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ABO(27)
對於星際網上那些毫不留情的抨擊,回到房間的溫斯頓自然是看到了。看到後,他的第一反應是將直接終端摔出去,可是手剛舉到一半,卻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樣詭異的平靜了下來。
緩緩將終端放回原處,溫斯頓打開網頁,自虐似的一頁一頁翻着留言,看着他們一條條的責備謾罵,就好像是在贖罪一般,咬着牙不停地看下去。
突然,溫斯頓的手一頓,他的視線死死地定格在帝國最大的新聞網站頭條網所發佈的一條最新新聞上,那上面說的是……容戎他、他……
一股血氣直衝頭頂,溫斯頓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他想也沒想就要往外面衝,卻在手指碰到冰涼的門把手時,連帶着整個身體的血液也一起冷卻了下來。
容戎現在不會想見到他的。
心裏的這個認知讓溫斯頓仰天長嘆口氣,而後緩緩捂住眼睛,順着門板坐倒在地。
爲什麼沒有告訴他,容戎爲什麼沒有告訴他他不能懷孕的消息,如果他知道的話,他……對啊,就算是知道了,他又能做什麼呢……
溫斯頓啞着嗓音呵呵笑了起來,過了好一陣,纔想起來什麼似的,從地上爬起來去拿終端。他現在是沒有顏面去見容戎的,可他至少還可以從旁人那裏打聽一下他的近況,他的心情,他喫的好不好?
想通了這些,溫斯頓調出終端里拉法爾的號碼撥了過去,過了得有一分多鐘,拉法爾那邊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按了接通。
“溫斯頓我告訴你,這絕對不是我本人的意願要接的,”拉法爾臉色臭得比鍋底還黑,語氣十分不佳,“你找我有什麼事,如果不是公事就快掛了,我很忙。”
溫斯頓看出他身後的背景是醫院走廊,又聯繫到他剛剛所說的話,立刻就判斷出容戎讓他接的通訊,心中不由泛起一陣苦澀。
“教授,冒昧打擾,我只是想問一下艾凡赫他——”
“我說你這個人怎麼就這麼冥頑不化呢,”拉法爾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擰着眉看向溫斯頓,“你以爲艾凡赫他爲什麼沒有告訴你他受傷的事情,還不是因爲他不想讓你覺得愧疚,不想讓你產生困擾?我這個弟子哪裏都好,就是腦子不太好。也不知道到底看上了你哪裏,一聽自己不能懷孕了,就立刻就要和你解除婚約!溫斯頓我警告你,如果你還有點良心的話,從今往後,就永遠不要出現在艾凡赫的面前,除非你還要傷他更深的話!”
拉法爾那邊怒氣衝衝地掛了通訊,溫斯頓像是一尊雕塑一樣站在屋子中央一動一動,對於拉法爾所說的話久久難以消化。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似乎隱隱有人在喊着海茵的名字。溫斯頓目光微動,還沒來得及把終端收起來,緊閉的大門就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連帶着門框通通宣佈報廢。
碎屑與塵土在陽光的照射下帶起一片光影,透過它們,面無表情的海茵出現在了門外。他嘴角輕輕抿着,眉宇間盡是冷漠凌厲,墨色的眼睛深如潭淵,似乎瞧上一眼,就能駭得人遍體生寒。
溫斯頓緩緩收起終端,望着他:“海茵。”
海茵冷冷地吐出幾個字:“滾出來,打一場。”
“好。”並沒有太多猶豫,溫斯頓便應承了下來。
一直跟在海茵後面的小士官聞言,“汪”地一聲哭了出來,哭哭啼啼道:“上校,你這纔剛從禁|閉室裏放出來鴨,私自鬥毆,一會兒又就進去了!”
“……閉嘴。”
這一邊,海茵和溫斯頓少兒不宜(大霧)的故事還在繼續,另一面,一邊躺着養傷一邊刷星網的容戎那裏也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見到沐思禮的時候,容戎也有些意外。以他的判斷,經過上次星艦的事情後,沐思禮短期內不會主動接近他纔對,可這才幾天,怎麼就找上門來了?
容戎將眼底的疑惑掩飾得很好,沐思禮並沒有察覺。前線條件並不算好,新鮮的水果十分少見,也不知道沐思禮從哪裏倒騰來一個果籃,給他放在了牀頭。
與以往那個知性和善的沐思禮不同,此時卸下了僞裝的沐思禮更加沉穩凌厲。也可能是常年僞裝beta,後來又加入軍隊的緣故,他渾身上下找不出半分屬於omega的柔和細膩,似乎與omega這個天生缺乏男子氣概的物種沒有絲毫聯繫。
他扶着容戎坐起身,之後便在牀邊坐了下來,沒有說話。容戎歪着脖子看他,因爲不知道他來的目的,所以也沒有說話。
兩人相顧無言沉默許久,沐思禮終於遲疑着開了口。他先是說了一聲抱歉,隨後又立刻跟上一句:“我遞交的調往第二軍區的申請已經通過了,今晚出發,所以來道個別。”
容戎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似的慢吞吞道:“哦,今晚就走啊,去哪?”
“……”沐思禮多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耐心地重複了一遍,“第二軍區。”
“哦,第二軍區啊,挺好的,就是遠了一點。”容戎低着頭無意識地摳着手指,額前的發垂了下來,遮住了眼睛,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其實,你不用這麼急着——”
挽留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容戎的下頜便被一根冰涼的手指擡起,他不明所以地擡眼,便看到沐思禮的臉驟然靠近,在他的頰邊印下了一個不沾染絲毫情|欲的輕吻。
容戎整個脊背都僵住了,他愣愣地看着沐思禮近在眼前的清雋眉眼,張了張嘴,卻沒能吐出半個字來。
“謝謝。”沐思禮目光輕垂,視線在容戎的臉上流連一週後便毫不留戀地收回,“再見了……哥哥。”
沐思禮帶着果籃款款而來,乘着旋風飛馳而去,徒留容戎一人,猶如被狂風糟|蹋過的嬌花一樣,無助地凌亂在了牀上。
“統統,他非禮我!”
“統統,他是不是看我長得太好看,所以對我意圖不軌?”
“統統,我好怕……”
系統不僅沒有回話,還給自己加了強制靜音。它默默縮在角落裏看着他的戲精宿主又雙叒叕開始尬演,唯恐自己一個開口,下一秒又要多出一個“小娘炮”的外號。
沐思禮離開的事情只有容戎一人知道,他斷掉了和這邊所有人的聯繫,似乎下定決心要開始一段新的生活。也是在很久以後,那時戰爭都結束了,容戎才無意中從一個第二軍區的長官口中聽到,沐思禮在一次特殊行動中遇到了危險,雖然僥倖撿回一條性命,卻也賠上了一條手臂。受傷後,沐思禮辦理了退伍,之後便銷聲匿跡徹底沒了音信。
而大概也就是在沐思禮退伍半年之後,傭兵界出現了一個傳奇般的神祕人物。據說那人是個beta,行事果決,出手狠辣,執行任務的時候幾乎不要性命,所以人送代號“瘋子”。對了,還聽說,那人似乎天生殘疾,右手是一隻機械手臂……至於這個“瘋子”到底和當年失蹤的沐思禮有沒有關係,那就不得而知了。
對於奧哈拉,所有知情的人似乎都默契的沒有將沐思禮的事情告訴他。容戎是因爲與沐思禮達成了協議,海茵又向來不多事不多言,而溫斯頓……則是純粹的與他們拉開了距離。
且說容戎這裏,沐思禮走後,沒過多久,海茵也趕了過來。
容戎盯着他那一臉新鮮出爐的傷痕,怎麼看都覺得不是他去攻擊聯邦基地時留下的痕跡。不禁摸了摸下巴,猜測道:“你打架了?”
海茵眼皮微微一跳,假裝什麼也沒聽到,繼續給他剝果皮。
容戎眯了眯眼,肯定道:“溫斯頓。”
海茵:“……”
看他表情,容戎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他挑了挑眉:“他現在在哪裏?”
海茵硬邦邦地回答道:“一樓,外科病房。”
容戎沉默無語,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你真厲害。”
海茵沒有說話,默默將果肉切成一小塊一小塊放進盤裏,端到病牀的小桌板上。
容戎吃了兩口,終於發現海茵今天的情緒似乎不太對勁。他不禁有些納悶,出聲詢問道:“出了什麼事嗎,怎麼感覺你一直怪怪的?”
海茵深深看了容戎一眼,挪到容戎的身邊,將他輕輕拉進懷裏,讓他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輕聲道:“新聞我都看到了。”
因爲海茵的動作太過突然,容戎剛叉起來的果肉一下脫了手,順着海茵軍服的邊線滾了一圈,“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稀碎,氤氳出一團粉紅色的汁液。
容戎眨了眨眼:“其實也沒有什麼……”
海茵聲音低沉下來:“怎麼會沒有什麼,都是我的錯。如果當時我能早到半分鐘的話,你就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不,就算你早來十分鐘,也攔不住我自殘的手,容戎在心裏默默想道。
海茵還沉浸在深深的自責當中,十頭星際兔都拉不回來的那種,非得堅持容戎受傷是他的過錯。容戎一開始還耐着心地慰解了兩句,可海茵死活不聽之後他也有小脾氣了。
“好吧,是你是你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受傷也不會退婚了行了吧?!”容戎翻了兩顆衛生球,沒好氣地說道。
“真的?”沒想到,下一秒,海茵的聲音突然就精神起來了。容戎一臉“什麼鬼”,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海茵抓住手放在胸前,“既然是我的過錯,那我願意承擔責任。”
容戎:“???”
常年套路別人的容戎終於嚐到了被人反套路的滋味,他一臉懵逼,隨後下意識反駁道:“不,不行。”
海茵臉上沒有被拒絕的不悅,而是問道:“爲什麼?”
容戎一怔,張了張嘴:“我不能給你生孩子。”
“雖然你有給我生孩子的心我很高興,但說實話,我並不希望有孩子來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海茵翹了翹嘴角,“從始至終,我只要你就夠了。”
海茵說話的時候,容戎被他黑曜石般的眼睛吸引了。在這個世界,很少有人會擁有這麼純粹的黑色瞳孔,從那裏面,容戎甚至能看清自己的倒影,就彷彿,彷彿海茵整個眼裏的世界就只能看見他一個人一般。
容戎的心顫動了一下,然後慌張地避開了海茵的視線,堅持道:“還是不行。”
這一次,海茵沉默時間明顯比以往都要更長,可他最後還是揉了揉容戎的頭髮,輕聲道:“好吧,既然這樣,我也就不逼你了。有些事情,我們還是等戰爭結束後再談吧。”
不用談了,戰爭結束後,他就該走了。
容戎的目光微微垂下,許久沒有說話。他承認,他對海茵多少是有一些好感的,可他卻沒有忘記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就在氣氛變得有些憋悶的時候,突然,病房門被人敲響,然後門外進來一個陌生的娃娃臉士官。他悄悄探頭進來,瑟縮了一下,卻還是鼓足勇氣說道:“海茵上校,我是奉元帥命令來帶你去禁閉室的。”
在容戎面前,海茵不想使自己顯得那麼兇,於是他溫柔地回了一句:“滾。”
被噴的娃娃臉士官很慫地後退一步,讓出了他身後一排全副武裝的士兵,毫無氣勢地說道:“元帥早就料到你不會乖乖聽話的了,所以特地讓我帶了人過來。上校,你還是跟我走吧。”
海茵:“……”
容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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