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作者:靡寶
江雨生將郭信文帶到了純『色』。

  深夜十點半,狂歡纔剛剛拉開帷幕。

  這些異『色』的靈魂,褪去了白日的軀殼,涌入純『色』,尋找同伴的慰籍來消除一週的疲憊。

  他們並未奇裝異服、濃妝豔抹,但是那一張張面孔,寫滿了往日在外面的陽光下所看不到的寂寞和渴望。

  青澀的學生、斯文的白領、粗糙的藍領、滿身金貴的富豪……這些人全都卸下了社會屬『性』,在這裏迴歸本我,展示出他們最原始,最不加修飾的一張面孔。

  彼此試探着,糾纏着,尋求着陪伴,或是發泄欲-望的理想對象。

  純『色』,最純粹的顏『色』。

  許多老客人都認識江雨生,紛紛打招呼。

  “rain,閣下終於又『露』面了!”

  “雨生,過來和我們一起喝酒。”

  “江總,帶了新朋友來?是你男朋友?”

  郭信文生得高大英俊,衣着氣質一望即知是養尊處優的精英人士。他一走進純『色』,強力磁鐵般吸引了大半場目光。

  有人納悶:“這位哥哥怎麼有點眼熟?”

  “是演員,還是名人?”

  “喂喂,”江雨生打了個響指,“‘不問,不說’,這是純『色』的守則。識趣點。”

  那人悻悻地走了。

  有一些火辣辣的目光已在無聲地剝着郭信文的衣服。甚至有兩三名清秀的年輕男人身姿妖嬈地朝他走了過來,眼波如勾。

  “第一次來?”

  “噫,大哥身材好結實喲。平日一定勤練。”說着,直接將手放在了郭信文的胸膛上。

  郭信文臉『色』如澆了一層黑鐵,將對方一把推開,難掩嫌惡。

  隨即他又渾身一震,難以置信——方纔有人趁『亂』『摸』了他的屁股!

  從未有人對他這麼輕浮過!

  雨生從酒保手裏接過兩杯酒,遞給郭信文一杯。

  郭信文警惕地問:“什麼酒?”

  不過是酒保自己新調製的一種雞尾酒,但是江雨生偏要取笑:“加了點助興的料的。喝了能讓你放鬆下來,投入到這一場歡樂裏。”

  郭信文濃眉擰做一團。

  江雨生笑得眼角溢淚。

  “雨生,你這朋友真逗。”旁人也跟着笑,“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

  “別捉弄他了,雨生。免得人家對我們有什麼壞印象,還以爲我們這裏是『淫』-窩。”

  “你朋友長得真好。要想求點初體驗,我可以來教他呀。”

  “切,人家有雨生了!”

  郭信文緊繃着的臉龐一片淡漠,只是緊繃着的肩背肌肉出賣了他的情緒。

  “放輕鬆點,信文。”江雨生低聲安撫郭信文,“你這樣的男人,全球處處爲家,黑白兩道通喫,怎麼可能從來沒有進過**?就算沒有參加過海天盛筵,也總該見過豬走路。況且這裏只是一間合法的酒吧而已。”

  郭信文有些委屈。

  他哪裏是沒有見過世面的男人?

  他曾親自率領船隊穿過海寇出沒的公海押運貨物,他曾單槍匹馬上對手的船上談判,他曾在地下賭場裏見壯漢被拳拳捶打致死,甚至還曾親眼見海盜頭目開槍『射』殺叛徒。

  爲了談生意,他也曾出入最高檔會所,螢幕上小有名氣的女星衣不遮體地爲他倒酒;也曾在沙漠之國,同王侯品嚐着撒着金箔的美食,有膚『色』如蜜的脫衣舞娘在膝前跳舞;甚至在南美最魚龍混雜的拳擊酒吧裏,他也曾喝着劣質的威士忌,任由坦胸『露』『乳』的流鶯在身旁賣弄風情。

  郭信文見過的風景,大概是江雨生的百倍。

  只是在那些場所,從來沒有哪個男人膽敢如此輕浮地來『摸』他郭氏『主席』的屁股!

  郭信文不苟言笑,傳言中又心狠手辣,且忠於婚姻不好聲『色』。於是,再浪『蕩』膽大的交際花,見了郭信文那張肅殺的鐵面,都要止步。

  “歡迎來到我的真實世界,信文。”江雨生笑着攤開手,“這也是你從來沒有見過的我的一面。”

  兩個男人若無旁人地在吧檯邊擁吻,全情投入。

  郭信文還看到兩個男人手拉着手,抵頭促膝,身體陷在沙發裏,喁喁私語。

  這些人,對着同『性』散發出濃郁的荷爾蒙,眼神、肢體語言,全部都充滿了誘『惑』至極的挑逗。他們在男人之中,都還分出了雌雄。

  “這就是我們。”江雨生說。

  郭信文說:“你和他們不同。”

  江雨生噗哧笑:“有什麼不同?”

  “你沒有那種飢渴。”郭信文說,“你更優雅……”

  “不不。”江雨生笑道,“我只是已經知道自己要什麼,有的放矢。在求偶上,我同他們一樣對同『性』充滿了渴望。”

  “你不是這樣的。”郭信文依舊堅持己見,“你安詳沉靜,不貪婪,從來不索取。雨生,當年我們一起住在舊宅裏時,你是那麼可愛,那麼完美……”

  江雨生笑得又要抹淚:“信文,那是十七歲的江雨生。那是正處在人生最低谷,知道只有伏小做低、委曲求全才能生存得更好的江雨生。那是被你厚待而受寵若驚的江雨生。那是還沒有嘗過真正的愛情和事業,懵懂無知的江雨生。”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老天爺,十八年光陰,早在江雨生的人生上過去,卻沒想還停留在郭信文的心裏。

  江雨生突然很替郭信文難受。

  也許在他這半生之中,按部就班、老沉持重,每走一步都要思前索後,替全集團上下千萬人前景和退路『操』心。他人生最無憂無慮的歲月,就是那段有江雨生陪伴的,住在遠離父親和責任的舊宅中的短暫假期。

  鮮花似錦,陽光雨『露』。郭信文暫時放下了家族繼承人的沉重身份,和一個全心全意的朋友,享受着明媚的青春。

  他是愛江雨生,還是藉着愛他,來緬懷自己僅有過一個夏天的少年時光?

  可惜江雨生匆匆離去,留下少年郭信文,獨自一人,還一直留在那片花園裏。

  他竟然一直沒有走,像個彼得潘,捨不得長大,一心想將最心愛的朋友找回來。好像這樣,就能將他失去歲月湊齊。

  江雨生幾乎想給郭信文一個安慰的擁抱。

  郭信文說:“在我眼中,你還和當年一樣。”

  “那只是你一廂情願的錯覺。”江雨生坦誠道,“我早變了。並沒變成一個壞人,我只是長大了。我的七情六慾已經升級,不再侷限於簡單的愛與恨。我會算計,會使心眼,會眼紅嫉妒別人,會更加周密地掩飾自己,也會有很多不能訴諸於語言的欲-望。我很抱歉,信文,你一直『迷』戀的那個純情的江雨生,他已經不在了。”

  郭信文怔了良久:“是因爲家父和我才讓你改變的。”

  “不。”江雨生說,“是我自己做出了選擇。只有溫室裏的花朵纔有資格一輩子保持純真,遺世孤立。普通人,就如河底的沙石,要想和大環境融爲一體,就只有打磨成一枚光滑的卵石。可是,要我選擇,我卻寧願做一枚沙灘上的卵石,都不肯去做被呵護的花朵。”

  “我並不是不喜歡現在的你。”郭信文說,“我只是……我覺得你……”

  他語塞了。

  江雨生能明白他沒有說出口的話:“信文,你只是寂寞。你實在太寂寞了。”

  他這樣的人,出生時基本就註定了大半生的軌跡。穿什麼衣,念什麼書,做什麼工作,娶什麼樣的妻子。

  沒有意外,也沒有驚喜。

  他又位高權重,他不開門,沒人能走進他的圍城裏。無人敢自作多情關懷他,更沒人敢對他評頭論足。

  他又不同於顧元卓。後者家道中落,乾脆另起爐竈,重頭再來,可以完全做自己喜歡的事。

  郭信文是時光中一名孤獨的旅客。

  郭信文低聲說:“你當年和顧元卓,過的也並不是這樣的生活。”

  “一樣的。”江雨生說,“不是生活模式,而是對男人的態度。我渴望男人,渴望和他們產生愛情。這些你不屑一顧的客人,在我眼裏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郭信文眉頭緊鎖,嫌惡道:“這些人,你都能看得上?”

  “所以我說我們倆不同。”江雨生說,“你覺得他們醜陋,但是我可以和他們共情。我知道那是在尋求慰籍和陪伴,抒解寂寞。我是他們中的一員。”

  江雨生指給郭信文看:“你瞧,我內心深處,會去嫉妒那些青春漂亮的男孩,羨慕他們光潔的肌膚和纖細的腰肢。我的目光會下意識在那些男人健壯的身軀上停留,欣賞他們結實的肌肉。我能讀懂他們每個姿態的含義,看懂他們每個眼神。我也會有幻想。平日裏看到英俊的男人,男明星,我會分泌多巴胺。而你不會。”

  郭信文說:“我說過,我只喜歡你。”

  江雨生笑,將手覆在郭信文手背上,非常直白地問,“那你對我有什麼衝動?你幻想過我的身體嗎?”

  郭信文面『色』不變,但是鼻尖隱隱有些冒汗:“我們吻過……”

  “那個像小孩子搶玩具似的吻?”江雨生笑着,“我說的是成年人的吻。是你急切地想要佔有這個人,想和他以最袒『露』的姿態,做最親密的事……你看過我和顧元卓的錄像。你很迫切地想和我做那些事嗎?你想像他一樣對我……”

  郭信文反手握住了江雨生的手,用力極大,幾乎要把骨骼捏碎。

  “你想把我嚇退,雨生。你是怕我後悔。可我說過,我願意爲了你去改變,去嘗試。”

  “這就是問題所在。”江雨生搖頭笑,“都活這把歲數了,你還不明白麼?永遠不要爲了迎合別人而去改變自己。不然,你遲早會後悔的。”

  人只有做自己時,才最恣意快樂。

  位高權重的郭信文,一個人便是一座孤城。

  有板有眼的一磚一瓦,橫平豎直的建築線條,深灰暗青的『色』澤。

  高大,雄偉,莊重。但是也寂靜、壓抑、寂寥。

  曾走進城裏的人,又因受不了寂寞,都紛紛離去,比如前妻於懷安。而只有江雨生,他耐得住寂寞。他曾到訪過,也曾離開過,現在又回來了。

  郭信文爲了把江雨生留下,便想着給他需要的一切。

  這是一份真摯的情誼。江雨生很感動。但是他的經驗告訴自己,他如果和郭信文真的走到那一步,都會後悔。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但是有些人,感情再好,也只能止步於友情。『性』-關係並不適用於他們。

  只是江雨生理解郭信文。這男人將他固執的脾『性』用於一切事情上,包括這場求愛。

  義正嚴詞的拒絕只會把關係鬧僵,白白糟蹋了一段友情。只有循序漸進地引導,勸解,讓他自己想明白,清醒過來,才能化解這個困局。

  兩人後來在一家常去的茶館喝茶看球,混到深夜纔回來。

  司機把車開到公寓樓下。郭信文堅持要下車送一下江雨生。

  他這人,很多事上都像足他父親,有一種老派紳士的體貼和固執。尤其在禮節上,對自己要求十分嚴格,不肯有少許差池。

  郭信文低聲說:“你今天說的話,我回去後回好好想一想的。只是,雨生。儘管你說你變得油滑了,我依舊還覺得你同當年一樣。”

  江雨生道:“那要不是我當年就已如火純清,要不就是我如今做人的功夫還沒修煉夠。”

  郭信文說:“你這樣就很好,不要改變了。”

  “這話我也回贈你,信文。”

  郭信文笑:“好好休息,改日再一起出來賭球。今日輸你五十塊,下次總得翻倍贏回來……”

  郭信文的目光投向江雨生身後,面『色』微變。

  江雨生扭頭,就見顧元卓拎着便利店的購物袋,正慢悠悠走過來。

  路燈照着顧元卓一臉懶洋洋的笑容上:“這不是郭總嗎?”

  郭信文從容地點頭:“顧總,好久不見。”

  “確實有些年歲了。”顧元卓並不走近,“我回國後一直想上門拜訪,感謝你之前對顧家的關照。只是郭總是個大忙人,時間上總是不湊巧。想不到有緣,今日在家門口碰到了。”

  郭信文撲克似的面孔終於有些變化:“家?”

  顧元卓道:“我就住這裏,住江教授對門。江教授沒有和你說?”

  江雨生並不打算摻和到這場戲中來。況且這兩個男人的主要恩怨是家仇,這個戲份他也搶不了。

  顧元卓說:“不知道郭總這次會在t城呆多久?當年顧家變賣家產,有不少珠寶古玩,是被郭家拍賣所得。其中有幾件屬於家母的首飾和名畫,我想回購。不知道郭總是否能割愛。”

  郭信文道:“我最近都會在t城。如果有事,直接同我祕書預約就好。”

  “那就這麼說定了。”顧元卓笑,又朝江雨生點了點頭,施施然走進大樓裏去了。

  郭信文沉默片刻,低聲說:“顧元卓的行動力,倒是不容小覷。你還是因他才又拒絕了我的?”

  江雨生說:“他這人極不要臉,你何必同他一般見識呢?”

  郭信文輕輕嘆了一聲:“那,晚安。”

  肯定是有些不高興了。

  情敵已經住到了對門,江雨生卻只言都沒和他提。

  他或許對這場競爭後悔了,覺得一切太荒唐,難度太高,江雨生這人似乎又並不怎麼值得他這麼賣命。或者覺得顧元卓競爭手段太過無賴,自己顯然是沒法像他那樣低到塵埃裏。

  江雨生乘電梯上樓的一路都思緒紛雜。

  他對着郭信文,難免像個揣摩聖意的下屬。動輒怕龍心不悅,又怕君臣產生芥蒂,含冤入獄,六月飄雪。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自己明明並不在郭信文手下討活路,何必還這麼謹小慎微呢?

  郭信文是何等高貴人,他怎麼會捨得出洋相?他這輩子都要完美光鮮地度完,死後躺受萬人瞻仰了才合棺。

  你要他也去踩個破小黃車試試?

  想起顧元卓踩車追自己那一幕,江雨生又不禁笑了出來。

  有些事,也確實只有特定『性』格的人做出來纔有趣。

  顧元卓打滾撒潑,只讓人覺得是小狗耍賴,又好氣又好笑。可郭信文要真踩個破車跟在江雨生身後,他只會誠惶誠恐地跪求萬歲爺回到自家的龍輦上去。

  江雨生走出電梯之際,臉上都還帶着笑。

  一陣強悍的力量抓住了江雨生的胳膊,將他一把拽進了對門屋內。

  房門甩上,人被推在門上。

  驚怒的叱喝還未出口,就已經被滾燙的脣堵住。

  屋內沒有開燈,都市的燈光自窗外透進來,傢俱全都蒙着一層藍灰『色』。

  呼吸交錯,男人霸道地將人壓制住,口舌帶有無與倫比的魔力,能攝人心魂。

  這強勁的吻簡直讓人無法抵抗。江雨生稍不留神,就頭暈腳軟,被動地任由男人攻城掠地。

  好半晌脣分,兩人都氣喘吁吁。

  他們在黑暗中凝視着彼此明亮的眼睛。像捕食者,彷彿隨時都會再度張嘴撲向對方,開啓一場新的廝殺。

  “你越來越調皮了,雨生。”顧元卓輕撫江雨生汗溼的臉頰,嗓音低沉得引人犯罪,“我前腳走,你後腳就去找別的男人。”

  江雨生冷笑:“是啊,壞男人才人人愛。我的男朋友還多着呢。敏真不在的時候,我每逢週末都會在家裏開『性』派對。”

  顧元卓輕笑:“我對此保持懷疑。我看你其實空虛得很,多年都不得滿足。”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放屁!”江雨生用力推他。

  顧元卓仗着身體優勢又鎮壓下來,低頭再度吻他。江雨生偏開臉不配合,擡腿踢他。

  顧元卓這次有了準備,身子一偏躲過了致命的一擊,隨即出手擒住了要害。

  江雨生渾身一僵。

  就這半秒的遲疑,他再度被顧元卓狠狠地吻住。

  這一次,就不再只是個簡單的熱吻。

  【公糧券:門板】

  渾身發抖,大汗淋淋。

  顧元卓的笑聲在胸腔裏震動。他高挺的鼻樑蹭着江雨生汗溼的耳朵。

  “服了不?嗯?”

  江雨生軟綿綿地靠着門,幾乎站不住的樣子。眼皮耷拉着,氣若游絲。

  男人的手得寸進尺地開始解着江雨生襯衫的扣子。

  “今晚……別回去了……”

  江雨生的迴應也很直接。他背靠着門,擡起腿一腳踹在顧元卓的腹部。

  不輕不重,不傷人,但足夠將顧元卓踹了個趔趄,連退好幾步,跌坐在沙發裏。

  而江雨生飛速擰開了,一閃而出,砰地將門甩上。

  顧元卓低罵聲在空『蕩』『蕩』的客廳裏回『蕩』:“喫飽了就跑,沒良心的小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郭信文是江雨生的朋友,但是,是“位高權重的朋友”,他們的友情不平等的。郭信文身居上位習慣了,他沒感覺,但是江雨生是始終比較迎合、捧着他的。

  可能江雨生在拒絕求愛這事上的圓滑不討人喜歡,但是換作我,我也會這麼做。

  一口回絕,在我看來,不符合文中案例。

  郭信文不是普通可以隨便拒絕掉的男人。他高傲,要面子,而且非常固執。

  隨便回絕了,肯定是砍斷了日後的來往,不說資源的共享沒了,工作上碰面也很尷尬。

  又不是仇敵,何必做那麼絕?

  人際交往之中,多點轉圜餘地總是好事。

  (一個高傲的男人被一口回絕了求愛,還若無其事地和你做朋友,那纔是神話傳說。)

  人家來求你愛,也不過一片好心,也不是猥褻你。(那種跑到宿舍樓下喊話的傻『逼』除外。)

  不接受,委婉地、循序漸進地,用一些手段讓對方自己明白過來,自己放棄。(劃重點:人家會覺得是我放棄你的,而不是被你拒絕的!)

  照顧了尊嚴,保存了友情,日後見面還是快樂的一家人。誰不喜歡和圓滑地,會替你照顧面子的人做朋友呀?

  (我好囉嗦。)

  顧總速度扳回一局

  顧總:終於交了小小一份公糧,靡寶zoey感謝作者大大給我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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