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放心上
“最近真是多災多難,不過好在,她終於要被繩之以法了。”
祁月笙接過花,“你去看過她了?”
談漾沒否認,“好不容易碰見一次,得去恭喜一下。”
祁月亮笑了,“你這話說的到位。”
談漾眼尖,率先看到放在櫥櫃上的文件,“咦”了一聲,拿在手裏疑惑道:“這是什麼?”
祁月笙不在意:“哦,覃墨年讓助理送過來的。”
談漾來了興趣,“你沒看過?”
祁月笙搖頭,“沒有。”
婚都離了,誰還在乎那些沒用的東西。
談漾比她還要好奇,“不會是些房產車產吧?拆開看看?”
祁月笙極其隨意,“嗯。”她反正沒什麼心情。
談漾一字一頓,“撫養權轉移書?”眼睛從協議書的縫隙裏挑出來,機靈古怪地覷向自己的好閨蜜,聽見動靜的祁月笙立馬擡頭,生怕是自己幻聽,“什麼?”
“天吶,覃墨年肯把覃坖的撫養權讓給你,這是真的嗎?”把協議書遞給祁月笙後,談漾幾乎石化,一臉呆滯地看向祁月亮。
兩人眼神交匯,都從眼裏看到複雜的情緒,雙雙緘默不語。
祁月笙接過協議書後,一行一行閱過這些官方法律術語,目光從平靜無波,逐漸到波瀾四起,再到手指顫抖,最後連那兩張輕飄飄的紙都捏不住。
病房門沒關嚴,窗戶開了半扇,窗簾也沒拉上,有風從縫隙裏擠進來,將門重重帶上,也將那兩張紙拂落在地。
過了好久,看祁月笙一點反應都沒有,談漾握住她的手輕輕一晃,“笙笙,這也是好事啊,你不是一直都想要覃坖跟你嗎?”
可是談漾也知道,既然覃墨年簽署了撫養權轉移書,就代表他已經答應離婚了。
祁月笙頓了頓,噗嗤笑了,“我沒說不高興啊。”
可她低着頭,頭髮遮住她的臉頰兩側,看不到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的真實情緒。
談漾把覃墨年罵了個狗血淋頭,然後開始勸祁月笙,“沒想到他現在還能做個人了,以前跟只癩皮狗一樣趕都趕不走,也不知是哪個好人給他腦子打清醒了。”
“離了好,離了這大好的人生數不清的快活和逍遙,姐給你找,帥哥有的是,還都是有錢的!”談漾一邊說,一邊翻開自己的手機通訊錄,準備給祁月笙推未來丈夫候選人。
祁月亮垂在身側的拳頭則早已經攥緊,這是覃墨年沒在自己身邊,要是在身邊,一準拳頭如雷點一樣砸上去了。
他的拳頭捏得咯吱咯吱響,冷冷的哂笑道:“幸好他有自知之明,不然老早那條命就交代給別人了。”
心裏卻在默唸:別讓他抓到覃墨年,否則見他一次打他一次。
談漾和祁月亮倆人互相使了個眼色,談漾抱住祁月笙,“寶寶,你先好好休息休息,別想那麼多,咱得往前看,是不是?”
痛苦像葡萄裝在心臟這個容器裏發酵,她笑不出來,也說不出話,只能點頭,“嗯。我知道。”
談漾和祁月亮兩個人牽着手離開,留給她一個自由思考的空間。
“她看過沒有,有沒有說什麼?”
身在旅城的覃墨年,坐在副總的辦公室,筆直修長的雙腿交疊,搭在桌子上,窗簾緊緊拉着,雖是白日,卻亮着燈,燈光打在他象牙白的皮膚上,有種淡淡的倦怠感。
他正在打電話,開着免提,對面是還身在白孜的周旖。
“太太剛纔簽了,我剛想打電話給您呢。”周旖道。
心狠狠地沉到谷底,他苦笑,“我就知道,她沒什麼意見。”
“那舒小姐這邊,您打算怎麼處理?”周旖說起舒爾要在五天後拆線,如果沒問題,就要移送公安機關。
而作爲原告的祁月笙和覃墨年,一定會出席。
覃墨年若有所思了片刻,才道:“這個電話是不是應該他打給我呢。”
周旖很少有無語的時刻,更不覺得覃墨年是個搞笑男,但在此刻,他竟然有種自己曾看走眼的感受。
所以他提醒了一句,“太太的弟弟過來,說這幾天要陪着她。”
對面沉寂了數秒,“好,我知道了。”
雖然撫養權轉移書籤了,但祁月笙仍有些不可思議。
覃坖的撫養權不是覃墨年一個人說了算的,就算他願意,覃懷康和周月薇也不會答應,即使白紙黑字,又得到了律師的親口鑑定,她仍然沒有完全相信。
只是那天之後,也沒有見過覃墨年。
他似乎已經不在白孜,出沒在她身邊的,一直只有周旖。
這天,談漾陪她去樓下的公園散步,在電梯下行的時候。
背對着她,朝向電梯鏡面的女人戴着口罩,對着手機聊得正嗨。
“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句話你沒聽過嗎?她這是作孽太多了,老天要來收她了。”她用手揉着剛炸好的羊毛卷,嬉皮笑臉,“我姨母這個人,她不可能讓舒爾進家門的,所以想翻身,那基本是不可能了。”
不知對面說了什麼,她毫無收斂,反而哂笑一聲,“那是不可能的啦,晟秀差點落在覃烈手裏,我表哥不可能心裏沒數吧?現在又不是有情飲水飽,他一定會想清楚的。”
電梯馬上就要到了,她才說了句,“好,我要回去了,等到家再聊。”
電梯門打開,她頭一個走出去,趾高氣昂的步伐,高跟鞋踩的震天響。
祁月笙看着她的背影,雙腳彷彿釘住了,祁月亮站在她身後,輕輕喊她一聲,“姐,你怎麼了?”
她搖搖頭,走出去,只是魂不守舍。
快走到公園的時候,祁月亮突然問了句,“那個人有點眼熟,之前好像在哪見過?”
祁月笙和臧嫿沒有正面起過沖突,但在當年的婚宴上,臧嫿是出過面的,祁月笙沒隱瞞,祁月亮聽完,沒忍住嘲諷道:“果然,這種人最看重利益,哪裏會把感情放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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