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作者:可憐沒有貓
擂臺挑戰第七天結束。

  魏離淵回到王府,將吊着左臂的繃帶隨手拆掉丟到一旁,徑直去往書房找到吳王。

  “打也打完了,什麼時候讓我去參悟武神碑!”

  吳王丟下書,沒好氣地說道:“你還好意思問,七天的擂臺比武,你輸了十七場!”

  魏離淵無所謂地說道:“本來嘛,你讓我使用木刀,不就是爲了限制我的真實實力,我如你所願,會輸不是很正常。”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再說,那些四十歲的,竟然也不要臉的跳出來,以他們的戰鬥經驗,我只是輸上一兩招,很可以了!”

  吳王冷哼一聲,說道:“放心,答應的你的事情,那羣傢伙還是要臉,不會忘記的。不過要等幾天,等這件事風頭過了纔好辦。”

  “而且,你確定現在就要參悟武神碑,要知道迄今爲止還沒有一個人能夠領悟武神碑的傳承。如果你現在參悟成功,你會怎麼樣有沒有想過?”

  魏離淵嘆氣,說道:“諾達一個江湖,驚才絕豔者層出被窮,難道就沒有一個人能夠參悟武神碑的?我總不能等到有人蔘悟成功,讓他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之後,再去參悟吧!”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吳王老神在在,說道:“有一個人參悟,或許那是這個人天賦絕倫,那些大宗門大勢力,勢必會想要從那個人手中安全地得到傳承。可是如果有兩個人,三個人蔘悟武神碑,那麼就說明武神碑並非不可參悟,也並非要萬里挑一的人才能參悟。到時候,你再參悟武神碑,你身上的目光和危險都將降到最低。再說不讓你用斬陰刀,你難道不知道是因爲什麼?”

  “你太過依賴那把刀了。你難道沒有發現,你的刀法已經很久沒有進步了。但是經過這七天的比武,你自己感覺如何?”

  魏離淵悻悻閉嘴。

  卻是,經過這幾天和京城年輕一輩的交手,他的刀法進步的飛快。

  就連一直都未能寸進的人間道刀,都有明顯的進步。

  阿鼻六道刀,其實還是刀法。

  刀法爲骨,真意爲魂,道則爲軀。

  真正的阿鼻六道刀是三種緊密結合的絕學。

  魏離淵現在其實也只是學到了皮毛。

  “你現在混元境初入不久,何必急於依靠武神碑完善真意。不如踏踏實實打牢你的基礎。安心等待。”

  “可是,地獄降臨不會等我的。”

  吳王嗤笑,而後大笑。

  “怎麼,人族萬萬人,難道就指望你來救世。就算你真的是救世主,你覺得你是你師父,能夠斬仙滅神。就算你有你師父的天資和悟性,他當年十六歲的時候也不過只是真意境。”

  魏離淵啞然。

  “那我現在幹什麼?我的功法在邁入真意後,就不是簡單的苦修就能進步的。”

  吳王笑着從懷中取過一封信,丟到桌子上,說道:“這是大理寺的文書,從明天起,去大理寺當捕快吧!現在隨着各地收集到足夠陰珠的宗門越來越多,京城也來了各路宗門武館的高手,想要參悟武神碑。”

  “然後呢?”

  “俠以武犯禁,京城的治安可以預見,將會大亂。況且做捕快,最能接近和看見人間底層的悲歡離合,喜怒哀樂。於你有益。”

  魏離淵一愣,看了吳王一眼,結果文書點頭答應。

  深夜,李興堂率領門內弟子巡視京城的街道。

  這是朝廷給他們的任務,畢竟現在不同以往,鬼物橫行。

  夜裏的城防任務更爲繁重,耗費了大量的京城守軍。

  爲了防止這些江湖武夫生事,朝廷徵召京城的武林各派代表,讓他們帶領各自門內的弟子,輪流巡夜,幫助城防軍夜巡。

  若是遇到鬼物,他們可自行斬殺,不但所得陰珠歸他們所有,官府那裏也會記上他們一份功勞,每月結算。

  當然給的是銀子,或者同價值的布武司貢獻。

  除了極爲困頓的江湖武夫,大多數門派都會將功勞換成布武司功績,然後依靠功績到布武司換取功法或者兵器丹藥。

  畢竟許多丹藥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雖然各大江湖門派來京城,爲的是武神碑。可是武神碑難以參悟,而且十分危險,那麼作爲功法典籍最多的京城布武司的武庫,就成了各大門派的首選目標。

  哪個門派都不會嫌棄自家的功法少。

  功法也是有性格相性的,不是說是本絕世功法,都能讓人成爲絕頂高手。

  若真是如此,武神碑就不會這麼難以參悟。

  魏離淵也不會是魏長陵唯一的弟子。

  “師兄,你今夜其實不用來的,應該在家養傷。”

  看見李興堂一路上總是呲牙咧嘴地,他的師弟們紛紛出口勸說。

  但是李興堂非但不開心,臉卻黑成了鍋底。

  當日阮相宜戰勝魏離淵之後,李興堂看見魏離淵費了一條手臂,頓時就起了撿便宜的心思。

  當然,他不會承認自己是因爲嫉妒才失了理智。

  結果上臺以後,魏離淵竟然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輸了一場,羞怒交加,大發神威之下,把他暴揍了一頓。

  肋骨都折了三根。

  好在他們天一門也是大週數一數二的大宗門,靈丹妙藥少不了。

  這才這麼快就能夠活蹦亂跳。

  不過從那天起,阮相宜就一副大姐頭的模樣,嘲笑李興堂武功竟然不如她一個女子。

  着實丟了一把臉。

  “去去去,你們師兄我龍精虎猛,好着呢。好好巡視,萬一漏掉了那個竄進城的鬼物,咱們都要喫掛落。那羣當官的,早就恨不得咱們出差錯呢!”

  “放心吧,師兄!”一羣人偷笑。

  突然,李興堂一擺手,示意衆人安靜。

  他側耳聆聽,眼神突然凌厲,說道:“前方有動靜,走,過去看看。”

  衆人瞬間警惕起來,抽出兵器,跟隨李興堂快步衝了上去。

  不過他們只是衝出百來步,就看見前方巷道中飛出一個人影,摔在地上,蹣跚着跪在地上。

  而後又是一道人影,從巷子中飛出,一刀斬向那人脖頸。

  李興堂一愣,反應過來,這可能是江湖仇殺。

  這種事情,在江湖上並不少見。

  李興堂頓時興趣缺缺,這種江湖仇殺,一般都錯綜複雜,根本不好說誰對誰錯,一不小心就弄得裏外不是人。

  “快,發信號。這種事情最好還是讓官府的人來插手!”

  老練的李興堂率先降下了速度。

  他早就不是處處江湖的牛犢,知道什麼叫明哲保身,而不是隻憑一腔熱血做事情。

  一道明亮的煙花沖天而起,在天空炸響。

  遠處那兩人頓時一驚。

  跪在地上的人用兵器架住了奪命一刀,順勢借力飛出數丈,向着李興堂等人的方向逃來。

  “救命!”

  那人似乎身受重傷,卻速度快的驚人。

  李興堂一驚,這是個混元境的武夫。頓時知道自己今天算是導了八輩子血黴。

  不過那人速度快,可是後方那人速度更快。

  李興堂知道自己是不得不出手了,忍者胸口的劇痛,說道:“你們不要上前,等待官府的人到來。”

  說完就衝了出去。

  可是,李興堂還是晚了一步,那人還是一刀削掉了前方之人的腦袋。

  而後毫不戀戰,轉身就逃。

  離了近了,李興堂才發現,那人一身黑衣,顯然這次廝殺是預謀已久的,而非臨時遇到的廝殺。

  “一個能夠斬殺混元境的武夫!”李興堂果斷停下腳步。

  而這時,遠方火光大量,大批的官兵出現。

  “什麼時候官府的人這麼迅速了!”李興堂有些懵。

  不過也覺得可能是湊巧,對方正好夜巡到附近。

  黑衣人與夜巡的城防軍碰個滿懷。

  看見黑衣人的打扮,根本不用問,就知道這人絕對不是好人。

  “丟下武器,反抗殺無赦!”城防軍大喝。

  可是黑衣人卻不管不顧,一手鋼刀如同霹靂一般,快的目眩神迷。

  不過剛一接觸,就接連斬殺四五名官兵,破開包圍圈,跳上屋頂轉瞬消失不見。

  對於這個結果,李興堂毫不感到意外。

  城防軍普通夜巡的官兵武功都不高,雖然從布武令頒佈以後,軍中已經下發了一流武功祕籍,可是缺少必要的修煉資源,進境緩慢,也就是比普通百姓強上許多。

  想要短時間內,讓人人都成凝氣,抱丹武者根本不可能。

  李興堂的職責已經完成,雖然定然會讓城防軍因爲他們袖手旁觀而不快,可那是他們也沒有來得及發出求助的邀請。

  李興堂沒有出手,他們也沒有理由找他們泄憤。

  收起兵器,李興堂順着地上的血,在牆邊找到了那被殺的混元境武夫的腦袋,當火把照耀,李興堂頓時一愣,叫道:“韓戰慶!”

  “這是青岡門的大弟子。”

  “這可是享譽驚呼近十年的混元境高手,就這麼死在了這裏!”

  李興堂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韓戰慶他是相熟的,年紀已經四十五歲,是老牌的混元境強者。

  一口金風刀使得出神入化,即便是自己也不是這人的對手。

  可是看那人斬殺他的模樣,分明極爲輕鬆,幸好官兵來的及時,也幸好自己沒有無腦衝上去,要不然自己可能就成爲今晚死的第二個混元境武夫。

  “可是,是什麼人要殺他,爲何要殺他!”

  李興堂心中疑惑。

  韓戰慶雖然爲人跋扈,喜歡倚老賣老,前幾天更是不要臉的上擂臺和那個魏離淵比武。

  靠着豐富的戰鬥經驗和人家傷了一條手臂,勝了人家一招,到處炫耀。

  “魏離淵!”

  想到這個名字,李興堂立刻想起,剛纔那黑衣人斬殺官兵時,使用的刀法。

  雖然已經盡力隱藏,可是李興堂還是認出,那人使用的正是魏離淵的刀法,絕對沒有錯。

  自己可是被這刀法劈了十幾下,肋骨都折了。

  要不是那是把木刀,自己早就成了八瓣。

  就在李興堂越想越心驚的時候,一陣快馬踏地的聲音響起,李興堂回頭一看,就見一位將軍帶着一衆騎兵停在自己身邊。

  “發生了什麼事?”

  次日。

  魏離淵正在陪着吳王喫着早飯,等用完餐,魏離淵就要去大理寺去任職。

  其實魏離淵還是挺期待的。

  畢竟作爲三法司之一的大理寺,權利並不比刑部差,而且有時逼格更高。

  其實魏離淵不知道,吳王是想讓魏離淵進刑部的,只不過刑部尚書和吳王不對付,這才退而求其次,讓魏離淵去大理寺。

  畢竟大理寺也有緝捕的權利,吳王已經打過招呼,讓大理寺給魏離淵多找點事情做,總之不會讓魏離淵嫌着。

  當真關愛異常。

  這時,管家福臨匆忙走了進來,說道:“王爺,刑部的人在府外。”

  吳王一愣,皺眉問道:“他們來幹什麼,如果沒要事,就讓他們滾蛋!”

  福臨趕忙將一張公文遞上,說道:“他們說魏少爺與一起命案有關,所以前來招他前往刑部問詢。”

  福臨嘴上說的好聽,可是那文書分明就是緝捕文書。

  魏離淵和吳王湊在一起,將文書看了一遍,頓時大怒,說道:“什麼狗屁文書,說我昨夜殺人,還襲擊夜巡官兵。他們哪隻眼睛看見老子殺人了。”

  吳王也是很懵,魏離淵這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雖然昨夜吳王沒有和魏離淵在一起,可是現在每晚都會在花園練刀到深夜,家中往來的護院都能看到。

  萬萬不可能出去殺人。

  況且,魏離淵真想殺人,以他的實力,怎麼可能被人看見,就算被發現,怎麼不會將所有人滅口。

  吳王看向魏離淵,問道:“真是你做的?手腳這麼不乾淨?”

  在吳王看來,殺個個把人,多大點事,只是殺了官兵屬實麻煩。

  魏離淵大怒,說道:“你看我像那種人嗎?”

  吳王笑道:“開個玩笑,大概是你之前打擂臺,得罪了一些人,嫁禍給你。走,本王陪你看看,是誰在暗中使陰刀子。”

  魏離淵無奈點頭,對着福臨說:“福伯,麻煩你安排個人,去大理寺說一下。畢竟這是王爺的面子,不能讓人以爲咱恃寵而驕。”

  福臨趕忙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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