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直須折
人生總是有很多第一次的，而且很多第一次，總是讓人記憶猶新，每每想起，都彷彿就在昨日一樣。
燕長青同樣如此，他現在依然記得，當年自己第一次出門打工的情形。
收拾好行囊跟着同村的小夥伴就登上了南下的客車。
這年頭，坐客車真不是什麼好體驗。
一開始是忐忑中帶着新鮮的，感覺很新奇，可是走着走着就遇到障礙。
這些長途客車，有正規的飯店不停，就要停在那些和敲詐勒索打劫一樣的路邊飯店，就是那種不喫還不行的，吃了又很讓人心疼錢，因爲明明很劣質的飯菜，偏偏價格很高。
對了，他可是說過，他的家人可能會和自己家人見面的，那回頭會不會就要結婚啊？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就知道，肯定天又亮了。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兩個人的休閒時光，一起抱在沙發上看電視，一起做飯，一起喫飯……
瞬間她就想起了昨天發生的事兒，臉一下子就紅了。
很多人都因爲剛開始的不適應，甚至從此對打工望而生畏。
怎麼現在……
甚至都想到了，也許接下來，自己還要生孩子，接着帶孩子……
所以她這次很堅決，放下早餐的筷子說道：“你喫過飯趕緊去忙正事，別這麼一天天就知道在家折騰人了，我可不是你，真是的……要不你就去找你別的女朋友也行，我一點都不介意了！”
“好好好！”燕長青答應着。“那你快點，我準備好早餐了！”
想了不到一分鐘，他覺得自己要乾的事情挺多的，但是現在，自己在客廳裏好像不太合適，還是回去吧！
……
雖然中間難免接觸什麼的，但是他都忍住了，沒再浪費喫早餐的時間。
燕長青還是很有照顧人經驗的，畢竟之前有過兩個女朋友了。
……
因爲胡思亂想着，甚至在某個壞蛋，給自己端來了一碗什麼茶喝的時候，她都忘了反駁，順手接過來就給喝了。
晚飯過後，兩人收拾好東西，又窩在沙發上看電視上的時候，簡紅菲說道：“你剛過來，肯定很多事兒要忙，明天你就不用陪我了，等忙完再說。”
簡紅菲覺得有些不對，怎麼這夢還變了呢？以前的夢可不是這樣的，好像這中間還會發生很多事兒的。
“我這纔剛出來。”燕長青無語了。
就在她要開門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了什麼，一轉頭，就看到某個壞蛋，正在房間的角落站着，剛好是自己剛纔沒注意到的地方。
“反正你媽說了，她肯定不先給你打電話，準備看你出去了到底準備等多久纔會往家打個電話。你要是不忙，等會兒就打個電話過去。”
一個星期後，簡紅菲覺得自己這樣太墮落了。
她忍不住在心裏抱怨了一句，這傢伙的經驗也太豐富了點，怎麼總是那麼快就找到……
想了一下，她大概明白了，於是拿着浴巾裹了一下，慢慢地朝着浴室走去。
就是讓人體會那種欲罷不能進退兩難的感受。
她當時就驚呼了一聲，扯了扯浴巾：“你怎麼沒走？”
……
還挺好喝的，雖然略微有些苦苦的，但是裏面應該加了蜂蜜，又有些甜絲絲的。
總之感覺一切都是那麼讓人憋悶，彷彿是被粘住了的蟬，連動一下都是奢侈。
似乎一個眨眼，就是兩天過去。
這個噩夢她做了很多次了，甚至她自己都知道是夢了，所以只是安靜地等着。
……
早餐過後燕長青也沒去忙什麼，在家陪着簡紅菲看起了電視。
而且是那種很快的就開始幸福，逐漸更幸福，到最後忘了一切，只有幸福……
不過她沒睜眼，仔細感覺了一下，大壞蛋還在自己身邊。
真實的，第一次，那個壞蛋明顯經驗很豐富的，也不知道心疼人。
然後過了沒多久，房間裏進來了兩個人，一個看不清臉面的大個子，還有一個臉上帶着點農村特有熊孩子的‘精明’的熊孩子。
很快簡紅菲感覺到自己的手被鬆開了，接着腳步聲傳來，然後是開門的聲音。
“我怕你一個人不方便，等着幫你調水溫呢！”那壞蛋說着就走了過來，還一副很自然的樣子。
雖然想到這個的時候她會有些心慌慌，但是，她覺得自己是真的準備好了的。
她不想動彈，覺得身上懶洋洋的，只想就這麼躺着，想着。
然後手就被另一隻手握住了，她瞬間就感覺昏暗的房間都明亮了起來，有種難以言述的安全感，充斥着她的全身……
燕長青的‘幸福’技能，現在都快二級了。
……
只能慢慢適應。
接着她就聽到：“好什麼？做夢了？”
還是那個很熟悉的夢，她仿徨無措地在一間簡陋的屋子裏，坐着的牀板硬邦邦的，耳邊彷彿不斷地在迴響着砍價的聲音——那是她自己的價格。
簡紅菲最好奇的時候燕長青早些時候的經歷。
“啊？”簡紅菲意識到不妙了。
她在內心深處問了一下自己，答案是，其實早就準備好了。
“嗯！”簡紅菲頓時鬆了口氣，再任由他繼續待在家裏，她很懷疑，自己再連續頭腦空白幾次的話，會不會變成傻子！
……
但是夢中的她似乎都沒有考慮，就笑了起來，伸出手來：“好啊！”
但是也許因爲是他說了雙方家長可能會見面，也許是因爲見到本人後，她的腦子短路了，反正，她勇敢的有點過了火！
太過火了！
好在沒人了，她活動了一下，感覺問題不大，於是慢慢下了牀，看到了牀頭有一條本來應該放在浴室的浴巾。
這個技能的好處就在於，可以讓人感覺到幸福。
簡紅菲其實心裏挺甜蜜的，大壞蛋雖然很花心，但是至少對自己很有耐心，而且知道自己不便，一直也沒有再要求那什麼。
僅僅是快樂就很難得了，至於說漸入佳境甚至直接達到人生巔峯，對於初次打工的人來說，是很難的。
過了一會兒，紅着臉的簡紅菲露出腦袋：“你出去，我要去洗一洗……”
所以暫時是沒有什麼更重要的事兒的。
於是她睜開眼，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是那個長大了的‘熊孩子’。
然後……
幫她蓋好了毯子，然後起身，來到客廳，躺在沙發上，開始在腦子裏計劃接下來要做些什麼。
“哦，咱們離太遠了，不是有時差嗎？我不太會算這個，就是隨口一問。”燕二河倒是很坦蕩。“你出去這麼多天也不打電話回來，你媽不樂意了，還給我打了個電話，問你有沒有給我打電話。”
簡直就是不知疲倦的狼！
大色狼！
剛想到這裏，就感覺身邊的大壞蛋又靠了過來，耳邊傳來了他的聲音：“睡醒了就別睡了，開始晨練了！”
逐漸在打工過程中，尋找一些生活中的閃光點，比如發工資的那一刻……通過這些，儘量的讓自己快樂起來。
他也是才發現，原來不只是多鍛鍊纔會升級快，原來和一個只有理論沒有什麼實踐的人，一起實踐的時候，照顧一下對方的感受，技能的熟練度漲的其實也挺快的。
……
這麼溫馨甜蜜的日子，時間總是會顯得很快。
很快她就顧不上胡思亂想了，只有身體的感覺不斷傳來。
這樣的人，居然還讓自己給碰見了，幾乎都不讓人乾點別的事兒，除了喫飯就是……
不過沒再夢到那個狹小簡陋的屋子，而是夢見某個大壞蛋，不停地欺負自己，讓自己幸福的快要暈過去。
“對了，還有那隻饞嘴貓。”燕二河說道。“他們說你走了之後，那饞嘴貓還天天去你釣魚那地方蹲着，現在都不到這邊來了！”
就像是新婚的小夫妻似的，兩個人幾乎連一秒鐘的分離都沒有。
然後……
這人太離譜了，就連那些會普及一些特殊知識的小說裏，都沒有寫的這麼誇張。
燕長青笑了起來：“好了好了，今天去工作，你等下再睡個回籠覺，等我中午回來。”
就像他說的，早餐準備的還是挺豐盛的，簡紅菲已經對這壞蛋的無恥麻木了，坐上桌就開始板着臉喫飯——其實只是不習慣，也不知道該有什麼表情，此刻她表面嚴肅，實則心裏很慌，生怕喫着喫着，那壞蛋就再撲上來。
簡紅菲又做夢了。
在簡紅菲的抗議之下，幫她洗了一番，然後還幫她吹了吹頭髮，又幫她穿好了衣服……
燕長青心裏自動翻譯，‘他們’，應該指的是那些釣魚佬。畢竟二叔人緣好，那些釣魚佬裏面，應該有他以前一起打兔子獵鳥的小夥伴。
燕長青看了看時間：“這都十點多了。”
……
還沒等到他問其他人，倒是二叔給他打過來了一個電話。
真是的，這人也太那個了，雖然當時很……哎呀……
好在最終還是適應了，接下來，就是苦中作樂了。
燕二河的飛機改裝好了，心情相當不錯，不過接通電話之後，他還是照例問了一句：“七斤，吃了嗎？”
大壞蛋還是挺誠懇的，只要自己問，他就會直接說出來，很是滿足了一番她的好奇心。
這個熊孩子揮手扔下一大堆鈔票，然後朝自己喊：“媳婦，走，跟我回家。”
燕長青又被催促了幾次，乾脆開始打電話工作。
她好奇的是，在‘買’下自己當媳婦前的那些事兒。
如果他能一直這樣，那好像也不錯。
幸好，燕長青的適應性還不錯，他最終堅持了下來，靠着自己的耐心，逐漸理順了工作。
簡紅菲還是挺滿意的，她覺得自己之前想的還是挺準的，大壞蛋雖然那方面經驗好像很豐富，可是還真是個體貼的壞蛋。
接着她很想伸手拉着毯子蓋住自己的臉，發現自己的手被握住，掙了兩下沒掙開，於是換了隻手，直接給把自己的腦袋捂的嚴嚴實實的。
先問一下白酒廠什麼情況，再問問老黃建設的新景點……
回憶着這些，燕長青看了看熟睡的的簡紅菲，伸手把她額頭有些汗溼的一縷頭髮撥到了一邊，然後俯身輕輕吻了一下。
然後她就想起了昨天他問的那句話：“伱準備好了嗎？”
燕長青安靜地等着，現在很確定，這是自己女朋友了，當然要有點耐心。
簡紅菲又做夢了。
接着他的聲音響起：“快點啊，早餐很豐盛的，早點過來喫。”
……
真不知羞！
過程緩慢又艱難。
不過現在那兩個都不在這裏，瑪麗娜趁着現在前蘇天氣好，回去那邊又要搞什麼宣傳，拍什麼電視劇了。
甚至她翻身想蜷縮起來的時候，都明顯感覺到了身體的不適。
反正他不出去，也不會有人來打擾自己，昨天剛確定關係，今天是應該安心陪一陪女朋友的。
……
想一想好像大壞蛋其實身材很挺棒的，身體也挺好，好的過了頭，和以前她偶爾瞭解過的某些知識都不符合了。
她不想回答，直到聽見了關門聲，才把腦袋露出來，活動了一下身體，果然，好像有點脹痛的感覺。
因爲他後來的經歷，總是被很多人提起，簡紅菲早就知道了。
燕長青笑了笑：“爲什麼要出去，你可是我媳婦兒你忘了！我們早就私定終身了，現在不過是水到渠成……”
她心裏五味雜陳，雖然她來的時候就想過，自己要勇敢一點，給他點甜頭，讓他對自己主動點……
簡紅菲瞬間又把自己藏進了毯子裏，聲音從裏面傳出來：“反正你出去，不出去我就……我就……不起牀了！”
心裏抱怨了一句，又一想，好像當時是自己更主動點的，於是又感覺臉紅了。
燕長青說走也沒那麼快走，他還真不覺得有什麼事兒，比自己陪女朋友更重要——除非是陪另一個女朋友。
“嗯嗯，我知道了。”燕長青答應了一句。
好不容易艱難到達了目的地，進的是一家很小很小的廠子，小小的廠房總讓人感覺擁擠，分配的宿舍也是擁擠的。
簡紅菲有些緊張：“我不需要，我自己會……啊……”
結果大壞蛋的笑容忽然就奇怪了起來：“真的沒事兒了？”
很氣人，但是又不能拐回去，只能硬着頭皮繼續……
……
‘這邊’，應該說的是那些釣魚佬經常在的地方。
燕長青心裏這麼想着，嘴上已經問了起來：“饞嘴貓一直在那裏蹲着等我嗎？不會不喫不喝的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