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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方士左慈

作者:巫山哥
类别:穿越小說 作者: 书名:__ 何颙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在两個小年轻面前本来很是不屑。风云小說閱讀網 他心裡還在不停自责,都怪自己大意,今后怎么和本初交代? 打进来开始,他对徐庶都沒咋注意。 一些出名的年轻人,譬如袁家、杨家、荀家子,他都熟悉。 俗话說,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小,不到洛阳不知道才少。 小地方的人在怎么出名,洛阳那边沒人关注,除非是這种连京城都名噪一时的。 “伯求先生,這么走好像不太好吧?”徐庶不紧不慢說道。 也不知他从哪裡掏出来一张绢纸:“這上面麻烦先生写点儿东西,今后我們有需要的时候還麻烦先生为我們办件事!” “竖子,你主子沒說话,哪有你插嘴的余地?”何颙甭提有多郁闷了,大发脾气。 “做主公的要是啥都亲自动手,還要我們干嘛?”徐庶不以为然:“我把话放這裡,假如你今天不写,那就永远留在這裡吧。” “再說了,你真以为一個素不相识的人,就算再有名,我杀了你,主公能亲疏不分,责怪于某嗎?” 话音不高,却是說不出的阴森,让何颙身上感到冰冷。 一直還以为小說中对徐庶的描述言過其实呢,其实他在小說中出现的次数也不多。 仅仅有一点,侍母至孝,平日裡都能看得出,真是個妈宝男。 短短的几句话,犹如神来之笔,让深感名人沒有一個好相与的,实至名归。 “写吧,某为先生准备墨!”徐庶還是那么不紧不慢地說。 在旁边看着,不发一言,欣赏的眼色在朦胧的灯光裡都能感受到。 何颙本身就不是一個视死如归的人,要不然也不会从洛阳出逃,东躲**。 而为受害的士人奔走,不過是博取一個好名声罢了,让别人认为他留下有用之躯,是专门来收拾残局的。 尽管他感到万分憋屈,還是不情不愿写下了如下的话。 今日余被擒,愿为对方做一件不伤天害理的事情,何伯求。后面是年月日。 “這就对了!”徐庶抖了抖手上的绢纸:“放心,主公让你做的事,肯定不会伤天害理。” 他装作突然发现:“先生,上面沒有你的印章。今后,我們来和你联系的人肯定不是主公和某,又拿什么当凭证呢?” 何颙郁闷得要死,沒想到对方年纪轻,却考虑得面面俱到。 沒办法,他只好掏出随身的印章,在上面盖上。 同时,他掏出了一块在灯光下有些暗黑的玉佩:“此乃某随身之物,他日,你等可派人持此物,某定……” 他意识到什么事,把玉佩又收回去:“先說好了,就一件事。若不然,某宁自戕也不愿来日被你等终日勒索。” “你多虑了,伯求先生!”徐庶晒笑道:“日后总会相逢,我可不想你把我們暴露出去。” 总会相逢?何颙心中悚然一惊,那說明面前這個還沒成年的小子今后也会到洛阳?好吧,那就有机会报今日一箭之仇! 想了一会儿,也沒任何头绪。要是熟人,說不定今天可以安然无恙,不会留下把柄。 他恋恋不舍地把玉佩交给徐庶,生怕落在地上摔碎了。 而后扭头出门,悄然遁去,门外的赵家部曲,自然也不会留难。 也不知道這黑灯瞎火的,他究竟到哪儿落脚。听见出门后跌跌撞撞的声音,貌似也有夜盲症。 不過屋裡的两人真不怎么关心,爱死死去,只要不暴露赵家的身份就成。 两人相视而笑,徐庶就把手裡玉佩递過去:“主公,這人原来也是贪生怕死之辈,盛名误人。” “你收着吧,我是一個大马虎。”摆摆手,叹了口气:“自古艰难唯一死,生死间有大恐怖。” “就是你我,面对死亡,也不可能有多淡然吧。” 两人不胜嘘唏,心裡也警醒自己,千万不能陷入绝境,不然這穿越者的身份可也就太丢人。 “三公子,他们的领头人全都招了。”赵龙走了进来:“說是京裡袁家找了方士和刚才那姓何的处理。” “对了,還活着的一個就是方士那边的,本来吵吵嚷嚷,被兄弟们教训了一顿,老实下来,却還是說要见您。” 方士?顿感新奇,那究竟是啥玩意儿。 歷史书上也是寥寥几笔,只知道方士的成分很复杂。 既有学识渊博的知识分子,也有不学无术的江湖骗子。 既有从事传统科学技术研究的学者,也有普通的农夫商贾,還有出入宫廷的政客,最多的還是隐士、释道之徒。 他们有的不亚于三公九卿,被皇帝作为座上宾。有的类似于乞丐,被百姓列于下九流,是具有特别技能的人。 知识是书本上,在现实生活中,从来沒接触過。就是在普通老百姓的眼裡,方士也是個神秘的群体。 不到片刻,赵龙就把人押到屋裡。 這是一個年轻人,大约二十多岁。 不同于普通人的瘦弱,他相当肥胖,脸上的肉走路都在颤动。因为肥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一些。 身上穿的衣服比普通人大两号,进门的时候還侧着身子,就几步路气喘吁吁的。 头上的方巾估计是在挨打的时候给打掉了,披头散发,嘴角上還有血迹。 袁家真還是高门大族,野外盖的小木屋裡也有桌椅板凳。 “看你站着也挺累的,坐吧。”压根儿就沒站起来。 “谢谢,你就是他们的头?”胖子說话的时候還在喘气:“你们不能再打我,我叔叔是左元放左神仙。” 說着,他還轻咳几下。尼玛,原来是哮喘啊。 左元放?那不是左慈嗎?不過然并卵。 “赵龙,看看有沒热水。”可不想左慈的侄子死在自己面前。 话說,连张角、华佗都是方士的一员,這個群体的人,就算不怕,能不得罪尽量不得罪。 靠着左家小子大口大口喝着水,咳嗽也消失了。 他把土碗放在桌上,郑重其事地再一次道谢。 “左仙翁的人我們自然不会得罪,”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們的目的,就是看看穆候墓裡有沒需要的东西。” “這,”左姓年轻人张大嘴巴愣了下:“可袁家人說只要导引术,其他的都留给我們!” “是嘛?”轻笑:“现在袁家人沒了,而我們和他们要求差不多。” 不能不說,袁家对待掘墓的事情上有些马虎。 也有可能是支系的人被本家接過主权感到不满吧。 除了起先消灭的守卫,再也沒有其他人。 在左姓年轻人的描述中,白天有几個人来帮忙发掘,而晚上那些农民则被他们赶走,也不知道在哪儿歇息。 左慈亲自带着一批人,昼伏夜出,在墓裡四处找寻需求之物。 好像目前的工作已近尾声。 也暗自庆幸,要是晚来一步,說不定连汤都沒喝的了。沒来之前還以为他们在等第二批招募的家丁呢。 地形随着河流改道不断变迁,曾经高耸的穆候墓,现在地下。 一個人多高的进口,裡面隔几步墙上就有一個松油火把,偶尔发出呲呲嚓嚓的声音。 仗着艺高人胆大,毕竟在现代社会参加過掘墓工作,把赵龙和徐庶等人都留在外边,独自进去。 挖出的路缓缓下行,也不晓得袁家让多少家丁付出了生命,路挺宽敞的。 大约有五十步的样子,坑道有一個九十度的拐弯右行。 再往前走一百多步,又拐向左行。 凭着脑子裡的记忆,感觉走了一個回字。 坑道裡的空气不怎么流通,让人觉得气闷。 中间有些石屋都打开了,估计裡面的东西也都拿走。 或许当初袁家一路上都在死人,打开這么久了空气還這样,刚开挖的时候肯定进来一個死一個。 最后這個是主墓,裡面传来了人声,說话断断续续的。 “這应该就是蔡穆侯,你们退走,为师作法!” 从裡面应声出来的人和恰好对面相撞。 “你是何人!”领头的是一個中年道士,道冠上還有些泥土,马上抽出随身的宝剑。 “我是谁不重要!”摆摆手,提高了嗓门儿:“左仙翁,开棺之后,你出来下,免得做冤死鬼。” 做過发掘工作,每次开棺之后,大家都离开好久,等裡面的尸腐气散尽才再开始工作。 至于让别人退出来,大不了就是当师父的想贪墨一些又怕徒弟发现吧。 裡面沒有說话,也就不到半柱香的工夫,一位须发皆白的道士慢腾腾走了出来。 其人相貌清癯,和他侄子一点都不像。 “是左仙翁当面嗎?”扬扬眉毛。 “吾乃左慈!”道人的道冠都掉了,故作威严的样子看上去很是滑稽。 “常山赵子龙见過左仙翁!”落落大方地拱了拱手:“我等把袁家之人全部消灭,想见见裡面的导引术。” 五個拿着宝剑的道士不由自主退后半步。 尼玛,年纪轻轻,看上去稚气未脱,想不到袁家的家丁全部都杀了,是個狠人啊。 左慈愣了愣,眼睛凝神看了過来。 沒见過這双眼睛的人无法形容,觉得世界上沒有比這眼睛更吸引人的物事,会情不自禁地看過去。 传說中的摄魂术?也一丝恍惚,估计和工业社会的催眠术差不多,都是利用环境声音等因素让人睡眠或至幻。 见着小伙子不像是中招的样子,道士们更加惊讶。 以往师父是无往而不利的,就是名满天下的袁本初,也乖乖就范。 “化外之人左元放见過人主!”左慈突然认真地施了一礼。 心头咯噔一下,尼玛,哥自己都沒想好去争不争那座位和怎么争呢。要是這话传出去,别說自己,就是整個赵家都会受牵连。 “左仙翁說笑了,”他神色不动:“当今天子在洛阳呢,云不過是无名小卒。” 左慈满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仙翁之类的称呼就不必了,不過是愚昧之人闲来叫的。” “那好,我叫您左翁,您叫我子龙。”见他沒再纠缠,松了一口气。 “子龙,恕我直言,刚才简单查看了下,确实有导引术。”左慈不置可否:“但都是先秦古文。” “裡面的文字词意古奥,诘诎聱牙,一般人都看不懂。” “很有可能,”点点头:“云不過是想抄录下来,慢慢研究。秦统一之前,各地的文字不尽相同。” “不過,蔡穆侯时期的文字,与周初的文字大致差不多。赵家祖上,還有相关书籍,也是用同一文字书写。” 他這可不是吹牛,自家导引术上开篇的什么“天地之初,宇清宙浊”之类石鼓文,就是赵家人代代相传。 不然哪怕自己是考古专业,沒有相关资料和工具的情况下,也不能识别出来。 不能不說,古人对尸体保鲜真有一套。 八百多年過去,蔡穆侯仍然栩栩如生。 不像国外,现代社会用福尔马林,古代埃及干脆就是木乃伊。 可惜呀,這些保鲜方法好像知道的人并不多,有机会了一定要弄過来,后代人研究更方便。 但有经验的知道,尸身见光变色,身上的穿戴,根本不能触碰,早就腐朽了。 至于左慈等人在墓裡得到什么,他真沒兴趣知道。 得知那小胖子左旋是他唯一的侄子左家仅剩的后代,也不仅叹息,這老头为了侄子的哮喘操碎了心。 好在后世的科学发达,本科时上铺四川的兄弟他奶奶也是哮喘,经常在網上浏览偏方,记下了几個。 因为條件的限制,他给了一個。 鲤鱼一條一斤左右,糯米四两。 将鲤鱼去鳞,纸裹烤熟,去刺研末,同糯米煮粥。空腹食之。 太阳冉冉升起,一行消失在树林间。 熬了一夜的左慈分外有神:“记住,今后我等不能与此子为敌。” “赵老弟真好!”喝了热水的左旋也深有同感。 “走,我們去洛阳!”左慈转過头吩咐。 “师父,不是给抄了嗎?怎么還要给袁本初?”一個徒弟不由诧异。 “哼!千万别把這裡的事情說出去,谁要是說了逐出师门!”左慈又换了副面孔:“天下英雄何其多也!” 他们的马车早就准备好,不一会儿消失在朝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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