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和開封府推官的決鬥

作者:午睡的小魚
第114章和開封府推官的決鬥

  對於李獻來說,隱藏着來自於後世的靈魂是莫大的痛苦。

  他知道趙元儼的結局,知道趙禎的結局,知道太后的結局,也知道在守陵的那位李氏的結局。

  他甚至知曉大宋未來的走向,在未來喫過的虧,上過的當。

  他想大聲吶喊,可卻發現,周圍有個叫做儒的傢伙在衝着自己怒吼,嗓門比他的還大。

  儒有許多幫手,那些人叫做士大夫。

  他想一巴掌拍死這些人,可卻發現,自己力有未逮。

  “一個好漢三個幫。”李獻看着不知去哪弄的髒兮兮的來福,無奈的道:“就算是和狗打架,你也該多叫幾個同伴啊!”

  來福擡頭,甩了一下身體,李獻嘆息,正好杏花端着水盆過來,他指指水盆,來福委屈的站進去。

  “不要獨自逞英雄。”李獻在細雨中給來福洗澡,那幾條和它打鬥了一場的狗卻倒在巷子外,被幾個潑皮歡喜的拖走了。

  “丟進瓦罐中熬煮,再扔幾塊姜和花椒。狗肉滾三滾,神仙也站不穩吶!”

  “那人家中養的狗都是如此桀驁不馴。”目睹了一場鬥狗的幾個男子就在蔡河邊喝酒。

  幾個男子看着文質彬彬,喝了一口酒後,有人蹙眉不滿的道:“這等地方的酒喝不得,摻水了。”

  “黃兄何必計較?”有人笑道:“咱們來,只是看熱鬧罷了。”

  “那十二人確定今日就會來老鴉巷外跪求李獻高擡貴手?”

  “是。”

  “好辦法,衆目睽睽之下,李獻進退兩難。”

  “論用策,我輩何曾遜色於那人,只不過他有官家看重得以領軍出征,咱們沒這個機會罷了。”

  他們口中的十二人此刻正往老鴉巷而來。

  他們昂首挺胸,來之前都喝了個半醉。這是膽子最大的時候。

  有人在看戲。

  就在街邊的樓上。

  “先生說了,讓他們來。”文彥博拿着酒杯,從二樓看着這些雄赳赳氣昂昂的蠢貨冷笑道。

  “王郎!”

  路旁突然衝出一個女子,她抱住了十二人中的一人大腿,仰頭哀鳴,“奴有了你的孩子,你說過要休了大婦迎娶奴的,可奴等了許久。奴的錢財都給了伱,奴如今卻山窮水盡了,依舊爲你守着身子。王郎!”

  “賤人,我何曾認識你?”王郎面目猙獰的掙脫了女子的糾纏,一腳踹倒,順帶踩踏了幾腳。

  女子倒在地上,一聲不吭的看着他。

  旁觀者惻隱之心發了,許多人譴責王郎。

  兩個巡街的軍士過來,不由分說帶走了二人。

  沒多久,鼻青臉腫的王郎被丟進了菜式的酸菜罈子中。兩個軍士轉出巷子,曹倚在等候,一人給了一串銅錢,二人感激零涕。

  “狗賊,偷了老夫的錢還敢躲!”

  十一人中的一個學子被人揪了出來,飽以老拳。

  “可是他?”兩個男子尋到了一個士子,說他欠下了賭債未還,頓時便是一頓毒打。

  “不對。”剩下的士子酒醒了,有人顫聲道:“這條路,怕是通往地獄的吧!”

  “回去吧!”

  “回去!”

  一羣被嚇壞的驚弓之鳥掉頭就跑。

  他們鑽進了巷子裏,這是通往開封府府衙最近的小路。

  奔跑中,有人覺得不對,擡頭看去,就見前方十餘大漢正獰笑等候。

  打頭的,竟然是個紈絝。

  趙思聰乾咳一聲,“那個誰,孫二孃。”

  一個婦人出來,先是深吸一口氣,昂首,尖叫聲隨即直衝雲霄……

  “救命啊!”

  婦人氣息渾厚,尖叫聲竟然延綿不絕

  趙思聰捂着耳朵,“孃的,這嗓門,沒辜負我的一貫錢。”

  隨即,十餘大漢撲過去就是一頓毒打。

  就在趙思聰得意洋洋的的時候,身後傳來了文彥博的聲音,“這等下三濫的手段,便是你等的計謀?”

  “寬夫?”趙思聰回身,熱情的擁抱了文彥博,“別告訴先生。”

  可有人上門來求李獻,順帶把此事抖落了出來。

  “老夫此來是受人所託,楊春罪有應得,這一點無人置喙。只是那十二人是被人攛掇,定遠侯可否高擡貴手?”

  孫奭覺得自己就是個倒黴鬼,被多年老友一哀求,就忍不住答應了來求情。

  “喝茶。”李獻指指茶杯。

  孫奭喝了一口茶,李獻微笑道:“我曾說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看來,許多人沒把這番話當回事。那麼,我便提醒他們一下。”

  “可那些紈絝的手段……太過肆無忌憚了。”孫奭苦笑。

  “他們的手段難道就不是肆無忌憚嗎?”李獻冷冷的道:“那校舍便近乎於是我墨家的道場。誰若是在曲阜砸了那位先聖的宅子,孫奭,您會如何?”

  “老夫會與他拼了。”孫奭鬚髮賁張。

  李獻指指外面,孫奭老臉一紅,無言以對,唯有拱手告辭。

  嚴於律人,寬以待己,這是儒家的老毛病。

  李獻不慣他們這個毛病,可隨即太后召見。

  “那些紈絝弄的手段不堪入目,把那十二人折騰的求死不能,求活不得。”太后蹙眉敲打李獻,“你就不怕墨家的名頭因此臭不可聞?”

  李獻行禮,“臣聽聞過一句話,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從那些人肆無忌憚砸了墨學的校舍開始,雙方便是死敵。那些紈絝看似兇狠,實則極有底線。”

  “沒死人便是底線?”太后額頭上青筋跳了一下。

  “太后,若是換在千年前,有人砸了我墨家的道場。所有墨家子弟便會持刀前往,不死不休。”

  “你在威脅老身嗎?”太后勃然大怒。

  羅崇勳心中嘆息,那十二人中有一個出身不錯,祖父當年曾爲太宗皇帝扈從,資格很老。關鍵是此人還活着。

  這等人只要活着一日,宮中就得尊重一日。

  就在先前,那位老的已經無法站起來的太宗扈從被人擡進了宮中,太后也只能走下臺階,溫言撫慰。

  “出去!”太后告誡道:“此,到此爲止,讓那些紈絝收手。”

  李獻微笑,“是。”

  走出宮中,送他的內侍說道:“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侯爺,趙思聰等人被開封府拿下了。”

  開封府推官嚴曉親自審訊這羣紈絝,用刑他不敢,但卻令人去把當時栽贓誣陷的人尋來。

  趙思聰在笑。

  有恃無恐。

  尋了半日,那些人彷彿是遁地了一般,音訊全無。

  而李獻卻來了。

  “放人!”他溫和的道。

  嚴曉眯着眼,“他們有罪!”

  “放人!”李獻微笑。

  “他們有罪!”

  “我說,放人。”

  “老夫說,他們有罪!”

  趙思聰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先生衝了過去,而嚴曉也毫不猶豫的從案几後衝了出來,二人竟然扭打在一起。

  “這……咱們要不要幫忙?”劉從廣眨巴着眼睛。

  “好像不用了。”曹倚撓頭。

  李獻已經佔據了上風,騎在嚴曉的身上一頓毒打。

  隨後事兒鬧大發了,太后大怒,令皇城司把定遠侯收監。

  “你這是何苦呢?”張景親自把李獻送進牢房中。

  “據我所知,這個案子本不該嚴曉來審訊,可另一位判官……身體孱弱的那位也很巧合的病倒了。而嚴曉擅長拳腳。皇城司該問問背後那些人是否恢復了儒家當年的雄風,願意教導弟子騎射。”

  “你如何得知?”此事張景是事後才知曉。

  “他官袍下面是勁裝,我便試探了一番,果然是想來做一場。也好,那便成全他。”

  張景嘆氣,等他進了牢房後,蹲在外面說道:“太后早些時候尋了幾位大儒進宮,親自說服了他們,令他們不可因楊春與那十二士子之事糾纏你。至於嚴曉,應當是自作主張……那十二士子中,有一人是他的外甥。”

  “太后?”李獻一怔。

  “說實話,太后對侯爺的關愛,讓咱……羨慕,還有些嫉妒。”

  “沒恨就好。”

  李獻靠牆坐下,突然低頭笑了起來。

  張景進宮稟告。

  “他笑什麼?”太后問道。

  “臣看着,像是自嘲,又像是……百感交集。”張景的觀察能力很強。

  夜色來臨,但牢獄中卻感受不到時光流轉。

  皇城司的大牢門開了,侍衛們衝進來,每個牢房門外都站一個,面向裏面的人犯。

  “轉身抱頭蹲下。”

  所有被驚醒的人犯都轉身蹲下。

  他們聽到了很輕的腳步聲,以及一股子久違的女子脂粉香味。

  李獻也醒來了,不過他的牢房外沒有侍衛,有的是羅崇勳。

  “老羅來送我上路?”李獻笑道。

  腳步聲接近,“老身來送你如何?”

  李獻失態站起來,“太后!”

  被韓薇扶着的太后看着他,蹙眉道:“就沒給沐浴?”

  這是牢房啊太后。

  張景的臉頰亂顫,“是,臣疏忽了。”

  太后走過來,仔細看看他,“和開封府推官打架,長本事了。”

  李獻低頭,“他先挑釁。”

  “可你是侯,他是個什麼玩意兒?”太后冷冷的道:“可知錯了?”

  “知錯了。”李獻很誠懇的認錯。

  “趕出去!”太后轉身。

  張景一怔,隨即醒悟了過來,“趕緊開門,把定遠侯趕出去。”

  有親事官知趣的道:“這牢房都不夠用了,怎地侯爺還想住?趕緊出去!”

  還能這樣?

  人犯們覺得自己在做夢。

  李獻陪着太后出了大門。

  月色下,太后沒回頭,“你和官家都要老實些。老身在,萬事就壞不到哪去!”

  “是!”李獻垂手而立。

  “另外,做人要學會隱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太后回身,眉目在月色下顯得格外溫和。

  她沒有孩子。

  以往唯一能令她覺得自己在活着的便是權力。

  “那十二人道德敗壞,被除了學籍。楊春往日曾賄賂師長,聲名狼藉。”太后輕聲道:“至於方、周兩家,他們爲官的親人最近幾日被言官盯上了。乖一些,回家睡覺,忘掉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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