮求見太后。
李獻正好進宮謝恩,聽聞這人是趙允讓時,不禁多看了幾眼。
沒辦法,著名的備胎家族,歷史上獨一份。
趙允讓是真宗準備的備胎,而趙允讓的兒子趙宗實是趙禎準備的備胎。最終趙允讓成了炮灰,而趙宗實卻成功逆襲。
“定遠侯!”趙允讓看了李獻一眼,微笑道。
“使君。”趙允讓並未封王。
到了太后那裏,她正在和宰輔們議事。
議事結束,宰輔們出來,見到李獻,曹利用眼神冰冷,不屑一顧;而呂夷簡卻依舊微笑如春風。
這人果然是城府了得……李獻拱手。
太后先把趙允讓叫進去。
“……臣不知是何人下的毒手,便想着定王。臣尋到定王,一番呵斥。臣衝動了。”趙允讓請罪。
“無需如此。”面對這位差點做了太子的男人,太后很是認真。
“後來臣想到了一事。不知太后可曾聽聞,當初趙德昭去之前,曾……”趙允讓看着太后。
“你是說他的詛咒?”太后點頭,“老身知曉,先帝曾提及此事。不過誓言只是虛妄……”
太后突然啞口無言。
“先帝子嗣艱難,到了當今官家依舊如此,太后,臣就擔心,趙德昭的誓言在作祟啊!”趙允讓拱手告退。
剩下的就是太后的事。皇城司放在那裏也是放着,不如丟出去查探此事。
太后隨即召見李獻。
“男大當婚,你無事也跟着從德他們出去轉轉,多認識些人。興許便遇到了心儀的女子!”太后打發走了李獻,隨即叫來皇城司的人。
“太后,當初太祖駕崩,太宗繼位。後來趙德昭自盡後,太祖皇帝的一些人便隱入民間,再無消息。不過近些年卻偶有些奇怪之事。”
“說。”
“宗室中,太宗這一脈的遇到了不少事,臣等仔細查探,卻發現背後有人作祟。皇城司曾抓到了一人,可此人當即自盡。那份果決令臣心驚。臣不敢妄言此人背後是誰……”
太后幽幽的道:“太祖皇帝與太宗皇帝兄弟之間的事,老身不便置喙。但若有人在背後下黑手,皇城司要果斷處置!”
“是!”
太后沉吟良久,把趙禎叫來,令他以後出入多帶侍衛。
“是。”趙禎不知所以然,一臉無奈。
“有仇家。”太后說道。
“誰?”趙禎很是好奇,心想皇帝還有仇家?
太后指指天上,“興許,是太祖皇帝的人。”
趙禎打個寒顫,“太祖皇帝嗎?”
太后看着他,突然說道:“有老身在,安心。”
趙禎渾身一鬆,坐下道:“好。”
羅崇勳在一旁看着,太后重新拿起奏疏,官家坐在她邊上,不時問幾句。偶爾說錯了,太后便蹙眉,官家就挪動屁股往後躲。太后冷哼一聲,官家就一臉討好的上前,重新剖析此事……
“……臣稟官家、太后,西北党項李氏桀驁,臣以爲,大宋當警惕李氏……”
太后問道:“你覺着如何?”
趙禎想了想,“李氏這數十年還算是恭謹,不過不可小覷。”,他有些擔心的道:“大娘娘,我這話是不是有些含糊不清啊!”
“不,帝王便該如此。”太后說道:“帝王說話有時候就要含糊,特別是拿不準此事之時,便要留下餘地。你前面說李氏這數十年還算是恭謹,這是褒。藉着說不可小覷,這是貶。”
太后看着他,“褒貶皆在帝王心中,但絕不輕易說出結果。臣子們便會因此而戰戰兢兢,唯恐猜錯了帝王的心思,引來雷霆。這也是帝王不可一味懷柔,仁慈之餘,也得有霹靂手段的緣故。”
趙禎明白了,但很惆悵的發現自己做不到一邊仁慈,一邊手握長刀,隨時準備對臣子下手。
“你做不到的。”李獻在家中喝冷茶,這是他的最愛。趙禎一身便衣,坐在他的身側。樹上知了在拼命的叫喚着。來福懶洋洋的躺在李獻的腳邊,眼皮子都懶得擡一下。
“是啊!”趙禎接過杏花遞來的冷茶,隨行的內侍說道:“官家,奴婢該先喝一口。”
趙禎充耳不聞,來了一口,讚道:“果然是沁人心脾。”
張澤給了內侍一個眼色,二人出去,內侍說道:“這是規矩。”
“規矩在此不合用。”張澤說道:“念你剛到官家身邊,不知深淺,便寬恕你一次。”
內侍趕緊請罪,晚些琢磨了一番,嘀咕:“上次去宗室家,官家口渴,可連茶水都不敢喝一口呢!”
裏面,趙禎幽幽的道:“我家之事頗爲紛雜,太祖皇帝與太宗皇帝之間的事坊間傳的沸沸揚揚的。到了先帝,因子嗣艱難,把宗室也捲了進來。”
李獻想到了更多,“話說,你也通男女之事許久了,身邊可有女子有孕?”
趙禎一臉糾結,“能不提此事嗎?”
“別人可以不提,你,不行。”李獻搖搖頭,“你若是子嗣艱難,大宋未來堪憂。”
趙宗實逆襲成功後,爲了老父趙允讓的地位問題和臣子們較勁,雖說有君臣互相試探的味道,但骨子裏卻流露出不樂意把趙禎當做父親尊重之意。
帝位得了,但不好意思,你不是我親爹,咱們各論各的。
趙禎不是沒能力,只是生下來的孩子都夭折了。
“男人五十尚能生子,我不急。倒是你,馬上二十了吧!聽聞你還未曾開葷?”趙禎突然挑眉,“可知曉女子的奇妙嗎?”
呵呵!
老司機一笑罷了。
盛夏來臨,馮拯終於撐不住了,乞骸骨。
“臣,未曾侍奉官家再造盛世,不勝唏噓。”
馮拯的屁股撅着,李獻在後面覺得老頭有些可憐。
他目光轉動,看到王欽若一臉關心的看着老馮,王曾看到他的虛僞模樣,正在冷笑,多半是在醞釀什麼。
“王相這般關切馮相,令人欽佩。”王曾開口就帶着火藥味。
“本該如此。”王欽若淡淡的道。
“不知前日彈劾馮相的那人是誰的人,老夫怎地記得那人和王相有些往來?”王曾冷笑道:“王相高義,竟然還願意多等馮相數日。”
嘖!
這犀利的諷刺,換個人能羞憤欲死。
王欽若淡淡的道:“公是公,私是私。公事錯了,該如何便如何。換了私事,自然該關切便關切。”
“王相莫不是喝多了?”王曾訝然,“那日老夫聽聞王相說馮相乃是佔着茅坑不拉屎……”
“你聽錯了。”王欽若面色微變。
“老夫發誓!”王曾非得要打臉。
王欽若避無可避,李獻也在等着看熱鬧,心想王欽若該如何挽回顏面。
“馮相,小心身子啊!”王欽若卻走到馮拯身側,不知怎地,竟然落淚了。
這本事!
李獻看了王曾一眼,王曾也是目瞪口呆。
然後,喝道:“狗賊無恥!”
王欽若置若罔聞。
王曾繼續喝罵,把王欽若當年乾的醜事兒抖落出來。
馮拯的致仕被拒絕了,不出意外的話,還會被拒絕一次到兩次。
李獻準備出宮,半道被那個韓司言攔住。
天氣熱,那張小臉兒有些緋紅,此刻正有些雀躍,“定遠侯,今日他們送來了個可人兒,年方十五,最是喜歡侯爺的詞……”
十五歲……李獻滿頭黑線,“我說……”
“你要快一些啊!”韓薇苦着臉,“你早些成親了,我也就解脫了。”
“什麼?”李獻不敢置信的道:“太后把爲我挑選娘子之事交給你了?”
“你以爲呢?”
李獻怒了,“你有何本事?”
韓薇拿出一個木牌兒,挑眉,“仔細看。”
“孟嘗……韓?”
“對。”少女揚起小臉兒,得意的道:“想我韓薇在汴京交遊廣闊,凡我木牌所到之處,誰不給面子?”
“失敬失敬!”李獻拱手。
“好說好說。”韓薇拍拍胸脯,“你的親事便包在我的身上了。不過,你也要好生琢磨自己喜歡什麼樣的呀!”
“我?”李獻看着少女,突然嚴肅的道,“我喜歡的是……”
“哪一種?”
“你這種。”
“定遠侯!”
在少女的跺腳嗔怒中,李獻大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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