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挑戰全京城
尖銳的聲音伴隨一道響亮的鞭聲從一旁響起。
魏離淵頓時皺眉看去,只見紅袍太監正怒視着自己。
“鄉野草民,不懂宮內規矩,提醒就行,大伴過了!”吳王冷冷地看向紅袍太監。
魏離淵立刻乖巧拱手,說道:“草民無禮,請陛下降罪!”
“少年英雄,自當英姿勃發,氣勢凌人。區區小事,朕豈會降罪!擡起頭來,朕的子民當有英雄氣。”
紅袍大太監頓時如同小雞一般縮了回去。
皇帝和吳王都發話了,他哪裏還敢跳出來。
不過他也沒有絲毫惶恐,維持殿上禮義,本就是他的職責。
“你協助王叔剷除疫鬼,解救京城百姓於危難,朕已經都聽王叔說了。朕很開心,我大周又多了一位少年英雄。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
聽到皇帝這麼說,下方的衆臣都愣了一下。
按常例,賞賜都是事先定好的,有功之人有幸上殿領賞,都是直接聽旨,何來問詢。
這皇帝這般,可見十分鐘意這個小子,要不然萬萬不會做這種事情。
萬一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說了什麼讓皇帝難以接受的要求,那皇帝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這種常例,既保護了皇帝的顏面,也保護了功臣不至於因爲腦殘,自尋死路。
不過魏離淵與他們無親無故,加上之前皇帝與衆臣只見的矛盾,這些人此刻心中,大部分都巴不得魏離淵提什麼過分的要求,好好掃一掃皇帝的顏面。
“草民爲大周百姓,爲大周出一份綿薄之力本就是分內之事,按理說草民不該求什麼賞賜。可是草民自幼受一位長輩恩惠,一直無以爲報。所以草民斗膽,求陛下一件事,來報答這位長輩的恩情。”
“善!魏離淵你但說無妨!”
魏離淵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草民自幼孤苦,多虧羊安縣縣令雪存義雪大人,公正廉明,愛老護幼,多有關愛方能健康成長。如今雪大人一時糊塗,犯了過錯,現在正在大理寺天牢服刑。草民斗膽求陛下賜下恩旨,寬恕雪存義大人的罪責,讓他不再受牢獄之苦!”
“譁!”
原本平靜的朝堂瞬間沸騰了起來。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魏離淵竟然敢提出這麼一個要求。
更沒有想到,吳王身邊的一個武夫竟然會和半月前在金鑾殿上痛罵皇帝的雪存義有關係。
一旁的大太監頓時陰沉地看向魏離淵,一雙如鷹隼般的眸子殺意沸騰。
“啪!”
一甩鞭子,衆臣安靜。
“魏離淵你放肆,你可知雪存義犯下何等滔天罪責,你竟敢……”
“你才放肆!”
“嘭!”吳王一拍椅子,猛地站起身,怒視大太監。
走到他面前,俯視着他,說道:“你一個宦官,閹人,在這朝堂之上,豈有你說話的份。我看那雪倔驢子當日打你還是打的輕了。”
“噗通!”那大太監竟然被吳王嚇的直接癱坐在了地上,瑟瑟發抖。
吳王本就是明道境武者,不說他王爺的身份,就是那一身武道氣勢豈是尋常人能夠承受的。
這大太監沒有當場被嚇尿,已經可以說他是個人物了。
衆臣安靜地看着這一幕,暗自咋舌。
吳王脾氣雖然不好,但是極少在朝堂之上發怒,看來他們又要高看一分魏離淵與吳王之間的關係了。
“好了,王叔息怒。大伴也是愛朕心切,口不擇言。”
“本王失禮,陛下降罪!”
“王叔還是請坐吧。趙大伴!”
“奴婢在!”
“你也是跟在朕身邊的老人了,豈不知宦官干政的罪責。不過看在你愛朕心切,退朝後自己去領三十廷杖,下次再犯,摸摸你的脖子。”
“奴婢領旨,謝陛下寬恕!”
趙大伴當即一臉惶恐,躲在一旁不敢再多說一個字,但是偶爾窺向魏離淵的目光,充滿了怨憤。
不過趙大伴不說話,可不代表沒有人替他說話。
當即就有人站出來,說道:“陛下!”
魏離淵回頭看去,就見一文官從臣之中走出,宣了禮接着說道:“陛下,雪存義咆哮朝堂,當朝毆打監禮大伴,虧禮廢節,乃是大不敬之罪,本就是斬立決的不赦之罪。陛下寬仁,沒有殺他已經……”
“董愛卿不必多言!”
天寶皇帝突然出口打斷,說道:“雪愛卿雖然在朝堂上口出狂言,但也是一片赤誠之心,他的脾氣朕是瞭解的。我大周自立國之始,就不因言獲罪。朕將他打入天牢,也不過是讓他自省。現在算算也有半月有餘,想來也該醒悟。”
“今日恰逢魏離淵這位少年英雄爲他求情,朕就成人之美,也是一種美談。”
董姓大臣還想再說什麼,卻發現衆臣都在用一種陰惻惻地目光看着自己,而同爲閹黨的幾個大臣都縮着腦袋不敢出來,頓時知道,自己這是自討沒趣,反而招惹了平日裏不問朝政的吳王。
幡然醒悟,董姓大臣趕忙退了回去。
“大理寺卿何在?”
“臣在!”
“回去放了雪存義,告訴他如果反省好了,就滾回都察院做他的御史,至於縣令一職,就算了吧!”
這話算是一錘定音。
魏離淵以爲,這就算結束了,就聽天寶皇帝說道:“聽聞魏離淵你要在京城挑戰江湖各派年輕一輩,這可是新鮮事。朕可是很期待的。”
“嗯?”魏離淵疑惑擡頭。
卻見天寶皇帝已經起身,一旁的趙大伴已經一甩鞭子,宣唱道:“退朝!”
午時。
京城的酒館茶樓罕見的人滿爲患。
自從天變之後,京城的酒館茶樓就蕭條了許多,今日也不知道爲何,竟然來了許多武林人士。
“聽說了沒有,一個鄉下來的野小子,要挑戰各大門派的年輕高手。”
“哪裏是什麼鄉下來的,聽說可是一個高手。”
“高手?能有多高?”
“前幾日京城京郊鬧疫鬼,多少混元真意境高手都束手無策,最後就是被這人協助吳王斬殺的。”
“嘶!當真!”
……
酒樓茶肆之中,到處都是這種談話之聲。
太一酒樓包廂之中。
只見四名身穿勁裝的男女圍坐在一起。
他們正是京城風頭最盛的四位武林新秀。
分別是天一門的邀月公子,李興堂。
秋水宗的彩霞仙子,蕭夢舒。
唐門的千手歸一,唐三十一。
碧水宮的煙波仙子,阮相宜。
此刻四人正看着樓下,聽着樓中酒客們的談話。
良久李興堂笑道:“這人是不是得罪了誰,竟然傳出這等可笑的事情。”
李興堂率先打破沉默。
唐三十一皺眉,說道:“真事。”
只是短短兩字,就不再多言,顯得沉默寡言。
阮相宜聲音也好軟,糯糯地說道:“李興堂,你們天一門的情報可有些不行啊,這件事已經傳遍京城江湖,那人的情報都已經到了我們的手中,你竟然還以爲是個笑話!”
阮相宜毫不客氣的嘲諷了天一門的情報人員。
李興堂頓時皺眉,有些不快:“你們碧水宮既然這麼厲害,倒是說說吧。”
阮相宜呵呵兩聲,飲了一杯酒,才說道:“據可靠情報,那人名叫魏離淵,年紀16歲,現在暫居吳王府,據說與吳王關係極深。若是沒有必要,儘量不要招惹對方。”
“妹妹這就長他人氣焰,滅自己的威風了。”一旁的蕭夢舒嗤笑說道。
阮相宜頓時輕蹙眉頭,不顯不淡地懟了一句,說道:“喲,什麼時候你們秋水宗敢和吳王叫板,好厲害啊。妹妹佩服,這就傳消息回宗門,廣而告之,讓天下羣雄都知道,秋水宗已經不將吳王放在眼中了。日後在江湖上行走,遇到了秋水宗門人,可是萬萬不要得罪啊!”
心中卻已經罵道:“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
“你!”蕭夢舒被阮相宜噎的不輕。
躺三十一看着兩個女人在這裏互相拆臺,冷冷地問道:“打,還是不打!”
幾人頓時沉默。
李興堂嘆了口氣說道:“這件事着實詭異。就算是想出名,現在他協助吳王剷除疫鬼,名聲已經有了,又何必做這種得罪人又喫力不討好的事情。”
“我怎麼知道!”
兩個女人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
李興堂討了個沒去,頓時懷疑今天邀請這兩個女人是個錯誤。
可是一旁的唐三十一卻淡淡開口:“朝廷對我們不滿了!”
阮相宜知道,唐門暗器功夫獨步武林,可是更厲害的是情報。
深知唐三十一定然知道許多她們不知道的事情,立刻開口問道:“爲何不滿。”
蕭夢舒皺眉說道:“我等武林俠義之士在京城從不做逾矩之事,更是幫助朝廷夜巡,剷除惡鬼,沒有功勞還有苦勞。怎麼就讓朝廷對我們不滿了。”
這個疑問,同樣是其他兩人的疑問。
唐三十一一臉的愁苦,似乎多說話讓他極爲難受。
良久才吐出一句長話。
“那些武道好苗子。朝廷也想要!”
說完唐三十一就閉嘴不言。
看着他多說兩個字就跟便祕一樣的表情,三人看了也感覺難受。
李興堂不忿地說道:“我們又不是強搶,他們給不了好的條件,還怪我們給的多了?”
卻是,朝廷不是江湖門派,當然給不出太過優渥的條件。
況且現在鬼物橫行,給朝廷賣命日後定然要與惡鬼作戰,生死都在朝夕之間。
入了江湖門派就不一樣了,不僅人家銀子給的多,對待弟子,在其羽翼未豐之前,保護的也很徹底。
這一比較,朝廷自然就不佔優勢。
不過說是這麼說,可這些江湖門派本就是一盤散沙,搶起人來自然手快有手慢無,哪裏還會考慮要不要給朝廷留個湯。
結果京城出現的一些好苗子,全進了江湖門派,朝廷是一個都沒有撈着,也難怪朝廷要收拾收拾這羣沒眼力價的傢伙了。
而且魏離淵和官府有關係,可又不是朝廷的人。現在人家傳出風聲,要挑戰他們,他們還沒法說是朝廷再打壓他們。
若是不去,朝廷可以說,這些江湖門派連一個十六歲的毛頭小子都不敢應戰,誰家父母還敢把孩子交給他們。
這是陽謀,逼得他們不得不應戰。
李興堂想着,看向唐三十一,說道:“這是咱們共同要過的難關,三十一,你手中關於這魏離淵的情報就貢獻出來吧,別藏着掖着了。”
蕭夢舒與阮相宜同樣看向唐三十一。
卻見這個悶葫蘆與三人對視,卻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怎麼可能?”
可唐三十一卻沒有說話。
李興堂嘆了口氣,他們四人雖說也是對手,但是也是相熟的朋友,深知這種事情,唐三十一是不會騙他們的。
當即說道:“既然連唐兄都沒有關於這魏離淵的情報,只能使用笨辦法了。”
兩女相視一眼,無奈點頭。
“那我們就各自散了吧,也回去找各自的長輩問問該如何辦?”
四人當即飯也不吃了,丟下銀子就走。
果然,這件事引爆了壓抑已久的京城。
甚至已經有吳王府的人在京城最大的酒樓,十全樓前修建了擂臺,放言此處就是比武之處。
這下謠言被證實,無數江湖好手都蜂擁而來。
即便明智比武明日纔開始,可是今天都已經迫不及待的來尋個好位置。
十全樓別說包廂了,就是大堂的桌子椅子都已經有人預定了。
周圍的茶肆酒館也是賺的盆滿鉢滿,讓這些掌櫃的笑的合不攏嘴。
多長時間沒有賺的這麼痛快了,他們都恨不得爲這個還沒見過的魏離淵立長生牌了,就希望他能長命百歲,永遠不敗。
但是隻可惜,聽吳王府的人說,這場挑戰只有七天。
翌日,魏離淵看着酒樓,街道,房頂如同烏雲落大地的場景,還是驚的說不出話來,竟然吸引到了這麼多人。
他還能感覺到,人羣之中許多氣機渾厚,令人毛骨悚然的人。
京城之地,臥虎藏龍,看來真不是一句虛言。
吳王笑着給他打了一個氣,就樂呵呵上了十全樓,在一處臨街的包廂出開了窗子,向下望來。
手中還端着瓜子,顯然已經做好了看戲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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