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刑部大堂
趙大伴小心的看着天寶皇帝,裝作只是閒談趣事隨口說出。
天寶皇帝一邊審閱着奏摺,也無甚在意,問道:“兇手可曾抓住了?”
趙大伴嘆氣道:“沒有。不過昨夜兇手殺人時,雖然身穿夜行衣,遮蔽了面容,可是還是被一隊江湖夜巡的武夫發現,認出了兇手使用的刀法。”火山文學
“呵!”天寶皇帝不屑一笑,說道:“認出刀法又有何用?天下同宗同門的小的數十,多的成千上萬。這還不算背棄師門叛逃的弟子。再加上自從朝廷頒佈布武令,這功法任憑天下人挑選,雖然布武司有記錄,可是想要以這個爲線索找到兇手,那真是天方夜譚了。”
趙大伴當即拍上馬匹:“陛下慧眼獨具,當真是文武全才,奴才可是想破了腦袋都沒有想到,還以爲憑藉這點就能很快抓到那兇徒呢。”
天寶皇帝擡頭看了一眼趙大伴那張賤兮兮的臉,合上奏摺在他的臉上敲了一下,笑罵道:“行了,破案這種事,朕自己有幾斤幾兩朕還是知道的,你也不用溜鬚拍馬。既然在朕面前說了,這後面定然有什麼趣事,既然說了,就說全了吧!”
“果然什麼都瞞不了陛下。”趙大伴又是一記馬屁,接着說道:“陛下可還記得之前那個在京城擺下擂臺,挑戰京城武林年輕一輩的小子。”
天寶皇帝點了點頭,翻開新的奏章,問道:“你是說,殺人的是那小子?”
趙大伴看着風輕雲淡的天寶皇帝,根本弄不清天寶皇帝對這件事是有興趣還是沒興趣。
不過既然已經說了,趙大伴也只能硬着頭皮講下去。
“聽說是的。諦聽今早傳來的消息。說刑部已經派人去緝拿了。不過,那魏離淵與吳王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而刑部尚書與吳王之間,陛下是知道的,奴才怕又惹出什麼事端,讓陛下生氣。”
天寶皇帝默不作聲,硃筆在奏摺上隨手寫了句:“莫要扯淡!”然後將奏摺丟到一旁。
“這件事你不要插手。不要以爲朕不知道你的那點小心思。不過一個懵懂少年。趙大伴,你跟着朕也有二十多年了,格局要大些。”
趙大伴的冷汗瞬間就流了出來,知道皇帝這是看出了自己那點小心思。
當日魏離淵上朝,招惹到了他,現在發現可以報復的機會,這纔將這件事說出來,想要從皇帝這裏弄一道旨意,自己大搖大擺地去攪渾水,然後趁機落井下石。
他自認對天寶皇帝很瞭解,可是他卻忘了,天寶皇帝也瞭解他。
好在天寶皇帝根本就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隨口敲打一句就算了。
見皇帝沒有生氣,趙大伴不敢再多說半個不字。
“不過,刑部尚書那老倌和吳王向來不對付,倒是真要關注一下。你讓人在刑部外後者,若是發生衝突即刻來報,不要暴露身份。”
趙大伴立刻領命。
但是這次他卻不敢再做什麼小動作。
天寶皇帝對下邊的人很寬容,只要不是原則性的問題,天寶皇帝很少處罰。
自從天寶皇帝上位之後,在宮中就有仁君的美名,宮女太監們生活的也比先皇時期好了許多。
即便犯了原則性錯誤,只要不太大,天寶皇帝也大多寬恕。
可天寶皇帝對下邊的人也很殘酷冷血。
許多人見天寶皇帝寬恕自己之後,就得寸進尺,將之前的錯誤忘得一乾二淨。
而這種人往往一覺醒來,從此就再也見不到了。
趙大伴是從小跟隨在天寶皇帝身邊伺候,那時候算上他,大小太監一百多人。
然而時到今天,還活着的就只剩他一人。
刑部大堂,魏離淵跟隨這吳王一臉好奇的走了進來,身後則是一臉便祕的刑部捕快們,最顯眼的就是那兩個扛着枷鎖,手銬鐵鏈的。
本來嘛,既然是緝捕,自然要給嫌犯上枷鎖鐵鏈的,除了展現刑部威嚴,震懾宵小外,魏離淵也本是混元境武夫,那個捕快敢拿跟破麻繩把魏離淵綁了。
不過有吳王在,就是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用。
看見吳王現身刑部大堂,坐在主審席的刑部侍郎頓時臉色大變,匆忙走下來,給吳王行禮。
更別提其他人了。
魏離淵則無視了那個不認識的刑部侍郎,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了地上蓋着白布的六具屍體與幾個將官和顯然是江湖武夫的人。
這些人就站在大堂外,等候刑部侍郎召見。
“刑部左侍郎梅合曲見過吳王殿下。不知吳王駕臨,有失遠迎,還望王爺恕罪。”
吳王笑了笑,將梅合曲扶了起來,笑道:“梅大人客氣了,本王聽聞了此案,也算是個證人,就跟隨過來了。你我二人也不必如此生分,你又不是你家尚書,放心本王不會打你的。”
梅合曲臉色一變再變,魏離淵聽得心驚肉跳,看着梅合曲越發覺得順眼。
“蠢貨,還不快去給王爺搬椅子。”
一旁的衙役匆忙跑向後堂,搬來一張太師椅,熟練的放在了左手邊。
吳王笑着說道:“梅大人就是客氣,本王很欣賞你,你審案吧。除了需要本王做證言的地方,本王是不會干預你審案的。你就放心的審案吧!”
梅合曲連連道謝,然後躬着腰坐上了主審臺,輕輕拍了一下驚堂木,看向魏離淵問道:“本官刑部左侍郎梅合曲,現在審理昨夜塔蘭坊殺人一案。”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草民羊安縣魏離淵,見過大人!”
梅合曲看了一眼吳王,看着直挺挺的魏離淵,放棄了讓他跪下的打算。
尋常郡縣衙門,沒有功名的人是要跪下聽審的,不過梅合曲聰明的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梅合曲點頭,問道:“魏離淵,本官問你,昨夜丑時到寅時你在何處,在幹什麼,周圍可有人能爲你做證。”
“自是有的。昨夜飯後,我就在吳王府後花園修煉武功,往來的家丁和夜巡護院都可以爲草民作證。”
一旁的吳王適時的說道:“這件事是事實。來之前,本王已經召集了昨夜的護院侍衛和經過後花園的家丁女婢,在刑部捕快的面前問訊過,此事沒有疑點。”
梅合曲趕忙笑着說道:“有勞王爺了。”
“梅大人客氣了。離淵算是本王的孫子,自當盡心盡力。”
梅合曲心中咯噔一跳,知道這件事難辦了。
魏離淵一臉愕然地看向吳王。
“不對啊!蘭易姐叫她爺爺,我叫蘭易姐姐姐,額,說是孫子也不錯。不對,這樣豈不是我師父平白就比他低了一輩。好傢伙,這老貨是時時刻刻都想着佔我師父便宜。”
魏離淵醒悟過來,怒視吳王。
吳王發現魏離淵察覺了自己的意思,頓時笑的更開心。
梅合曲看向魏離淵,溫和說道:“魏離淵,雖然有王爺以及王府衆人爲你作證,但是尚有諸多疑點,與你有關,你還需再等待一下,接受本官問詢。”
“但憑大人吩咐!”
魏離淵暗自撇撇嘴,他可是從未見過如此和顏悅色的父母官啊。
“這地上六具屍體,你且看下,他們你是否認得。”
魏離淵點頭,來到屍體前,一一掀開布簾將他們的面容收入眼中。
第一人腦袋直接掉了,只是臨時擺在了原本的位置,看着有些眼熟,魏離淵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其他五人,一身軍士鱗甲,或是被人一刀割喉,或是一刀貫穿胸腹,皆是一刀斃命,看以看出對方下手時極爲狠辣。
而後擡起頭,實話實說道:“大人,除了那個頭掉的,在下看着眼熟,其他五人並不認識。”
梅合曲毫不意外,不管魏離淵是不是兇手,肯定不會說出多大有價值的線索。
而後讓魏離淵站到一旁,換來七八個江湖武夫。
魏離淵看了一眼他們的樣貌,同樣一人覺得有些熟悉,但是想不起哪裏見過。
那人上前說道:“天一門弟子,李興堂與師兄弟八人見過大人!”
梅合曲點頭,說道:“你們是昨夜殺人案第一批目擊之人,將事情經過一一講來。”
李興堂深吸一口氣,將自己所見到的事情講了出來。
魏離淵在一旁聽得一臉懵逼,這人說什麼?說那黑衣人用的是自己的刀法?
這怎麼可能?
難道說,師父曾經將阿鼻六道刀傳授過給其他人?
魏離淵立刻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師父曾說過,自己是唯一真傳弟子。
可是想到木蘭易也會一式天人道刀法,魏離淵又不怎麼肯定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定然也是被武神碑吸引而來,能夠學會阿鼻六道刀中的一式,就說明那人本身與阿鼻六道刀的相性相合,有悟透武神碑的可能和資格。
魏離淵心中驚濤駭浪。
梅合曲卻再次問道:“李興堂,你可能確定,那人使用的刀法就是魏離淵的刀法。可即便如此,你又爲何能夠肯定那人就是魏離淵。你也說了,兇手身着黑衣,蒙着面巾。加上夜晚黑暗,你如何這般肯定。”
聽到這話,魏離淵轉頭看向李興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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