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荒涼絕楚 毒眠仙鶴(三)-長生錄
一男一女口中不時出呼喝之聲,劍影閃動,男人持重劍,女人持輕劍,兩人腳步輕快,身形步伐協調一致,男人重劍挺出,女人輕劍一揚,若青蛇盤樹,迅纏繞上男人手中重劍,兩劍交纏。
女人不覺看了男人一眼,莞爾一笑,道:“令狐大哥,該你了。還是這招‘燕燕**’,看劍——”
可男人似乎失了神,微微一愣,面對着迎面刺來輕劍的女子,腦際中卻始終想得是另外一個人。
女人劍已遞到,可男人依然愣在原地,女人的劍,在距離男人胸口一尺的位置,停了下來,閃過身去,停住腳步,收了劍勢看向他。
令狐行這纔回過神來,可轉頭看向那女子,已經不再是心中所思所想之人,失望之意,溢於言表。
他根本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臉上的神情,全部落入女人的眼中,也刺痛了她。
這個女人便是與令狐行一同在仙鶴峯上*燕燕**劍法的峨嵋派掌門莫芊秋。
“啊,臭小子,你又不好好練劍,你爹孃悟性極高,可你怎麼這麼笨呢?這最後一式燕燕**,雙劍合璧你都練了快一年了,還是練不來,到底是不是你爹孃生的?”
清虛子從一根竹子上一個鯉魚翻身,跳了下來。
莫芊秋看着令狐行半晌,深吸了一口氣,方道:“清虛師叔,你別怪令狐大哥了,他……不是笨,只是沒有心……”
說完,心間一酸,轉頭便跑進了靜謐的竹林中。
令狐行只是愣在那裏,一動不動。
“沒有心……我的心真的不在這裏了嗎?”他在心底低聲說,腦中又浮現出那個人的清麗笑顏。
◆◆◆◆
絕楚山莊寒冰洞內。
李威廉衝進洞,只見卞守密和辰弒二人正聯手對付一個黑衣的怪異女人。
而這個女人,正是那日在安府上看到的那個戴着年輕女子人皮面具的怪女人。
這個地方已算隱祕了,她又如何會在此處出現呢?莫非一路跟蹤至此?
但聞怪女人陰冷一笑,梟鳴之聲,令人不寒而慄,她邊打邊叫道:“我的大仇人松鶴子和老毒鬼沒來,卻來了你們這兩個小兔崽子!也好,父債子還!不過,殺了你這個兔崽子,我是應該記在松鶴子這老不死的頭上,還是老毒鬼的頭上?”
這女人和他們已經拆了二三十招,也不見敗勢,反而愈戰愈勇,竟連來路也不知?
辰弒架住她迅攻過來的手,趁卞守密搶上的當兒,道:“看來前輩是識得我爹爹的了,你到底是何人?”
卞守密沉聲道:“你這女人,三番五次突然出現,上次傳國玉璽不是被你搶走了麼?還想做什麼?”
那女人伸手一抓,十指一長,尖利的指甲一劃,卞守密微一側身,閃避不及,右臂衣衫被那女人抓破不說,臂上還多出了幾道指痕,頓時又紅又腫,血流如注。
卞守密疼得大叫一聲,騰躍向後跳開。
那女人陰惻惻一聲怪笑,道:“真是老天也幫我,本來你們不來擾我表哥清淨,我也會來找你的,上次的玉璽……”忽而她藍眸一閃,瞄向一旁的李威廉和辰弒,住口不語,頓頓道:“我沒什麼興趣,我轉手送人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對吧?”
卞守密只覺臂間疼痛難忍,咬咬牙道:“我不明白你說什麼,你這怪女人,到底是人是鬼?今夜吾等就看個明白!”
說着又使出伏戎指攻了過去。
三人又連拆了十餘招,辰弒和卞守密鬥得愈喫力,而那怪女人卻愈鬥愈狠!
“表哥?”
李威廉心中一凜。想起了一些他還在這個山莊做莊玉郎的過往。
莫非是她?
心下冷汗涔涔。
但見沈慕容臉色蒼白,兀自獨坐在寒冰牀前,頭上冒出絲絲白氣,雙臂環繞掄成一個圈,擱置胸前,手指微微顫抖,顯然是到了危急關頭,忽而胸前起伏,一股血腥之氣直衝而上,“哇”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李威廉疾步搶上,扶了沈慕容就要走。
沈慕容喘息了一口,慢慢睜開雙眼,看着他,目光復雜盯着李威廉,忽道:“要走你走吧,我是不會走的!”
“怎麼了?是你的功力還沒復元嗎?”
沈慕容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還是看着他。
看那廂兩人已經漸漸支持不住那怪女人的襲擊,李威廉急道:“是不是你身子還很虛弱,容容,來我揹你走!這女人心狠手辣,我……我不能把你留在這裏。”
沈慕容聽他依然對自己關懷備至,眼神稍和,定定看着他,方道:“李郎……你告訴我,一直以來,你有沒有騙過我?”
其實答案已經很明顯,她只不過想給他最後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接受並殘喘的機會。
李威廉一愣,沒想到她怎會突然這麼問,笑了笑道:“好容容,我怎麼會騙你?我對你是真心的。跟你在一起,我從未對你說過半句謊話!若你不信,我……我起毒誓……”
真不知這古代女人是怎麼回事,不管什麼時候,非要自己的男人對她起毒誓才肯相信。
不過他是不信這一套的,在二十一世紀也常常甜言蜜語,只不過沒有一次是對她這般真心的。
起誓就起誓吧,他纔不相信,自己會因爲起了這毒誓就死了。
“若我李威廉有半句騙容容,讓我身負難愈重傷,不得……”
最後那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轉過頭來,卻見沈慕容逐漸冰涼的眼神,淚花滿面。
“你到底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她吼道。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啪——”
李威廉臉上捱了沈慕容重重一個巴掌,他定定地看着她,不敢相信她會打他。
沈慕容氣得渾身顫抖,哭道:“你時時刻刻都在騙我!我問你,你把小玉怎麼樣了?還有,你敢說,你不認識這裏的主人?”
“容容,我……我是說過,這裏的主人是我的故人,只是不知他去了何處而已……”
沈慕容臉容慘白,伸手向牆上一指,道:“那我問你,你識不識得這牆上的金字原本刻得是什麼?”
那牆上刻得是藍後的白詩,那女人日日誦唸,放在嘴邊,身爲莊玉郎的李威廉又豈會不知?他愣在那裏,有些慌了神,沈慕容是知道他有個名字叫莊玉郎,可卻一直不知他在幫藍後做事。
換句話說,他——李威廉一直都是吐蕃安插在大唐的細作。
然而這還只是他的一個身份而已。
“容容……你聽我解釋……”
“你說過你不會騙我,可你還是騙我……而且還是一次又一次……”
二人爭吵不休,忽聞“啪啪——轟——”之聲連作。
辰弒和卞守密合二人之力,與怪女人對掌,掌力相碰,怪女人紋絲不動,而兩人卻大叫一聲,跌向石壁,撞在牆上後,雙雙跌落在地。
女人狂笑不止道:“好得很,你們這羣人,膽敢來此擾了我表哥清淨,今晚,我就大開殺戒,一個不留!”言畢藍光一閃,呼地雙手左右回聚,似在聚集周身真氣,作下一次更爲強勢的攻擊。
方纔辰弒、卞守密二人聯手,都傷不了她分毫。二人見她凝力待擊,皆心下駭然,料知這女人功力深厚,遠在二人之上,方纔對招之時,根本就未用全力。
此時她這雙掌齊揮,誰又受得?
那怪女人大叫一聲,駭然一掌向卞守密呼去,卞守密眼見不敵,可卻也不能臨陣脫逃,變指爲掌,推出雙臂向那女人所掌力硬接而上。辰弒一見此番情形,急忙躍地而起,跟着卞守密掌身後,推出雙掌至他背後,灌注真氣,可也知兩人掌力相接也是螳臂當車,只好拼力迎擊。
辰弒本就有傷,真氣一直提不上,在與那怪女人對掌之際,也是走一步是一步,卻忽感背後一股強大真氣注入,勢如破竹,通過他的掌心直傳進前方卞守密的體內。
“啪——”一聲,卞守密原想不敵,沒想到,掌力剛剛觸上,那怪女人卻渾身震顫,身子向後彈出,向上騰躍連連向後翻了幾個筋斗,這才停了下來,站穩腳跟。
“來者何人?竟敢在此壞我好事!”那怪女人定了定心神,喝道。
此番一個人一身僧袍,這才從辰弒身後走出,雙手合十,道了一聲:“阿彌陀佛!上天且有好生之德,施主何故要枉殺無辜,徒增殺孽呢?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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