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作者:靡寶
江雨生對這條緋聞的對策,就是不聞不問,不辯解不追究,任其自然涼。

  而顧元卓的對策,就是將總裁辦裏散佈了流言的兩個小祕書直接炒了魷魚,倖存的幾名則全被罰了一個月獎金。

  處罰當日就生效。那兩個祕書下午就交接了工作,抱着箱子被請出了公司大門。

  那時正值下班高峯期,兩家公司的員工正打卡出門。

  敏真匆匆跑進江雨生的辦公室:“舅舅,顧叔叔大發雷霆,還要趕小朱姐姐走呢。”

  江雨生驚訝。

  小朱是顧元卓手邊最得用的特助,又從美國跟着他回國,一手『操』持顧元卓公私上許多事,是親信集團裏很重要的一員。

  顧元卓何至於爲了一點無傷大雅的流言就把親信趕走?

  “小朱姐姐紅着眼睛來找我,想請您幫她求求情。她說這次鬧大了,顧叔叔覺得是她沒有管理好總裁辦。”

  江雨生問:“小朱有說顧元卓給她多少時間做交接?”

  “沒說呢,只讓她準備着。”

  “那就沒事。”江雨生緩了一口氣,“她是顧元卓手邊最得力的特助,又沒有大錯,不至於真的趕她走。應該只是給她提個醒。”

  “可是顧叔叔已經辭了兩個祕書了。”

  “那是應該的。”江雨生鎮定道,“換我也會這麼做。越是身邊的親信,對忠誠和保密程度的要求就越高。這些人同我們朝夕相處,掌握多少不爲人知的祕辛。尤其我們這種科技公司,這些人員會涉及公司內部高新機密。一旦泄『露』出去,對公司會造成致命的打擊。”

  “所以,”敏真打量江雨生,“你沒有生顧叔叔的氣?”

  江雨生挑眼斜睨她:“我看上去像是氣量那麼小的人嗎?”

  “沒生氣就好。”敏真呵呵,“我約了朋友去音樂廣場逛街,你和顧叔叔先回家吧。他都在樓下等着你啦。”

  說完,翩翩蝴蝶般飛走了。

  女兒大了。江雨生感嘆。記得敏真小時候,還對他和顧元卓的故事說不出的感興趣。她在旁邊看着他們倆,像看着一出少見的愛情連戲劇。

  可如今,她有了自己的節目,一出出更加繽紛鮮活充滿魅力。她已不屑再守在家裏看兩個老男人上演八點檔了。

  顧元卓拄着柺杖,吊着受傷的腳,金雞獨立在對面路牙子上。暮風蕭索,斜陽孤影,很是有幾分淒涼。

  江雨生終究還是讓司機把車開了過去。

  顧元卓咧嘴笑着,也不顧及形象,手腳並用地爬進了車裏。

  江雨生挪了挪位子,問:“小朱呢,還辭人家不?”

  顧元卓立刻恢復正經:“我還要考慮考慮。”

  “得了吧。”江雨生道,“別以爲我看不出你和她合演給我看的苦肉計。我還不瞭解你,顧元卓。她這樣忠心有能幹的員工,你才捨不得。”

  “哦,你瞭解我。”顧元卓歪在沙發裏,偏着腦袋看江雨生,“是啊,只有你最瞭解我。所以我做任何事,都不用再想你解釋。這感覺真好。”

  江雨生耳朵微微發麻。

  “今晚不回家喫飯了,好不好?”顧元卓低聲道,“我帶你去個很有意思的地方喫飯。”

  “就你這腳?”

  “我又不用腳抓筷子。”

  江雨生噗地笑:“這些年應酬多,把全城都喫遍了,也沒什麼特別好的地方。”

  “我說的這個地方你肯定沒去過。”顧元卓眨眼,“去了你要是不滿意,那我未來三天都不打攪你。”

  三十來歲的男人了,做這個動作,居然還不讓人覺得肉麻噁心。

  江雨生在心裏對自己嘆息。

  顧元卓吩咐江雨生的司機把車開到了城中一處十分不起眼的小巷子裏。

  巷子裏立着一排石窟門老房子,年歲少說都有七八十,奇蹟般在都市的拆遷運動中倖存下來,成爲了年輕一代體驗舊時光的活標本。

  老屋粉刷過的外牆雪白得惹人喜愛,牆角有綠草萋萋。圍牆後的小樓,窗戶都還是老樣式。

  顧元卓拄着柺杖,帶着江雨生走到一戶人開着三角梅的人家前。

  那蓬蓬如蓋的樹上爆炸般開滿了紫紅『色』的花,一地落紅如毯。

  無香,但是熱烈、鮮豔、多情,像一個紅脣大眼,烏髮蓬卷的妙齡女郎。

  顧元卓敲開了門,一個穿着白『色』唐裝的少年過來應門,烏溜溜的眼睛,一臉精明相。

  “顧先生,兩位,雅間。”那個小跑堂和顧元卓覈對了預約信息,請客人朝裏走。

  顧元卓熟門熟路,穿過小小廳堂。

  這裏原來是一家精巧別緻的私房菜館子。外表看着毫不起眼,可裏面居然已賓朋滿座。

  食客都十分斯文,有別於其他中餐館,輕聲細語。

  跑堂的清一『色』二十歲左右的少年郎,膚白貌美,腰身纖細,穿一雙軟底布鞋,走路如貓兒一樣悄無聲息。

  顧元卓怎麼會知道這樣的地方?

  江雨生留意了一眼那些美少年,又朝顧元卓瞥了一眼。

  “別多想。”顧元卓同他心有靈犀,“來,這邊。”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後院景『色』竟然豁然開朗。

  誰能想到,這麼一排小樓後,竟然藏着一塊荷池!

  夏日薰風拂過柳梢頭,月光在每一片荷葉、每一朵荷花瓣上流淌、跳躍,如一段無聲的旋律。

  都市的喧囂侵蝕不了這片隱祕的樂園。這兒只屬於郊野,屬於荷塘與柳樹,屬於蛙和夏蟲。

  江雨生他們在荷塘邊的雅座坐下。木桌藤椅,碗筷上印着“十八桌。”

  “他們只做十八桌?”江雨生問。

  “一般來說,是的。”顧元卓說,“大廚做什麼,客人就喫什麼,不接點菜。哪怕這樣,都要提前十天半個月愉悅纔有位置。不過,我同老闆熟。所以,我們今日是第十九桌。”

  雅座小半懸在荷塘上,欄杆邊荷葉田田,一朵荷花獨秀。也許明日沐浴了陽光,它就能綻放開來。

  菜很快上來。

  全素,白瓷盤裝着,擺盤不講究,品相也並不花哨,就好似媽媽才從廚房裏端出來一樣。

  江雨生嚐了一口,立刻眯起了眼。

  好喫得都捨不得嚥下肚。

  顧元卓注視着他,笑容同月光一般安靜而溫柔。

  屋內傳出飄渺的音樂聲,寶島歌后的嗓音是如此地嫵媚、輕柔。

  “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將會是在哪裏?日子過得怎麼樣,人生是否要珍惜……”

  江雨生託着腮,一邊喫菜喝酒,也在一邊思考這一串串問題。

  “如果我沒有遇見你,我的生活肯定沒有現在這麼有趣。”顧元卓說。

  江雨生說:“你沒聽歌裏唱嗎?你也許也會有愛情甜如蜜。”

  “和別的人?我看難。”顧元卓道,“在你之前,在你之後,我不是沒有遇見過各式各樣的人。美麗的、張揚的、安靜的、睿智的……但是,天下只有一個江雨生。”

  “你要照着我的樣子去找,那是對他們的不公平。”江雨生說,“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個體。”

  “我怎麼不知道呢?”顧元卓搖頭,“可是隻有你,樣樣都得我的心。別的人,這裏多一分,那裏少一寸,都和我不合適。”

  曾相愛數年的人,猶如兩枚裝在袋子裏的石子,已磨合成了同彼此最適應的狀態。

  再去尋找別的人,投入到一場新的頭破血流的磨合裏,實在需要極大的勇氣和毅力。

  江雨生未嘗不是因爲這個原因才一直單身。

  歌聲依舊:“任時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願感染你的氣息。人生幾何,能夠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小樓裏透出的橙『色』的燈光,在藍紫『色』的夏夜裏如一團融化了的流金歲月。

  人世間無數跌宕起伏、悲歡離合,都徜徉其中。

  “可惜傷了腳。”顧元卓嘆道,“不然,這個氣氛,真適合和你跳舞。”

  江雨生抿着花雕酒,已有了微微醉意。

  他不說話,只笑着。俊秀的面容被暖黃的光照亮,肌膚光潔,眉目冶麗,三分『迷』惘,七分脈脈含情。

  “哪怕什麼都不做,就是擁着你,站在風中也好。”顧元卓凝視着他。

  “多無聊。”江雨生說。

  “不無聊。”顧元卓輕聲道,“我會在你耳邊說話,會凝視你的眼睛。我會摟着你的腰,手指穿過你的頭髮。然後,我會吻你。”

  江雨生的視線是飄散的,像一艘小船,搖搖晃晃,飄進了顧元卓的眼裏。

  顧元卓的聲音不知道來自天堂,還是地獄:

  “我會輕柔地吻你的嘴脣,感受你的溫暖和柔軟,一點點耐心地吮吸,直到你鬆開了牙齒。然後我會加深這個吻,品嚐你,撩撥你,讓你迴應,讓你渾身都熱起來。我會吻得你膝蓋發軟,倒在我懷裏。”

  顧元卓傾過身軀,朝江雨生靠近:“這會是一個無比美妙的吻,雨生。足夠喚醒我們過去所有的記憶。而你會柔軟地靠在我的臂彎裏,不說話,但是內心在期待下一個吻……”

  兩張面孔就要接觸在一起。

  江雨生突然打了一個酒嗝。

  蛙聲中,顧元卓低下頭笑起來,肩膀劇烈抽動。

  “唉,可惜。”江雨生道,“剛纔氣氛不錯,我都心動了。要不,再來一次?”

  顧元卓笑得眼角溼潤,抹了一把臉:“你累了,雨生。來,我帶你回家。”

  回家的路上,顧元卓也並沒有藉機把這個吻補回來。

  半醉的江雨生,意識是清醒的,身體卻發軟,一上車就癱倒在後座裏。

  顧元卓將江雨生摟在懷裏,臉頰貼着他的額頭,拉着他的手,十指相扣。

  都市燈光倒帶而過,車裏十分安靜。兩個人都望着夜都市,若有所思。

  直到電梯抵達,兩人互相攙扶着走了出來,將要分道揚鑣。

  這時,顧元卓忽然伸手,扣着江雨生的腦後,將他拉過來。

  他在江雨生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

  “晚安,雨生。”

  這夜,江雨生睡得極其香甜。

  夢裏,他正躺在一艘微微搖晃的雪白遊艇上。海風還微微熱,夕陽給人間萬物都染了一層金光。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穿着沙灘褲、赤着胸膛的少年顧元卓正坐在他的身旁,收起釣魚繩。他全身曬成金棕『色』,俊美得好似大師手下的雕像。

  江雨生朝顧元卓笑,拿腳踢了踢他。顧元卓會意,丟下釣竿,俯身朝他吻過來。

  顧元卓的腳傷並不嚴重,養了一週便去醫生處取下石膏。

  石膏取下那一刻,捂了一個禮拜的生化氣體噴涌而出,好似有人當場怒砸了一籃子臭雞蛋。

  江雨生和敏真立刻後退出十米外。

  “有那麼嚴重麼……”顧元卓覺得內心有點受傷。

  顧元卓走路依舊有點不便,受傷的部位暫時還不能過度用力。自行車是肯定暫時不便騎了,顧元卓也不至於真的騎着小紫上下班。於是他每日都厚着臉皮蹭江雨生的車。

  “顧總不至於沒有養司機吧。”江雨生被他蹭了三天,很是不耐煩。

  顧元卓這人,蹭車也沒個自覺,全程都打了雞血似的表演脫口秀。偏偏他的段子真風趣,詼諧不低俗,敏真還在一旁捧哏。兩人一唱一和的,簡直可以去參加選秀。

  弄得江雨生在一旁,想笑又不能笑,拼命裝高冷,臉皮子蹦得和鼓面兒似的,都能捶得咚咚響。

  “活該你裝『逼』呀。裝『逼』當然要有苦喫。”於懷平在電話裏嘲道,“外面都傳言你們倆大白天地在辦公室裏就幹了起來,很是**。”

  江雨生道:“外面還傳言我打殘了他一個腎呢,你怎麼不信這一條?”

  於懷平笑:“聽說你們現在同進同出,儼然整整齊齊的一家人。我看我那前妹夫是要落選了。”

  正說着,門鈴響了。

  江雨生拿着手機去開門,門口就站着郭信文。

  江雨生瞪得眼珠差點脫眶,下意識看手機。

  “喂喂?”於懷平還在說,“不過我也支持你選顧元卓。到底輕車熟路,舊船票上老客船。換個郭信文,你們還要重頭磨合起。”

  郭信文聽他說完,衝着手機道:“謝謝了,前大舅子。你還是好好養病吧。”

  江雨生忙把手機掛斷了。他同郭信文面面相覷。

  郭信文問:“我能進去坐坐嗎?”

  “當然!”江雨生忙把人請進屋。

  郭信文永遠一身筆挺的西服,頭髮打理得一絲不苟,一副端正肅穆,風度矜持優雅。

  江雨生髮現郭信文的鬢角已有了少許白髮。他並未染,不屑遮擋這點風霜歲月的痕跡。

  “一個人在家?”郭信文問。

  江雨生遞了罐冰啤酒過去:“敏真在屋裏和她在美國的朋友視頻聊天。”

  顧元卓則臨時出差去鄰市,明日纔回來。郭信文上門時間選得好巧。

  江雨生問:“你的事處理完了?”

  郭信文一笑:“再不處理完,你就要被顧元卓追走了。”

  江雨生好一陣尷尬。

  真是,他不好意思什麼?明明是他郭信文自己忙,又不是江雨生陽奉陰違,口頭說給他機會,轉頭就給別人開了黑箱。

  “那你今天沒有安排?”郭信文問。

  江雨生點頭。

  “那,跟我出去走走如何?”郭信文開門見山,“我的比分已經落後太多,必須要抓緊時間奮起直追了。”

  江雨生忍俊不禁。

  確實。他已經答應了讓郭信文參賽,總不能不給人家上臺表演的機會,就判他出局。

  江雨生問:“你不怕這事不成,連朋友都做不成?”

  郭信文嗤笑:“我們倆都幾歲了,還會像小孩子一樣,感情非黑即白,不是愛就是恨?”

  “我們小孩子也不是那麼簡單的好麼。”敏真自屋裏走出來,本來想和客人打聲招呼,恰好聽到了郭信文這句話,十分不服氣。

  “我們人小,可七情六慾一樣不缺。也會想愛而不敢,想恨不能。我們也知道,愛與恨,還夾雜着十幾層深深淺淺的感情。”

  “敏敏早熟。”郭信文道,“你支持我追你舅舅嗎?”

  敏真歪着頭:“我要不支持,郭大叔叔你也不像會放棄的樣子。只是,我想問清楚一點。”

  郭信文道:“你說。”

  敏真正『色』道:“當年你們家對舅舅有誤解,害得他差不多十年的時間裏揹負惡名,生活中受過很多歧視和刁難。那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是很痛苦的難言之隱!”

  郭信文『露』出慚愧之『色』,低下了頭。

  “當時大家最愛說舅舅愛慕虛榮、高攀有錢人。說真的,這些事的後遺症,哪怕到了今天,舅舅已經憑藉自己的努力取得了這麼大的成就了,還有人背地裏說他全靠傍着郭家和於家兩個大金主纔有今天。”

  江雨生淡淡道:“誰人背後不說人?他們不過是嫉妒我,沒有話頭都會捏造一個。這不是你郭大叔叔的錯。”

  “不!”郭信文汗顏,“空『穴』不會來風。確實是我們當年起了個壞頭,埋下了這一枚種子。”

  江雨生溫和道:“可你這些年一直盡力彌補,我都看在眼裏的。”

  “那是以前。”敏真說,“現在郭大叔叔和懷安阿姨離婚,來追求舅舅,又在給那些嚼舌根的人提供新話題。而且,這下還真把舅舅當年傍金主的流言坐實了。舅舅如今有頭有臉,名譽上如果有這麼大一個污點……”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國內學術界還是十分保守的。江雨生若想和圈內人維持良好的社交互動,還是要將『性』向遮掩一下的好。

  “你提醒得很對,敏真。”郭信文深吸一口氣,“我的一舉一動,確實會給你舅舅帶來很大的影響。但是我希望你相信,我是真心喜歡,和尊重你舅舅的。”

  “那你要保護好他。”敏真一板一眼,“舅舅對你一直都很體諒和寬容。這些話,也只能是我來和你說。”

  “敏真。”江雨生已覺得不大好意思,“郭叔叔是你長輩!”

  “她說的對,雨生。”郭信文苦笑,“爸說的沒錯,我始終太過高傲,眼角看不到旁人的辛苦,只覺得一切都是天經地義。你們放心。這一次,我一定會做好。不論我和雨生將來會如何,我都不會再讓他因我而受委屈了。”

  敏真這才滿意,開冰箱拿了一支冰糕,又回屋看動畫片去了。

  四下無人,郭信文握住了江雨生的手,低聲說:“雨生,我們約會吧。”

  江雨生也沒抽手,只是問:“人們約會,是爲了什麼?”

  郭信文說:“增進彼此瞭解,讓我向你展示我的優點,以博得你的欣賞和喜歡。”

  江雨生說:“我們認識這麼多年,我們彼此的優點和缺點,互相都非常清楚。而我也一直欣賞和喜歡你。”

  “可沒有喜歡到願意和我做戀人。”

  江雨生笑:“我們倆和戀人的區別,大概就是還未調過情,沒有擁抱接吻上過牀。”

  郭信文深吸一口氣,似鼓起了極大的勇氣:“那我們就試試好了!”

  江雨生笑得越發歡樂:“信文,你這表情,和那一次次決定嘗試喫生魷魚時一模一樣。”

  郭信文皺眉:“雨生,我是認真的。在美國那次,難道我表現得還不夠堅決?”

  “不不不!”江雨生擺手,“我不是懷疑你的態度。我只是……唉!”

  他站了起來:“來吧,我們出去走走。”

  “去哪裏?”

  “不是要增加彼此的瞭解麼?”江雨生說,“我有一面,你從未見過,我想你應該瞭解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顧總當年一個愣頭青就能把經歷過滄桑的江教授追到,是有兩把刷子的。

  他撩漢子的功夫那是槓槓的!

  顧總和郭總,算是進入白熱化競爭中,你方唱罷我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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