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沙蠻人
想要戰勝凶神,難道只需要九座塔就能夠做到?那師父留下武神碑,朝廷頒佈布武令那還有什麼意義。
大周王朝數萬萬人,大家都去建塔不就好了。
“你不信?本王也不信!”吳王淡淡說道。
“可是皇帝信啊!”
魏離淵嗤笑:“所以就放任皇帝徵召徭役,奴役百姓?”
吳王鄙視地看了一眼魏離淵,說道:“呵!粗鄙武夫,你師父是不是隻交給了你武功,沒教過你讀書?”
“關我師父什麼事情?”魏離淵不服。
“鬼物降臨,災厄遍地,工坊,商行都幾乎關停,即便是京城也出現了大批無所事事的流民,雖然朝廷發放賑災糧食,可無事就會生事。自從天變之後,京城的治安案件幾乎每天都要番上數倍,刑部的大牢裏都塞不進人了。”
“所以,既然他們無事,那皇帝要修建通天塔就去修好了,反正沒有動用國庫,又可讓京城之中無所事事的人有事情做,還可安定治安。只是大臣們都沒有想到,皇帝對於通天塔的急迫,緊緊憑藉京城的那些流民,根本就不夠。所以你那天也看到了,一艘艘大船接引京城周邊州府郡城的流民來修建通天塔。”
魏離淵一愣,沒有想到這件事的背後還有這麼一重深意。難怪皇帝強行徵召京郊百姓,損了滿朝勳貴的利益,雖有抵抗卻沒有阻止通天塔修建。
勳貴們也害怕這羣流民無所事事,掀起民變。
這是相互鬥爭,又相互妥協的結果。
如此,魏離淵也不知道該不該同意雪存義所說的勞民傷財。
“位子決定腦袋,高度決定眼光。你一個武夫沒有處在那個高度,自然難以看到遠處景色。現在本王告訴你,就是讓你明白,通天塔之事你以後莫要觸碰。雖說服徭役難免死人,受胥吏欺辱,可也總比他們餓死,或者生事害人來的強。”
魏離淵沉默許久,嘆了口氣,說道:“那爲何雪大人還要如此激進?”
“別人當刀使了唄。他自己蠢,在天牢這麼久還沒有想明白,也是活該!”
魏離淵啞然。
“可是這種事情你幹嘛還要把我拉到城郊,揍我一頓以後再說。”
吳王頓時大笑,說道:“本王只是想揍你一頓而已。怎麼不服?”
魏離淵張了張嘴巴,怒道:“無恥老賊!”
說着背起刀匣,轉身向着之前戰馬所在走去。
吳王大笑着目送魏離淵遠去,良久才收起笑容,嘆息着自言自語:“這還是不要告訴他爲好。況且我覺得,皇帝還有許多事情瞞着我!”
次日,魏離淵換上一身華麗的錦緞青袍,跟在吳王身後,上了早已經等候的馬車。
魏離淵看着身上的衣服,如坐鍼氈。
倒不是他穿不慣,只是因爲斬陰刀不在身邊,魏離淵的心中總是感覺不安和彆扭。
這時,魏離淵才恍然醒悟,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太過依賴斬陰刀。
沒有了斬陰刀,魏離淵就無法激發真意,實力瞬間就被拉入到普通混元境武者的層次。
魏離淵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
回頭一看,就看見吳王一臉嫌棄地看着自己。
“幹嘛這麼看着我,你那眼神什麼意思?”
吳王撇了撇嘴,說道:“你身上這身衣服,是你師父當年最常穿的。不過嘛穿在你身上,讓本王想起一個成語。”
“什麼?”這兩個字簡直就是脫口而出,說完魏離淵就後悔了。
果然,只見吳王咧開嘴笑着說道:“沐猴而冠!”
“這老不死的!”魏離淵扭過頭,不去理會吳王那欠揍的老臉。
馬車很快就上了中央大道,速度也飆升了起來。
不知不覺就看到了高大雄偉的赤紅城牆。
簾子被掀開,一個帶着面甲的御林軍宮門守衛就冒了出來,對着吳王躬身行禮,然後將目光放在了魏離淵身上。
上下打量一下,就退了下去。
不多時,宮門大開的聲音響起,馬車繼續前進。
魏離淵看着吳王,驚愕道:“您老不用下車?”
宮內駕車啊,這是何等的殊榮。
魏離淵沒有想到,這老梆子竟然有如此地位。
吳王頓時大怒,道:“怎麼?本王好歹是皇室爲數不多的明道境武者,宮內坐個車算個球啊!”
魏離淵被噎的不清。
轉頭掀開馬車窗好奇的向外望去,沒有看見雕樑畫棟,瓊樓玉宇,卻看到一片繁忙的施工現場。
寬闊的皇宮廣場人來人往,御林軍持弓搭箭,巡防守衛來往不歇,民夫苦力一臉悲苦,不敢擡頭,只能苦幹。
整個現場除了施工時發出的一些噪音,就聽不到任何聲音了,顯得壓抑且詭異。
“這是?”魏離淵回頭看向吳王。
“通天塔!”
“皇宮裏修建通天塔?”魏離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還以爲通天塔實在京城郊區修建,萬萬沒有想到,皇宮中竟然也要修建一座通天塔。
吳王沒有回答,魏離淵繼續觀望。
廣場上厚實的青石大磚已經被撬了出來,有序的堆積在宮牆邊,民夫苦役們已經刨出了數丈深的大坑,由於面積過大,魏離淵才能窺見坑底。
即便如此,民夫苦役們還在繼續向下挖着,真不知道到底要挖多深,通天塔要修建多高!
魏離淵胡思亂想,很快通天塔修建的工地就消失在殿宇之後。
最終馬車停在一處偏殿前。
“到了,下來吧!”
魏離淵回過神,跟着吳王下了馬車,車伕將馬車駛離。
好奇地張望,看見偏殿門前的守衛一個個站姿筆直,一身鱗甲耀耀生輝,乍一看還以爲是雕像一般。
可遠處一瞧,就發現,許多守衛姿勢就沒這麼筆挺了,正隱蔽的依靠在柱子,欄杆等可以借力的地方。
魏離淵頓時想笑,但是卻被吳王呵了一聲,趕忙追上。
一進入偏殿,頓時就被一羣穿着緋袍,虎背熊腰的官員給圍住。
“哈哈,王爺今日竟然也來上朝了!”
“王爺,可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蠢貨,王爺這幾天剛剷除了疫鬼,定然是來領封賞的!”
……
一羣朱公粗言粗語,和吳王沒大沒小的聊着天,看的魏離淵目瞪口呆。
傳說中的滿朝朱公都是這麼一羣粗鄙之人?
不過很快,魏離淵就從吳王一口一個這將軍,那國公的稱呼知道,這是羣武官。
果然再向裏瞧,可以看見一羣文質彬彬的文官對着吳王遙遙行禮,顯然不屑和粗鄙武夫共處一處。
吳王笑着指着魏離淵,說疫鬼有大半是他的功勞,看着魏離淵與吳王親密的樣子,一羣人精頓時又是一陣吹捧,什麼少年人傑,英雄出少年之類的,簡直跟不要錢似的。
讓魏離淵只能不斷回禮。
吹捧完了之後,吳王就被簇擁着來到偏殿一側,讓其坐在了主位之上,吳王還貼心的招呼魏離淵,站在自己身後。
這一舉動,讓所有朱公都看的清楚,各種眼色在暗地流轉。
“聽王爺所說,這位定然就是王爺所說的那位少年英雄魏離淵吧!沒有想到竟然這般年輕,不知道師承何處?”
只見文官一側,一位中年胖子捋着鬍鬚,笑問道。
吳王笑道:“家傳功夫,不過功法特殊,竟然可以尋到疫鬼蹤跡,着實幫本王一個大忙。而且,魏小子也是鎮南王世交之子,蘭易那丫頭可都將他認爲義弟,諸位老弟切莫欺負他年輕,小心蘭易那丫頭改日來京城,拔了你們的鬍子。別怪本王沒提醒你們!”
“譁!”衆臣又是議論紛紛。
在這喧鬧中,這個話題就轉了過去,無人再提。
衆臣也看得出來,吳王對魏離淵極爲維護,大家與魏離淵不熟,生怕那句話犯了人家忌諱,一羣人精自然不會在這種公開場合拉關係。
吳王四下一瞧,發現今日上朝的人竟然挺多,頓時驚訝問道:“今日可是有何大事?怎麼大小官員都來了!”
武將羣中有一人說道:“回王爺,我們也不知道,昨日受到皇上口諭,讓我們今日除值守之人,皆需上朝。”
吳王疑惑點頭,看向文官。
還是之前那胖子,笑着說道:“同樣,許是發生了什麼大事,需要我等共同商議!”
吳王點頭,問道:“現在距離上朝還有半個時辰,大家不妨聊聊,最近可還發生其他什麼大事,是否和今日早朝有關!”
衆人沉吟,略微安靜幾個呼吸,就有一位官員開口說道。
“最近北方傳來的奏摺,發現沙蠻人正在向北方聚集,疑似想要重歸沙海。”
“嗯?”
所有人都是一愣,就連吳王都是一愣,半天反應不過來。火山文學
那官員說道:“這件事很是隱蔽,不過是在北方各地官府奏章中帶了一筆,內閣每日要處理大批奏摺,本官也是恰巧發現這一巧合。各地官府都有說,自從天變不久,城中沙蠻族人開始申請路引,向着北方而去。也有奏摺說,發現有大批殺蠻人途經他們的縣城等等。匯聚之後,本官發現了這一不對的地方。已經於昨日向皇上稟報此事。”
“嘭!”吳王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怒道:“這羣蠻子想幹嘛,當初先皇仁慈,沒有趕盡殺絕。不感恩戴德也就罷了,現在要幹嘛,還想着復國不成!”
看着面色猙獰的吳王,魏離淵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失態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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