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饞嘴貓 酒桌文化
聽到侄子的問話,燕二河笑了起來:“放心吧,那傢伙一頓不喫都不行。它在那邊蹲着,這邊有釣到魚的人看它可憐兮兮的,連你走了都不知道,就主動給它送了點魚。”
燕長青這才放心,畢竟是陪了自己不短時間的小饞貓,他還是挺喜歡這些毛絨絨的傢伙的,無論貓狗,其實他都挺喜歡。
知道喫就行,果然還是那個饞嘴貓。
不過,燕長青忽然反應過來了:“二叔,你打電話過來,是有正事兒的吧?”
電話那頭的燕二河回答的很快:“是啊!我是那個……那個……對了,是飛機改造好了!”
燕長青還能說什麼,打個電話都能閒聊到忘了正事,只能說,果然還是自己的親二叔。
想了想說道:“你等着,我讓這邊的人過去驗收一下,合適了就運過來。到時候你也跟着一起過來,在這邊待幾天。要是我二嬸和長坡沒啥事兒,也一起過來,暑假了,就當來旅遊了。”
但是酒不管什麼味兒,都不妨礙他們往肚子裏灌——在翻譯的小聲傳播下,所有人都知道了,這是拍賣都買不來的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好東西,喝一口就是賺一口。
於是燕二河也用自己帶着大燕莊方言的普通話:“伱好,我是燕二河!見到你我也很高興!”
燕二河帶着人很快就接到了威爾遜一行人。
但是現在酒桌文化還沒開始,那邊倆人還在熱情聊天呢!
一個人用芝加哥味兒的華語:“我特別喜歡華國的文化,來之前還學了一個新詞,叫做學以致用。”
雖然他自己不是什麼特別愛喝酒的人,但是自家酒廠的酒,他也是沒少喝的,習慣了就不怕。
還沒等燕二河開口問好,對面最前面那位青年金髮帥哥就很熱情地大聲招呼道:“泥嚎泥嚎,我就是威爾遜,哪位是燕二河先生?”
所有人都相當配合。
“那先喫飯吧!”燕二河就學會了一句問候的語氣,已經用完了,現在就乾脆用自己的習慣好了——遠道而來的客人說沒喫好,那當然是先喫飯。
燕二河本來要搶先說見到你很高興的,但是沒想到威爾遜現在沒一點世界名企精英的矜持,喊的口音雖然古怪了點,但是那腔調是真正宗。
喝了白酒還有紅酒。
菜品不管多好,也未必能合每個人的口味,更何況這還是一幫外來客戶。
這和愛不愛喝酒沒什麼關係,畢竟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燕掌握了讓人重返青春健康長壽的祕方酒。
按照行程規劃,今天他們應該就已經開始驗收飛機了,而且要隨時給遠在澳洲那邊的真正購買飛機的客戶彙報情況的。
至於其他自家公司的業務,需要他做的,無非是籤幾個字之類的,到時候有需要黃佩珊會跑來的。
燕長青轉手就給黃佩珊撥了個電話。
然後黃佩珊再打給了威爾遜,告訴他飛機造好了,等着他帶客戶去驗收。
沒幾個人能聽得懂他念詩其實是有點賣弄的意思,畢竟越是學歷低,越想顯示一下自己有文化。
另一個用大燕莊味兒的普通話:“那你可厲害了,我才上過小學二年級,學的成語也沒幾個。”
雖然燕長青的這方面經驗不算豐富,畢竟幸福技能都還沒升級,到現在也就三個確定的女朋友而已。
燕二河對這次生意還是挺上心的,畢竟這算是出口創匯了。
因爲燕二河是按照當地習俗來的,菜剛上來,都還沒開始怎麼喫,就先端起了酒杯:“來,初次見面,各位一路勞頓,咱們先走一個,解解乏……”
但是大家都知道,這也是市場上買不到的酒就行,那……繼續喝吧!
然後還有清酒,伏特加……
所以他立刻又按照自己學到的,據說是華國人的習俗說道:“你吃了嗎?”
威爾遜也愣了一下,他爲什麼要說也?
這個威爾遜可是給她幫了不少忙的,畢竟是精英人士。在澳洲,還是有不少親北美的人,對他這樣的世界名企精英人士相當友好,於是黃佩珊就從他手裏,到手了不少資源。
還照顧到了這些客戶們的習慣,知道他們不一定會用筷子,特意選的都是能用刀叉和勺子就能湊合喫的菜品。
所以翻譯趁着看時間的機會,腦子裏飛速轉動,他要想個合適的理由,免得讓亞爾弗列德覺得自己不專業,說自己是根本不瞭解華國人的習俗還敢說自己是華語通……
……
幸好他帶的翻譯是個華語通,憋着笑小聲給他翻譯了一下,順帶還說明了雙方爲什麼會這樣……
於是亞爾弗列德再看看周圍人的表情,總算知道這倆人真不是對什麼暗號,也不是想針對自己這個客戶驗收代表做點什麼,而是純粹的……有點逗比?
亞爾弗列德剛纔差點都在懷疑,這倆人是在互通什麼暗號來着,畢竟短短几句問候,倆人之間的表情還是挺精彩的。
然後是芝加哥味兒的吹捧:“是你更厲害,只上過小學二年級,居然能造飛機。嗷我的天,果然,我就知道,燕是個天才,你是他的叔叔,肯定也是天才。”
這年頭一家企業能出口和不能出口,差別還是挺大的,現在把這單做好,以後他也可以頂個出口創匯企業的名頭了。
但是他是善於總結的人,比如瑪麗娜總喜歡當小老虎,泉水又總喜歡半推半就。
真是運氣……不對,我們來是有正事的。
燕二河舉杯介紹道:“其實我們的葡萄酒也是很有歷史的,那誰不是寫了詩嗎?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所以威爾遜和亞爾弗列德一行人醒來的時候,覺得精神不錯,比深度睡眠還睡的舒服,醒過來就覺得瞬間全身的細胞都活躍了起來的那種感覺。
這就……亞爾弗列德也很無語,誰能想到,傳說中在澳洲混的風生水起的威爾遜,還有來的這位是一家飛機制造廠的老闆,兩人的見面,居然是這種畫風。
……
燕長青再給徐一博王宋峯打個電話問候一下,他的業務就算辦完了。
亞爾弗列德當時精神一震:“真的?”
但是看着周圍的環境,第一時間,就是疑惑。
燕二河一看這些客戶如此的配合,簡直太開心了。
大燕莊味兒的很謙虛:“哪裏哪裏,我哪兒比得我那侄子,他是從小就厲害,我是跟着他掙了點錢,纔有機會接觸這些東西的……”
畢竟精神煥發了嘛,很快他們就反應了過來。
很標準的芝加哥味兒的華語,聽得燕二河一愣一愣的——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聽了,之前就電話聯繫過的,但是即使如此,見面的這一句泥嚎,還是讓燕二河差點沒反應過來。
燕二河對這些客戶還是很用心的,二來也不是很在乎錢的人,安排的接待地方,也是相當不錯的,就說先上來的這些下酒菜,那也是五顏六色造型各異,看起來就容易讓人胃口大開的。
但是……真沒見過這樣的啊!
他當翻譯也都是在澳洲或者其他國家,華國他也是第一次來。
不是按照商業談判的規矩,等威爾遜帶着人到了,安頓好賓館酒店,然後再約定時間見面的——這倆相當不按常理出牌,燕二河直接帶人在機場,接到了威爾遜一行人。
直到都坐到了餐桌上,亞爾弗列德都有點迷糊,他不得不問一下翻譯:“這裏真有這樣的習俗嗎?現在這是當地時間幾點鐘?我剛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現在就要……這是酒嗎?直接搬來了幾箱酒?爲什麼?”
黃佩珊無可奈何,還要慢慢給他講這個詞究竟是哪幾個字,在什麼環境下可以用。
……
簡紅菲覺得相當無奈,可是又有點甜蜜,畢竟大壞蛋那麼大的公司企業都不去管,只‘賴’在自己身邊,對於初戀的小女生來說,豈止是甜蜜啊!
時差他是會算的,但是,解釋他一時之間真想不到藉口。
威爾遜反應還是挺快的,不理解不要緊,他只需要明白一件事就行,對方是燕總的二叔,據說是個很隨和的人,肯定不會有什麼惡意。
翻譯很辛苦,身爲知名翻譯,他也沒見過這麼……風格不太一樣的商業洽談。
人和人是不同的。
“等等,黃經理。”威爾遜喊道,然後繼續用古怪的口音說道。“學以致用,這也是新成語對吧?你稍等一下,我先記下……學以致用……哪兒幾個字?稍等,我可以用拼音……”
黃佩珊忍着他彆扭的口音,哭笑不得地表揚他:“相當厲害,威爾遜先生不愧是名校畢業,世界知名企業的高級經理人。據說華語是世界上最難學的語言之一了,沒想到你現在這麼快就能學以致用……”
飛機呢?
還沒見着飛機,先見到了酒桌文化,品嚐了據說算是世界上一流的美酒了,還不是一種。
這位波音公司的經理,立刻興致勃勃地用華語告訴黃佩珊:“黃總,感謝你告訴我這個好消息。我已經期待很久了,現在終於有了藉口,可以去華國旅遊,學的華語也算是有用武之地……我這個成語用的還是不錯的吧?”
比如說飯桌文化,請客喫飯什麼的,據說這也是表達友好的一種方式。
哦,對了,我們是來到了華國,是來驗收飛機的。
然後,當然是回去陪女朋友了。
家裏就算了,這倆天老媽有怨言,打電話會捱罵,乾脆等幾天,想個好藉口再說。
於是接下來一帆風順,好事成雙……四季發財……六六大順……十全十美……
這時候菲菲姑娘在經過長時間的吟唱之後,她的嘴脣總是涼涼的,好像是薄荷一樣……
一個是世界名校畢業,一個鄉村小學二年級沒上完,雙方口音更是聽得人彆扭,居然就聊上了,而且還越來越起勁兒。
……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來幹什麼的?
就像鄉間扛着鋤頭的兩個人,在農田裏勞作時隔着二畝地互相打招呼:“吃了嗎?”
幸好下一刻,他看到了酒,突然想到了理由,小聲說道:“這是長壽酒,最好的,比那位燕先生拍賣的還要好的。”
所以,打電話的時候,耽誤一會兒時間,給他講一講成語而已,也不算什麼。
酒是真的好酒,而且還有養生作用,好喝不上頭,好喝不辣喉,每一種都是。
實話說,連那個翻譯都聽不太懂倆人的話,所以很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不明白爲什麼這倆人,能聊的那麼上頭。
現在好了,既然大夥兒都挺樂意喝,那就不客氣了。
只要是個人,沒有不對這個感興趣的。
不管是燕二河旁邊的那幾個前蘇工程師,還是威爾遜旁邊的這些商業精英們,都是一臉懵比地看着這倆聊天的。
簡紅菲則是不一樣,比較屬於那種傳統的,反正某人只要一想,她很快就會丟盔棄甲,然後潰不成軍,最終落花流水……
所以一邊嘴上催着他趕快去辦正事,一邊喊着不要不要,但是配合起來又是天衣無縫。
好在很快下酒菜就上來了。
和其他兩位比起來,燕長青更喜歡在你儂我儂之後的親吻。
而且這位消息還相當靈通,比如這次的兩架直升機的訂單。
燕二河這次反應挺快,條件反射似的:“喫過了,你也吃了嗎?”
……
高興完了才反應過來:“這是我們的客戶派來的代表亞爾弗列德先生,這次主要是他來驗收的。”
雖然他不會說英語,但是他覺得自己可以學習一下對方的說話習慣,這樣會讓對方有親切感。
精神煥發,身體都彷彿充滿了活力。
燕二河這是抱着兒子的初一英語課本惡補的,畢竟這是自己第一單外匯生意,他還是很重視的。
好歹也是推廣文化了。
簡直奇蹟了!
既然對方先打招呼了,那燕二河也沒辦法,只好說出了‘也’很高興。
直接飛機場見面,接着直接上餐桌,菜還沒一個,話都沒開始說,先搬了好幾箱酒。
“我沒有。”威爾遜實話實說,然後還解釋。“我坐飛機上不太喜歡喫東西,所以只吃了一點點,沒喫飽應該不算喫過了對吧?”
他好歹也是去過前蘇,在家裏這邊也是到處跑的,知道十里不同俗,生怕酒桌上自己有什麼慢待的地方。
亞爾弗列德總算是喝到了酒。
“當然當然,謝謝你的請客。”威爾遜很高興,他學華語,當然也順便學了不少華國人的習俗。
“當然。”翻譯很是得意,總算說到了自己知道的情況。“這位是燕的二叔,親叔叔。在華國,親叔叔就是爸爸的親兄弟,是一家人,比我們那邊的家庭關係更親密的,真正的一家人。所以他拿出來的,就是他侄子最好的酒。”
兩人看了看手錶,然後就匆匆收拾了一下。
然後下一刻,兩人相遇在了酒店的走廊裏,異口同聲地對着對方問道:“我們這是睡了兩天嗎?還是我的手錶顯示錯了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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